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思明看着iPad上显示的新闻,当即就懵了。
失联?
连忙掏出手机,却见左上角显示无信号状态。
天杀的这里居然有信号干扰器!以至于在严德最为艰难的一个小时中,他没有及时出现,直接导致破产!
猛地把手机砸在桌面上,他瞬间起身,一脚踹翻椅子:“靳乔衍,这是你做的吧!只用了一个小时就令得我的公司破产,你这是砸了多少钱和人脉!”
靳乔衍为了对付他,当真是下了血本了!
同样以外的,除了翟思明以外,还有翟思思。
对于这件事,她完全不知情,甚至靳乔衍的出现,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不知道刚才的话靳乔衍有没有听见,但是她坚信,靳乔衍会相信她的。
所以,在他出现之后,她才会没有任何异样地走到他的身边,而他也用行动证明他相信她并无报复之心。
扭头望着靳乔衍,只见他特别帅气地说:“对于你来说,确实是不少的钱和人脉,但是对于我来说,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算不上。”
确实,他的财力宏厚,一个小小的严德怎么相比?
稍微花一点钱,舍弃掉黄玉芬那一千万,他随随便便就能让翟思明永无翻身之日,翟思明也是利欲熏心,只以为他是大孝子,会无条件守护黄玉芬的利益,竟没有想过这一点。
这一仗,翟思明彻底输了。
“哐当。”
他踉跄地跌坐在地上,眼神朝下,望着暗红色的地毯,不怒反笑。
笑着笑着,他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报应啊,真的是报应……报应!”
他煞费苦心做了这么多,希望能够给严德谋一个好出路,希望留给翟诚诚的东西,是世界上最好的。
在翟思思抛出诱饵的时候,他就像见到了肥美食物的鱼,毫不犹豫就上了勾,勾得他满嘴的血。
人呐,就不该有贪念,不该啊!
“确实是报应。”
翟思思说着,从斜挎包里取出一份折叠的文件,展开扔到他面前。
“你的公司经济情况分明没事,为了钱,你连乔衍他妈妈那点存款都骗走了,你还有良知吗?”
如果靳乔衍没有钱,这一千万等同于黄玉芬的棺材本,连老人家的棺材本也骗,他还是个人吗?
望着轻飘飘坠下的纸张,上面清晰地列出了严德这一个月来的流水情况,破产之前的流水情况。
输得彻底,翟思明输得心服口服,没什么可说的了。
坐在地上,他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他发白的双鬓,恍惚让翟思思觉得,她是在欺负老人,看上去无助至极的翟思明,竟还有那么一分可怜。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古人的智慧,永远博大精深。
没再去看翟思明,她略微偏转过头,提高分贝说:“妈,你进来吧。”
话音刚落,包间门被打开至最大,黄玉芬紧捏着拳头,站在门外,瞪大了眼。
翟思明闻言抬起头来,看着她因生气而青筋凸起的手背,不禁咽了口唾沫。
据说,躁郁症除了有抑郁的症状以外,还带有毁灭的症状,譬如暴戾。
身体后退了几分,撞上了桌脚,他连忙摸索着桌子站起身来,举起一只胳膊道:“玉芬,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我是爱你的,你听我说……”
“翟思明,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样对我!”
说话间,黄玉芬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气急败坏的她顺手抄起桌面上的骨碟,想也没想,就朝翟思明的脑袋上招呼。
“噼里啪啦!”
骨碟顿时四分五裂,砸得翟思明眼冒金星。
身体半挂在餐桌前,眼前的黄玉芬一分为二,一个虚,一个实。
翟思明举起一根手指,分辨不清哪个虚实,嘴上说:“黄玉芬……我警告你,你、你这是蓄意伤人!这、这要赔钱的!”
接着,他听见令人绝望的嗓音:“砸吧,我们赔得起。”
靳乔衍的话语幽凉,同时又掺杂着几分戏谑。
接着他揽过翟思思的肩头,带着她往外走。
费腾正站在包间外守着,不让其他人靠近,见他们出来,恭敬道:“大嫂。”
翟思思点头,身旁的男人说:“看着点。”
费腾当即应道:“衍哥放心,我会看好阿姨,不让阿姨受伤。”
靳乔衍没有再说话,揽着翟思思一路走至停车场取车。
坐上副驾驶,翟思思心不在焉地系着安全带,也不知道刚才对翟思明说的那番话,他听见了多少。
她根本就没有恨靳乔衍,即使以前有,在他奋不顾身救朗朗和救她的时候,什么恨都没有了。
更何况,当年的事他也没错,是她能力不足,让冯淼淼在他离开的时候,钻了空子。
车子缓缓前行,她动了动唇,试探道:“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丹凤眼望着前方的车子,他不温不火地说:“你以为你背地里的小动作,我不知道吗?”
所以这些天来,包括黄玉芬假住院的事,他都知道真相?
那他还那么老实地配合!
视线往旁边挪,她嘴唇微微撅起,鼻腔里发出一丝哼声。
忽然手背上落下一只宽大的手掌,紧接着她的手被牵起,放在了他微凉的唇前。
他很轻地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接着他用力地把她的手捂在唇前,似是失而复得的紧张与在意。
随后,他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下次要做什么,不要自己行事,你如果出了事,我和朗朗,怎么办?”
她的计划,就是先引诱翟思明往坑里跳,让在门外偷听的黄玉芬得知真相,看清翟思明真实的嘴脸。
可翟思明是什么人?
为了利益能够不择手段的商人,真面目被拆穿,翟思思和黄玉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真要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她们谁能够全身而退?
如果他不是提前知道了翟思思的计划,不知道翟思思请私家侦探调查翟思明的经济状况,今天没有及时出现,她出了事,他怎么救?
这个女人,就这么不怕死吗!
他的气息呵在她的手背上,小手是他紧抓的压力。
她知道,这叫紧张,紧张她。
绛唇微扬,她笑弯了眼:“报告长官,没有下次!”
车子恰好行走在右边的车道,听见她俏皮的回答,靳乔衍心里一晃。
打了右转方向灯,他把车辆停在路边,侧目看着身旁难得俏皮的妻子。
被他盯着,翟思思心底一阵发毛:“干、干嘛……你不喜欢我这样……唔……”
辗转流连的吻,萦绕在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