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征求了唐焱的同意后,许厌安排了灵稚返回了血骨禁区,给许烨等人带去一份安康的消息,让他们能心无旁贷的应付这次危机。
唐焱躺在血色大地上,怔怔的看着漫天漂浮的迷雾,默默地回想着曾经在祁天大陆上的种种过往,种种经历。
在那个时代,在那些事件里,主角是……黑哥……
一段不敢触碰的记忆,一个藏在记忆深处的名字,一个影响他前半生的守护者黑哥。
每每想起,总有触动,有刺痛,更有温暖。
“黑哥啊,这仇,我一直记着呢。”
“等了十几年了,是时候了。”
“从北疆到苍梧之渊,我会给旱辰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
“欠我们哥俩儿的,我会让他加倍换回来。”
唐焱自言自语着、回想着、感慨着,就像黑哥还活在自己身上,还能跟自己平平静静的交谈着。
不知不觉之间,从妮雅守护着自己踏入中原,到闯荡这遗落战界,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十几年呦,就这么在打打杀杀中走过来了。
这一路上,风风雨雨,坎坎坷坷,生命里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人和事。有些人,有些事,每每回想,总能能引起自己触动,刻骨铭心的。
这时候,一条青翠地藤条从唐焱仰躺的地下慢慢伸出,摇曳在他的耳畔:“你愣了半天,没注意到附近有些不对劲?”
“什么地方?”唐焱挑了挑眉,从追忆中回神。
“我回来半个时辰了,一直盯了它。西北角、八百米外、一条裂缝,你自己查查。”灵稚本体在地下,唯有一条食指大小的藤条在唐焱耳下摇曳,很好的隐匿着自己的踪迹。
唐焱的意念探过去,那里安安静静,并没有异常,偶尔冷风吹拂,卷起层层骨灰与尘雾,吹动着地下破烂的骸骨滚动着,并没有发现异常的生命体。
“有个东西在监视你。”灵稚提醒着唐焱。
“嗯??”唐焱深入探查,注意力逐渐地落在了那股飘动的冷风上,它时快时急,时隐时现,时远又时近,却始终不曾真的消失,一直在远远地存在着。
风??监视??
唐焱忽然记起了当初兽山玉华宫里的情景,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提醒,他差不多都快要给忘记了。
“要不要控制它。”
“不着急,让它闹腾着,我倒想看看是谁派它来的,谁敢在这对我下手。”唐焱越看越有兴趣,意念牢牢关注着那团冷风。它没有能量的波动,没有真实的形态,不像是生命体,可仔细的观察,却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最多半个时辰。它如果风闹不出什么花样,我带它到地狱里研究研究。万一这东西是无主之物,我们就多了个宝贝。”
“骨族那边你联系好了?”唐焱一边关注那团冷风,边问道。
“见到了许烨,告了声安康。”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已经控制了骨族军政大权,受到了全族拥护,会在明天上午公开处死叛乱的许樽,警示全族。他已经决定不再执着于投靠灵族,或是其他族群,想尽自己的努力跟九大族争取一下,继续留守在血骨禁区,实在不行,再听凭发落。”
“哦?看样子这次事件有利有弊啊,倒是帮骨族恢复了些血性。他们安逸太久了,忘了抗争强权最基本的手段反抗跟无惧。”
“三天后的正式会盟,你参加吗?”
唐焱沉默了会儿:“本来不想参加,但照你这么一说……我倒想看看骨族如何抗争九大族。”
“那一天是十族会盟,不可能邀请其他势力参与,你要想进去,只有依靠轮回族的轩辕,你感觉这事……是个明智的选择?”
“除了她,还有谁?”
“跟那女人打交道,当心被坑。”
“这样才有意思嘛。”
“她隐藏的太深。”
“在祁天大陆的时候,她那不是隐藏,是不屑,是没有能激起她兴趣的事情,就像一个成年人在看一群孩子过家家。现在不同了,她开始正视了,我有预感,这娘们会是我的一个大敌。”
“拿下?”
“啥意思?”
“降了她。”
“没明白。”
“效仿昭仪和妮雅,拿下。”
唐焱愣了一会儿,想笑又想哭:“我的好兄弟呦,从你嘴里飘出这么句话,真让我没招架住。”
一句一句的交谈中,时间不急不慢过了半个时辰,就在灵稚决定下手之前,那片区域竟然再次出现了一团冷风,过了一没一会儿,又出现了一团。
再然后,三团冷风相继淡化,消失在了那里,但随后的那里出现了一个人,从浓重的迷雾中走来,踩着满地尸骸,走向了唐焱所在的地方。
“真有人来了,是他养着那几团风?”灵稚很少对一件事情表现出兴趣,但这几团风让他蠢蠢欲动。
“你先藏着,我来应付。”唐焱伸展着腰,坐了起来。
“你当心。我就在附近。”灵稚缓缓沉入地下,化作无数条纤细的藤条,扩展在了地层里。
不久之后,一个罩着黑色大氅的男人,走进了唐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