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盯着他看。
曾几何时,在大街上,我盯着一个男人看了一眼,那男人怒了,冲过来劈头盖脸对着我一顿狂揍。
他边揍边问:“看我干啥呢?”
我蹲在地上,紧紧的护着脑袋,委屈的说:“大哥,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我就是以为看到熟人了。”
后来,在大街上,有一个小伙子看了我一眼。我怒了,冲上去把他打了个鼻青脸肿。我一边打一边问:“为啥看我?”
那小伙子委屈的不行,摇晃着手腕说:“大哥,我就是想看看咱俩的手表是不是一样。”
有这么一句话,心中有菩萨,看人就是菩萨。心中有狗屎,看人就是狗屎。
越是爱做贼的就越爱提防。
这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沦落到如此地步。我们大家生活在一起,我们彼此却视同仇敌。我们动手揍人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想过,他看我们一眼,可能仅仅是因为我们和他的一个朋友很像。可能是因为穿的衣服,鞋子,戴的首饰,和他们一样而已。
曹若水看了李风几眼,所以她被怀疑了。
李风不认为自己魅力大到虎躯一震,‘女’孩第一次见面就甘心在他胯下辗转承欢的地步。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撇开是修行者不说,压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不高,不壮,更谈不上帅的男人。
那么曹若水偷偷看他就的确有问题了。
不过李风不可能听凡柏缘一句话就认定了曹若水是另一个修行者。他觉得凡柏缘就很有嫌疑。那天晚上,他起来的确是‘尿’‘尿’,可是大半夜往外跑了足足一百多米远,这个‘尿’就有问题了。
或许,凡柏缘怕李风怀疑他,故意转移视线呢!
李风点了点头,问:“凡总,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凡柏缘一愣,摇了摇头道:“没了。”
李风笑了笑说:“要害我的人啊,其实泛着‘迷’糊呢。他也许身手比我好,修为比我高,但是想要杀我不容易。其实他可以和我商量的,我知道他想要什么,偌大的地方,多去一个人也未尝不可。”
这几句话说的很隐晦,不过如果凡柏缘的目的是天宫,那么他肯定明白。
但是他却‘迷’茫道:“什么意思?他要抢你什么东西?你们要去哪里?羊卓吗?”
李风眯着眼睛盯着他,凡柏缘微微皱着眉头,看得出来是真的没有听明白。李风放弃了,说句心里话,他真的佩服了这个藏在暗中修行者的演技。在一起三天,竟然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露’出来。
影帝啊!
不过李风不着急,困在失落谷是意外,那两个修行者比他应该更加慌张。况且只要是狐狸,就算掩盖得了身上的‘骚’味,早晚有一天,也终究会‘露’出尾巴来。
对于他来说,现在至少有三个怀疑对象了。一个是肖飞,一个是凡柏缘,一个是曹若水。李风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找出狐狸来。
他笑了笑,不再说什么,接着朝前走去。
在雪山上直着走其实很危险的,积雪掩盖的不只是罪恶和尸体,它同样能掩盖山峰峡谷。比如有两三百米深的悬崖,被积雪堆的满满的,你看起来平坦开阔,一脚踩上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李风和凡柏缘运气出奇的好,走的笔直,连一个雪窟窿都没有碰到。
忽然间,两人都停下来。一个个都是脸‘色’‘阴’沉。几百米外,扎着四个帐篷,两大两小。一个是参姆东值的,一个是黄董凡柏缘他们的,一个是三个姑娘的,一个是李风和苏雅的。
麻痹的,早上六点出发,现在已经下午两点足足走了八个小时,又回来了!
李风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直着向东走,从西边回来。就好像是饶了地球一圈一样。难道说失落谷就是圆形的?它是独立于地球之外上的一个地方,只不过这地方和地球的重力一样,环境一样。你怎么走,都不可能走出去。
黄董和夏天已经回来了,两人看起来都很沮丧,低着头不说话。见到李风和凡柏缘,摇着头苦笑一声。
苗苗问:“你们也是直着走,中间没转弯?”
凡柏缘点了点头。
宋景明焦急道:“那你们到底为什么向动出发,从西边回来呢?”他说罢,又望向黄董和夏天,道:“还有你们,向南走,怎么会从正北回来呢?为什么会这样?你们几个大活人,难道就一点特殊情况都没发现吗?”
黄董望着他,冷哼一声。
夏天骂道:“我干你娘,明天你去。敢再缩头乌龟和娘们一起留在营地,小爷一拳打死你。”
宋景明打了个哆嗦,缩着脑袋不说话了。
凡柏缘问:“肖飞和参姆东值朝东南方向走的,还没回来吗?”
黄董摇了摇头。
凡柏缘问:“我们要不要去找找他们。参姆东值是唯一一个知道路的人。如果他有问题,就算出了失落谷,恐怕我们也下不了雪山。”
黄董沉‘吟’半响,道:“去找找!”
问题来了。
苏雅说:“可是你们往哪个方向找啊?是沿着他们的标记往东南呢?还是沿着相反的方向往西北呢?”
是啊!往东南呢?还是往西北呢?
李风和凡柏缘向东走,打西边回来了。黄董和夏天往南走,打北边回来了。肖飞和参姆东值往东南走的,很有可能从西北回来。沿着他们的标记往东南走吧,他们出发了那么久,说不定就从西北回来了。沿着相反方向往西北走吧,万一走岔了呢?
就在大家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间痛苦的叫声远远的传来。
那声音正是肖飞的。
夏天皱着眉头,说:“西北方向。”
他率先朝着西北方向奔去。李风,黄董,凡柏缘,紧随其后。宋景明依旧像个娘们一样在营地里没出来。
饶过两个障碍物,总共跑了四五百米,远远的就看到了两个人。
正是参姆东值和肖飞。
肖飞在地上挣扎,参姆东值骑在他身上。这位个子矮小的导游,力气竟然出奇的大。任凭肖飞怎么挣扎,都逃不掉。
参姆东值的手上拿着一把短刀,藏区独特的那种,稍微有点弯,锋利无比。藏刀上有血,地上一片殷红。
肖飞,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