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会遵守你们的规矩。”唐焱背着战刀走进村子,寻找着旱左的踪迹。
马婆婆凝望着唐焱的背景,看了很久很久,眼底闪过丝莫名的精芒,微微一笑,从腰间摘下了一个布袋,倒出了几个古老的龟壳,随意的摆弄起来,自言自语:“很久没有占卜了,这年轻人竟然勾起了我的兴趣。”
过了没多久,又有一队人莅临林中村,一声不吭,缴纳了足够的极品能量石,径自走了进去。
“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马婆婆笑着摇头,捡起根竹条,继续认认真真的编着竹篮子。
林中村,妖域最神秘的地方,没有之一。
这个村子没有城墙,没有军队,没有护卫,一丛丛的灌木歪歪扭扭的围着村子外围,勉强算是画出了村子的轮廓。
这里没有村长,没有管理,只有各具特色的旅店酒馆,彰显着与自然融合的风格。
粗略看来,它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山村。
唯一独特的是里面的村民分布。
有人类,有妖兽,少数魔的踪影,甚至还有异族杂交的生命体。
村子称得上是庞大,蜿蜒分布十几里,大小房屋近千座,上下住户近万人,毕竟是妖域西南区域唯一的‘中转站’和‘落脚点’。
各式各样的人物随处可见,村子里面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却不喧哗,更不嘈杂,显得有条不紊。但不同区域里的气氛有紧张、有仇视、有对峙,更会有偶尔的嘶吼,唯一看不到的是厮斗。
这里的生活很简单,很平静,没有约束,不分等级差异,无论你是圣人,还是武宗,无论你是妖圣,还是小狗崽,走在这里面,谁都不能伤害谁。
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规矩二字已经刻在了这个村子的灵魂里,无论是久居的还是新来的,都必须严格恪守。
“他应该在这里面。”唐焱停在了一座巨树凿刻而成的旅店前,大堂里稀稀拉拉的坐着些武者,正细细的交谈着,安静的品尝着没事。
这里祥和宁静,古树并没有因为被掏空建房而枯萎,依旧生机勃勃,万条垂柳,翠绿如新,散发着清新的生机。
依次向上望去,有着五层住房。
但在其中一层里面正涌动着明显尸气和血气,虽然像是在被极力的压制着,巨树也自行散发着清灵的生命气息在净化,但血腥味依旧很能嗅的到。
偶尔还会有痛苦的低吟传出来,应该就是逃跑的尸皇族老怪。
“看你往哪逃。”唐焱径自走进了旅店。
柜台后的老板抬了抬头,见是个陌生人,笑问道:“客观第一次来吧,是吃点?喝点?还是住店?”
“先来些吃食,再安排个房间。”唐焱扔过去一枚极品能量石。
“客官稍等。”老板立刻吩咐着店里的侍女们。
唐焱抬头望了望楼上,问道:“最近这里是不是来了个老家伙,浑身是血,被扒了皮的那种。”
这一句血淋淋的话说出来,大堂里稍稍安静,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唐焱,而这个旅店的角落里,坐着的正是王祥和他的伙伴。
老板正埋头算着账,闻言微微皱眉,又面带微笑的抬起头,示意惊呆了的侍女们继续忙自己的事,笑看着唐焱:“客观您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知道,不能厮斗。”
“那就好。今天上午是来了个客人,受伤很重。”
“住几楼?问这个问题不算违规吧?”
“住在三楼。那位客观叮嘱过了,不能打扰。”
唐焱嗯了声,却提起战刀直接跨步上楼。
侍女们再次停住,面面相觑,老板却不以为意,耸耸肩,继续算账。
“有意思了。”旅店里的人们似笑非笑的议论着,目光时不时的投向上面,聆听着动静。
片刻之后,嘭的声巨响,惊动了旅店,惊动了村里,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个旅店。
旅店的三楼,唐焱气势汹汹的一脚跺开了旱左的房门。
旱左正坐在床沿上,凝聚着尸气,吸收着面前成堆的灵粹宝药,对于唐焱的到来,除了鼻息冷哼外,眼睛都没睁开。
“老东西,你以为藏在这里就能安全了?”唐焱冷冷站在门口,右手嘎吱攥紧,怒气再次涌上了胸腔,激的双眼泛红。
“我就在这里坐着,你来抓我啊?”旱左阴测测的冷笑,丝毫不在乎唐焱正在激起的怒火。
“死之前,报你的名字。”唐焱死死攥拳,骨节劈啪作响,怒火熊熊,一股子杀意在眼底迸溅,双脚捻住地面,像是持续压缩的弹簧,随时可能暴起。
“哼哼,名字?你不配!”旱左邪恶的笑了,抬起血淋淋的独眼,冷冷看着唐焱:“小崽子,你不是很厉害吗,来杀我啊。你的仇人就在你面前坐着,你敢吗?”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古战三重?因为老子炼了战魔的身体!”
“对对,你没听错,老子确实炼了战魔的身体,炼了足足一千年。”
“你敢杀我吗?你杀我就是弑师!”
“咦,对啊,仔细算起来,老子是你师父呢。”
“来来来,乖乖徒儿,给老子跪下,舔舔脚趾头。”
“呦呦哟,脸都绿了?是不是恨不得吃了我?哈哈,老子就喜欢你这幅吃屎的恶心样子,哈哈。”
旅店里充斥着旱左放肆的狞笑,还有恶劣的挑衅,令人极度厌烦。
咔嚓,唐焱突然暴起:“死!”
但正在这特殊时刻,楼下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不急不慢的来到了三楼,停在几十米外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