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纸衣门的兵堂门人几乎全军覆没,仅有旗主孟云等五六人逃脱,龙戟的埋伏布置的极其精巧,根本没法逃脱,剩下的也被生擒,留着审问。
而其他门派的人,损失也不在少数,其他活着的人对比也有怨言,都说什么自己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会打出如此的结果,龙戟也懒得与他们争辩,心想你们不看看这个纸衣门背后是谁,一代名将蓝玉的儿子,那能是一般的帮派斗殴么?别看他们单打独斗不如你,要是真打起来,以他们的协同以及战术,完全能把你们杀得十不当一。我能打出这个结果,已经是很不错了。
然而他真正不愿意多参合这件事的原因还在于,他发现了更大的麻烦,从他在打扫战场时,解开那个夏侯不移的纸面具开始,就感觉不对,然后他又解开旁边几个地位颇高的人的纸面具,然后不动声色的退到一边,偷偷的招呼陆越铭等人走近,道:“我说,这次可是惹上大事了。”
陆越铭问道:“怎么了?”
龙戟道:“你知道那个夏侯不移是谁么?他本名叫夏侯理,他的父亲,你们知道是谁么?”
几人想了想,会议不出来有一个姓夏侯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龙戟又道:“他的姓是拿来隐藏身份的,三国时期夏侯家跟谁家是一家?你们知道吧。”
陆越铭道:“他爹是跟郭师父闹翻了?”
龙戟道:“他是景川侯曹震的私生子,没什么名分,但是比亲儿子还亲的,我们今天给他弄了,这曹震要是计较下来……”
陆越铭等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带的面具。此时他们也知道燕王朱棣为什么让他们别暴露身份了,不然这牵涉可就大了去。
李无言显然也考虑到他们身份,都给他们配了一个夹层面具,万一要战死或者被俘了,只要死前一敲,面具里酸液流出,就可以彻底毁掉容貌,不过两人已经偷偷把酸液倒出去了,真到了那时候,自己赔上一条命也算够意思了。燕王受不受牵连,那都是自己身后事,反正没家没业,不怕燕王清算。
陆越铭沉吟道:“看来我们不能在这里呆了,燕王殿下的事还没有办。”
就在这时,突然李无言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与我做完最后一件事,我与你们一起走。”
陆越铭与龙戟无奈的对视了一眼,转头施礼拜谢。心里却都想着,这家伙实在令人头疼,以后说悄悄话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整个纸衣门里战斗力最强的一支队伍就在这一战中覆灭,城中的纸衣门帮众顿时陷入了惶惶不可终日之中,为了发泄,他们四处搜查那些可能与自己的为敌的人,一如当年的文字狱,只是换了个阵营而已。而且这一切都没什么用,负责这里的纸衣门旗主孟云则终日醉生梦死,借酒浇愁。手下也表面上疯狂,实际上都在各自找出路。
此时的双峰山上,李无言召集起众人,他身前堆着一大堆和他一样的黑袍,李无言道:“明晚,城中做一件大事,把那些纸衣门的首恶全部清除,到时候,自会有我们的兄弟,在他们的门前做上记号,就如同他们曾经的手段,这些衣服,是为了掩盖各位身份的。”
陆越铭看着那些衣服,仔细看来,其实这衣服跟纸衣门的很像,通体黑色,遮住头面。如今的手段也是很像,纸衣门的残忍手段,终于逼得他的敌人也完全效仿了他,只是换了面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本来是人在争斗时的必然结果,不足为奇,陆越铭也从来不喜欢主持是非,他只是喜欢静静的看着这仇恨酝酿乃至爆发。
所以他也真的不喜欢穿上这个黑袍,做这种伙计,但李无言不止让他去做,还安排他去杀最重要的目标,让他去刺杀那个旗主孟云。
等到约定的日子,在城中,陆越铭坐在街上的一辆马车里,贺婷玉则在他的旁边,李无言最后对他道:“孟云的住处,周围有很多守卫,武功都不弱,你们不可能一路杀进去,就算可以,也会放跑孟云,所以我们安排了许多兄弟来掩护你,这些人都是用自己的命来成全你们的功劳,希望你俩不要负了他们。”
陆越铭道:“我是不会,不过我想知道,李兄负责什么?”
贺婷玉也冷冷道:“话说,一线谷一战,那时的李兄,身法实在是差了许多。”她也早就看出来了,那时虽然有个李无言,但还是能够看出来,不是一个人。
李无言道:“我负责到后门截住他。”也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更夫的一声打更,李无言道:“时辰到了。”说着便一抖缰绳,马车开始缓缓的前行。
随着马车的前行,许多同样黑袍,绘画面具的人开始如同水银泄地一般,涌入这座城的各个角落,按照门上的标记,冲了进去,杀掉那里面的纸衣门的人,正如他们曾经做过的那样。
陆越铭则一脸冷漠的走过这已经暗中弥漫着血雨腥风的城,直到一座大寨前面,这就是孟云的住处。在车走到门前的时候,四周也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许多带着纸面具的人,腰里都别着一把倭刀,这些人把马车团团围住,而更后面,则许多带有绘画面具的人走了过来。
李无言也不答话,抽出腰间环刀,一刀劈开了门闩,三人电一样冲进门,陆越铭与贺婷玉二人顺手把门一关,抵住外面的人,紧接着就是刺耳的喊杀声。
贺婷玉把手中长枪一塞,顶住房门,然后抽出腰间倭刀,走向前方,前面的院子里,站了七个带着纸面具的人,兵器不一,看起来都是高手。
李无言道:“我说过,我守后门,这七人你们自己分配。”
贺婷玉对陆越铭无奈道:“好吧,我三你四。”
说着两人就冲了上去,而李无言则乘机从一旁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