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被她逗得正漱口呢笑喷出来,正喷苏培盛一脸。
顿时屋里的人都怔了,四爷也是一愣,跟着就笑得更厉害了,摆手道:“快去,快去,洗洗。”
苏培盛被喷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连连眨眼笑着说:“有万岁喷这一口,奴才明年一定走大运!”
就连李薇也佩服这马屁拍的是真好。
四爷被他这话一捧,更是笑得收不住,指着门让他赶紧出去洗脸。
等屋里的人都出去了,四爷坐下指着她小声说:“都是你招的朕。”
李薇嘿嘿笑着往后躲,他严肃了一会儿就又笑起来了。
屋外,苏培盛洗过脸过来听到屋里万岁的笑声,就收住脚在门外站岗了。一个小太监想巴结他,凑过来说:“爷爷怎么不进去?万岁爷肯定想看看……”看看您洗过脸的样子?
小太监呵呵笑,示意‘我的意思您明白’,他们做奴才的都是拼命在主子跟前露脸,哪怕主子只是随口吩咐一件小事,他们都要在办完后跑回去说一声办好了。这才显得他们把主子的话记在心里了。
苏培盛白了那小太监一眼:“当你爷爷我跟你一样傻啊?”他扬扬下巴指着屋里,万岁这会儿又笑了,虽然听不到贵妃说了啥,只看万岁这样现在眼里也装不下除贵妃之外的人。
小太监以为他是怕贵妃,连忙小声说:“贵主儿和气着呢!上回我没出去,她就没生气。您进去吧,贵主儿不会恼您的。”妃嫔们侍候万岁时,最讨厌身边杵个人,想干点什么都不方便不是?
所以他们在屋里侍候都是要眼色的。
他这话一说,苏培盛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指着一边:“滚远点去。”
八爷府上,郭络罗氏埋在八爷怀里痛哭。
安节亲王要不是为了不丢了爵位,干嘛要收嗣子?结果皇上一句话,嗣子不行就把请立世子的折子给退回去了。听人说安节亲王当时一口气就差点没上来。
“皇上……皇上是成心的!”她恨恨道。
八爷捂住她的嘴,轻轻摇头:“不能胡说。”跟着轻轻叹了口气。宫女小选后,宫里就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了。皇上算是把所有的老鼠洞都给堵住了。
铸钱的事也一手交给了十三。
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是绝不肯就这么窝在屋里虚掷光阴的。皇上不用他,他就让他不得不用他。
安节郡王的爵位眼看是保不住了。
他轻轻舒了口气,看来只能想办法把惠太妃接出宫了。
皇上说只有郡王以上才能奉养太妃,换句话说,只要奉养了太妃,至少也会是个郡王。
几乎是转眼间,冬天就到了,雍正元年要过去了。
几场大雪盖住了整个京城,四爷又开始忙京郊流民的事了。
每年到这时都会有流民往京城拥来。尤以河南、山东两地的流已最重。这两地都是农耕大省,靠天吃饭的百姓最多。稍有天灾,**就接踵而来。
四爷在养心殿大发雷霆。
等到下午,苏培盛冒雪带着人去永寿宫接贵妃时,他在前头还没骂完。
不过早在今天早上,万岁就嘱咐他来接贵妃了,说天气这么冷,趁着天还好时去接,省得天黑路上不好走。
所以,才申时过半,天还阴着,但雪已经小了一点了,他就赶紧带着人过来了。
李薇穿着厚斗篷,戴着斗笠挡雪,怀里抱着暖炉,全副武装的从永寿宫出来。横穿过宫道后,不过十数步远就进了养心殿的后门了。
进去后热气一哈,帽上身上落的雪就化成了水。此时才觉得脚上有些冷。
苏培盛早就让人准备了热水,打来泡脚,再端上一碗姜茶,看着贵主儿好好的坐在烧好的炕上,他才算是松了口气。
姜茶饮了半盏她就放下了,苏培盛殷勤道:“贵主儿可要用些别的?有刚做好的酥油茶。”
她点头道:“那就来一碗……”话音未落,就听到前殿那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大骂。
听得很清楚,四爷在骂‘蠢货’。
配着酥油茶,她吃了两个红豆酥,拍拍手上的渣子正要叫水来洗手,四爷进来了。
“好香。”他道,坐下对苏培盛说:“给朕也上一碗,就照贵妃的样子。”
李薇就不急着洗手了,陪他再用一点。
她拿着椒盐锅巴慢慢吃着,看四爷一会儿就喝了两碗酥油茶,吃了麻辣锅巴、椒盐锅巴、羊肉孜然锅巴等。
他吃完后两人一起洗手,她让人拿来杏仁绵羊油,涂到他手上然后四只手缠在一起涂护手油。
他的手指纤长洁白,比她的手还要好看。她的手太软了摸不到骨头,他这手细是细,却好像钢筋铁骨般硬。
她看了眼表,不到五点就用过点心了,到六点他肯定就没胃口吃饭了。
正好省下时间,两人可以做点别的。
四爷最近忙得没时间看修仙书了,升平署送来的戏本子成了他新的消遣。李薇有种带坏好学生的愧疚感,四爷以前什么书都看,唯一没看过的可能是戏本子。
结果现在新世界的大门一打开就合不上了。
她也好奇的问过四爷,这戏本子有什么好看的啊?
四爷严肃又深沉的说:“朕对民间的事都是一知半解,那日才发现,这戏本子里倒能看出不少民间的事啊。”然后又冷笑着说比大臣的奏折都强得多。
李薇深深的汗啊。
放现代就像在说电视剧反应世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