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不要给我立碑,把我火化了,然后讲我撒到那片海里,让我和我姐姐葬在一起,这样我也好早点见到她,去跟她道歉……”玉儿喃喃说道。
  “你这是准备连一个念想都不留给小叔吗?”秦思柔声音哽咽得厉害。
  “不,我这样做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活下去的念想,只要他认为我还活着,就一定舍不得离开。”
  这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秦思柔抿着嘴不说话。
  “思柔,我这一生没有什么朋友,虽然我和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你应该也算是我仅有的朋友,你就当做是一个朋友的请求,答应我好不好?”玉儿的眼神带着一丝恳求。
  “我答应你。”最后,秦思柔还是没能拗得过她。
  “谢谢。”听到他这话,玉儿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他出来了吗?”玉儿等了好一会儿,突然出声问道。
  “还没有。”秦思柔知道她是在问宫洺昊。
  “是吗?那我大概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玉儿的声音已经慢慢的虚弱了下去,到最后已经有点听不太清楚了。
  恍惚间,玉儿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和宫洺昊初次见面的场景,她原本不过是是想要翻墙进去听课的,却不小心撞上了从里面出来的宫洺昊。
  她就那样跌进了他的怀里,吻上了他的唇。
  他身上的气息干净而温暖,完全不像那些来夜场的人,她有点贪恋那份温度。
  他明明是个男生,发生这种事情,终究还是他占便宜的,可谁知道,他的脸比她还要红的快,比她还要手足无措。
  玉儿的嘴角随即扯出一抹浅笑,那时候的宫洺昊还真的是很纯粹的让人难以忘怀。
  正是因为他太过美好,所以她才会在他询问她是什么身份的时候,回了一句她也是学生。
  不过就算时间重新来过,她还是会那样回答,因为就算幸福太短暂,可是她也不愿意放弃。
  宫洺昊,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来生的话,我一定会恳求老天也让我真正的成为你那个严重普通的大学生……
  到时候,我们……就真的再也不……分开了……
  玉儿的眼睛慢慢的合上了,连带抓着秦思柔的手也掉了下去。
  “玉儿?玉儿?!”秦思柔惊呼喊道,可病床上的人却再也没有了回应。
  “玉儿……”秦思柔的声音哽咽的厉害,眼泪就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已经走了。”一直都站在秦思柔身后的宫辰珏,扫了一眼床上的玉儿,神情复杂的上前,伸出手将秦思柔揽进了怀里。
  “为什么会这样?事情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秦思柔哽咽着声音询问着宫洺昊。
  不是要结婚吗?为什么现在却阴阳相隔?
  他们要怎么去告诉宫洺昊?怎么忍心去告诉他这个消息?
  秦思柔的问题,宫辰珏也回答不上来,只能紧了紧抱着秦思柔的手。
  一时间,病房里就只剩下秦思柔那压抑的啜泣声。
  但是就算再不能接受,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
  秦思柔红着眼睛和宫辰珏一起,将玉儿的尸体给火化了,他们必须要在宫洺昊清醒过来之前解决掉所有的事情。
  秦思柔抱着怀里的骨灰盒,心情压抑到了极点。
  她站在船头,看了一眼盒子里的骨灰,呢喃开口:“今天早上她还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们还一起出门,一起期待着今天的婚礼,可如今她就只剩下这一盒子灰。”
  秦思柔说到这里,只觉得眼睛酸涩的难受。
  她伸手抓了一把灰,慢慢的张开手,任由它随风飘散。
  “她这一辈子都被身份禁锢,被感情禁锢,如今这样,也算是解脱了。”秦思柔缓声。
  当秦思柔撒完最后一把灰,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好像是某种告别。
  秦思柔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她也在不舍吗?
  “雨下大了,我们回去吧。”宫辰珏看了她好一会儿,上前将外套披到了她身上。
  “嗯。”秦思柔收回手,应了一句。
  等到他们回到医院的时候,宫洺昊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宫母和宫父也赶了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出车祸?玉儿呢?你小叔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她在哪里?”宫母沉声问道。
  “她走了。”秦思柔嘶哑着嗓子开口。
  “走了,他走去哪里了?”宫母的眼神划过一丝诧异。
  “彻底离开这个地方了。”为了安全起见,秦思柔不打算把玉儿已经去世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她为什么要离开?”宫母很不理解。
  “她已经走了,原因是什么就不重要了。”秦思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
  “什么叫做不重要了?为了这场婚礼,我们忙了这么久,她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走就走,你小叔还躺在加护病房里,那女人到底有没有一点点良心?我看他根本就不是诚心要嫁给你小叔,就是来祸害你小叔的!”宫母语气十分激动。
  “妈,玉儿不是那样的人。”秦思柔神情也沉了下了。
  正文 第620章 女人狠起来,比什么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