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北一愣,万万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康乔。
康乔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估摸着水北已经睡着了,当他把整扇门拉开的时后,正巧看到水北靠在墙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他,仰着头,眼中饱含着笑意。
康乔着实吓了一跳,倒退两步后小声道:“你醒着咋不说话?老子差点没让你吓死。”
水北咧嘴笑道:“我以为是小偷呢,还想着再刺激一回呢。”
康乔恨得咬牙切齿,却一时间又不知该怎么回应。
水北见他不说话,笑道:“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你继续吧。”水北转身往屋里走,走了没几步却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说:“不过你只能偷一样东西。”水北指了指自己,下流道:“把我偷走吧。”
康乔忍无可忍追了进去,进屋后他特意把门反锁,随后扯着脖子骂道:“我操|你大爷的,老子特意过来看你,你玩我是吧?”康乔边骂边往屋里走,刚到卧室门口,他却摸黑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
康乔一怔,故意装作没看到说:“你咋不开灯呢?”
“没来得及啊。”水北若无其事的开了灯,当灯光照亮屋里每个角落的时后,康乔总算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进来啊,在门口傻站着干嘛?”水北盘腿坐在床上,拿过桌上的烟点了一根。
康乔往里走了几步,指了指地上的人说:“谁啊?”
“你猜。”水北眯眼笑着。
康乔仔细看了几眼:“他蒙着头呢,我上哪知道的。”
水北笑了笑,伸出右脚用脚趾夹着毛毯往旁边一拽,尹童的脸顿时暴漏在空气中。
康乔一怔:“这孙子咋在你家呢?”康乔用怀疑的眼神儿看着水北。
“他家装修啊。”水北回答的很简单。
康乔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想法,总觉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进来啊。”水北拍了拍床,笑道:“你不是来看我的吗,还不进来?”
康乔干咳两声,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坐在床上的时后还打量着睡着的尹童,他只穿了一条裤衩,裤衩的边儿是卷在里面的,还露出一绺黑亮的毛,延伸到肚脐下方。
水北递了根烟过去,问道:“你咋进来的?”
康乔接过烟,尴尬的挠了挠头:“翻墙头。”
“翻墙头?”水北忍不住笑:“我家墙那么高你都能翻进来?够牛逼的啊。”
康乔叼着烟:“要不是你说……”康乔忽然意识到了重点,猛的转过头打量水北的胳膊,光溜的皮肤没有任何伤口。康乔恼羞成怒道:“你他|妈|的是不是忽悠我?”
水北无辜道:“我就是顺口一说。”
“去你|妈|的顺口一说。”康乔狠狠吸了一口烟,气急败坏道:“你这顺口一说知道我在家急成啥样吗?”
水北微低着头:“我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康乔站起身,岔着腿,气愤道:“你可真行啊,你真当我大半夜不睡觉吃饱了撑得?你家那墙多高知道不?我怎么进来的你知道不?”康乔伸出右手,摊开手掌的时后,上面出现好几道伤口,还冒着血珠儿。
水北看着难受,愧疚道:“我真的错了,我就是……”
“就是个屁。”康乔愤恨的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后说:“我大老远跑过来,结果你一点事儿都没有也就算了,当我傻逼,结果呢……”康乔指着地上的尹童说:“这孙子竟然也在,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感觉这孙子也是个变态,没准你两……”康乔话没说完,水北突然伸出手,拽着康乔的衣领狠狠按倒在床上,当他跨坐在康乔身上时,康乔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你想干啥?”
水北低着头,严肃道:“我和他啥关系都没有。”
康乔冷哼一声:“和老子没关系,你犯不着跟我说。”
水北微微一笑,低下头,鼻尖贴着鼻尖说:“你吃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搞定了,今天这章太难写了……累屎我也。
大家都别吝啬啊,动动手点个赞吧,哈哈哈,打滚!
呦西,明儿不见不散!
第28章 钻床底
康乔从未谈过对象,哪里知道吃醋是什么滋味。
“我哪里是吃醋,我都快喝醋了。”康乔不再挣扎,十分放松地躺在床上,看着身上的水北说:“你还不松手我可掉进醋坛子了啊。”康乔边说边笑。
水北微笑着松了手,依旧坐在他身上说:“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看我手干啥?”康乔攥紧拳头。
水北瞪着眼睛,假装生气道:“这天儿这么热,到时候在感染了。”水北强行拽过康乔的手臂,掰开他的手仔细看着:“你说你可真行,有大门不走非要翻墙头,万一摔个半身不遂,到时候还得连累我照顾你一辈子。”
一辈子三个字哪里是随随便便可以说出口的,可真当这三个字从水北嘴里说出来的时后,康乔竟然心里一颤,赶忙瞥过头说:“我可没那么笨,跳个强都能摔个半身不遂,就算正那样了,老子也用不着你照顾,大不了喝敌敌畏嗝屁。”
水北啧了一声:“喝那玩应得多难受,到时候跟老鼠似得,疼的满地打滚,还口吐白沫。”水北撅起嘴巴噗了几下。
“我操……”康乔赶忙护住脸:“你恶心不恶心?喷我一脸吐沫。”
水北伸手拉开康乔的手,凑近打打量着:“完了,人家都说吐沫喷到脸上容易长麻子,我看你跑不了了,长了麻子就是我的人了。”
康乔哭笑不得道:“你都多大了,咱能像个人不?”
水北伸过手,用指甲搁着衣服在他胸口挠了挠,康乔条件反射的一抖,黑着脸说:“别他|妈|的瞎闹,那孙子还在呢。”
水北回过头看了眼尹童,他依旧露着半个身子沉睡着,似乎对屋里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一丝兴趣,漠不关心。水北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儿,别说他喝多了,就算没喝多估计也不会在意这些吧?
“没事儿,他睡的跟猪似得。”水北回过头,从康乔身下爬了下来:“我这儿还有一卷绷手带,先凑活着用吧。”水北走到柜子跟前翻了一会儿,拿出一卷绷手带:“把手伸出来。”
康乔执拗道:“多大点事儿啊,不用了。”
“你确定不用?”水北瞪大了眼睛。
康乔长叹一声:“你说我咋这么倒霉,咋就认识你这么个人。”康乔慢慢伸出手:“快点。”
水北眯眼笑着:“哎,这就对了,听话有肉吃。”水北坐在他身旁,专心致志替他清理伤口。
康乔看着水北的侧脸,嬉笑道:“豁,眼毛挺长啊。”
“是吗?”水北眨着眼睛,眼神中透着勾引:“我这大眼睛是不是特迷人?”
“滚”康乔尴尬的瞥过头,故意去看地上的尹童说:“这孙子咋喝成这样?”
水北低头说道:“岂止是他啊,我爸比他喝的还多,我刚回来就把我一顿臭骂,还要拿酒瓶子砸我。”
“啊?还真砸了?”康乔诧异道。
水北抿嘴笑道:“没来得及就被尹童的爸爸给拦住了。”
康乔咧嘴道:“你爸脾气一看就不咋好,幸亏那天晚上碰见的是你。”
“你看……”水北猛的抬起头,笑道:“你也特别庆幸那天遇到了我是吧?”
康乔脸一沉:“你咋就往那方面想呢。”
水北无辜道:“没办法啊,我这人天生就好|色,特别喜欢你这样的爷们儿。”水北凑过去,在他耳旁小声说道:“身材好、那儿又大、还挺猛。”
康乔觉着一股热气从耳根蔓延开来,硬着头皮往后躲了躲:“别闹。”康乔故意分散注意力,把脚伸到尹童肩膀处,笑道:“我出来的时后没洗脚,熏死他得了?”
水北嬉笑道:“我是无所谓,你要是敢就可以。”
“老子还真就敢了。”康乔单手脱了鞋,穿着袜子伸了过去,眼瞧着快到尹童鼻子跟前的时候,康乔却突然停了下来,尴尬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心里怪别扭的。”
水北玩笑道:“你大胆的去,我给你当后盾,如果我是你,绝对把脚趾头塞他鼻孔里。”
康乔斜眼笑道:“要我说我咋玩不过你呢,你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我可没你这么损。”康乔缩回脚,翘着二郎腿,晃悠着脚丫子说:“其实我就算没洗脚也不臭,熏不着他。”
“真的?”水北二话不说低下头在他脚上闻了一下:“还真不臭哎。”
康乔看的目瞪口呆:“大哥,你还真敢闻啊?”
水北嬉笑道:“这也就是你,我不嫌弃也不在乎,谁叫我看上你了呢。”水北挑了挑眉。
康乔干咳两声以掩饰尴尬,接着又说:“你个死变态。”
水北提康乔清理了伤口,拍了拍他的手腕道:“弄好了,脱衣服睡觉吧。”
“啥玩应?”康乔错愕道:“你让我在你家睡啊?”
“啊?不然你还翻墙头回去?”水北回手把剩余的绷带扔到了桌上,接着爬上了床,以侧卧的姿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抛了个眉眼说:“来啊。”水北伸手招呼道。
康乔还是头回看到水北这样,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杀了我得了。
话音一落,还不等水北再有动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的两人互相看了几眼。
康乔站在原地,极小声说了句:“有人。”
水北此时已经坐了起来,大声道:“谁啊?”
“儿子,赶紧开门。”水北妈站在门外又敲了几下门。
水北冲康乔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接着又说:“咋了?我这儿都脱衣服睡觉了。”
“赶紧开门就是了,快点。”水北妈再次敲了几下,接着转移阵地往窗户这边走来。
也不知道是康乔感应到了,还是下意识的反应,他趁着这个空当赶忙躲到了窗帘后头,也就是这个时后,水北妈来到了窗户的位置,透过玻璃先是看了眼地上的尹童,接着又看了眼水北:“儿子,妈有事儿和你说。”
水北感觉她是真的有事儿,不敢耽搁,穿着裤衩走过去开了窗户。
“儿子,妈刚回来的时后碰见你隔壁韩姨了,她跟我说……”水北妈四周看了几眼:“她说刚才有人翻墙头跳进咱家了,你爸这会儿又喝多了,你赶紧穿衣服去仓库瞧瞧去。”
水北下意识偷瞄了几眼窗帘后面的人,说道:“韩姨真的看见有人跳进来了?”
“你韩姨都多大岁数了,没事儿编这瞎话干啥,赶紧穿衣服去看看,你妈我自己不敢啊。”水北妈催促道。
水北为了安抚她,只能穿上衣服,顺手在屋里拿了一根棍子装装样子,出门时,水北故意把屋里灯给关了。
水北陪着老妈前后院儿绕了三个来回,愣是一个人影都没看见,这时她也安心了,松了一口气说:“你说现在的人多能耐,那么高的围墙都能跳进来,明儿我得让你爸弄点儿玻璃碴子放上面。”
水北忍着笑说:“你啊赶紧回屋睡觉去吧,反正也没丢东西。”
“折腾了这么久,你也回屋睡觉去吧,还有啊,你咋让人家尹童睡地上呢?”水北妈埋怨道。
水北撇撇嘴:“他自己愿意的。”水北扔了手里的棍子:“我回屋了啊。”水北不等她说话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进屋时,水北轻轻敲了下门:“我回来了。”说完才开门进屋。
水北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拉上,随后才把灯打开,屋里亮堂起来的同时,水北却也是一惊。康乔坐在床上,脸色凝重,而地上有着一个摔碎的茶杯,玻璃碴子还有一些崩到了尹童的毛毯上。
“咋了这是?”水北走了过去,低头看着一声不吭的康乔说:“是不是趁我不在做坏事了?”
康乔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我特想弄死这孙子。”
水北眯眼笑着:“我也是。”水北弯腰把掉落在毛毯上的玻璃碴子捡了出来扔到了垃圾桶里,接着又说:“茶杯怎么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