我其实比较疑惑刘师傅的抽屉会不会就跟那些苗女似的,是叮当猫的抽屉,怎么什么东西都有?但目光却被那张地图所吸引了,我很想知道那是一张什么样的秘密地图。
  但是我只看了一眼,便对那张地图没有了兴趣,那只是一张很普通的世界地图,如果说有什么特点,无非就是它铺开比一般的地图大上那么一些,上面的标识更容易看得清楚一些。
  刘师傅在我面前摆一张世界地图是个什么意思?
  但我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什么焦急,因为我相信刘师傅不会做莫名其妙的事儿,他一直是一个挺有效率的人。
  果然,慢慢的摆好地图以后,刘师傅从桌上的笔筒上拿出了一支红笔,开始在地图的一个又一个地方画起了圆圈。
  很快,一张地图就被他勾勒了二十几个地方。
  不过红圈有所不同,有些是单重的红圈,有些是双重的红圈。
  画完了以后,刘师傅仔细盯着看了半天,才满意的放下笔,指着其中一个双重红圈对我说道:“这双重红圈代表浮岛曾经出现过的地方。你仔细看看吧!”
  我一眼看去,在地图上双重红圈标识的地方有十几处之多,而且并一定是在华夏的海域内,世界大部分的地区的海域都有出现,只不过集中出现在东亚,特别是华夏的会比较多。
  我仔细看了很久,才抬头对刘师傅说道:“刘师傅,这其中没有什么规律啊,除了在华夏出现的特别多。但为什么世界各地都会有,蓬莱仙岛可是我们国家的传说啊。”
  “你的眼光不能那么局限,或许我们中国叫它蓬莱仙岛,国外另有说法呢?你知道16世纪末,西方开始了大航海的时代,你如果有兴趣,可以找找海盗的后裔,或者找找那些航海先驱们的后裔,听听他们的说法,听听他们祖上传下来的故事?”刘师傅微笑着对我说道。
  此时,我对这个风干橘子皮一般的笑容已经没有半分的抗拒了,我很习惯。
  刘师傅的话让我摸着下巴开始思考,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在此刻忽然有一种觉得自己生命的时间不够用的感觉,其实我哪有时间去收集这些资料。
  刘师傅单手敲着桌面,然后说道:“我们刘家自从得到昆仑传承后,也曾有过辉煌的时候,在那个时候家里人丁不薄,有先祖热衷于修炼的资源和能带来方便的权力,自然是往国家靠拢,也有先祖如闲云野鹤一般,一生在求道的时候,也尽力去追求一些存在的证明,你要知道华夏为东方大陆的代表,华夏有昆仑,而西方不是也有亚特兰蒂斯吗?”
  “你的意思是……?”在那一瞬间,我发誓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我的意思很简单,这些浮岛出现过的地点,就是我家世代先祖得到的秘密的,可靠的资料。其实我家族对很多神秘的事件,都有一些秘密的资料。无奈你也知道盛极而衰这个道理,我家的人丁越来越淡薄,到了现在,这个曾经在隐秘的世界里辉煌过的刘家,还有两年的存在时间了,我常常在想,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家是违背了昆仑传道的本意,才落得个家族凋零吗?”刘师傅的语气有些伤感,这是我第一次发现他除了他女儿之外,还有在意的事情。
  同时,我也为这一支昆仑之后感到伤感,两年后,刘师傅会和他的女儿同时‘而去’,那个时候也就宣告了这个家族的消亡。
  一时间,我们沉默无语,刘师傅的眼神中先是伤感,而后竟然渐渐平静,他说道:“罢了,盛衰岂由人,终究不过是浮华一梦,生前的羁绊!不得大道,纵有千般好,也是徒添伤感……”
  我不知道如何评论,只是低头沉默,刘师傅说的有些消极,可也说出了一个真理,身死之后,生前百般风光,也是南柯一梦,终于与自己再无关系,除非能跳出轮回。
  虽然一直有轮回一说,作为灵体的终点,但事实上,没去走过一遭,始终心底还是没谱的,谁知道轮回又是不是一种回归,或者说灵体的重新组合呢?人到底是没安全感的东西,也包括我,我一直以来,对地府一说根本就是不信,而轮回到底具体是一种怎么样的形式,我也充满了猜测。
  可此刻显然不是思考这么深沉的问题的时刻,刘师傅对我说道:“其实在同一个地方出现的几率,比在一个新的地方出现的几率要小的多,之所以给你标识出这个红圈,只是想让你注意一点规律,这也是没有规律的规律了。”
  这种暗示已经非常明显,我抬头说道:“我明白了,在哪个地方出现的特别多,就特别值得我一去,这是一个概率的问题,对吧?”
  “就是这个道理,但这只是其中的一环,另外一环就要关系到一些民间的传说了。”刘师傅的手指还是不停的再敲打着桌面,神情平淡的说道。
  而我洗耳恭听。
  “这里,这里,这里……”刘师傅一连指了几个地图上的单层红圈,然后又指了地图上的另外一个双层红圈,对我说道:“这里对应这里,这里对应这里……”
  指完地图,刘师傅抬头对我说道:“我的意思是从这些河道对应的海域,出现的几率相对较大,你看出来没有。”
  “什么意思?”在没弄懂单层红圈代表的意思时,我确实不明白刘师傅表明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规律。
  他指的河道和海域范围太广,就比如黄河,长江,印度河,亚马逊流域全部被他点明了。
  “没懂也很正常,我们来说回刚才提到的民间传说吧!这个民间传说就是——走蛟!”刘师傅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哪里是传说?”我惊呼到,其实我没有见过走蛟,可是我不止一次见过蛇灵,特别是小时候那一次见过的蛇灵,那灵性我简直无法形容。
  那一次,我师父甚至亲自给它封正!
  我师父不会骗我,我坚信是有走蛟那么一回事儿。
  “呵呵,于你我来说,当然不是传说,我口中这个‘传说’的意义,不是神话神话传说的意思,而是指的在民间,世世代代,见识过走蛟的人不少,于是成了口口相传的说法,我是这个意思!当然民间的传说,多有一些添油加醋之意,但事情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刘师傅淡然的说道。
  “事情的本质是什么?”我觉得我今天的反应慢极了,就是不懂刘师傅的意思。
  “傻小子,事情的本质就是蛇化蛟入江河,蛟入海化龙,你懂我的意思了吗?”刘师傅双目精光闪过,这估计就是秘密最核心的部分了。
  说完,他不再多说话,而是颇为悠闲的抿了一口茶,有一种让我自己领悟的意思。
  我看着地图,脑中翻腾着刘师傅告诉我的那句话,蛟如海化龙,龙?华夏国的神龙?
  忽然,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个想法顿时让我激动不已,忍不住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刘师傅,我明白了!”
  刘师傅笑了,望着我说道:“明白了,说来听听啊?”
  “龙是存在的,曾经有一个国宝级的天才科学家(晟哥)曾经给我透露过,在……有那一点儿标本,而历史上龙的传说一直就没有听过!但就是如此,我和师父也曾讨论过一些历史的事件,能具体存在被人发现的,一般都是蛟,而非龙,真龙到哪里去了?它们为什么要入海?它们其实一直都在吧,为什么我们看不见,因为有一个所在——昆仑,而昆仑按照我得到的线索,它或者是与我们重叠着的所在!龙……化龙,上蓬莱,再……!”我激动的语无伦次,大声的说道,也不知道刘师傅有没有听懂。
  刘师傅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你的想法不要局限于龙,龙是华夏的图腾,但不代表,正果只有它能享受!”
  第九十一章 各自
  此刻我内心充满了激动,面对刘师傅的说法,我直接催促着问道:“刘师傅,你能说具体一点吗?”
  “很简单,江河中的老怪不少,找到它们也是有线索的,毕竟等一次成功的走蛟太难太难啊!我给你勾勒出来的地点,都是极有可能藏有老怪的地点。这些老怪潜心修行,也不是说它们就快得果,简单的说到了一定的层次,就不会呆在这个地方啦,极有可能就会去到蓬莱,而这份地图上所标注的这些老怪,时间是快到了,懂了吗?”刘师傅认真的说道。
  我当然懂,那么些年,我终于得到了一份堪称珍贵的线索,刘师傅不必明说什么,我就知道那些单层的红圈背后所蕴含的价值!
  看我兴奋的样子,刘师傅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才说道:“小子,你也别太兴奋,你要知道一件事情,老怪也代表着危险,懂吗?所以,我才提前跟你说,如果这条线索不行,就动用你师父的人脉吧!毕竟去到昆仑也不是只有一个办法,有些传说很让人震惊的。”
  危险,我自然知道,老怪们哪有那么好将与的,但我好奇什么样的传说让人震惊?
  刘师傅早在和我一问一答中培养了默契,看见我询问的眼神就直接解释道:“得到承认的昆仑之后,能自由的再回昆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限制我不知道,但圈子里是有那么极隐秘的传说。”
  这个回答和我在鬼市得到的一些答案不谋而合,难道我师祖……?我没有继续猜测,人最怕的就是得不到证实的猜测,那对人生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而在这之后,我又和刘师傅闲聊了几句,无非就是问他昆仑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会在哪里?
  关于这个,好像无所不知的刘师傅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和我讨论了半天,我们竟然一致认为昆仑的所在应该是像容身之所那样的所在。
  和刘师傅的谈话无疑是愉快的,我们从上午一直谈论到了午饭时间,他给我讲了不少圈子里的事儿,关于我惹上冯卫,他也表示了忧心。
  他告诉我冯卫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如果有必要最好动用一下我师父的人脉。
  我光棍气质发作,倒不是很在意,对刘师傅说,如果我应付不了再说吧,道士之间无非就是斗法,如果不能正式斗法,就是拼手段,拼秘术,我自问这方面还不会输给他。
  难不成他会疯到拿一支枪来开枪杀我?就算他在华夏有这个能为他收拾残局的人脉,但也绝对不会这样做,这样做脸就丢到祖宗那里去了!不要以为修邪道的就不在意名声,他们或许可以卑鄙,就是不能坏了传承的名声。
  叫了外卖,和刘师傅算是开心的吃过以后,我就怀揣着这份珍贵的地图和人脉册子,离开刘师傅的家。
  只是离开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栋小楼,夹杂在漂亮的楼房中,显得有些丑陋,尴尬的小楼,我第一次见到它是在1990年。
  这是我第二次和它的交集!
  第三次呢?小楼的主人还会不会在?那个可怕的两年之约……有些伤感,我终究没敢想下去,在午后灼热的阳光下,戴上了墨镜,快步的离开。
  ※※※
  我的人生终究是奔波而忙碌的,在我得到线索的那一天,就把线索立刻与承心哥分享了,而承心哥则马上打电话把承清哥硬生生的叫来了。
  承清哥来以后,承心哥一把就把地图扔给了承清哥,说道:“测个吉凶,算个路线,小事儿一桩吧?”
  这倒把承清哥弄得莫名其妙,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慧根儿在旁边吃着素馅儿的包子,听承清哥问咋回事儿,一口就吞下了半拉包子,然后手一拍,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来说!”
  这小子就爱演讲!
  在慧根儿绘声绘色的叙述下,承清哥很快就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一向稳重的他竟然也激动了起来,只要他还不是傻子,就该明白这条线索有多么珍贵。
  他收起那份地图,说道:“这地图我来保管了,要得到百分之百的吉凶,甚至算出哪一条路对我们最有利,这可不是小事儿一桩,是大事儿,和没常识的人说这个,真是让我头疼。”
  显然,我这严肃的大师兄是愤慨承心哥刚才的轻描淡写,承心哥才不敢和威严味儿十足的承清哥争辩,赶紧双手抱拳,对承清哥摇了摇说道:“哥,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份地图你和承真,承愿共同研究吧,你们都有一些卜算啊,看风水,定运程的本事儿,我和承一就不插手了。”
  “嗯,这就是我想的。”承清哥对这句话倒是满意,但很快他就提出了他的看法,生生的难住了我们:“这出海可不是想出就出的,这中间有许多事儿要弄清楚,可能还需要人脉才能弄下来!况且,还需要很多的钱支持我们的行动,想想吧,要咋解决?”
  这真的是问题的关键啊,承清哥的分析就如给我承心哥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让迫不及待明天就想出发的我们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最后的结果是,我们把承真与承愿也招来了天津,然后共同商讨!
  商讨的结论则是——三年!各自负责出海的事宜或者赚钱的事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用三年来准备这些琐事,但承心哥也提出了一件事:“我需要和承一去一趟东北老林子,那个很重要,刚才我也提到了参精的事儿,这个必须要去。”
  承清哥一皱眉头,问我们:“半年时间够不够?”
  “差不多了吧?”承心哥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时间可以松动的,以后赚钱的大任还要我们两个师妹扛起来,风水什么的是很吃香的。”承清哥无奈的说道,唯今之计也只有这么分配。
  承真扮了个鬼脸,说道:“好意思吗?三个大男人竟然把赚钱的重任放在两个女人身上。”
  我们三个男人的脸皮也确实‘厚’,一个个都当没听见,倒是慧根儿这小子,一边玩着手中的psp,一边说道:“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一听这话,承愿毫不客气的走过去,对着慧根儿那已经不是圆蛋儿的脸掐了一把,弄得慧根儿‘委屈’的摸着脸说道:“额长大了,额是帅哥,请不要给帅哥小圆蛋儿一般的待遇,谢谢。”
  这一番话弄得我们哄堂大笑!
  而在笑声中,承心哥提醒我:“记得跟如月,嗯,还有如雪说说这事儿,她们也没有放下凌青奶奶的,知道了吗?”
  如雪?我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可明明去年的冬天还一起看过电影啊!想着,我又一次快见到她了,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
  但我勉强的维持着镇定,很是淡定的对着承心哥点了点头!
  就如开始所说,我的人生是忙碌而奔波的,师兄妹们的天津小聚,只是维持了两天的时间,便匆匆的各奔东西,我们都有各自的很多事情需要完成。
  我和承心哥也分别了,他有他的事要做,而我则是要去一趟月岩苗寨为艾琳聚魂!
  最终,我带着慧根儿踏上了去昆明的飞机,我甚至连回去一趟的时间都没有,也不知道爸妈是否记挂我了,酥肉这小子是否也在抱怨我还不回了!
  我有一个坏毛病,走去一个地方,就会换一张手机卡,常常很多人都联系不到我。
  我这一离开,就是那么久,但愿能赶在酥肉的孩子出生前回去一趟!
  【第七卷 城中诡事(下)】
  第一章 往事如烟
  在出发去月堰苗寨之前,我一直有一个念头,犹豫但却冲动,就是为艾琳重聚残魂时,我要不要通知林辰一声?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个冲动,但我最终还是这样做了。
  我个人是没有林辰的联系方式的,我只能联系到肖承乾,当我提起我要林辰的联系方式时,肖承乾明显有些紧张,我能感觉到他怕我站在林辰一方。
  “其实你们组织的事,我没有任何的兴趣参与,我与你联系,也不代表属于你的这一方。如果说你非要我说出一个和林辰联系的原因,我只能告诉——因为艾琳。”我是如此对肖承乾说的。
  肖承乾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林辰的联系方式告诉了我。
  我和林辰的通话十分简单,电话拨通之后,我很明了的对林辰说道:“我是陈承一,两天以后的飞机会去昆明,估计到月堰苗寨会是5天以后,到时候我会为艾琳重聚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