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市,曼哈顿区,奥斯本大厦63层。
  听说伊特莱克要来拜访,康纳斯很开心。
  自从伊特莱克入职奥斯本公司之后,除了最开始提交了放射性衰变方程之外,几乎没有做什么其他的贡献。
  最近康纳斯听说伊特莱克似乎经常去斯塔克工业那边,更是心急如焚,如果没有伊特莱克帮自己完成那个方程,那恢复右臂又变得遥遥无期。
  “伊特莱克,你来了。”
  康纳斯迎了上去,问道:“最近对于衰变方程,有没有新的思路?”
  伊特莱克有些盛情难却,不得不说,康纳斯博士还是很欣赏自己的,当初为了让自己能够踏踏实实留在奥斯本,他二话不说就把艾登给蹬了。
  “康纳斯博士,我来是向和你请个假,不知道你在格温那里听说了没有,我接下来几周的时间可能要去其他州游学,所以就不能来奥斯本实习工作了。”
  康纳斯有些丧气,耸起的肩膀垂了下去。
  伊特莱克把康纳斯视为老师,看到他这样子也有些不忍。
  当初隔着银幕看到电影中的康纳斯,那是上帝视角,感觉康纳斯是个坏人;
  如今他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有血有肉,有他的痛苦和期望,伊特莱克真的希望昨晚的变异老鼠和之前的大蜥蜴与康纳斯无关。
  “康纳斯博士,这方程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如果放手……”
  “不可能!”康纳斯重重一拍桌子,“你不懂这个方程对我有多重要,我又有多想完成这个实验!”
  康纳斯空荡荡的衣袖被扬起,又摆下,办公室里陷入了安静。
  伊特莱克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只能劝道:“博士,我想我可能不理解这个实验对你的重要性,但是凡事都要遵循事物发展的规律。
  如果按照这个方向研究下去,你应该会预料到,即使有了衰变方程,它应用于人体而不产生副作用的概率还是微乎其微的。”
  康纳斯道:“伊特莱克,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最近看新闻了吗?
  纽约市出现了一个新的超级英雄,自称蜘蛛侠,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人与动物基因嫁接的希望。
  况且我想做的是将人与蜥蜴的基因嫁接,让人类获得生长残肢的功能,蜥蜴作为爬行动物,理论上应该比蜘蛛这种节肢动物和人类有更高的基因亲和度。
  我承认这是为了我自己,但也是为了其他人,如果这个实验真的成功,那世界上将不再有残疾人。”
  “也许,蜘蛛侠的诞生只是个不可复制的巧合。”伊特莱克很想告诉康纳斯自己就是蜘蛛侠,也很想告诉他,他的基因嫁接实验最后的结果一定是适得其反,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只能硬着头皮道:
  “康纳斯博士,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再做衰变方程方向的研究了。
  任何人都不是完美的,我们每个人都有残缺和遗憾,如果过于追求完满,很容易钻进死胡同……”
  康纳斯怒挥着衣袖道:
  “可是我比你们都更不完美!”
  和康纳斯的交流很不愉快,伊特莱克想,自己毕竟不是漩涡鸣人,没有办法靠嘴遁就说服对方。
  自己虽然拥有终极智人的智力,但是依旧不能摆脱普通人的情绪,最后不欢而散地离开了。
  还没进入电梯,就听到康纳斯办公室的方向传来重重的一声摔门。
  这就是身处在这个世界的无力感——
  康纳斯有让自己身体完美的执念,自己想强行改变康纳斯的想法,让不再发生悲剧,这有何尝不是一种想让世界完美的执念……
  坐电梯来到楼下,抬头仰视高耸的奥斯本大厦,伊特莱克叹了口气。
  忽然电话响起,伊特莱克看到是康纳斯博士打来的,连忙接通——
  “对不起,伊特莱克,刚刚的情绪有些激动,希望你不要在意。”
  “没关系的,康纳斯博士,还是希望你能够放下那些念头。”
  “嗯……也许你说的对,我想自己静一静。”
  结束和康纳斯的电话,伊特莱克的心情好了些,希望康纳斯也能不再偏执。
  现在时间还早,梅姨和汉娜应该还早第五大道购物,不如去找她们散散心吧。
  康纳斯挂断电话,愣愣地看着窗外出神,刚刚伊特莱克拒绝再演算方程的态度很坚决,也许自己真的该放弃了……
  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康纳斯的电话又响起,原本以为是伊特莱克回心转意打了回来,却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请问您是康纳斯博士吗?”
  对面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对,是我,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的专线?”
  “康纳斯博士,现在麻烦您看一下手机短信的收信箱,有没有银行发来的消息。”
  康纳斯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开了短信,银行通知,账户上收到匿名的100万美金。
  “这是怎么回事?是诈骗团伙的新骗术吗?”
  电话另一头的温柔女声道:“康纳斯博士,这是在您帮我们做事之前,事先给您的诚意。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一个伤员,由于某种原因,他的大脑和脊髓中渗入了沙子,导致现在昏迷不醒,只能靠生命维持装置存活。
  您在生物领域的成就无人能比,如果说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治好他,那就只有您了。”
  100万美金对于康纳斯来说不是个小数额,但也绝不是什么天文数字,奥斯本的首席科学家的工资很高,现在的康纳斯一心都放在基因嫁接上,不可能为了一笔钱去消耗大量精力在其他事情上,道:
  “我如果拒绝呢?这笔钱要退回到哪个账户上?”
  女声的语气依旧温柔又客气,透着职业素养,道:
  “康纳斯博士,您没有退回这个选项,我们既然能够找到您的账户,就能够找到您的住址和上下班的线路,我想你一定不想让我们的合作变成胁迫。”
  “你们到底是谁?”
  “地狱厨房的金并是我们的老板。”
  “是金并啊……”
  康纳斯发觉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刚刚就经历过,他想让伊特莱克为自己计算方程,结果也得到了对方的拒绝。
  只不过不同点是,自己没有武力威胁伊特莱克的资本,而金并拥有武力威胁自己的资本。
  康纳斯心中一动,自己如果和金并搭上线,说不定可以借用金并的力量做一些事情。
  金并虽然杀伐狠辣,但是为人还算是守信,这一点康纳斯是相信的,道:
  “我可以帮你们救治伤员,我也不要你们的美金作为报酬。”
  “康纳斯博士,您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对你们来说轻车熟路,帮我绑架一个人,带到指定的地点。”
  “好的,如果你能只好伤员,我们可以帮你完成。
  请问这个人是谁,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他叫做伊特莱克·帕克,一会儿我将照片发给你们。
  要求的话,你们尽量采用温和的方式,不要让他受伤,也不要使用影响大脑的迷药或者致幻剂,我和你们一样,只是想利用他的学识帮我计算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