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狱卒看他们套了一阵儿近乎,便止住了他们,道:“二位大侠,请务必成功,我们已经开罪了刑书大人,甚至还有更大的官儿,你们要搞不定,那我们兄弟俩的小命也没了。”
陆越铭道:“若搞不定,我也要陪二位了,所以我自然会尽力。”
这时又一个狱卒走了进来,看见这四人,忙道:“你们别磨蹭了,刑书就要来了,你们快些准备着。”
过了一会儿,那刑书走了进来,见到两个狱卒,忙问:“事情办得怎样了?”
那狱卒道:“弄好了,埋起来了。”
刑书冷冷道:“埋什么,挖出来给我看看,还怕人么?”
那两个狱卒只能招办,对着院子里的空地就挖了起来,刑书冷冷的看着这两人,还埋怨道:“埋这么深干嘛?嗯?谁?”
他刚转头看见房里走出一个人,那人则眨眼就到了身前,一伸手正掐住了他的脖子,这刑书本来也是个武功稀疏,就靠着油滑当的这个位子,这一下根本来不及防备,直接被掐到脖子,根本出不了声,陆越铭用指一压他两侧颈动脉,这刑书两眼一翻就彻底不动了。
那两个狱卒把刑书绑了起来,嘴里塞了东西,又对陆越铭叹道:“如今我俩是真上贼船了。”
陆越铭道:“等大难临头再上船,也就太晚了。”
这时门外又响起一阵砸门声,有个狱卒去问是谁,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北平行都指挥使司,百户姚少勇。”陆越铭一听是熟人,忙上前要求开门。
一开门,只见姚少勇带着上百人,都带着盔甲,进门就喊道:“奉指挥使大人的令,来这里捉拿反贼。那孙刑书在哪?”
那两狱卒忙把五花大绑的刑书送过来,姚少勇看了看道:“拿下。”又对二人道:“你们倒不像坏人,但这狱里都有谁,住在哪里,快些报来。”
此时其他狱吏也惊动了,出来看这一群军兵,也顿时不敢多说,任由姚少勇带人排查。
陆越铭知道此时不便于跟姚少勇套近乎,只能看着这一切,心想那道衍和尚果然厉害,如果说北平是一个国的话,那这道衍简直就是一个不穿官服的宰相。
两人被放了出来,姚少勇暗示说让他快去找马和,于是他俩赶忙跑回去,马和见到他们,尤其是陆越铭的狼狈相,忙问道:“陆大哥,你还好么?”
陆越铭笑道:“还好,没有大碍。”
马和道:“那你好好休养一下吧,现在我们已经开始搜捕内鬼了,很快就没人再给我们捅刀子了。”
陆越铭问道:“这内鬼,最大的品级,到底是多少?”
马和道:“北平府同知卫书瑾,正五品。”陆越铭一听,心里惊了一下,看来这事情实在是不好办了。
马和接着道:“事实上北平知府也不太干净,只是他应该能识相。对于那个卫书瑾,已经派了无意姑娘去查,现在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动作了,只是无意姑娘道现在还没音讯,希望不要有事。”
也就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只怕不随人愿了。”这几人回头一看,正是道衍。这几人忙施礼,道衍淡淡道:“此时钱施主恐怕已经遭遇不测,还需有人搭救,陆施主二人可担此重任。”
马和忙道:“大师,陆大哥已经伤成这样,再让他去不合适吧。”
道衍一摆手,道:“这是陆施主的缘分。”
另一边,钱无意的确遭了难,她此时正被绑在同知卫书瑾的地牢里,一个喽啰正在满脸淫笑着,问道:“姑娘,不知道你喜欢那种身位呢?”
钱无意强作镇定,冷笑道:“你不怕那东西被我弄坏了?”
那人笑道:“当然我知道,你这小妞儿野性,但是我有这个。”说着她掏出一个瓷瓶,道:“大欢喜丹,只要吃一点,你保证哭着来求我,到时比谁都野了。”
钱无意听了之后,再也没法镇定,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那人一脸猥琐的把这丹药往钱无意的嘴边送,就在他另一只手就要抓着钱无意的脸的时候,他突然眼睛一翻,倒在地上,而他身后则多了两个人,正是陆越铭与贺婷玉。
贺婷玉上前割断了绳子,钱无意扑在贺婷玉的身上抱了一会儿,贺婷玉安慰了两下,看着地上那个喽啰,对陆越铭道:“你,想个玩死他的办法。”
陆越铭道:“挑了他的手脚筋,绑起来,声带割了,再把这个大欢喜丹让他吞下去,他泄不得火,就得生生憋死。”
贺婷玉笑了一声,捡起那瓶大欢喜丹,正要照做,钱无意忙止住道:“罢了罢了,这样太残忍了。”说罢又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贺婷玉道:“等回去慢慢说,现在还是走为上策。”
钱无意忙道:“等等,我们把这个人也带走吧,他挺可怜的。”说着一指旁边,只见旁边的墙上还有一个人被绑着,只是他是被指头粗的铁链所绑着的。
陆越铭忙问:“这人是谁?”
钱无意答道:“不知道,他从来没说一句话,像死了一样,很可怜的。”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一个声音传过来:“罢了,你们都别走了。”几人回头一看,只见地牢口传来一阵响动声,那卫同知带着十多个人来,都拿了弓箭,而贺婷玉忙手一抬,一只小铳就指向卫同知,而卫同知的十多个人也张弓搭箭,对着卫同知。
陆越铭冷冷笑道:“卫大人,堂堂五品的大人,居然做出外结北元,内通反贼的事来。”
卫同知道:“天下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小民参合了?”
陆越铭道:“等到事败,你们连小民也别想做了。”
卫同知笑道:“我还是劝你们识相一些,这朝堂上的事少参合,我们背后的人你想不到,而你们背后的人也不干净。”
贺婷玉笑道:“罢了罢了,不谈这些事了,同知大人啊,请问你近日身体可否安康?”
卫同知奇道:“你说这个干什么?”
贺婷玉道:“反正争也争不出一个结果,何不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呢?你家里尚有二男一女。记得你的大公子飞扬跋扈,经常聚仗势欺人,甚至有把人活活逼死的事情,而你的二公子,倒是还知书达理,至于你的千金,年纪尚小,还不懂事。”
卫同知还以为他要威胁自己的家人,然而他仔细一想,似乎不太像,便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贺婷玉道:“聊聊家常,我还想说,卫同知你为官有些问题。”
卫同知怒道:“你到底要干嘛?”
贺婷玉坏笑道:“我只是说,你是在不懂得体恤下属啊……你看看你的人都累成什么样子了?”说着手一偏,手中火铳一扣,正打倒了两个喽啰,然后带着钱无意,与陆越铭两人一闪身,许多箭矢擦着他们身子过了去。然而却没有一发命中。没办法,她刚才说了一通话,那些人拉弓已经拉得手连连颤抖了。这个卫同知一介文人,根本没想到过这个。
两人挺着兵器就攻了上来,那十几个人武功也并不简单,僵持了一阵,贺婷玉只杀掉了一个,陆越铭则杀掉了三个。
就在他刚解决掉第四个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然后他抬头看着地牢门口,道:“师兄,你为何要帮他们?”
果然,杨得龙出现在了地牢门口,杨得龙提着长刀,笑道:“只要别跟师弟你站一边便好了。”
陆越铭心想,怎么这次这么背,然而容不得多想,他就必须抵挡自己师兄的连环攻势了,一如既往的,他被打得后退了许多步,另一边贺婷玉没了帮手,但已经解决掉了一些人,她还是可以撑着的。
陆越铭被一刀尾扫住心口,直接靠到墙上,杨得龙的刀刚要劈过去,突然只听当啷一声,只见杨得龙的长刀居然被挡在了墙上,是一条腿压在墙上的。杨得龙刚要发难,那条腿又一下子把他踢到一边。
那腿正是属于那个一直绑在墙上的人的,那人踢倒了杨得龙,又一脚把陆越铭钩到了身边,道:“小兄弟,把你的六丁神火决,第六重功力,五分由冲门,运到血海,再至大都,其他地方莫留,三分运到周荣,至云门,尺泽,再至太渊。最后二分,由天突至百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在陆越铭的身子上不断的点。
陆越铭此时的修为,立刻悟到了他说的话,顿时依样照做,顿时他脸上一阵狂喜,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身子不一样了。
另一边杨得龙也意识到不妙,忙提刀攻了过来,然而陆越铭突然冲了过来,一剑就劈向他的脑袋,速度竟比以前更加快了,而陆越铭的剑居然在这时仍然能转下来,一剑又冲向他的肚子,等他化解了所有剑招,他发现自己居然被逼退了好几步,这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