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要问,只听她说:“陶瓮内壁上的字,不是黑刀留下的,而是出自它的主人之手。内容是,明石和魔石当年就封藏在这个瓮中……”
“什么?”我差点没跳起来,“明石和魔石,当年就藏在我们家店铺里?”
“没错,这个陶瓮不是普通之物,是用黑城的灰泥烧制而成,专门用来封藏两块奇石用的。”
这让我感到万分惊愕,那一世我应该就是魔将转世了,魔石近在咫尺,我怎么半点感应都没有?而黑刀拿走陶瓮,取出两块石头,为什么没有唤醒战甲,让我和乔雅得以重生呢?
此时黑影一闪,疯子揪着乔雅,像老鹰叼小鸡一样落在堂屋门前。身后传来的摇曳灯光,映照出疯子身周黑气涌动不息,阴郁的脸孔亦是黑光波动,恐怖至极。哪还有半分迷人,完全是个邪恶的魔鬼!
“我们妖族,在千年之前就开始布局了。”疯子狰狞一笑,“虽然当年没得到明石和魔石,但守住此地,就能取得最终胜利。你终究是要带着这两块石头,回到原点的,这也是千古难以改变的一个宿命。秀山镇和三石村,你知道当初起这两个名字,是什么含义吗?”
我一怔,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跟我讲起历史,多少让哥们感到有点意外。
“什么含义?”我不解地问。
疯子嘴角轻轻勾起道:“秀山是修山的意思,魔城被称为魔山,那便是重修魔城的意思。而三石村的三石,其实是三尸,养的是人妖魔。不过和三生魔是不同的,它们是在同时而养……”
听到说到这儿,我恍然大悟,打断她问:“晴初是人尸,她奶奶是魔还是妖?那还差一个是谁?”
疯子摇头道:“你这次没有完全猜对,晴初是妖尸,她奶奶什么都不是。人尸是你前世母亲,魔尸是你前世生父!”
这个结果就像一记焦雷,把哥们轰的外焦里嫩,我前世父母怎么被养成了人尸和魔尸?
见我张口错愕,疯子便不屑地笑道:“还有你想不到的吧?你父亲是魔族弟子,他住在秀山镇,是专门负责保护明石和魔石的。同时也在照料两个刚刚转世为人的魔将,因此才有了三尸村,才有了你父母的早死!”
这个爆料更让我懵逼,原来那是我投胎的第一世,父亲只是个守护者。可我还是有很多疑问:“既然你们知道,明石和魔石就在我前世父亲手上,为什么一直没有夺走?”就算我前世父亲厉害,可他死后都养成了魔尸,还有谁来保护陶瓮?
疯子说道:“因为陶瓮不是普通之物,被你父亲藏起来之后,谁都找不到在哪儿。更是谁都想不到,会埋在柜台下面这个非常显眼地方。所以说,要不是你亲口说出埋藏位置,就是到了今天,明石和魔石,依旧会埋在铺子里,不会有人找到的。”
原来这样,我又问:“那我怎么没见过,前世的乔雅?”当时秀山镇上,根本没有哪个女孩长的让我动心的,而魔将转世,必定会容貌不俗吧?你别告诉我,就是隔壁老吴家的女儿,像个病猫似的,和清秀脱俗沾不上半点边。
疯子转头看着,吓得像受惊的小猫一样的乔雅说:“你父亲保护你们的手段很厉害,直到他死后,妖族才猜出你是黑暗魔将,但至今没弄明白,秀山镇上哪个女孩才是光明魔将。”
说着伸手拍了下乔雅脑门,小娘皮嗷一声叫,这绝不是演的,看样子差点没吓死。
“我为你打开了前世记忆封印,你自己说吧,当年你是秀山镇哪一户人家的女儿?”疯子冷冷问道。
乔雅眨巴眨巴眼,又转转眼珠,然后紧张地说:“我我我,我就住他家隔壁,从小有病,常常常,常年卧床不起……”
我去,还真是那个小病猫,跟我想象中的样子差别太大了。可见我都想不到,敌人更是猜不出来。
“那你们虽然找不到光明魔将,却深知我的身份,为什么当时不杀我?”我对此感到疑惑不解,如果当年把我咔嚓了,再打散魂魄,岂不是一劳永逸?何必留我这个“祸患”,转世到今天?
疯子轻蔑一笑说:“你如果死了,魔石便会枯萎,也就是说,会变成一块普通石头。所以在没得到魔石之前,你是不能死的。”她所谓的死,是神魂俱灭,可不是让我去继续投胎。
我明白了,笑道:“你们妖族找了一千年,最终都没找到两块石头,所以才会容我们俩一直转世轮回。”
疯子点头:“可以这么说。”
我歪着头又问:“那黑刀前世,怎么跟你们不是一伙儿的?既然夺我的东西,当然和我也是敌人,她到底是哪一头的?”
疯子脸色一寒道:“这些你没必要知道了,再说我也有那个耐心和你讲。现在是该送你上路了。”
我摆手说道:“等等,乔雅是你的叛徒,你不应该先解决她吗?”
乔雅一下子瞪大美眸,仿佛看到了外星人那么惊讶:“你你你,你怎么是这种人?我我我我,我本来还想冒死救你的,你居然这么对我?”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我嘲讽地笑道:“救不救我是你的事,我怎么对你,是我的事,有关系吗?”
乔雅张口错愕,半晌说不出话来。
疯子冷笑一声:“你别演了,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拖延时间吗?”
乔雅闻听此言,顿时松口气说:“原来你在拖延时间,吓死我了。记得下次再拖延时间的时候,有点技术含量,别被人瞧出……”
“给我闭嘴!”
我竟然和疯子异口同声的喝道,吓得乔雅噢了一声,把脑袋都缩进了脖颈里。疯子随即反手一掌,拍在她背上,乔雅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老娘们对她可谓了如指掌,背上应该是罩门所在,这一击力道并不大,却让她失去一切知觉。这也是对我们打响第一枪,不再给哥们拖延时间的机会了。
我甩手点燃明焰指,左手同时拔出铜钱剑,做好应战准备。谁知疯子一脚将乔雅踢开,自己也闪到左侧,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从中吐出数道沙粒般的蛇形黑气。我一怔,怎么不是老娘们亲自动手,让这个被我们打伤的神秘邪祟来对付我?
疯子瞧出我的疑问,轻蔑一笑道:“养兵千年,用兵一时,现在根本用不到我来亲自出手,它会让你感受到世间最痛苦的滋味。”
最后这个味字刚出口,我脖颈蓦地一紧,好像被绳子嘞住一般,顿时全身酸软,使不出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