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从外地回来那次,因为我在火车站的时候,我就发现,有双眼在注视着我,因为当时人太多,我也没注意。”
  “那你可要小心。”
  “我知道,没问题,我在警校也上了四年呢,本姑娘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说完,林蓝拿出一个电警棍,从自己的下巴往上照,还吐着舌头,装扮女鬼,“这样吧,我明天休息,明天我来接你,和你一起上班。”我说。
  “那再好不过了。”林蓝笑着搂住了我的脖子……。
  之后,我回家,她上楼。
  我发现林蓝是个很难对付的女孩,她看似平和开朗,内心却是个狠角色。
  她比马师更漂亮,比顾美更难缠,她是个慢丝条理的人。
  好好相处,天下太平。
  若是分道扬镳,她可能就会玉石俱焚。
  想到此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半夜,我家门铃又响了。
  我从梦中惊醒,追到楼下,一无所获。
  我想,我被人盯上了。
  这个人是在折磨我。
  可是,谁对我有仇呢?
  难道是?
  二十 又是跟踪者
  第二天,我一早就到了她家,可是,却迟迟不见她下来。
  我给她打电话,她接起来却在车上,她焦急地说:“监区里有个犯人得了重病,家里又没什么亲人,估计,这个星期我要在医院住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哦!”
  放下电话,我的心莫然一阵酸楚。
  回到家里,我把所有的衣服都洗干净,又收拾了屋子,和妈妈通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她还问起关于我女朋友的事,我没有把林蓝的事告诉她。
  因为我和林蓝还在相处阶段,我不知道该怎以介定她的身份。
  林蓝戒护的这一个星期。
  我的工作还是照旧,值班,夜班,有两个犯人打架,其中一个被关了禁闭。
  武警部队与监狱又组织了一次联合清监,效果显著,共查出三部手机及十几根的绳索。
  监狱又组织了岗位大练兵,我们和武警部队一起训练,包括跑步、射击、格斗以及搜索、追捕等。
  监区又新来了一批犯人,我负责组织他们训练,监督他们背《服刑人员行为规范》,也就是俗称的监规。
  在夜深人静时,我依然会想起当初政委与我的那次谈话。
  他所说的重要任务,怎么现在还没有到来?
  那个任务像一把剑悬在我的头上,令我时时会想起它,有点放不下。
  一个星期后的星期二,我和林蓝又见面了。
  两人出去一起逛街、吃饭、看电视、去游乐场……在一起腻歪了整整一天。
  这一整天,我也似乎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问林蓝,“我们没见面这几天,你被跟踪过吗?”
  “好像没有!说来也怪,我这个特别敏感,只要是被跟踪就会马上觉察出来。”
  “会不会哪个仰慕你的人?”
  “怎么会,像我这么强势的女人,只有你才能令我心悦诚服。”
  “真的?不是在哄我?”
  “哪有?”她紧紧地抱住我,我们站在喧哗的大街边,我抬起头,看到顾美正站在街对面,恶狠狠地看着我。当她看到我在看她时,她扭头就走了。
  林蓝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怪笑了起来,“小齐,说不定跟踪的目标不是我,而是你哦?”
  我的脸忽地就变得火辣辣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你怎么脸红了?一定是心里有鬼?"
  "怎么会啊!"
  我们又在外面玩了一下午,直到我送完她,回到家,我们都没有被人跟踪的感觉。看来跟踪我的人就是顾美。
  我躺在床上,正要睡觉,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一看,晕,是顾美。
  “你好。”
  “你好,女狱警爱上了男狱警,这下可有故事了!”
  “别开玩笑了,你最近过得好吗?听说你辞了工作。”
  “嗯,是的,我父亲去世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我很伤心。妈妈一个人在家不行,土阴县那边又没有亲戚,她很寂寞,于是,我就带她到了省城。”
  “哦,最近的事?”
  “没什么的,我们不是早就已经分手了吗?”
  “呵呵,我们还是朋友。”
  “当然,听我叔叔说,你还和他一起立了功?”
  “是的,你叔叔表现不错。”
  “如果当初我叔叔不是囚犯,你还会继续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我无语了,她在电话那边哭了。
  我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顷,她说:“你是不是还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跟踪她?”
  她的话正中下怀,她总能把话说到我的心里,好像她一直以来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
  “如果你愿意说,你就讲吧!”
  “其实,我这几天跟踪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是,我感觉你和她相处还是小心为妙。她的父亲可是大有来头。”
  “她父亲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小心就是了,如果不小心,以后你会后悔的。”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
  这天晚上,我家的门铃没响。
  二十一 新任务
  我将马干及其他“五连保”的四名罪犯,一并写了个情况报告,交给了监狱长。
  这里面,有我对整个案件的分析,包括对马干马师及母女死亡的种种推断。
  大部分是我的猜测,马干的死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他死后发生的一系列案件太诡异了。
  马干,他的身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什么,我还不清楚。
  还有,那批失踪的毒品到底在哪儿?
  蛇牙越狱前,马干又和他说了什么?
  马干与这批失踪的毒品是否也有关呢?
  那个蛇牙自称很厉害的人又是谁?
  也许,找到那个厉害的人,就可以知道蛇牙未说出的真相。
  我把封信好,交给党委秘书后,我就进监区上班了。
  我没想到的是,再次迈进监区的大门,竟然是一年以后。
  这天,我刚上班,就收到了政工干事给发的通知:“警嫂参观监狱活动”通知,本周六,监狱邀请民警家属到监狱参观,感觉监狱氛围,赢得家属对工作的理解,没有成家的带恋人。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林蓝时,她兴高采烈,“我还真没去过男犯监狱呢!”
  “只是让你参观一下,这次别太高调了。”
  “嗯,我明白。”
  周六,她穿着一身作训服来的,松松垮垮,难看极了。
  我说:“你怎么穿这身来了?”
  “你说要低调啊!”
  “低调也不代表要穿工作服啊?”
  “这好办!”她脱下作训服,又从包里掏出一件粉色夹克,非常漂亮。
  这次到监狱参加的家属有一百余人,大家先是在机关楼五楼的会议室,听政委介绍监狱情况,并做了一个简短的讲话,包括这次活动的目的意义等。
  之后,这一百余名警嫂进入了监区,这其中,有一半是未结婚的男警察女朋友。
  她们刚进入监狱时,都很兴奋,东瞧瞧,西望望,但经过一个小时的参观后,出了监门,一个个却面露难色,沉默不语。据送她们离开的大客车司机回来讲,这些家属在车上没有说一句话。
  我想,这种沉默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后来,事实证明,我的猜测又对了——据不完全统计,自从组织警嫂参加监狱活动后,有十几个女孩向男狱警提出了分手,理由很简单:工作太艰苦、环境太危险、待遇太普通、发展太受限。
  当然,也有的家属变得更加热情,林蓝就算一个。
  一天,我们在吃饭,她居然对我说:“你监狱真大,是不是巡逻时要开摩托车?”
  “当然,那是巡逻队用的。”
  “真不错,原来,你就是这种环境中,成就英雄壮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