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仙侠修真 > 修真之重生驭兽师 > 第113节
  紫琰笑她没见识:“宣于淳比起他父亲,那可是不遑多让的。”
  “哦?”
  “宣于逸离开家族的时候,宣于淳只有两百岁,那时候不过金丹中期。”紫琰瞥她一眼,“宣于逸膝下共有三十六个儿子,其中两个儿子都已经结婴。论灵根、修为、天赋,宣于淳都不是最优秀的一个,甚至从小也不怎么得他父亲欢心。但在最后,宣于逸却顶着家族压力,将家主之位传给了他,你知道原因么?”
  苏慕歌摇摇头,这个她当真不知。
  紫琰挑挑眉:“因为宣于逸是个冷血无情的变态,当年挑选家主的时候,将他金丹境以上修为的儿子,全部扔进希望之井。并且封印住他们的修为,只给一些防身用的法器和符箓。希望之井,名字蕴满希望,其实却是个绝望之处。”
  “那后来呢?”苏慕歌问。
  “十六个儿子只出来七个,其中六个都是重伤累累。”
  顿了顿,紫琰才说道,“唯有宣于淳,非但毫发无损,他父亲给的保命符箓动都没动,还在希望之井内,从三位井仙手中,坑门拐骗出数十件宝物,赚了个盆满钵满。”
  ☆、第70章 元命之盘
  苏慕歌听罢紫琰所言,只是淡淡一笑:“宣于氏人才辈出,虎父无犬子。”
  “这也算人才?”
  紫琰本来是想说宣于淳的坏话,但瞧苏慕歌的样子,完全不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现如今的修士究竟怎么了,三观都崩坏了不成,“你难道,不觉得此人阴险狡诈?”
  苏慕歌摇头:“话说的轻巧,你只看到宣于淳毫发无损的从希望之井走了出来,但他这一条路,走的未必就比旁人轻松。”
  “说的你好像阅历多丰富似得。”紫琰不屑的勾了勾唇。
  “不是很丰富,但总你丰富。”苏慕歌再是一笑,“仙君大人,虽然我不清楚你的年纪,估计不会比宣于淳小,但你明显是不如他的。”
  “嗬,宣于氏有什么了不起,宣于逸这辈子也没斗得过我爹娘。”
  “至少他生的儿子,比你爹生的儿子强。”
  “苏慕歌,你能说出一句好听的吗?”
  “你若不是生来仙胎,以你这种个性,怕是不好飞升……唔,话也不能这样讲,你若不是生来仙胎,估计也不会养成今日这幅模样。”
  苏慕歌托腮,做思考状,自顾自的说,“真是想不通,边边角角汇总的信息,东皇帝君是个顶厉害的人物,连邪阙前辈那样的大妖怪,都给收拾的服服帖帖,为何独独教儿子,教成这幅德行?”
  紫琰倏然起身:“我这幅德行怎么了?”
  话音将落,衣角被人拽了拽。
  一低头,瞧见小青木幽灵似的出现在他身边,正举着一副铜镜,指给他看。
  紫琰气的差点厥过去。
  但被讽刺挖苦的习惯了,仙君大人暴躁的心情很快平复下,只冷哼一声:“行啊,你当他是人才,便是人才好了,我也只是提醒你行事小心一些。否则,真担心你还有没有命,将我送去明光山。”
  苏慕歌毫不在意:“仙君大人且安心,我既应了邪阙前辈,必定做到。”
  紫琰便阖上眼,不说话了。
  苏慕歌捏了捏眉心。
  她岂会不知宣于氏不好惹,但背靠大树好乘凉,江氏一族想要在北麓这片土地稳妥的发展下去,不再任人欺凌,没有比宣于氏更粗更壮的大腿。
  好在她有上一世经营程家的经验,对于其中的弯弯绕绕、门门道道,也算信手拈来。
  暂且抛下这个不提,苏慕歌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江和正炼制上品筑基丹,至少需要一年时间,她原本想趁这段空档,将紫琰送去明光山。但北麓北方据说十分不太平,万一中间出个什么岔子耽搁了,搞不好就得几年、几十年。
  不先将程天养安顿好,她是放心不下的。
  故而这个念头只能作罢。
  ******
  接下来一年多时光,苏慕歌亲自指导、督促程天养修炼,开启地狱教学模式,尽可能打好他在练气境的根基。其实程天养灵根、天赋都不错,只是小时候程家刻意捧杀,个性有些浮躁,基础打的不牢。
  之前苏慕歌已经整治过他一次,在体魄上基本过关。
  苏慕歌闲来了解不少关于玄音门甄选擂台赛的规则,同时教银霄潜在对手身边蹲点,从而知己知彼,有针对性的制定了一系列训练计划。
  此举虽然有些卑鄙,对其他修士明显不公平,但她也顾不得了。
  这不仅仅事关程天养能否拜入玄音门,还关系着江家能否趁此机会再次起步。
  第二年秋,江七叔炼制的筑基丹成。
  苦逼的小弟终于脱离苦海,急吼吼的吞了筑基丹,闭关去了。
  筑基对于初入仙途的修士而言,乃是件大事,因为练气不过基础,筑基之后,才算真正迈入了修仙大道。并非人人都似秦峥,能在醉酒之中无暇筑基。以苏慕歌的悟性,完成筑基用了两个月,稳固境界则用了半年。
  以此推测程天养,估计没有一两年出不来。
  苏慕歌暂时卸下肩头重担,开始修炼邪阙前辈赠给她的《太古观气术》。
  前后耗费了半年的时间,总算是给修炼完了。
  但修炼完毕之后,她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完全不明白此秘籍修来何用。
  修为不见一点增长,也并非什么强大功法,反而在修炼的时候,耗损自身不少灵力。
  她去问紫琰,紫琰只送她三个字:不识货。
  苏慕歌破天荒没有反驳,也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堂堂大妖怪出手,不可能送一本垃圾秘籍给她。何况,就冲着“太古”两个字,也应该是本不传世的高阶秘籍,只是究竟高阶在哪里,尚需要慢慢研磨。
  直到两年后程天养筑基成功,激动不已的从房间冲出来,苏慕歌放出神识去觑他修为,在他头顶上方隐隐看到一团红光时,始知晓“观气术”的真正含义。
  “观气术”观的并非灵气,乃是气运!
  苏慕歌领悟出这一点时,着实震惊。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银霄趴在屋檐下,翻看那本《太古观气术》,一个字也看不到,明白秘籍是被下过禁制的,“天地不过阴阳二气,气运同人的气场息息相关,通过气场看出气运,并不稀奇。”
  “我现在,只能窥见修为比我低者的气运。”苏慕歌靠着廊柱,揉着眉心,有些乏力,“而且时灵时不灵,还非常耗损灵气。”
  “这是当然,你以为你是用眼睛窥见的,其实是以灵气感知到的。”银霄沉吟片刻,问道,“那你弄明白这些气运团,它们所代表的含义没?”
  苏慕歌摇头:“我窥探了将近一百名练气境修士,气运团的颜色,几乎没有完全相同的。但大部分偏向白色,其中有几个,是灰色,还有一个是淡淡的粉色。至于小天,是浅红色,雷婷是火红色。紫琰和师叔,还有你们,全都窥不见。”
  “你自己呢?”
  “窥不到。”
  “根据天地五行气运来说,白色应当是正常向的普通气运,颜色偏向灰、黑,则为霉运,越黑说明霉运越强。”银霄伸出爪子,沾了沾口水,在地上画出一个箭头,“而白色以上,由粉到红,应该是气运逐渐增强的节奏。”
  苏慕歌琢磨片刻,赞同银霄的看法:“如此说来,雷婷的气运算是最好的?”
  银霄咬着指甲:“以你目前窥见的情况来看,的确如此。但我觉得你若是去窥探秦峥,说不定还能看到其他颜色。不过人的气运,应该是会随着际遇、处境而改变,不可能始终如一。”
  苏慕歌再度颔首:“我懂了。”
  “姐,我准备好啦!”
  程天养“咯吱”一声拉开房门,精神抖擞地道,“走吧,咱们去打擂台!”
  苏慕歌抬了抬眼皮:“那你就去,嚷嚷什么。”
  好似一盆冷水从头泼下,程天养顿时蔫了:“姐,你不同我一起去啊?”
  苏慕歌笑了:“要不要我背你去啊?”
  程天养被噎的脸红,依旧不死心:“咱们的家族又没有什么名望,你不在那看着,万一有人耍赖,欺负我怎么办?”
  “小天,你已经筑基了。”苏慕歌渐渐敛了笑,垂着眼睫,掸了掸袖子上的灰,“作为姐姐,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而且你是个男人,家族庇护不得你,你首要想的不是怎样寻找庇护,而是如何强大起来,给予家族庇护,你明白么?”
  “我……明白。”程天养攥了攥剑柄,点点头。
  “去吧。”
  “那等我的好消息。”
  程天养深吸一口气,挺挺胸脯,径直出了小院。
  银霄嘻嘻一笑:“你真放心啊。”
  苏慕歌一摊手:“不放心也没办法,他总得自己学着长大,从前练气境界还能说他小,手把手照顾着,如今再没有不放手的理由。”
  言罢,幽幽一叹。一仰头,却瞧见一只黑扑扑的纸鹤在半空盘旋。
  这只纸鹤灵力虚耗的厉害,无法穿透江家府邸的结界。
  苏慕歌虚空一抓,残破的纸鹤到手。
  瞧着有些眼熟,回忆许久,才想起正是自己寄给桑行之的那只。
  “这只传音鹤竟穿越了三重修真界?”苏慕歌讶异极了,“桑伯伯也未免太厉害了吧?”
  “快打开瞧瞧!”银霄也凑上来。
  苏慕歌将纸鹤展开,倏然一道白光由符箓内溢出,如江河倒灌,翻翻卷卷之后,于眼前半空浮出一副水幕。须臾,水幕之内流光溢彩,渐渐凝聚起一道颀长虚影,传出桑行之的声音:“慕歌,许久不见。”
  苏慕歌震惊片刻,方才肃容拱手:“桑伯伯。“
  “你将传音鹤寄来蓬莱的时候,我正闭关,未能及时回复。待我出关时,赶去无涯岛,你们早已离开多时了。”桑行之的虚影发出一声喟叹,“糟糕的是,玄机真人的传送阵损毁,短时间内无法修复,我恐怕来不及赶过去。”
  “桑伯伯,您是过来看我师叔的么?”苏慕歌下意识的拢了拢眉,她原本只是想问一问师叔的情况,但听桑行之的语气,怎么有些不对。
  桑行之不答反问:“青木人呢?”
  苏慕歌回道:“师叔眼下不在,雷婷带着他出去玩了。”
  说到“玩”这个字,苏慕歌差点咬了舌头。
  桑行之再问:“除却操控人的意念,青木他……可有显露出一些超乎寻常的力量?”
  苏慕歌不知如何作答,将灵草一眨眼催发成一万年份,这力量称得上超乎寻常吧?
  而且这两三年内,师叔虽然也有长大,但生长速度非常缓慢。那满满一箱鞋子证明了这个事实,至今也只换大了一点尺码。与此相悖,师叔的力量却越来越强,随便摸摸灵草,都是几百几千年份。木曜捧着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二阶噬骨花魔,巴巴央着师叔动动手指头。
  可能动作太大,那两株魔花撑死了。
  一贯木讷沉稳的木曜大哭一场。
  结果师叔呵口气,魔花死而复生,直接成为四阶花灵。
  短短一瞬,木曜感受到了冰火两重天。
  这类事情还有许多许多,苏慕歌数都数不过来,由于师叔这股力量,她得到许多灵草,但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她发现,师叔已经有些难以驾驭这股力量,有时候,甚至需要拼命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