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戟果然天赋过人,这明明是一条全新的路,但刚才那一路,他已经把这机关的组合都弄得清楚了,于是他一路上依样破解,居然毫无失手的就把机关全部破开,直到最后一道门咔嚓一声破开,外面的阳光和新鲜空气透了进来,于是龙戟先把这二人送上去,然而就在这两人刚爬出去的时候,就听见后面一阵喧哗,他知道,不管是莫老刀轻举妄动,还是不得不动,不管如何,他们已经交上手了。
龙戟忙奔回去,只见莫老刀已经躲了一个喽啰的长剑,然而一来使不灵便,二来寡不敌众,此时已经被人活擒了,龙戟大喝一声,两步跑了过去,猛地越过壕沟,下来两掌就打飞了擒住莫老刀的两个喽啰,那性慈和尚上前拿着禅杖就要打,龙戟闪了两下,感觉这和尚实在厉害,忙向后一跃,正跃在那狼头神像前,龙戟抄起那个狼吞口钢鞭,用力对那个禅杖一打,只听一声巨响,那禅杖被打的飞了出去,性慈也退了好几步,龙戟又伸手一章,直接穿透那个神像,向前一晃,这下那些喽啰都不敢来打,唯恐伤了那个神像,龙戟哈哈大笑,单手提着这个神像,指到哪里,哪里的喽啰就要退后,不敢上前。
莫老刀抗住自己孙女,一手拿着剑,龙戟喝道:“你快些先退,我来挡住。”
莫老刀喊了声:“壮士,你是我莫家的活菩萨。”说着就带着孙女一下子跳下壕沟,从那阶梯上爬了上去。而另一边,那青衫道看龙戟拿着神像,大叫道:“狼性难驯,宁死不辱。”说着上前一剑就向那个神像刺过去。
龙戟用神像一挡,那剑正穿透神像,擦过龙戟脸,龙戟把神像一撞,逼退了青衫道,而神像也碎成几块。龙戟脚一点地,飞过壕沟,心里还想,明明是你为了私利,连神像也不顾了,却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好笑。
莫老刀正往前走,就看见龙戟飞到身后,此时机关也发出咯咯的响动,龙戟忙抢过莫老刀手中的剑,一剑正刺入墙中,只听咔嚓一声,那个剑似乎卡住了机关,再也不响。龙戟大叫:“你们快走,这机关就要重新就位了。”
莫老刀忙转身就走,另一边青衫道已经持剑杀了过来,而那性慈也拿着禅杖攻了过来,这巷子最多只能让两人通过,这两人一占,身后的喽啰也没办法上来帮忙了。龙戟一杆钢鞭左支右挡,硬生生挡住两人攻势,那青衫道的剑虽然快,但完全不能跟钢鞭硬碰,施展不灵。而那性慈和尚的禅杖则可以勉强拼着两下,这两人一快一刚,龙戟只能且战且退,但也是劣势尽显,后面那些喽啰虽然帮不上忙,但也要跟在两人身后,挤满了巷子。
龙戟已经退到了洞口,刚要上去,就被那个性慈和尚一杖打中肩头,被生生压得跪在地上,青衫道一阵冷笑举起宝剑,就要砍下去。哪想就在这时候,后边传来咔嚓一声,原来那个别住机关的剑实在吃劲不住,断成两截,然后机关顿时启动。
只见两侧墙壁上突然射出几十只弩箭,将这巷子里的人纷纷射倒,前面的墙里则伸出数个尖木桩,把那些人扎成了筛子,再前面的墙上则喷出火来,这一段的喽啰们则被烧的乱蹦,更前面的,则是落下许多酸水,人沾着即皮肉朽烂。那一僧一道看着这场景,忍不住愣了愣,龙戟趁机跳起来,向后窜出好几步,那洞口里莫老刀则伸手要拉他上来。
他用力一跃,正抓住莫老刀的手,顺势两脚把那一僧一道踹了下去,借着这两重力,把自己硬生生推出洞口,等他脚一着地,就感觉地面一震,他和莫老刀忙向后狂奔,只见整个地面都陷下去,洞口也不见了,被埋了起来。
之后龙戟带着莫老刀下山,同莫不吉和莫如礼一起跟乡民们说明了真相,又出示那个狼头面具,乡民才知自己被骗,纷纷懊悔,并且杀上山去,也不敢再进那道观,只是把二郎神像搬出来供奉,然后一把火把观烧了。
乡民们杀猪宰羊请龙戟大吃了一顿,并且帮龙戟找那上古巨兽遗骸,龙戟找到两块已化作石的骨头,如获至宝,自己的钢鞭虽然遗失了,但捡了一条更好的,总归是赚了。
姚少勇与陆越铭二人听了,对视一眼,姚少勇先道:“看样子,那青衫道人没死啊。”
陆越铭想了想,道:“说是大汗的钱,还拜狼,估计是北元安插的奸细无疑了。”
姚少勇道:“又一个真信了蒙古人拜狼的家伙。”
陆越铭补充道:“还是用本土的拜法,眼界还是那么浅。”
龙戟想了想,道:“不过话说,他们拜蒙古,拜大汗,居然拜得这么歪,蒙古人居然不介意。”
陆越铭道:“只要能扶植亲元反明的势力,拜错了蒙古人也不会介意,人家很实在,哪像某些人。”
龙戟道:“也罢,看来那个道士是恨上我了,顺带也要把我给杀了。”
姚少勇笑道:“杀龙不成,反而送一次福。”龙戟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陆越铭想了想,道:“我觉得龙兄弟再这么单独住着,终究危险,所以还是想想办法吧,要不我院里还有住所。”龙戟想想也是,于是拜谢了。
陆越铭的宅子本来很大,为了方便,也备了一个还算很好的客房。贺婷玉也很好客,让人备了一顿好菜,招待了龙戟。龙戟受了药劲,来了一番极大云雨,已经体虚,于是早早就入了睡,动身以前,偷偷对陆越铭道:“陆兄,今天我的……就那些事儿,你就别跟人说了,嫂子也还是别说的好。”
陆越铭忙道:“你尽管放心。”心里却想,如今我们住的近,等以后有机会,偷偷跟婷玉说。
等龙戟睡下,陆越铭与贺婷玉二人坐在屋里,陆越铭对着满桌的卷宗,实在是感觉太累,趴在案头,忍不住叹气,贺婷玉笑道:“罢了,叹气也没用,对了,跟我说说你的龙兄弟遇到的那些事儿吧。”
陆越铭道:“好吧。”于是把龙戟在村子里的那一番奇遇说了一遍,哪怕被他听见也无妨,这也不是不让说的内容。等到说罢,贺婷玉问道:“对了,蒙古人真的崇拜狼么?”
陆越铭道:“哪里,恨着呢。”
贺婷玉道:“我听说他们祖先是狼来着。”
陆越铭叹道:“误传,他们祖先,男的叫孛儿帖赤那,意思是苍狼,女的叫豁埃马阑勒,意思是白鹿。只是人名,他俩若是一狼一鹿,那包公便养得一龙一虎,每日吃的那肉食,你叫包公如何清廉得了。”
贺婷玉不解道:“那怎么都有这个说法?”
陆越铭道:“瞎传的呗,人对于不一样的人群,总是加上自己的想象。你不知道,春宫图里面,还有绘画塞外的人能在马上行事呢。”
贺婷玉问道:“啥事?”看了看陆越铭猥琐的眼神,顿时明白了,忍不住咯咯直笑,道:“你整天看这种东西,活该一辈子攀墙不灵,不如女流。”
陆越铭哭笑不得,道:“你再提这个,待我试试日本图册里的那些花活儿。”
贺婷玉笑道:“别,还是先试试马上的吧,说真的,我好想试试啊。”
陆越铭大惊道:“你……这是要我命么?”
贺婷玉道:“我都不怕,你有什么可怕的?”
陆越铭道:“明明是我才该怕吧。”
等到第二天清晨,这两人起了个大早,本来打算仔细整理一下今日要做的事,然而突然就听见敲门声,龙戟的声音传来:“陆兄,现在方便么?”
陆越铭忙道“方便”,然后把门打开,只见龙戟风尘仆仆的进来,掩上门,偷偷对陆越铭道:“对面是不是收留了一个女贼,说是被诬陷的?”
陆越铭道:“是啊,钱无意姑娘,到底怎么了?”
龙戟低声道:“我看……她未必就是被诬陷的。”
陆越铭问道:“此话怎讲?”
龙戟道:“我提到的,那个地穴里的和尚,身边跟的女子,就跟她一模一样。”
这下两人也惊呆了,顿了顿,沉吟道:“莫非……这次真的是她干的?”也就在这时,门又响了,只见冯大鹏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道:“不好了,官家动了,现在来了许多捕快,要拿我师妹。”
陆越铭忙道:“什么?这事怎么他们知道了?”
冯大鹏道:“还不是那个栾冶平,刚上了位,新官上任三把火,结果就来了。”栾冶平这个名号一出,陆越铭就感觉不妙,这可是燕云一带的名捕,向来以雷厉风行而闻名,如今他一来,这事情恐怕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