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叶见到不是本小区的人来排队,愤愤不平的告诉邵红玉,而她只是“哦”了一声,这令他十分的不爽:论年龄,我比你大一轮还转弯;论资历,我比你先来,你不应该积极的记住他们,还把这事不当回事?
今天一大早,萧星辰洗了澡,昨天和理发师联系好,他一大早的吹了头,一身笔挺的西服,散发着潇洒的气息。
他走在队伍的中间,眼睛一扫,这两列队伍离七十个人不远了!
“老冷!”
“哎!”冷叶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萧星辰的面前。
“写个号,让他们拿着,关照他们,今天拿到号的看,拿不到号的,明天再来!”
“哎……”冷叶迅速掏出小本子,粗壮的指头指着小本子道:“这里至少有六个人,不是奥林匹克小区的!”
“不是本小区的你就不要给他们发号。”
“嗯!”冷叶听了这话,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迅速跑回屋里,将红纸裁成六厘米见方的纸条,把它们编上号,然后,签上自己名字。他把自己的“叶”字一竖的末笔,拐了三个弯,这是他用来防伪的标记。
冷叶挨着发票,有一些人的手远远的伸来,顿时队伍开始乱了。他跳到一边,口齿清晰的告诉大家:如果不排队,这票就发到此为止。
到目前为止,才发了十三张票。后面的人,有的都来了两个多小时了,一听他说不发票了,便都着急起来。
后面有的人,自动的有人出来维持秩序。
发到一个外小区的一个老头的时候,他便不把票给他,还不断的吆喝着:小区外的人,就不要来排队了!
那些骂的人,虽然声音很低,但骂的人多了,他也都能猜个大概:什么癞狗乍得一身毛啊,什么纯粹是一条好看门狗啊,什么纯粹是狗眼看人低啦。
冷叶大概总结了一下,这些骂自己的人,以带狗字的居多。最轻的也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这一句,是他最能接受的,至少里面没有个狗字。
发完之后,有六个小区外的人被排除,共发出七十一张票。戴着大黑口罩、深桶帽子的戴妮,站队离队,离队站队,心神不宁。
冷叶看得清楚,她比前面的第十个人还要来的早,可能是诊所开业第一天被打的阴影在心中没散,因而,她十分惶恐。
冷叶见她像掉魂一样,直接无视。
“……老冷,给我一张吧!”戴妮颤抖的白手伸了过去。
冷叶在心里笑了,这么一个猖狂的人,萧星辰怎么就把她给治住的呢?
本小区的人,没有理由不给的。再说,冷叶看她实在有些可怜。在萧星辰没打她之前,他绝对没有这样的感觉。
“谢谢啊!”
冷叶给了她一张票之后,听到她的谢谢声,他急忙向左前右后一看,这才确定她确实谢的是自己。呵呵,天下的人,看来都会变的啊!
他笑了,背过脸去笑的。他那一双咪咪的小眼,这一笑,只剩下了一条缝。即使如此,那些老小区的人,也都没有看出他的笑来。
冷叶在前面发票,前面的十个人一下子涌进了诊室。
萧星辰一看,这样看还真的没法看,因而,他叫人出去,直接把两米宽的诊桌放在门前。
这样,就不怕乱了。
萧星辰坐在北边,邵红玉坐在南边。萧星辰关照她,所有人,都必须登清楚性别年龄,家庭住址,至于病情,自己说什么她就记什么。
钟紫则拿着摄像机站门的南边,她今天没有拿话筒,她知道,人家看病,自己伸个话筒问人家:你幸福吗?显然是不合适的!
“萧医生……我的胃……”张大妈第一号,她右手一边拿着号头,一边伸出手去拽起左手袖头的衣服,放在诊垫上。
萧星辰伸出手来制止她,叫她不要说话。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他萧星辰这百年后的气功穴位诊断疗法,号脉后通过脉络便可直达病兆,能在自己的头脑中清晰成像,当然用不着她说了。再说,不用他人说,便能诊断出病来,而且非常准确。
萧星辰号脉半分钟之后,在头脑中清晰的反映出她胆囊中的胆结石来。他刚才听她说个胃字,便知她和萧晓妍的母亲一样,误把胆结石当胃病了。
“你这是胆结石啊,可以去医院开些利胆方面的药啊!”萧星辰退回手来,用酒精棉擦了擦手。不是他爱干净,这位张大妈的手上还有猪肉末,她的手腕上也是油腻腻的。
“你这萧医生,你能看就看,不能看就算……我在小诊室和西城社区医院,都说我是胃病,你怎么说我是胆结石呢?”张大妈两手叉在面前,拉着脸说道。
萧星辰当然不用解释。自己是来做好事的,一分钱不收,再与人家犟起来,那就没意思了,那还不如躲在哪里挠卵皮来得舒服呢。
“你到底懂不懂医术啊?”张大妈日常见到医生,医生总是热情的解答、倾听,这个家伙倒好,听也不愿听,说也不说,什么玩意儿!
“这位大娘,我是龙城电视台的……你现在到医院去检查,如果是胆结石,钱由你自己来出。如果不是胆结石,钱由我们自己来出,您看好吗?”钟紫现在也成了萧星辰的粉丝,因为自己那曲径幽处,有的青汁液他都能知道,何况胆结石呢?
“人家说到这话,你还不满足啊?”
“你信就信,不信就拉倒,人家也没收你一分钱!”
“你半夜来排队,是你自愿的,也不是人家请你来的!”
……
张大妈突然想起戴妮一个月前被打之事,眼下,自己又确实没理。因而,她便迅速跟着一个记者离开,到医院检查去了!
钟紫这个时候真的希望,有七十个病人,便有七十个记者。把萧星辰判断的病情与医院检查的病情逐一进行对照!
第二个病人王大爷,他坐在残疾车上,王大妈又抱不动他,萧星辰只好把诊桌扳开,走了出来,蹲在他的面前。
一股刺鼻的酒味,直刺萧星辰的鼻腔,他心想,自己这是遭哪家子罪哦!王大爷的酒味,还不是今天喝的酒。是平时喝的酒,透过外套,滴进了棉袄的棉花里。这酒味,都是陈年老酿了,在他的身上,酿的时间就有年头了。
萧星辰知道他是个嗜酒之人,这样的人,基本上是没治。不是嗜酒有多大的过错,是得了脑溢血后遗症还继续喝酒,这样的人基本上是没治了。
“你回去吧,你也就这样了。多年的脑溢血后遗症,再加上嗜酒,天下无药可医了!”并非是无药可医,萧星辰就能治他这种病。不过,治好了他会更加嗜酒,最终还会再次溢血。
“那我(偶),排(拜)了这么长时间的队,不是(戏)白排(拜)了吗?”王大爷红着眼,歪着头,螺着舌头艰难的说道。
萧星辰歪着头笑了笑,真是天下讲什么理都有的!自己不要钱替人家看病,还要被人家说不是!
为了不让他这一趟没白来,萧星辰拿起银针,在他的神庭、囟会、和脑户三个穴位依次扎了三针。
然后,萧星辰又进到屋里,将诊桌拉挡上,继续诊病。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激动起来,结合以前关于这小诊所的传说,以及电视台的报道。大家都感觉这一趟没有白来,他们的身体都在轻轻的颤抖。
第三个病人,萧星辰熟悉,因为她这张脸长得很有特色,上下一样粗,冷叶在背后又形象的说她叫深桶脸。开业那一天和前一天,她都和那大侠女人戴妮一起来诊所的。
深桶脸女人从来就没有过病,只是最近感觉左腿膝盖有点疼,贴了膏药,便感觉不疼了。由于她平时没病,就没有像张大妈那样见到医生的亲热感。因而,她闭口不言,伸出像脸一样圆的手腕。
萧星辰手号到脉络上之后,到她的左膝处,便感觉到了病兆的存在。他突然皱起眉头:根据上大学时的理论知识,以及自己对癌症的了解,这里应该是癌症初期,尚未扩散,如果及时截肢,存活率极高。
不过,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口,它便变为双刃剑:判断对了,自己的名声就会大增;判断错了,那么,深桶脸以及她的家人,白天没空,夜里也把自己杀了!经过再三斟酌,他百分之百的断定,是坏病。
当医生,就是这么残酷!萧星辰的心里突然一阵发堵:好好的一个人,突然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病,那该是多么难受啊!
怎么?和你爸一个爱好?见到女人的手就不撒手?你爸那天摸的戴妮那嫩手腕,你这么点年龄,摸我这老女人有啥摸头?
要不是看他那天打戴妮的狠劲,深桶脸今天非要说几句难听话了!不过,她忍着,单看他要摸到什么时候。
“你的家人来了吗?”
“什么?”深桶脸女人除了眼大睁之外,整个人立即石化!现在的人,谁都知道这一句话的含义。如果不是什么大病,自己这四十出头岁的人,他绝对不会这么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