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一种飞蛾的卵,我正在做细菌培养,也许尸胺就是在这些虫卵里面。你们要小心,这种虫卵很奇怪,比普通的蛾卵大,里面有一种我没见过的成分,也化验不出个名堂。朱小妹和其他村民身上的溃疡病,我还没办法肯定是不是有传染性。”
  公孙锦说:“你们做过体检了吗?”
  “做了,都没事,你放心。我马上要去接姚彩云的尸体,有事再联系。”
  “姚彩云的尸体失踪了。”
  电话那边的廖晓晟沉默了片刻,还是坚持去接收尸体,并让公孙锦转告洛毅森,如果在她赶到县里还没看见尸体,就把洛毅森放在解剖台上。
  廖晓晟自然没有机会活剖了洛毅森,但事实上,他宁肯被廖晓晟活剖了也不想看到眼前的画面。
  参天的古树依旧屹立在半山腰上,老瞎婆的尸体被夹在密密匝匝的树枝间,露在衣服外面的脸部和手部,好像被什么东西啃咬过一样,红白森森。她的尸体还在慢慢地往枫树里面下陷,看起来,真的被这棵枫树吃掉了一眼。
  跟着来的小伙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个来帮忙的警察也是一脸的菜色。看尸体还没稳定下来,洛毅森怀疑盗窃尸体的人就在附近,他灵活地攀上大树,举目四望。这时候,很多飞蛾围着老瞎婆的尸体徘徊不去,他很讨厌这些飞蛾,忍着恶心驱赶了一些。再看四周的情况,发现了正在急忙往这边赶的公孙锦。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是朱凯!
  为什么朱凯会在公孙锦的身后?这小子要干什么?走在公孙锦身后鬼鬼祟祟的。
  他们走的那条路并不是经过修整的小路,脚下都是杂草乱石,洛毅森看到公孙锦跳上一块大石头,手搭凉棚向远处看去,似乎是在观察周围的情况。站在下面的朱凯走到跟前,抬起手朝着公孙锦的背部伸过去。
  情急之下,洛毅森大喊一声:“公孙,我在这!”
  洛毅森这一嗓子吓得朱凯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公孙锦回头看了看朱凯,笑道:“小心点。”言罢,又抬起头,压根看不到洛毅森人在哪里,只能看见枝繁叶茂的枫树。公孙锦跳下石头来,对朱凯说:“走吧,快到了。”
  确定公孙锦没有危险了,他也准备把老瞎婆的尸体放下去,忽见在密密麻麻的枝干上,有不少黑黄色的包,看上去不像是树干的一部分。他反手掏出钥匙链,打开多功能的瑞士军刀,将就近的一个包刺破,忽然,里面掉出很多虫卵,把他恶心得够呛!赶紧跳下去。
  回到了地面,他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并确定那一眼绝对没有看错,朱凯是要把公孙锦推下去。但是下面是悬崖还是峭壁,他就不得而知了。等到公孙锦赶过来,指着朱凯说:“我在山脚下遇到朱大哥,一起过来看看。”
  洛毅森没说什么,半笑不笑地朝着朱凯点点头,对方也是这样点点头。朱凯的脸有点浮肿,那一笑,让洛毅森打从心底发寒,他没见过这个诡异的笑容。忍耐着不适感,他盯着朱凯看,对方却避开他的审视,低着头看老瞎婆的尸体。
  两个警察帮忙将老瞎婆的尸体放好,特意检查了一下她的鞋底。鞋底上的确有不少泥土,但已经凝固,明显不是新的。就是说,排除了尸体自己走出来的可能性。
  问题是,是谁带着老瞎婆的尸体到了这里?为什么要把她挂在树上?
  洛毅森查看的时候,很随便地问朱凯:“朱大哥,一个小时前你在哪里,做什么?”
  朱凯就蹲在旁边抽烟,听了洛毅森的话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说:“在家收拾小妹的东西。”
  “有人可以作证吗?”
  “你啥意思?”朱凯扔掉了手里的烟,面色不善地盯着洛毅森,“你问我这个干啥?”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说着,洛毅森起了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昨晚零点到一点三十分之间,你在哪?”
  “你不是问过我们村大刘了么,我在家烧纸。”
  他已经有些激动的回答只换来洛毅森随随便便地哦了一声,他似乎很气愤,直接走到洛毅森面前:“你把话说清楚,问我这个干啥?”
  洛毅森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笑道:“我以为你知道呢。”
  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怎么惹着了他,朱凯一把揪住洛毅森的衣领,喝道:“我不知道!你给我说清楚,凭啥怀疑我杀了老瞎婆?”
  一边看他们快要打起来的警察和小伙子都急得不得了,只有公孙锦好像没事人似的围着枫树转来转去,最后停在人形面前,摸着下巴直琢磨。
  相对于公孙锦的悠闲状态,朱凯完全是想狠揍一顿洛毅森的样子。他虎着脸说:“要不是你们把小妹带回来,说不定她就死不了。你们到了村里之后,老瞎婆也死了。都是你们惹的祸!”说完,一把推开洛毅森气哼哼地走了。
  紧张的小伙子讪讪地对着洛毅森笑,说,“你,你们别往心里去,凯哥心情不好,那个啥,我,我去看看他。”说着,就追了上去。
  有两个警察在,公孙锦暂且没提廖晓晟那边的消息。运送尸体下山的时候,他问他们,说:“这个村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这咋说呢。”其中一个警察回道,“说没事吧,也不是这样。早在两年前村子里一下子死了四个人,那时候县里刚刚启动扩建城乡的计划,因为出了命案,这里的迁移计划就暂停了。后来,调查了一大气,才确定是流行病。那时候,乡里也来了医疗队,给了点药就走了。打那之后,就没再死过人。”
  又是两年前。洛毅森也跟着问道:“那四个人是同时死的?”
  “对。同一个晚上,死因也一样。”说着,这个警察跟同事相互看了一眼,又说:“其实,他们的死状跟朱小妹一样。我们所长还说,别是有啥流行病。”
  公孙锦回头笑了笑,说:“我们的人正在研究,如果真的是流行病,马上就会有医疗队过来。啊,说到两年前的事,你们知道朱凯妻子失踪了吗?”
  两个警察愣愣地摇摇头,其中一个表示,他们乡里的公安局负责的村子很多,如果当事人不报警他们也不可能得知这种情况。随后,又问了句关于失踪人员的事,公孙锦也没多说什么,就这么含糊过去了。其后,话题又回到两年前死亡的那几个身上,两名警察说,那四个人的家人都已经搬出去了,现在过得很好,又是小洋楼又是小汽车的,日子可比这大山里的滋润多了。
  洛毅森在心中冷笑,看来那个梁村长不老实,很多情况都没说。没关系,慢慢敲打那个老家伙。
  下了山,把尸体运上车,公孙锦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的客套话,目送警车离去。转回身,才说明尸检的结果。洛毅森一拍脑门,说:“刚才收点虫卵标本就好了,可以送回去让晓晟检查。不行,我还得上山一趟。”
  公孙锦抓着他,说迟一点再去也可以。这时候,忽见朱凯站在不远处的岔路口上,面色阴沉地盯上他们。洛毅森忽想起在山上的事,就低声说:“我喊你那时候,朱凯好像要推你一把。咱们下山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那个地方,下面被杂草盖着,估计是个小峭壁,不深,至多也就五六米。”
  闻言,公孙锦坦然一笑:“就算只有五六米,掉下去也会受伤。死却是死不了的。”
  对,死不了。那么,朱凯为什么要推公孙锦掉下去?
  抬头一看,岔路口上已经没了朱凯,这小子什么时候走的?他妈的有点邪性了。
  梁村长的脚步踩着洛毅森的疑惑跑来,他说已经把村民们都集中在打谷场,公孙锦没让洛毅森跟着,他和梁村长去询问情况。
  独自留下的洛毅森还是很想上山。
  第五章 活埋
  爬到枫树下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他肚子很饿,想着尽快收集点虫卵就下山吃东西。结果,他爬上树的时候,忽然发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下有一丛杂草呼呼啦啦地摇摆着。而紧靠在一边的其他杂草纹丝不动。难道说,那一丛杂草后面有洞穴?
  把收集好的虫卵小心地包裹起来,放进口袋里,纵身跳到地面上,走过去。
  杂草丛足有半人多高,拨开后看到后面是山石的峭壁,并没有什么洞穴。他纳闷地看了看周围,也无异常,低下头看脚下,发现土质有些松软,上面都是已经腐烂的杂草。他用脚把杂草踢开一些,微微用力跺了跺脚,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都掉了下去。
  他连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叫出口,就跌进了山坑下面。这坑足有三四米深,摔的他龇牙咧嘴。还算冷静的洛毅森,打开手机,朝上面照着。看到枯枝烂叶错根盘结的整个坑壁上,几乎没有可以出去的余地。他暗自咒骂一声:“该死的!”就开始活动了手脚,还好,没有扭伤,但是屁股下面一股一股的是什么玩意儿?
  他起了身子,用手机一照,险些没吐出来。一堆一堆的虫卵相互叠摞着,不少飞蛾已经孵化出来,奔着他的手机亮光扑了上去!他赶紧把手机关了没头没脑地往里跑。
  没跑三四步呢,就觉出诧异。他在地上捡了些枯枝把那一堆堆的虫卵盖住,又打开手机照射洞壁。
  难以置信这居然是一个见不着尽头的山洞,在地面上还有脚印,看脚印只有一个人的,应该是个身高在一百七十五公分到一百八十公分之间的男人。他用一百元的钞票作对比,拍了几张照片。随后,又开始注意周围的环境。
  山洞里很潮湿,也很阴暗。他借着手机的亮儿去摸洞壁,整齐的凹陷一个连着一个,很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谁会在这里凿个洞?
  这个山洞到底有多长他不知道,仅凭手机的光亮是看不到尽头的。他只能小心地往里探路,一股子腐烂的味道越来越重,他估摸着,不是有死在里面的动物,就是有腐烂在里面的尸体。真希望是前者。
  刚想到这里,脚下忽然一软,他后撤一步低头一看,下一秒差点没吐出来。脚下是一只腐烂了一半的超大号老鼠,光是剩下的半个身子就足有一只小猫那个大。这他妈的肯定是老鼠精!洛毅森在地上狠碾了两下鞋底,正要继续前行,忽又停了脚步。他忍着严重的恶心感,蹲下身观察老鼠的尸体。
  老鼠有一半已经露出了白骨,在白骨上长满了黑黄色的小包,就像枫树树干上的那些虫卵包一样。在还没有腐烂的骨肉下面,一个包连着一个包,有的还在向外鼓动着。洛毅森干呕了一声,没敢去碰满是虫卵的老鼠尸体,准备继续往里探路。
  这时候,忽听从他掉下来的洞口上面,传来了叫喊声:“公安大哥,公安大哥?你在里面不?”
  听声音,好像是早上帮忙看守案发现场的小伙子,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洛毅森回了一声:“在,你怎么来了?”
  “还说呢,我刚过来就看你掉下去了。咋样,摔坏了没有?自己能上来不?用不用我找根绳子啥的?”
  自己上去倒是没问题的,但洛毅森不想放弃这个山洞,就大声吆喝着:“你怎么回来了?”
  “那个戴眼镜的公安大哥让我来找你,我说,你到底能不能上来?我去找人来帮忙,哎呀!”
  不等那人说完,随着他一声尖叫也掉了下来。洛毅森扶着额头气的已经没话说了。只好走过去,把人拉起来,尽快避开脚下的虫卵。并数落他:“你怎么这么笨?”
  小伙子揉着屁股都快哭了,他跳着脚指着头顶上的洞口大骂:“你奶奶的,谁推我!?”
  “有人推你?”洛毅森惊讶地问。
  卡在这个透着诡异的山洞里,小伙子刚要说没人推他,他是傻了才会自己跳下来的时候,忽听洞口上面传来古怪的声音,洛毅森说了句:“不好!”急忙抓住他,朝里面跑去。
  不等他们跑进去,从上面掉下来很多泥土、石块,眨眼间把出口封死了。然后,就听闷呼呼的噗通一声,已经堵死在洞口那些土石下沉了很多,明显是有人在上面又压了一块大石头。
  这回好,彻底被活埋了。
  目前的情况很糟,手机没信号无法联络到公孙锦;山洞里的空气很稀少,用不了多一会他们就会窒息。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头上有些碎土碎石稀稀拉拉的掉下来,洛毅森警惕地抬起头看了看,掉落的情形忽然又停止了,好像知道他在看什么。他蹙起眉头的时候,身边的小伙子直喊:“咋办?咋办啊?咱俩咋出去?公安大哥,你赶紧想办法啊,我不想死在这里啊。我的妈啊,咋这么多蛾子?”
  “你闭嘴!”洛毅森仰着头,被他吵得心烦气躁。这一嗓子镇住了小伙子,他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头顶。一直过了有七八分钟,忽然一把扯起小伙子,开始扒拉堵死出口的那些东西。
  “快挖,要不然就真被活埋了。”
  小伙子傻愣愣地看着他,说:“挖,挖出去?”
  “快点!这个山洞要塌了,不被砸死也会被闷死。快动手。”
  下一秒,小伙子比他还卖力,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开始挖掘起来。这时候,从山洞深处已经传来大块土石掉落的声音,连着整个山洞都开始发出极为古怪的,沉闷的喀拉声。就像是上面有一个巨大的东西来回地走动。
  小伙子的脸色惨白,一边挖一边哭,他的恐惧感传给了洛毅森,他也觉得濒临死亡一线。但,不管他们俩怎么挖,堵在洞口的东西始终不见少一点,这不科学。洛毅森在心中咒骂着。
  塌陷的情况已经蔓延到他们的头顶,几块石头掉下来,砸的两个人头破血流。小伙子疯了似的叫喊着救命,双手已经满是鲜血,他好像不知道疼,疯狂地挖着。
  妈的,来不及了!洛毅森看着头顶上的情况,狠狠心,一把揪住哭喊着的小伙子。可任他怎么叫喊,这人都像是中了邪似的挖着。洛毅森气的抬手就给了他一拳,趁着对方呆愣的时候,喊着:“靠墙站,等会塌下来你马上爬我身上,说不定还能扒出去。我操,你他妈的别挖了,来不及了!”
  还没等洛毅森的话音落地,整个山洞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完全塌陷下来!两个人被埋在里面,生死不明。
  身体阵阵剧痛,胸口被压的几乎没有了知觉。他想呼吸,张开嘴就是涌进口腔里带着腐臭的泥巴。他还能感觉到身上的人在拼命地向上拱着,压下来的力道几乎让他痛不欲生。他的神志还算清楚,也想到八成要交代这个古怪的山洞里了。不知道,公孙锦发现自己的尸体后,会有什么感想。
  下一秒,洛毅森狠狠咒骂了自己一句,他在心里想着,绝对不能放弃!爷爷说了,过了二十五岁的大坎儿,以后的日子就没危险,他已经过了二十六岁的生日,这里绝对不是自己的埋骨地。求生的渴望,让他振作起来,拼力地向上用力,托举着小伙子!
  在难以呼吸的情况下,他们都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两三分钟后,胸口还是闷痛起来,身上的小伙子已经没了动静。他知道,若不是自己修习过呼吸法,也会跟这个小伙子一样,昏了过去。既然没昏,就不能放弃!
  “再快点,毅森还在下面。”拼命挖着的蓝景阳已经慌了,对一样急切的赵航说,“我能听见声音,毅森还没死。”
  “呸呸呸,那小子命大,你别咒他。”赵航搬开一块石头,跪在地上用力挖着。他坚信,洛毅森绝对死不了。
  所以,当他们把小伙子拉出来,再去找洛毅森的时候,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还有气,水,拿水。”赵航把洛毅森口中的泥土扒了出口,开始对他急救。几次人工呼吸后,终于听见他咳嗽了一声。赵航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地骂了一句:“你他妈的,真是吓死我了。”
  洛毅森醒过来,先是吐出了不少虫卵,把他恶心得也顾不上问赵蓝二人怎么会在这里,他跑去一边抠着嗓子,大吐不止。蓝景阳见他已无大碍,就忙着把小伙子也弄醒了。转回身来,看到洛毅森用了整整一瓶水漱口,末了,才说:“你们俩,来得,太,太及时了!”
  其实呢,赵航他们俩去朱小妹打工的地方调查情况,听闻村里有死了人,就赶回来帮忙。进了村,找到公孙锦之后,这位老大就说他心跳发慌,让他们别的都不要管,赶紧上山去看看洛毅森的情况。两个人一路摸到枫树边上,就见一块大石被拖动过的痕迹,蓝景阳摘掉耳机听了听,听到洛毅森大喊着“不是被砸死,就说被闷死”的话,他们俩才知道,这小子被人活埋了,不由分说开始搬动大石,把人挖出来。
  听了经过之后,洛毅森纳闷:“我没告诉谁要上山,公孙是怎么知道的?”
  赵航嘿嘿一笑,说:“我觉得老大就是个妖人,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言罢,面色一正,说,“但是,听你刚才说的经过,活埋你的人应该跟我们脚前脚后走的,可是我跟景阳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洛毅森苦笑着摆摆手,说:“等会下山问问。公孙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谁不在,谁就有可疑。真他妈的,我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活埋。”
  难得看到温和的洛毅森发这么大火,蓝景阳提醒他:“别打草惊蛇。还有,去跟公孙道谢,不是他,我们也不会上来。”
  洛毅森知道道谢是必须的,但还有事让他放心不下。他的脑袋上有不少伤口,伤口的情况不是疼,而是痒。他看了眼身边被吓得呆傻的小伙子,见他头上也有不少伤口,就问:“脑袋疼不疼?”
  小伙子愣愣地摇摇头:“有点刺挠。不疼。”说完,慢慢地转头看了眼枫树,“会不会是它。”
  三个人都觉得诧异,问小伙子为什么这么说。他反而嘿嘿地笑着说:“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们可别当真。这都啥年代了,谁信枫鬼那一说啊。”
  赵航对枫鬼一说也是颇为不屑,他冷哼一声,道:“要知道这个还不容易,把树上那‘人’抠下来不就得了。”
  洛毅森哭笑不得,说现在很不舒服,先下山处理一下伤口比较好。赵航也知道轻重缓急,只好和蓝景阳一人扶着一个,下了山区。
  打谷场那边还没有结束。公孙锦一眼看到由蓝景阳扶着的洛毅森一身的伤,急忙跑了过去,身后,也跟上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们。
  不等洛毅森说明当时的情况,定了些神的小伙子哭喊着开始骂人。说是有人推他掉下山洞,还把洞口都堵死了,想要活埋他和公安大哥。赵航早就冷了脸,对梁村长说:“麻烦您清点下在场的人数,看看少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