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蒙古兵跑了过来,报告说前面抓来了一个细作,还是一个女子,于是阿鲁帖木儿忙命令别人把她带过来,结果这一带来,首先阿鲁帖木儿和其他人只是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汉人少女,心里忍不住大喜,然而古烈,曲九娘与钱无心二人却脸色大变,因为这被抓的正是钱无意。
钱无意忙大声辩解,说自己只是一个路过的普通女子,而古烈则凑到钱无心面前,偷偷问道:“她怎么长得跟你一样?”
钱无心低声答道:“她是我的双生妹妹,现在跟了燕王朱棣。”
古烈眉头一皱,问道:“那你对她如何?”
钱无心咬牙道:“我恨她恨得要死,你放心,我绝不跟她一路。”
古烈忙策马上前对阿鲁帖木儿喊道:“将军,不要信她,她是燕王的细作。”
钱无意一看,忙大声辩解,而阿鲁帖木儿看着钱无意,一脸难以相信,道:“这个小丫头,能做什么事?”
古烈道:“将军,这丫头是会武功的,不信我证明给你看。”说着下马一掌打了过来,他其实也不知道这钱无意到底会不会武功,但是他盘算着,这是燕王那里的人,无论如何都是要杀掉的,她要不会武功,那么这一掌完全就可以杀了她,然而如果会武功,那么就可以说服阿鲁帖木儿杀掉这人。
结果钱无意肚子上生生挨了一掌,完全就像是不会武功的人一样,直接被打飞出去好远,一口血喷出来,躺在阿鲁帖木儿脚下,楚楚可怜的看着阿鲁帖木儿,阿鲁帖木儿也觉得心软了,忙大喝道:“不要杀她。”说着就站在钱无意的眼前。
古烈忙道:“将军,为了安全,还是杀了她好。”
阿鲁帖木儿也不知是怜香惜玉还是色心起了,笑道:“你也太胆小,居然让一个女子吓成这样,真不是好男儿。”
古烈忙道:“大人,她明明是会武功的,你看,她刚才故意向后跃卸去了我的劲道,而且,她中了我这一掌,居然没死,可见她还是有武功的。”
阿鲁帖木儿不屑道:“明明就是你武功不高,我看,这个姑娘都比你像男儿。”阿鲁帖木儿生性倔,尤其好与人对着干,这次也不知不觉硬到底了。
古烈看了一眼阿鲁帖木儿,心里知道不好太得罪这位将军,料想燕王他们也不会用这么笨的招术打进来一个卧底,于是道:“将军,不如让我们看着她,再给她绑上。”
阿鲁帖木儿道:“也罢,你绑着吧,别绑坏了,我喜欢这姑娘。”说着策马便走。
古烈于是上前就抓住钱无意的手,就要去绑,钱无意突然一口血喷出来,正喷在古烈脸上,古烈刚要发作,钱无意却一下子虚弱的倒在地上,古烈也不好发作,只能继续给她绑了起来。另一边曲九娘看到钱无意掉下来一个口袋,于是也自己拿走了。
古烈让钱无意骑着一匹马,跟着大部队行军,而曲九娘看了看钱无意的包裹,顿时脸色不好,于是她偷偷策马走到古烈的身边,道:“大哥,不好了。”
古烈问道:“怎么了?”
曲九娘道:“这个丫头,居然是那个女贼‘多说无益’。”说着就拿出一枚印章,这印章就是从钱无意的包裹里弄来的。
古烈忙摸摸胸口,只感觉本来应该有个油纸包的地方空荡荡的,他顿时知道不妙,打开心口衣服一看,衣服里居然还写着四个字:“多说无益。”原来刚才钱无意刚才只是弄了个
他回头一看,只见那钱无意突然把绳子一扔,然后飞身扑向钱无心,两人一齐滚下了山坡,下面是一条河流,两人直接栽入河里,周围军兵忙搭弓乱射,只是这河流实在湍急,两人顿时被冲走,古烈刚想去通知阿鲁帖木儿,但突然心里计较了一下,如果去抓的话,看起来未必能抓到,而且还耽误了大军的行程。而且自己的利用价值也彻底没有了,是否要暂时隐瞒这件事,等随着阿鲁帖木儿逃到北元再做打算?结果这一盘算,两人已经顺着河游远了。
钱无意用尽所有力气把钱无心拉上岸,躺在地上难以起身,原来她本来肚子上挨过燕飞花的一刀,如今又挨了古烈的一掌,此时旧伤复发,再加上刚才那一番折腾,很是受伤,此时肚子的疼痛冲到脑袋,让她差点晕过去。
钱无心也好容易缓过来,怒骂道:“你以为你是为了我好么?”
钱无意喘了两口气,道:“你以为你们能逃得出去么?我们已经有人去毁了永安桥,你们只能绕路,过不去的,没希望了。而你平时戴着面纱,也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你之后快点跑出北平,隐姓埋名一会儿,风头过了就好了。”
钱无心叹了一口气,低头不语,钱无意又道:“姐姐,我知道你委屈,你失去的,我也没办法补给你,我只能保证,以后有我一口吃的,也就有你一口,等你风头过了,我再去找你,我们姐妹俩以后就在一起,能过上好日子的。”
钱无意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这个东西别湿了。”说着忙摸一摸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只见里面有好几张薄如蝉翼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些小字,钱无意笑道:“太好了,这都一点也没湿,这油纸包真好。听说西洋有个独一国做油纸包最好,这莫不是他们做的吧?”
钱无心则哽咽道:“妹妹,你受了这一番辛苦,就是为了救我?”
钱无意笑道:“你是我姐姐嘛。”
钱无心低头摸着眼泪,钱无意上前就要扑上去安慰她,没想到突然她感觉肚子上一阵剧痛,只见钱无心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捅在她的腰间,血已经流了出来。
钱无心咬牙道:“钱无心,逃出时身受重伤而死,我钱无意,孤身偷回燕王殿下绝密,立了大功一件,又帮了为陆大侠,沈小姐以及姚将军等人的大忙,以后在北平,吃得很开。”钱无意面色扭曲,一下子躺在地上,眼睛一闭,再也不动了。
钱无心毕竟没亲手杀过人,浑身也是颤抖了一会儿,才把钱无意翻了过去,不愿看到她的脸,然后把她的外衣艰难脱掉,和自己的衣服换了,折腾了好久。
此时的永安桥,整个木桥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眼看就没办法再走人了,陆越铭等人骑马又走了回来,这一下,那阿鲁帖木儿一行人只能绕路了,这几人长出了一口气,他们对付一些江湖人物还可以,但是面对一支军队,那实在无可奈何。若他们安营扎寨,还可以想办法偷偷混进去,可是阿鲁帖木儿断然不会轻易休息的。所以他们撤回了一个驿站先暂时歇着,马和则赶回去继续安排其他事物,然后就想着怎么能够想办法不动声色的把那几张纸弄回来。
马和先叹道:“阿鲁帖木儿反了,这事情断然是隐藏不住了,但好在重用降将,是当今圣上交待的,阿鲁帖木儿的叛变,也不会怎么影响燕王的名声。”
陆越铭道:“但是那几张纸……”
众人顿时神色黯淡,因为这才是最要命的问题,过了一会儿,沈小姐手下的神偷冯大鹏也收到飞鸽传书,赶了过来,这些人于是就谈论着如何盗出他们要的东西,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外面有人进来,喊道:“陆大哥,你们都在啊。”几人一看,来人正是钱无意。
几人忙出去迎接,冯大鹏上前道:“师妹,你没事吧,你肚子上怎么了。”
钱无意一看,上面正是一滩血迹,已经被水洗过,但还是有痕迹,她忙道:“这个,是我打斗的时候,有人的血溅上去的。”说着她拿出一个油纸包,笑道:“你们要的东西,我拿来了。”
这下大家顿时狂喜,刚要打开查看,沈小姐忙对冯大鹏与钱无意道:“今日,我们要拆开来看一看了,但是这东西,事关机密,知道了未必是福,所以,在下,姚将军,陆兄弟,你我三人看了也就罢了吧。”说着就引这二人走进去。
三人坐在桌子前,刚要打开油纸包,陆越铭突然道:“我想……我们也不看了,是不是更好?”沈小姐笑道:“这东西又没封条,经了我们的手,你说你没看过,有用么?还不如弄个明白,这些天憋屈死了。”说着打开油纸包,只见里面确实有几张薄如蝉翼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和图,这三人忙仔细查看。这纸上究竟是什么,究竟为什么北元以及晋王朱桐都要如此费尽心力的得到它,它究竟是什么东西,要让晋王朱桐以此来打击燕王,又让北元可以以此来要挟燕王,甚至有希望让他协助自己攻入明帝国。今天这个答案也就要再次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