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林晩终究还是没有逃婚。
事实上,这个年代,也没有所谓的很固定的婚礼。
婚礼的定义,是男女双方,互相为对方珍守。
只是随着男女权利的不断失衡,才会又变成了一妻多妾制,最后又回归一夫一妻。
而在这个时代,生存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而繁衍,也是重中之重。
哪怕是封林晩,名义上‘归属’于女王风苍茫,她也并不反对,有别的女人接近封林晩,企图与封林晩发生点什么。
至于她为什么会一直保持某种意义上的纯粹。
单纯的只是因为,在遇到封林晩之前,她没有遇见能够承受她重量的男人。
毕竟人家只是想吃热狗,不是血肠。
既然没有婚礼这种定义,自然也就没有逃婚这个说法。
而阻止封林晩逃走的,既不是风苍茫的强势,也不是来自‘同伴’的羁绊。
只是因为,封林晩在接触风苍茫的过程中,逐渐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个秘密。
这一天,在两人合力练功完毕之后,封林晩便与风苍茫继续之前的话题。
“你的意思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你的脑海里回荡,让你去关注泰山,并且向它祭祀?”封林晩问道。
风苍茫道:“不错!确实是这样。”
“那你能辨认,这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吗?”封林晩细问道。
风苍茫摇头道:“不能,但是我能感觉出来,这个声音让我无法抗拒。”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风苍茫继续说着话。
封林晩心中却想着自己的念头。
“竟然是这么直白,而又明显的直接干预···这应该是白叔动的手脚。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封林晩的疑惑是有原因的。
幻境是要破除虚幻,转变真实的。
如此一来,直接插手过多,就会造成整个幻境的更加‘不真实’‘不对称’,将来化虚为实时,所获得的收获和反馈就会打折扣。
所以,几乎所有的幻境主宰,都只是在幕后,默默的推动和引导一切的发生,而不会主动的去插手。
像白叔叔这种做法,看起来似乎是不理智的。
“引导风苍茫祭祀泰山,有很多种办法,编个故事,找个因由,都可以做到。这么简单直白···真的好吗?”封林晩不相信,白叔是这种没头脑的人。
越是研究星河时代的许多成名人物的传记,封林晩便越是明白一个道理。
一个成功的,能在星河时代还闯下一定名号,拥有不小实力的人。
无论他外在的形象是高大的还是懦弱的,是鲁莽的还是聪慧的,是强悍的还是狡诈的···这些都是假的。
没有真正的莽撞之人,可以走到白叔这种程度。
也没有真正的只会运用阴谋诡计的家伙,能够一路闯入那么高的境界。
达到一定程度的强者,他们必然都是内外兼修,什么都会一点,有一点,却又没有绝对本相的。
“还是说,他这么做,是另有目的?”封林晩心中疑惑着。
然后抬头望着天空之上,那璀璨的星穹。
没错···这里是一片花海。
两个人在花海里对坐练功,确实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什么目的?以祭祀泰山,塑造泰山神府为表面,暗中其实还有其它计算?”封林晩有点想向镇元子请教。
不过很快,封林晩就不必这么做了。
因为他被白叔叔直接带到了云海深处。
站在云海深处,白叔叔指着在遥远的金色阳光照射下,于云海之上,微微耸立出峰头,绽放出无穷祥光的泰山峰顶道:“你瞧着它像什么?”
“金色的r头!”封林晩很坦白,他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分明看到白叔叔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然后他散去部分的云海,又指着泰山说道:“你现在再看。”
封林晩居高临下的俯视,当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的时候,突然发现···泰山不像是泰山了。
“如同一根天柱!”封林晩说了出来。
“这就是为天地立心。天地本是没有中心的,当年的盘古脊梁,不周神山,也还是被撞断了。这就是大势所趋,但是我们修行,本就不是为了遵守大势。对于大势而言,一个人经历生老病死,在适当的时候出生,再到适当的时候死亡,轮回往返如是而已!”
“有人觉得,一个人死了,投胎成为另一个人···或者另一种生命体,重新开始一生。但是也有人觉得,时间毫无意义,当我们死亡的时候,我们的灵魂会上溯时间,然后重新回到我们妈妈的肚子里,然后被孕育,再一次降生。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但是各自都在固定的时间里,进行着无止境的轮回。”白叔叔说着。
他说的,都只是两种关于生命终极轮回概念的说法。
这背后的真相是什么,其实并没有那么的确定。
虽然曾经有天庭有地府,有十八地狱,有三界轮回。
有投胎转世,也有一世一世记忆的积累。
但是视线再放开一点,后一个理论,也未必是错误的,只是要将整个线,拉的更长···。
又或者说,单纯的只是,在固定的时间里轮回的时候,有些灵魂之间,因为相互的连接、渗透,而发生了某种记忆的转移和偏差。
这些都太复杂,也太深奥,且不用多做研究。
白叔叔这个时候,提到这些,要表达的意思,无外乎是。
对于大势而言,人的生死不应该是受人自己支配和控制的。
所以打破这种支配和控制,就已经是一种叛逆。
既然如此,为什么换了个时间和地点,却要遵守?
天地无心,是因为它不需要,也不能够有心。
但是现在,白叔叔却偏偏要给自己的幻境立下一个心。
然后用它去硬碰硬的碰撞现实。
他需要的不是所谓的什么规则反馈。
而是不合适的,不对称的,不应该的,与那些应该的,合适的,对称的,在虚实交互的一刹那,碰撞出来的那种火花。
那就是白叔叔需要的‘回报’。
“白叔叔是个例···还是···。”一想到这里,封林晩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假如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曾经确定的很多结论,都应该被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