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市。
抵达云市不久的凌薇与唐子骞却是先到金陵阁下榻。
唐子骞的出现,无疑令林修傻眼,尤其是当林修看到唐子骞竟然双手拿着行李充当着搬运工,且带着凌薇一并来到了他私人所在金陵阁最顶层固定的那个套房时,他感觉这个世界玄幻了!
这还是当年那个在他面前高贵冷艳的唐先生吗?
这还是当年那个盛名在外惊才绝艳的唐先生吗?
这还是当年那个喜怒无常乖张阴戾的唐先生吗?
“愣着做什么?去准备一下午餐,我们吃过午餐之后出去办事。”进入电梯之间,唐子骞唯一对林修说的话却是这样的!
点了点头,林修心底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冷静。
直到这电梯门关上,他这才产生了一种世界玄幻了的感觉!
为什么他总有一种——
唐先生再也不是唐先生的感觉?
尤其是当唐先生与凌小姐站在一起的时候,他脸上露出的那种温柔宠溺的神色,他被深深的震撼了,虽然心知唐先生根本看不见,但是刚才那一幕,他真的有一种凌小姐带着一只忠犬抵达了金陵阁的错觉。
只曾经在蓉城市凌氏中草药堂开张的那一天见到过凌薇的林修,到了现在却是再也不敢质疑凌薇什么了,除了当日一见的她的能力以外,更多的却是因为唐子骞的改变。
跟随在唐子骞身边最久的人无疑是他。
但是连他这样一个久久跟随在唐子骞身侧的人都从未见过他另一面,这凌小姐却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造就了唐先生的另一面。
即便是不相信凌薇,林修也必须相信自己的双眼。
正是那样一位矜贵清冷的唐先生,如今在凌小姐的身边变成了如今这幅既忠犬又管家的模样!
单手扶额,林修闭上了眼睛,那画面太美,他都不忍直视!
心中想法转悠了好几圈,但是手里的事物同样处理好了的林修就在楼下坐等唐子骞与凌薇的用餐了。
在金陵阁用过餐以后,也没来得及与林修闲谈,凌薇便再度踏上了前去医治病患的道路上,只不过这一次出门前她给那钱市长拨打了一个电话,与钱市长的通话结束之后,很快她就接到了来自于云市市长的电话。
“唐先生,需要我送你们过去吗?”
林修从一侧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凌薇与唐子骞在金陵阁大厅中的沙发上休息等待,所以他才开口问了这句话。
凌薇松开手中的画报,掀起眼皮看了看他,然后听到了外边传来的喇叭声。
她用食指指了指那扇大门,面色沉静的回答林修:“接我们的车来了!”
打开饮料瓶盖,她猛灌了一口之后,拉住唐子骞手,便向着大门外走去,被她那淡定的姿态给彻底的征服了的林修却在看到门外那辆车的车牌拍照时心底微微一动。
那不是市长的车么?
因为金陵阁是云市的纳税大户,因此每年云市市政府开展纳税大户法人大会的时候,他都会在那个大会上与云市的一众领导级人物见面。
每一年金陵阁所纳税的额度都是整个云市的第一。
而每一年,林修都有被市长亲自颁布纳税大户奖项的机会。
对于云市市长的车,他几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站在原地,他那挺拔的身姿却是久久未动,看刚才凌小姐拉着唐先生走的那架势,由此可见今儿个云市市长亲自前来接的人,不是唐先生,而是凌小姐。
这边已经双双上车的凌薇与唐子骞却是还没能见着市长的面。
这车的确是市长的车,但是市长人,此时却在家中等待着她。
据这位司机所言,云市市长的父亲患有癫痫病症,每一年癫痫病症发病的时候,他就会独自一人到处乱走,每一次都吓得他们一家子鸡飞狗跳,甚至还一度以为老爷子患有精神分裂。
前段时间更是突然间消失不见,这可把这云市市长一家给吓坏了,庆幸的是,在消失不见了几天后,老爷子直接再次出现在家中,真的是应了那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从金陵阁到云市市长的家中仅仅用了二十分钟。
车子停下后,这位司机很快来到后车位上给凌薇开车门,被他用如此上等的礼节对待,凌薇更加坚定了要认真对待这位老年病患的决心。
入眼之处乃是一栋三层楼的复式楼中楼,不算别墅,但却比别墅看起来舒服,不似别墅那般空旷巨大,但却也拥有着独立式的别墅级别舒心。
这是一栋看起来已然有些年月的房子,只是,当凌薇跟随着这位司机一同进入了这栋复式楼后,才发现什么叫做内有乾坤!
她一踏进这复式楼大厅,很快里头便传来了一道陌生威严却不失温和的嗓音:“是凌医生来吗?”
“是的市长,凌医生已经抵达。”
司机很快就微垂着头回答了起来。
站在他身后的凌薇却是有些疑惑的往声音源处看了过去。
这道声音……竟然意外的年轻!
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内里的房间中走了出来,他挺拔的身躯缓慢的行走着,年轻却不失沉稳的脸庞上满是内敛的精华,一双蕴含着无限智慧的双眸微亮:“凌医生,你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詹天宁。”
这就是云市的市长?如此年轻?恐怕也就不到三十的年纪吧?
这真的是她见过最年轻的市长了。
但是,真正令凌薇双目微睁唇瓣微张的,却是这詹天宁市长一双手紧紧扶着小心着的那位老人!癫痫病患者么?
詹天宁从出来开始便一直护在这位老人的身旁,丝毫未曾有所松动,姿态可见孝顺。
而这老人在看到凌薇这张熟悉的脸庞时,眼底也是猛然一亮。
紧接着,他对凌薇喊出了一个令现场所有人都惊吓不小的称呼:“儿媳妇儿!”
第119章 天价诊金,彻底失控
语出惊人死不休!
这位詹家老爷子的确跟凌薇见过一面,但是相识都谈不上,又何来儿媳妇儿一说?
当然,凌薇却也没有迅速的反驳这位老爷子,反倒是站在她身侧的唐子骞怔愣间缓缓的开了口。
“不好意思,貌似我还没有开始介绍过自己?我是凌薇的男朋友——唐子骞。”
站姿笔挺,挺拔高大的唐子骞此时脚步微微往前,一只手很有礼的伸了出来,他薄唇微勾,一双盲目中却夹杂着暗沉的火花。
话虽然是对这位詹家老爷子说的,可是他的眼神儿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詹天宁。
没错,他要詹天宁给他一个说法。
唐子骞的开口无疑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与立场,更是在侧面的敲击这位年轻的詹天宁市长,凌薇是名花有主的人儿了!
“唐先生你好,真不好意思,我父亲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如有冒犯,还请多多见谅。”
这位年轻有为的市长詹天宁为人倒也敞亮,在唐子骞对他说出了这么一番自我介绍的话语之后,竟是丝毫不带任何敌意,一张清隽而又英俊的脸庞上浮现了一丝浅淡的微笑。
伸出手与唐子骞交握,带着他身为一名优质男士的风度与深度。
俩人双手交握的时间很短,一会儿便松开,但却也是这样的一次交握,令凌薇明白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詹天宁市长为何会在如此年轻的年纪便当上了这经济发达的云市市长。
“爸,你患的是癫痫病,可不是疯癫症。这位凌医生是我特意慕名所求才得以求来的,你可别把我好不容易请来的这尊大神给惹怒了。”
与唐子骞交握结束后,詹天宁凑近了父亲,在詹家老爷子的耳边低声劝解,言语中不带任何怪罪,却有着那么几分叹息。
父亲的性格是怎样的装疯卖傻,他比谁都清楚。
尤其是这些年来他被那癫痫症给折磨的几乎好几次都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一两个月,就连他动用了所有的人力都无法找到父亲的下落。
这可把他给愁坏了!
这会儿还不容易找到了最近蓉城市最新崛起的这位名医凌薇前来为他看诊,詹天宁可不希望自己的一番努力尽在父亲这一装疯卖傻的性格下成为浮云。
“没关系,詹市长太客气了,说起来我跟您父亲也算有缘,虽然与他至今谈不上相识,但却也见过一面,在蓉城市的时候,偶然一次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微微一笑,凌薇摇了摇头,示意这位市长不必太过认真,而这段话落下的时候,她也将目光看向了站在詹天宁身侧的詹家老爷子身上。
眼神儿里头带着几分笑意,又开口:“詹家老爷子,还记得我吗?”
她的话一出,这位詹家老爷子便是猛然一笑,那双充满了精亮的眸子里缓缓变得更加透亮:“这女娃娃的记性真好,竟然还记得我这个老爷子,哈哈!”
一边说着,这位詹家老爷子也是点头应承了下来,再没提起儿媳妇儿这一茬。
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唐子骞与詹天宁都是仲怔的把目光转向了凌薇,似是想要从凌薇的口中得到解惑。
不过这回,这位詹家老爷子却是没等凌薇开口,便先跟自己儿子说了起来。
“在蓉城市的时候,我癫痫病发作了,倒在地上都没人管,最终还是这位菩萨心肠的女娃娃救了我。”
这詹家老爷子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不但直接让唐子骞陡然间明白了过来,也让站在一侧的詹天宁脸色瞬间一变,睁大了眼睛他无不惊讶的问:“爸,你在蓉城市的时候就曾经与凌医生见过面了?且还是凌医生救了你?”
看着儿子那双眼睛中的认真神色,詹家老爷子点了点头。
“那看来我今天请求凌医生前来云市为我父亲诊治是对的选择,既是曾经救治过我父亲,那今日凌医生再为我父亲诊治一次,诊金方面到时候一起算。”
心底迅速升起了一股对凌薇的感激之情,再跟她说话的时候,詹天宁的脸上有着肃然起敬的认真神色。
父亲的癫痫病症如此多年都未曾治愈,实在是顽固难治。
如今又是世态炎凉,父亲独自一人离家出走在外,时常发病那肯定是经常的事情,只是这些年来,詹天宁却从来都没有在父亲的口中听说过,谁曾经救过他一说。
可见对面这位年轻漂亮的凌医生的确是真的在蓉城市救治过父亲。
“身为一名医者,造福天下病患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詹市长不必对我曾救过您父亲的事儿有所介怀,一码归一码,那日所救实属偶然,过去的就不提,但是今日你邀请我前来为你家父治病,诊金另算。”
摆了摆手,凌薇拒绝了詹天宁的好意。
而就在凌薇与詹天宁交谈之间,站在她身侧高大挺拔俊美无俦的唐子骞却是在暗自的与对面始终神色如一的詹家老爷子较着劲儿。
身为男人,他天生就有着对敌人敏锐的直觉,更别谈他瞎了这么多年,这一颗心要是再瞎,那神都救不了他了!
刚才这位詹家老爷子那玩笑般的儿媳妇儿论虽然最终被一揭而过,但在唐子骞看来,事情却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詹家老爷子既然敢如此厚着脸皮的喊凌薇一声儿媳妇儿,再加上这位老人之前本就见过凌薇一面,更是在发病受苦的时候得到了凌薇的救治,那心中对凌薇的满意,可想而知。
再听这云市市长詹天宁的声音,唐子骞迅速的判断了出来他的年龄身高以及体重。
啧啧啧,情敌处处都有,简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虽然这位詹天宁市长还未对凌薇表现出任何热络,可是从这詹家老爷子对凌薇的态度中,他明显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同于平日病患对医生的态度。
那是赤裸裸的满意好吗?一旦想通这一点,唐子骞的心底便立刻对这位詹家老爷子戒备起来。
唐子骞的内心转过了无数道心思,詹家老爷子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