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当张馨允刚坐上去燕京的火车,她的母亲就突然因为剧烈胃痛而晕倒了。
张馨允的父亲立刻带上前往医院查看,却得知竟然是胃癌晚期,别说这病根本还没法治好,就是能够治好,所需要花费的金钱也不是张馨允一家人能够负担的。
更不用说,张馨允的学费还没有着落……
还好的是,张馨允没多久就来了消息,说学费的事情已经搞定了,只要在学校勤工俭学就可以了。
因此,父亲省下了给张馨允学费的钱,带着妻子回到隔壁镇上去看了一个老医,听说那老医医德高尚,能怎么样就听天由命吧。
妻子胃癌晚期的事情,张馨允的父亲并未告诉她,免得让她担心,毕竟对现在的张馨允来说,学业是最重要的。
然而这三个月来,张馨允的父亲不断的从老医那抓一些药回来,熬了药给妻子喝,却收效甚微,她仍然经常性的胃疼,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差。
老医是说,这病本来就没法治,用药只能延缓死亡罢了。但这药究竟有没有效,就只有天知道了。
当前,应该是张馨允母亲又犯病了,然后张馨允父亲又带着去看那老医了,试图缓解她的疼痛,因此让张馨允的大伯和姨妈扑了个空。
“你们还真是有趣。”
叶锋冷笑一声,对着张馨允大伯和姨妈两人嘲讽道:“小张母亲都患了胃癌晚期,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还火上浇油,天天过来讨债?”
“额,她那病反正没得治,干啥还要花钱?”
大伯沉沉道:“活着也是痛苦,还不如早点去了。至于讨债,实在是我们自己也缺钱……”
“说的真好听。”
叶锋轻哼一声,没有多说。
对于这些个人,他说多少都是没用的,不管怎么嘲讽,对方心观念就是这样,很难改变。在他们心,钱的确是比亲情更加重要,甚至重要得多的东西。
张馨允冷眼旁观,并未插嘴出声。
对这些个亲戚,她是早就失望透顶了,现在对方做出这种事情,本就是预料之的事情。
幸亏有了叶锋,要不是叶锋帮她搞定了学费的事情,她的父亲甚至连那几千块都没有。那样的话,她的母亲很有可能连今天都支撑不到。
隔壁镇并不远。
叶锋在大街上叫了辆拉客的面包车,说明了地点,便带着张馨允和大伯姨妈姨夫一起朝着隔壁镇子赶了过去。
说起那老医,这附近倒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老李头那医术了得,医德也好,咱们附近一带有谁得了什么小病小痛,都是去让他看,比去大医院省钱多多了。”
面包车司机小伙眉飞色舞的说道:“就说普通的发烧感冒,老李头那几块钱抓点药就好了。去医院没个几百块,你能出得来?见效还没老李头来得快!”
叶锋在一旁听着,感觉那老医应该是有点真才实学的,有点本事,不是一般的那种骗人的江湖郎。
毕竟人家几十年都在这边开方子,有没本事这镇子上的人会不知道?
只不过面对胃癌晚期这样的绝症,再怎么厉害的老医也肯定是无能为力的,这个老李头亦然。
能只花几千块,让病人减轻病痛,延缓死亡,这老李头的医术医德确实还算不错。要知道去正规医院的话,绝对需要数十万的钞票才行,还不一定舒心。
“叶锋……”
张馨允紧抓着叶锋的胳膊,手心冒汗。
“放心吧小张。”
叶锋笑了一笑安慰道:“我会尽力的,只要是身体上的毛病,对我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嗯。”
张馨允勉强一笑。
癌症,是现代社会让人闻之丧胆的绝症,不论治不治的好,一旦家里有人得了这病,不论是哪个部位的癌症,都代表着家里必须给医院送钱了,送的还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大把大把的扔,甚至能花光一个家庭几十年的积蓄。
即便成为了修仙者,即便身边有叶锋,但张馨允心还是没底。
毕竟在从前,她是个学习成绩非常好的高材生,各方面科学知识也懂得很多,癌症的可怕程度,在她的心根深蒂固。
很快,面包车在镇上一座小院落跟前停了下来,院落是一间简朴的木屋,木屋前后都是药田,种着许多形形**的药材。
叶锋光是神识一扫,就有些诧异,院子这些草药,种植的方式很不错啊,看来这院落的主人很有些种植药草的知识。
“这老医,似乎还不错……”
叶锋对那老医产生了兴趣。
光是这院落的草药,就已经价值不菲,全部卖掉的话,恐怕数十万块是跑不掉的。但那老李头却甘愿住在这样的简陋木屋,专门给人治病,可见他的确不是寻常人物。
叶锋对对方愈加好奇了。
他将神识扫进只有三个房间的简陋木屋,很快发现,在其一间房间的病床上,正躺着一名年妇女,应该就是张馨允的母亲,陈淑芳了。
按理来说,陈淑芳二十四岁生下的张馨允,现在二十年过去,应该才四十四岁而已。但从陈淑芳躺在病床上憔悴的面容,看起来却像是年过半百的样子,比十几年龄苍老了许多。
陈淑芬正有些痛苦的皱着眉头,不过还好,在她身旁,有一名年男人正不分日夜的陪伴守护着。
那是一名穿着满是灰尘的工地衣服的年男人,正是张馨允的父亲,张冲。
此时他满脸焦急,看着病床上的妻子陈淑芳,心思却放在了旁边的一名老者身上。
那名老者正在一旁熬药,从传出的阵阵药香来看,这药应该是熬了有段时间了,略一推算,可以知道张冲是连夜带着陈淑芳来到这里,而老李头也是大清早的就开始给她看病了。
只可惜,这药也只能缓解,不可能将胃癌晚期根治。
这个时候,叶锋带着张馨允,后面跟着她大伯、姨妈和尖嘴猴腮的姨夫,接连来到了木屋外面,敲响了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