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宁低头沉思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们比我想象要本事,那个部门比我听说的还要神秘,竟然这些都给挖出来了。好吧,我说,我的发家史是不太光彩,利用了一点儿蛊术,不过也只是我仅仅会的一点儿蛊术。因为我需要钱,没有钱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什么都查不到,更达不成奶奶的遗愿,拿回那件儿东西。我没害人,反正中了我蛊的人,最后没钱买我药的,我也给解了。这样,够坦诚了吧?”
  说到这里,沁淮很好奇,他皱着眉头问道:“高宁,有些事儿可不是有钱就能知道了,现在改革开放了,中国的有钱人多了去了,知道某些部门的可不多啊。况且,你还能知道一点儿承心哥,还有承一的身份,更不简单呐。”
  高宁摇头苦笑道:“这就是我奶奶的事儿了,也是你们查不到的了,建国以来成立了那个部门,网络了一批奇人异士,其中也有一些苗蛊,我奶奶和在那个部门工作的其中一个苗蛊有些联系吧,然后我才能得知那个部门。至于承心和承一的身份原本我并不知道,后来在北京,我看见承一去找过一个人,那人我知道,所以我才猜测出了承一的身份,承心的身份也是根据这个我才推测出来的。”
  “呵,你跟踪我是吧?说详细点儿。”我的脸色并不好看,被人跟踪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对于这个我保持不了什么愉悦的心情。
  高宁仍然是苦笑,跟我们谈话,他那表情就没正常过,他说道:“我不是跟踪你,我是跟踪几个那寨子里的苗人,是他们在监视你,所以我也就顺道看见了你的一些事儿。你是去找过李立厚吧?他的身份其实不难知道,除开那个神秘色彩的部门,很多到了一定位置的高官都知道李立厚精通卜算之术,所以他大小也算一个名人。我看见过你找他,而偏偏我因为我奶奶,又知道李立厚的一些事儿。所以……你也知道你是他师侄,这个不算什么秘密,大院儿里的很多人都知道,就算问问买菜的保姆也能打听到。”
  “对于我的事儿,你倒是有心啊。”我喝了一口茶,然后再点了一支烟,说不上为什么,内心有些烦闷,我说道:“你知道我李师叔什么事儿?”
  “我知道你师祖老李,知道你师祖老李有四个徒弟,立厚,立仁,立淳,立朴,都是真正有本事的道士。当年,我奶奶见过老李一面,再后来,老李失踪了,我奶奶和那部门的苗人有联系,然后也知道老李收了4个徒弟,都在那个部门工作。我对你们的事儿,知道的也仅限于此,都是我奶奶告诉我的。其余的,都是我花钱查的,就比如我发现你去见了李立厚,我就花钱打听了一下那是谁,再比如,我发现那些苗人监视你,就花钱打听了一下你是谁?再花钱调查了一下你和李立厚的关系……这些……都算不得秘密吧?”高宁很认真的说道,倒也很符合逻辑。
  只是有一点儿让我和承心不得不在意,高宁的奶奶竟然知道老李,还见过,这可真是……
  “为什么你那么在意承一,他的什么你都去调查?”承心哥问道。
  “不是我在意承一,是因为那些苗人在意,我不肯放过一点儿线索!所以,我就开始调查承一的一切。但是你别问我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些苗人为什么那么在意承一。而之所以知道承心,是因为我发现你们三个……”说着高宁指着我,沁淮和酥肉说道:“中了血线蛾的毒,原本我打算在那时出现的,可你们竟然好了。所以,我推测你们身边新出现的男人是医字脉的承心,毕竟我调查过你们,知道你们这一辈有4个人,继承了些什么。”
  我和承心对望了一眼,然后有些无言,心里估计都是一个想法,李师叔家该换保姆了,虽然这些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放哪一脉,传人是谁,都不是什么秘密,圈子里的人自然都知道。可这不该是一个保姆拿出去当新鲜事儿说的。
  高宁交待到这里,算是交待的比较清楚了,他的确有个神奇的奶奶,至少老李这个名字可不是普通人能编排出来的。
  话已至此,我还是有疑问,我问他:“你在监视那些苗人,你知道我身上这个印记是谁画的吗?目的是什么?他们已经在监视我,何必画这个印记在我身上?还有……他们在附近吗?”
  高宁说道:“你身上的印记的确是监视你的三人中,其中一人画上去的,可目的是什么我却不知道。我只知道凭借这个印记,能引来血线蛾,那是那个寨子特有的一种蛊虫,可以让你死的无声无息。那一天,他们就在你旁边的卧铺,当你睡着以后,他们麻痹了那个硬卧小间的所有人,然后给你画上了这个印记。我当时想提醒你,可是我不敢,怕打草惊蛇,但又怕他们对你下蛊了,所以趁他们走后,我去查探了一下,然后发现了他们在你身上画上了这个印记。”
  说到这里,高宁顿了顿,然后说道:“那个印记有种特护的气味,不懂的人闻不出来,我虽然所学的蛊术很浅薄,可偏偏知道这个印记,所以一闻就闻出啦了。但活该我倒霉,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叫醒你,告诉你的时候,你旁边有人醒了,我只好敷衍了两句,就离开了。”
  怪不得我在火车上能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如此啊?
  “你如此在意那几个苗人,不惜天南海北的跟踪他们,想必你奶奶给你说的东西很重要。但是我想问,你为什么又不惜现身,和我们合作?你自己不能去做吗?要知道,这里只有我和承心是道士,他们俩是普通人。我不认为在蛊苗的寨子里,道士能占到什么便宜。”我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呵呵,你不知道那个寨子,那是一个魔鬼之寨,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间,也是一个恐怖的死亡之寨,应该被毁灭!可是我一个人是不行的!我只是想说,你们是老李的徒孙,你们绝对是有大本事的,我原本请不动你们和我合作,可是他们盯上了承一,我想这就有了足够的理由。”高宁的神色一下子变了,变得很愤怒,愤怒到有些狰狞。
  第三十四章 神秘山寨与迷局
  魔鬼之寨?死亡之寨?
  这两个形容词不禁让我心惊肉跳,可同时我也疑惑如果是那么邪恶的寨子,有关部门早就出手了,为什么拖延到今天都不出手?而是要等我们几个小辈,和一个看似无关的普通人高宁去解决这个事情?
  这根本就是一个极其大的漏洞!
  仿佛看出了我所想之事,高宁冷笑了一声,说道:“他们所作的勾当,除了我那侥幸逃出来的奶奶知道,没人知道。国家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寨子的存在,谁会在意那么一个小寨?中国的无人区太多,偏僻的地方也太多,一些村寨几乎是与世隔绝,更何况一些生苗几乎是有意的与世隔绝。我不是没想过说出一切,可是一切太匪夷所思,我没证据,谁信我?而且,我也只是听我奶奶说的而已,总之,这寨子有太多的谜,我也不知道。我奶奶说了,有些东西不用知道太多。”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奇怪,他奶奶既然见过我师祖,为什么不说出一切,既然她也觉得我师祖是个有大本事的人,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仔细观察着高宁,他的眼神坦荡,并没有说谎,不然我只能说他太能演了。或者,他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儿?就比如那些苗人为什么会那么关注我?!
  一切就像笼罩在迷雾中,我没说话,倒是承心哥说了一句:“那寨子怎么邪恶了?怎么就是个死亡之寨?”
  “呵,很简单啊,因为里面住的人都是死人,这么说吧,都是应该死去的人!他们强留在这世上,不可能不付出代价的。这样你们理解了吧?”高宁说这个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可见他有多么激动!
  他这话我理解,当然理解,因为他一说,我就想起了在天津的经历,那个卖符人,强留住要死的女儿。
  但仔细一想,我就觉得毛骨悚然,那个卖符人是什么人?是山字脉的传人,他的本事也毋庸置疑,至少我师父都会求到他,可是就是如此,他要强留住他女儿,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自己形容枯槁就是一个最大的证明。
  一个寨子,一整个寨子如果都是这样,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望着高宁,忽然觉得这小子在说天方夜谭。
  “别怀疑我所说的,这就是真的。可能这只是真相的一部分,还有更恐怖和不可思议的事儿发生在这寨子里,我发誓!耳闻不如眼见,和我亲自跑一趟吧。”高宁说道。
  “凭什么我们要和你一起跑一趟?”承心哥忽然说话了,他很严肃地说道:“我们是道士,但也只是普通人,不是爱心泛滥的博爱之人,为了匡扶世间正义而生存,我们也怕危险,也珍惜自己的命。这样的事儿,不是我们小辈能插手的,如果你说的确有其事,我们可以帮你通知有关部门,他们自然会去调查。这事儿我们不奉陪!”
  承心哥忽然插话,态度就如此之强硬,是我所没能预料的,简直没给高宁留下一点儿转圜的余地。
  高宁一下子就傻了,他没想到承心哥会一口拒绝他,而且毫无余地,他不由得说道:“你难道不担心他的印记?你难道不担心他身中了蛊毒?”
  承心哥说道:“原本担心,也想去地方找找,看看是不是有解决的办法。但是,现在我决定了,我会想办法的,我们不去了,你走吧。”
  酥肉望着承心哥有些着急,至于我也有些不解,不解承心哥为何会如此坚决的拒绝高宁,可是出于一种本能的信任,我没有开口说话,酥肉见我没说什么,也不好开口问什么,大家一时间沉默了。
  高宁盯着承心哥看了半天,终于说道:“我懂了,原来是我跳进了你的局,你是等着我出现,然后再套话吧?那好,我走,但是我想说的是,那个寨子的下蛊手段非常奇特,不是你们能解决的。或者你们还可以来找我,我会在古丈县的xx乡等你们。除了我,没人能找到那寨子!没人!”
  说完,高宁转身就走了,连头也没有回,而承心哥只是平静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确定他真的离开了,承心哥几乎是跑着去关上了门,然后一把拉过我进屋,什么也不说的,就开始为我上药。
  “一切自然有李师叔给你解释,我们这一趟就是为了引出高宁。那个寨子的事儿确有其事,可不是我们几个能碰的硬骨头。”上好了药,承心哥飞快的跟我说道。
  我很奇怪,望着几乎是满头大汗的承心哥问道:“承心哥,你慌什么?”
  在我心目中,我这二师兄一向是风度翩翩,嘴角含笑,镇定自若的人,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如此慌乱。
  承心哥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就很心慌,你信不信?”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没人告诉我答案,上好了药之后,承心哥就带着我们三个到了凤凰的镇口,很奇特的是还专门有车来接我们,我们一上车,车子就飞快的启动了,一路上几乎是用可以允许的速度飞快的前行到了重庆。
  车子上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压抑,我很奇怪,为什么是到重庆而不是去长沙。
  承心只是给我解释了一句:“重庆离的也不远,而且比较出其不意。”
  一到重庆,我几乎没来得及在这座美丽的山城停留,就被马不停蹄的拉到了机场,承心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定好了机票,当我终于从这奔波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坐上了去北京的客机。
  在飞机上,承心哥才松了一口气,原本我想说些什么,可是承心哥只是疲惫的摆摆手,也只回答了一句:“你小子真是个惹麻烦的专家,偏偏又是重要的山字脉传人。我这趟不知道担子有多重,不说了,回去再说吧。”
  说完后,承心哥就靠在飞机座椅上,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我竟然听到了微微的鼾声,我有些无语,到底是有多累,多紧张,才让这个‘斯文败类’在放松下来睡着之后都能打鼾啊?
  ※※※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停留在了北京机场,一下飞机,我竟然看见了几个人来接机,这几个人在我心里都是大人物啊。
  好吧,来接机的几个人竟然是我的三位师叔。
  我们一下飞机,眼尖的立朴师叔就看见了我,大声的招呼着我们,然后被李师叔瞪了一眼,缩了一下脖子,撇了一下嘴,到底还是没敢哼声了。
  但他这一声喊,总算让我们看见了他们,看见他们,承心哥长舒了一口气,这下我看他才是真正的放心了。
  李师叔带着两位师叔朝我们快步的走来,而承心哥也带着我们快步的朝着李师叔走去。
  眼看我们两群人就要汇合的时候,立仁师叔忽然对我喊了一声小心,接着我听见李师叔冷哼了一声,随手扔出了一件东西,几乎是贴着我的头皮飞过。
  然后,我才听见叮当一声脆响。
  这一动静,闹的机场的人纷纷侧目,我的两位师叔显然不是善于解释之人,只有王师叔喊了一声:“这机场咋会有飞蛾啊,偏偏你这小子最怕飞蛾。”
  说话间,他很是无所谓的从地上拣起两样儿东西,看见这俩样儿东西,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其中一件儿是一串普通的钥匙,另外一个已经不成样子的,是我做梦也不会忘记的,让我当了几天植物人的,高宁口中的——血线蛾。
  承心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跑到几位师叔面前,很是愧疚难过地说道:“师父,师叔,我真的很小心,也很尽力了。”
  第三十五章 意外的结果
  几位师叔没有怪罪承心哥的意思,反而是王师叔脸色紧张的盯着机场四处的人群仔细张望。
  李师叔长叹了一声,说道:“不用看了,这里这么多人,而且这蛾子他们到底能多远操纵,我们也不知道,走吧,先回去再说。”
  至于陈师叔则是脸色难看地说道:“承心,你为承一上药没有?”
  承心哥同样脸色沉重地说道:“师父,我已经上药了,可这蛾子……”
  陈师叔叹息了一声,说道:“回去再说吧,这药原本就不能完全隔绝这蛾子,最多就是拖延时间。立朴,那蛾子的尸体不要丢了,带回去,我看看是不是血线蛾,还是已经变异的品种。”
  就这样,几人简单对话以后,脸色颇为沉重的,把我护在中间就匆忙离开机场,机场口早有车在等待,直到上车以后,李师叔的脸色才稍显轻松了一点儿。
  这样的感觉让我很难受,从师叔他们几个的对话来看,他们分明知道一些什么,不,不止是知道,好像对那寨子还有一定的了解,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什么?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
  李师叔的书房里。
  我们几人相对而坐,面色都不好看,师叔他们几个是心中有事儿,而我,酥肉,沁淮也不可能心情会轻松,任谁经过了这理由都没有的夺命狂奔,心情也不会好。
  待到李师叔的保姆把茶泡上来,李师叔喝了一口茶之后,这才说道:“承一,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想问,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我一开始也不知情,知道刘婶(李师叔的保姆)告诉我,有人在打听你和我的消息时,我才有心留意到一个人,从那个人身上,我们才发现了一些事情。”
  我沉默,因为李师叔这样说,我大概就能推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李师叔一定是查到了调查他的人是高宁,然后再一查就查到了高宁那个神秘的奶奶,他们也许不知道苗人盯上了我,但是高宁那么一个特殊的人物盯上了我,一定引起了李师叔的警惕,之后也许有更多的调查,或者事件……让他们安排了那么一个局,就是等鱼上钩的局。
  只是想到这些,我有点心酸,是不是师父不在,我就成为了一个棋子,在危险的棋局中任人摆布?
  如果对面坐的不是我师叔,尊师重道的礼法压着我,说不定我就已经转身离去了,而不是沉默那么简单了。
  面对我的沉默,王师叔咳嗽了一声,然后才说道:“承一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师父说你性格敏感,还真的挺敏感。你一定是在想我们把你当鱼饵了,对不对?”
  果然,相字脉在洞测人心方面,是别的脉所不能的,王师叔显然说中了我的心事,我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时,陈师叔才插口说道:“承一,我们承认这件事情我们是隐瞒了你,但绝对不是把你当鱼饵的意思,相反,我们是在保护你,如果不这样引出高宁,你觉得你现在会身在哪里?说不定就被引去了那个死亡之寨!之所以一开始不告诉你,放任你去湘西,是我们还不确定一些可怕的事情,只能棋行险招,为什么要选择那么危险的方式,是因为我们发现的时候,你已经被画上了那个寨子的印记。既然已经如此,我们干脆就来了这危险的一步,彻底的确定一些事情。”
  陈师叔的话说得不算是太明白,估计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我大概能听出来,他们也是在我被画上印记以后,才大概的猜测到了一些事情,为了彻底把危险的源头弄清楚,才放任我去湘西。
  可是我就好奇了:“师叔,你们到底要确定什么?”
  “确定你是无意中得罪了那个寨子的人,还是在之前就被那寨子盯上了。说起来,也是命,你在成都无意中竟然也惹到了那个寨子的人,这事儿,要怨谁?而且,承一,你被你惹到的那个人盯上,和你被那个寨子盯上是两回事儿,我们必须要确定这个,所以,才让你冒险,不告诉你,也是怕露出什么破绽,你要知道,那个寨子的人很可怕,我们不是怕你露出破绽,我们就查不到这件事情,而是怕他们发现了什么,直接置你于死地,不,比死更可怕。”陈师叔一口气跟我说了许多。
  这许多炸的我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因为不用他们说,我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已经确定了,高宁告诉我的,我被那个寨子盯上了。
  他们为什么要盯上我?我有什么好值得他们盯上的?
  我满心的苦涩,因为从师叔他们的行为上,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寨子很可怕,可怕过老村长,否则不值得我这几个师叔都严阵以待。
  我的师叔们一定是知道这个寨子的,因为高宁无意中透露过老李和他奶奶接触过,高宁所知不多,天知道我师祖和那寨子发生过什么交集?然后,才让我的师叔们对这个寨子都如此忌讳。
  “其实我们不是没有保护你,你陈师叔因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决定几天后到湘西的古丈县去等你们。可没想到,他还没办完事儿,你已经出事儿了,被血线蛾攻击。这让我们更加警惕,更加怀疑你是被那个寨子盯上了。阿波只是一个小角色,他应该不会拥有血线蛾这种相对高级的蛊,但是在没确定之前,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个寨子真的太过可怕……一开始,我以为只是高宁盯上了你,直到看到那个印记,我才觉得事情严重,可你在成都毕竟惹到了那个寨子叫阿波的人……”李师叔不善言辞,可是还是很认真的在给我解释。
  我这时才觉得自己的敏感,反而显得自己很不懂事儿了,如果我的几位师叔不关心我,只是把我当做鱼饵,根本不可能连我在成都做了什么事儿,他们都知道。
  而这个局,说明白点儿,也是为我而布的,他们是想弄清楚,我背后的黑手是谁!
  我从他们的语气中,已经听出来了,他们并不想去招惹这个寨子,当然,前提是这个寨子不过分的情况下。
  这时,承心哥开口了:“是啊,承一,我师父不能抽身,但临行之前曾经告诉过我,如果能确定是阿波,那么我们几个年轻人可以私下解决,随便为酥肉解蛊。如果确定是那个寨子,就按照二号方案,马不停蹄的带你回来。你身上被画下印记,然后遇到袭击,师父他们都判断,这些苗人是想引你去那个寨子,而不是想杀死你。所以,师父他们让我们故意停留在凤凰,假装不知情的样子,为的就是引蛇出洞,他们按捺不住,自然就会来,上药当然不能完全隔绝血线蛾,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到时候,我师父也应该到了……”
  “却不想,引出的竟然是高宁,而且那么快。那天晚上,你一定很紧张吧?”我苦笑着对承心哥说道。
  “是啊,很紧张,准备好拼命了。后来是高宁,也只能将计就计,其实当时我很诧异,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坚决的拒绝高宁,带你回来了吧?你不要怪我师父,也不要怪师叔他们不能亲自前来,其实在他们心中你很重要,但是那件事儿更重要,关于你师父……”承心哥说道。
  忽然,李师叔就狠狠的瞪了承心哥一眼,承心哥不敢说了。
  而我忽然就激动了,一把拉住承心哥:“你说,我师父什么?有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