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回京的当天,云舒便将准备的年货给作坊里的工人们发下去了。
虽然是鱼丸作坊第一年开工,但成绩斐然,盈利也多得让云舒有些咂舌,年货自然也多得不行了。
除了每人三两银子的年终红包,还有一大堆吃吃喝喝。带鱼、鱼丸各五斤,米面各五斤,猪肉十斤,鸡蛋五斤,老母鸡两只,肥鲤鱼两条,还有一些其它的零零碎碎们,加起来也也不少东西呢!
光是发东西就跟过年一样了,大家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有了这些鸡鸭鱼肉,大家根本不用再去城里赶集置备年货了,云舒全都替大家准备妥当了。
提前就跟大家说好今日要发年货的,余阿香还调侃着让他们最好推着小推车来。今日这么一看,推小推车都不够用的,得准备辆牛车才行啊!
特别是两口子都在作坊里干活儿的人,不准备辆牛车还真的回不了家呢!
大花和老五两口子一个在鱼丸作坊,一个在珍珠养殖厂,收到的年货都是双份的。看着满满一大车东西,两口子一个笑一个哭着笑,好不热闹。
云盛对老五的评价甚高,嘴巴甜却不滑头,脑袋瓜儿灵活却没有坏心眼儿,就是还不够稳重,须得再磨练两年才行。
年底最后一天根本没有做工,大家将发到手里的年货安置好便各自回家去了。
古人对待过年很是重视,虽然城里不少商铺过了正月十五才会开张营业,但其实好多在初六就已经开门了。
忆江南是良河县最大最好的酒楼,过年自然也不能休息了,不过在云舒的极力要求下,大年三十和初一初二还是足足休息了三天。
其实这也不怪云舒,因为她的鱼丸作坊停工了,大家都回去过年了,谁来给忆江南做鱼丸啊!
好在现在天气冷,年前多做一些可以冷冻着凑合了这几天。初六的时候等作坊开了工,便可以正常供应鱼丸了。
鱼丸作坊停了工,余阿香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将年货放下便又回来了。
云舒还以为他们会留在娘家过年的,余阿香笑了笑没说什么。
后来问过了罗清漪才知道,原来成了亲的女子是不能留在娘家过年的,不然会给娘家带来霉运。
虽然这些都带着迷信的色彩,但古人就是这样,别人的风言风语也是很厉害的。余阿香不想让自己的两个孩子被别人指指点点,便带着孩子回了鱼丸作坊。
这样也好,两家子一起过年,孩子又多又热闹。
不过云舒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余阿香的心早就不在鱼丸作坊了,年底那几天洪郎中居然到鱼丸作坊帮忙,云舒这才发觉自己到了准备嫁妆的时候了。
带鱼和珍珠养殖厂都停工了,不过云盛心心念念着他的珍珠,每天都会按时过去看看。
金泰楼的生意也在腊月二十八的时候暂时停业了,大家忙着回去过年,莫含蕊也带了丰厚的年货回家去了,只坐等初六开业。
往年过节的时候,云舒一家都是跟云家老宅一起过的,家里人多吃饭的也多,自然预备的东西也多了。但今年只有他们一家五口了,准备的年货反而更多了。不为别的,走街串巷拜年送礼都是需要的。
这天一大早,云舒和云馨跟着云盛一起去老村长家送年礼了。云盛离开那段时间,都是多亏了老村长一家照顾着,他们娘仨才能好好地活下来。
云盛推着小推车走在前边,刚走了一半,突然想起放在厨房门口的那坛子酱菜忘了拿,云舒两姐妹又赶紧跑回家去抱酱菜了。
都说无巧不成书,之前跟云盛一起走的时候谁也没碰到,这次两姐妹结伴儿而行,居然就碰到了云家老宅那边的人了。
最近云家人可真是风光无限啊,云然嫁了个好男人,又是往家里送布匹又是送首饰的,临走的时候还给留下了好几百两银子呢!
原本穷得连饭都快要吃不上的云家人顿时摇身一变天天鸡鸭鱼肉吃不完了,不过即便这样他们也称不上是云水村的大户人家了,因为现在云水村几乎家家户户都能大鱼大肉地吃了,只不过大家都不像他们这样招摇罢了。
这不,云家人又从城里买了一堆年货回来了,碰见人了便开始吹嘘招摇。
吴氏笑得后槽牙都快要露出来了:“我们去城里啦!啊,对,买了好多好多东西呢!要不是昨儿个买了这马车,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把东西带回来了呢!”
刘氏也笑盈盈地跟在马车后边,只要见到能喘气儿的,不管是男是女,认识还是不认识,便开始拉着人家大说特说:“这马车不错吧?这可是我们自己家里买的,不是租的!花了不少钱呢!贵啊?没事,我那孙女儿现在是京城大户人家的正室夫人了,这些钱啊,都是我那孙女儿孝敬给我的。啥?云舒?别提那小蹄子了,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这马车都是我亲亲云然给买的!我云然多孝顺,谁都比不上她!”
云舒抱着酱菜坛子,跟云馨走在路边,听着刘氏的话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她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以前的刘氏最看不上的就是她们三个孙女儿了。云舒云馨两人因为爹娘不受待见自然也不被刘氏待见了,可云然不同啊,云然上边有哥哥,又有受宠的爹娘庇护,可依然不得刘氏青睐。
再看现在,刘氏居然连“亲亲云然”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她这一笑,自然也让刘氏和吴氏看到了她们两人。
刘氏本就看不起她们,之前因为没钱了才会暂时低下了脑袋,现在又有了钱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嘚瑟机会了。
“笑什么笑?你还有脸笑呢!你说说,你那个风大将军也是京城人,云然的这个相公也是京城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人家然儿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每天就是喝喝茶逛逛街花花钱罢了,那挣钱的苦差事都是男人去做的。再瞧瞧你,每天不是捣鼓那鱼丸,就是什么首饰铺子的,整天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干啥?是不是你找的那个男人只会打仗杀水匪,不会挣钱啊?还得靠着你挣钱养家?”
刘氏翻了个白眼儿,好像云然是自己的亲生闺女似的。
云舒还未来得及说话,一边的吴氏也嗤了一声开口了:“你说她干啥?她哪能跟我的然儿比呢?我的然儿现在已经是正室夫人了,就算是什么也不干,也没人敢说她什么。倒是这个小蹄子啊,跟大将军的事还八字没有一撇呢,她当然得给自己找一条后路了。虽说京城的风夫人和风老爷也来了,可是呢,只要没进门,变数还是大得很呢!哎呀呀,这么看来啊,还是我的然儿最争气了!那几百两的银子啊,说给我便给我了,她男人不仅不敢说什么,还得好声好气地哄着,啧啧,找了个将军就厉害了?我然儿这样的女人才叫厉害呢!”
明明只给了二十几两银子,居然被吴氏吹成了几百两,这胆子也真是够肥的,就不怕水匪知道了再来他们家抢劫吗?
云舒腹诽着,云然的确是厉害,嫁了个半截身子都埋进黄土里的男人,下半辈子就等着守寡吧!
云馨牵着姐姐的衣裳,气得她小胖脸儿嘟嘟的,恨不得找块土坷垃塞进两人的嘴里。
云舒冲妹妹柔柔一笑,对付这两个不要脸的还用得着那么麻烦吗?两句话便打发了。
只听云舒云淡风轻地笑道:“刘婆子,听说你家莲儿最近身子好多了呢!就是不知道她这肚子怎么样了?我怎么听说你闺女掉了孩子,以后都不能怀孕了呢?啧啧,这本来就傻呵呵的,若是还不能生孩子了,就是倒贴,恐怕都没人要吧!”
“你,你!”刘氏的脸色果然变成了猪肝色,气得身子都开始哆嗦了。
云舒懒得理她,看向一边的吴氏,提醒道:“哎,看在咱们以前也是一家人的份上,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句,现在这日子的确是好过多了,你可别忘了孤零零躺在后山上的云德啊!你说他年纪轻轻地便遭遇了不测,这辈子连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呢,没想到就……哎,若是他能等到妹妹嫁了好男人,说不定还能沾上点儿妹夫的光,后半辈子过得好一点儿呢!啧啧,真是可怜啊,可怜!”
吴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张口便骂了起来:“你这个小娼妇,都是你害了我儿子,要不是你,我儿子也不会遭遇……”
“我?哎呦呦!”云舒顿时提高声调打断了她:“天地良心,那可是你儿子存了坏心思要去毁了我的船,这才从崖上掉了下来。哼,你们一家子都是黑心黑肺的,我二婶婶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你们居然把她撵出了家门,像你们这样的人真该被雷劈死!”
云舒也是后来听别人说闲话才知道这些的,她感念周氏临死之前能把云盛身世的事告知了他们,所以对周氏的两个儿子也便没再刁难过。现在看看,只要这两个儿子不会被云家人带坏了,应该能有个好前途。
若是被带坏了,那就说不准了。左右她的话,云礼和云贤也不会听,她即便感念周氏,也是无能为力了。只能希望这两个儿子能有点儿出息吧!
云德的死因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不光是云舒,整个云水村的人都知道,吴氏即便是想再说什么也是说不出来的。
看着吴氏瞪得圆溜溜的眼睛,云舒冷笑一声,道:“瞧你这么笨的份上,我就再提醒一句吧!你家云然那个男人啊,可真是不咋地。别的不说,光是他身边那个什么玉娘,就不是省油的灯,你女儿啊,这个正室夫人当得真是辛苦。不过那个邱元宝的眼光也真是够差的,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入得他的眼吗?我瞧着那个玉娘还不如云莲儿漂亮呢!哦,说起来,三婶婶你的模样也不差呢!若是打扮打扮,不知道那个邱元宝能不能把你给看上呢?哈哈。”
云舒说这个纯粹就是嘲笑云然的男人是个色胚子,果然把吴氏气得浑身直哆嗦。
倒是一边的刘氏默了声,眼珠子滴流滴流地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刘氏和吴氏气得不得了,回到家里了还在不依不饶地骂着云舒。
云富贵正坐在椅子里抽旱烟,突然将烟袋锅子在桌子上咣咣地敲了起来。
若是以前,吴氏肯定蔫不拉几地走了,可现在她闺女厉害了,她才不会受老公公的气了,哼了一声回屋睡大觉去了。
刘氏也想回屋睡大觉,可家里的活儿总有人干啊!吴氏仗着闺女的势,什么也不干了,连家里的衣裳都是刘氏来洗。
刘氏瞪了云富贵一眼,转身就要往外走。自从他悄悄喂了云莲儿堕胎药,害得云莲儿差点儿一尸两命,刘氏就恨上了云富贵,从来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就连邱元宝和云然在家里住着的那两天,她和云富贵都是互相不搭理的。
可今日,云富贵当先开口了。
“你等会儿!”
刘氏翻了个白眼儿,脚步一刻也不停,你让我等我就等?当初你给莲儿吃堕胎药的时候怎么不听我的?哼,就不等!
“你听见了没有!我有话跟你说!”云富贵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刘氏依然不理他,继续往外走。
只听云富贵气急败坏地说道:“过了年就收拾东西,咱们离开云水村!”
一听这话,刘氏顿时转过了身来,眼睛里说不清楚是惊喜还是什么:“你说啥?咱们离开云水村?你想通了?咱们去京城?咱们全家都去京城?”
当日邱元宝离开的时候曾让他们一家子都去京城,可云富贵说什么也不去。
刘氏心里明白,他是担心当年的事暴露了以后,会给他们一家带来灭顶之灾。可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没准那两个人都不在了呢,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是万万没想到,云富贵竟突然开窍了,要带着他们一家人去京城了呢!
不过好事从来都不顺她的心意。
云富贵瞪了她一眼:“瞎想什么!去京城做什么?自投罗网吗?咱们收拾东西,搬家,往南边去。现在这云水村也待不下去了,我这几日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咱们还是趁早离开得好。”
刘氏才不肯离开,她不仅不想离开,还想着去京城过好日子呢!
“离开?云然好不容易攀了个高枝儿,你跟我说走?你是不是就是故意不想让我过好日子?还有云礼,他现在已经是秀才了,等明年秋天,就能进京考状元了。等他成了状元,我们一家子的好日子就来了!”
说到云礼的事,云富贵又蹙了眉头:“云礼的事我还没找你呢!当初让他们念书,好,我同意了,念书便念书吧,反正这几个孩子什么德行我也清楚。你呢,居然拿着家里最后一点儿家底去城里找人给他买了个秀才!现在还妄想让他继续去京城考状元?你是打算拿多少银子给他买个状元回来?啊?你还要不要脑袋了?家里的孩子们还要不要命了?”
云富贵越说越气,他只想让家里人普普通通地过一辈子就行了,也别肖想去做官挣大钱了,可这个刘老婆子就是拎不清,看人家云舒一家过得好了,她就眼热,一眼热就做了错事了!
“买个秀才怎么了?买个秀才就能掉脑袋了?你忘了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还有人花钱买春闱秋闱的试卷呢!我在这么个小破地方买个秀才就不行了?哼,我这是没钱,我若是有钱看,我一定却买个状元郎回来,让你好好看看!”
啪!
云富贵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沉声吼道:“买个状元回来给我看看?我看你是想着让皇帝陛下看看!你知不知道,状元郎可是要刨根问底儿十八代来查的,若是查出了你我,咱们云家的灭顶之灾便不远了!”
刘氏终于不横了,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买秀才的时候人家还问了我们的事。我当时随便胡诌了个身份,可那人也没再多问,我还以为,还以为没事了。难道,难道就这么的这么严格了?”
云富贵闭着眼睛不言语。
刘氏却全都明白了,她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当年一时糊涂犯下的错,没想到不仅害了自己一辈子,还害了子孙们一辈子啊!
云盈云益几人躲在门外边听着屋里的争吵声顿时都傻了眼睛,什么叫灭顶之灾?难道爹娘以前犯下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
即便心里很纳闷,不过他们还是没敢进门去问。都说不知者不罪,或许,他们不知道这件事会更好。
却说云舒和云馨抱着酱菜坛子到了老村长家里,云盛正坐在桌边跟老村长他们聊天说笑呢!
没两天便要过年了,孟如泉和媳妇儿孙氏也都回家来了,孟祥娥自然也少不了了。
见到云舒两姐妹进门,孟祥娥赶紧站了起来,笑道:“就等你们俩了,说你们是回去抱酱菜了,怎么去了这么久?盛叔还说你们俩儿是半路上肚子饿了,停下来偷偷吃酱菜了呢!”
云馨赶紧摆手,把自己给摘了出去,忙道:“我可没吃,都是姐姐自己吃的。”
噗!
她这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孙氏将酱菜坛子抱到了厨房,村长奶奶也跟着去了厨房。云盛一家送了这么多年礼来,他们可不能让人空着手回去,自然是要回赠一些年礼让他们带回去了。
自打槐花成亲那天把话说开了,孟祥娥和云舒之间便再也没了心结,现在的关系反而比一开始还要亲近了几分。
孟祥娥给她们姐俩儿抓了一大把瓜子儿,自己也吃了起来,说道:“快吃吧,这是昨天姑姑他们特地送来的,尝尝好不好吃。”
不用孟祥娥劝让,云馨便抓着吃了起来。
云舒笑了笑,也抓起一把吃着,点头道:“好吃,炒的火候刚刚好,外边不太咸,里边也入了味儿,姑姑的手艺真是不错。”
不是她故意说好听的恭维,这瓜子的确炒得挺好吃的。
只是孟祥娥却撇撇嘴,道:“好吃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剩了这么多没卖出去?”
咦?这是怎么回事?
云舒记得孟如青家的干果卖得特别火,特别是道年下,每天都是供不应求,怎么今年就卖不出去了?
孟如泉摇了摇头道:“如青对面也开了个干果店,他们卖得干果味道不怎样,但是价钱便宜啊!现在挤兑得如青他们都快要干不下去了。”
云舒放下瓜子儿,道:“这不应该啊!若对面那店里的东西不好,即便是价钱再低,大家也只是图个一时痛快,不会一直买的。我觉得,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孟如泉虽然也在城里住着,但是因为自己的事很忙,并没有时间去孟如青那边,所以对这些事也并没有多少了解。
倒是孟祥娥,在城里念书的时候,总是闲来无事便去姑姑的店里转悠转悠,还经常给表兄姚乐嘉送些他爱看的书,所以她对店里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姑姑这边只有瓜子和花生,对面那个店里的东西就多了,除了瓜子花生,还有一些蜜饯果子什么的。他们店里的花样多啊,连带着就把瓜子花生什么的一起卖出去了。”
想了想,孟祥娥又道:“不过他们铺子里的蜜饯果子什么的的确很好吃,我有次气不过,便让同窗好姐妹帮我去他的店里买了一些瓜子花生蜜饯果子回来。大家都说他们店里的瓜子花生不咋样,但蜜饯果子做得却是一等一的好。”
这就是症结所在了,他们店里的蜜饯果子做的好,再加上瓜子花生价钱便宜,人家自然愿意在这里买东西了。
剥了个瓜子放进嘴里,云舒便道:“我有个主意,既然对面的蜜饯果子做的好吃,姑姑的瓜子花生做的好,那他们不妨握手言和,一个专门卖蜜饯果子,一个专门卖花生瓜子,这样总比两边都不得好强多了吧?”
“姑姑这边还好说,可对面那人呢?万一他们不肯怎么办?”
云舒笑道:“这不是还没去问吗?肯不肯还不知道呢!年下正是做买卖最火的时候,瓜子花生就算是到了大年三十都有人去城里买,姑姑他们的生意可耽误不得。再者说,能不能跟对面握手言和也得看姑姑和姑父的本事。有句话叫做先礼后兵,若是咱们这样的法子行不通,那接下来再想别的法子,可就怪不得咱们了。”
老村长听了连连点头,笑道:“舒丫头这话说得对,大家面对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将关系弄得太僵了反倒不好。你不是说对面那家铺子一直在搞低价吗?他们若是一直低价卖,肯定赔本,那还不如握手言和,各自卖各自的呢!”
云舒点头,正是这个理儿。
“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城里告诉姑姑!”
孟祥娥激动地站起来,跟云舒道了声谢便要出门。
“祥娥姐姐,你先等等!”
云舒叫住了她,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只见孟祥娥的眼睛灿烂得快要发光了。
“云舒,你真是太聪明了!谢谢你!我这就去!”
孟祥娥高兴地快要跳起来了,进屋穿了件厚厚的披风便赶紧走了。
老村长自然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路去城里了,赶紧让儿子准备马车陪着一起去。
孟如泉跟云盛道了声不周,便追着闺女出门去了。
待人都走了,老村长才笑眯眯地看着云舒:“舒丫头,你刚刚又跟祥娥丫头说了点什么啊?还这么神神秘秘地,难道不能让我这个老头子知道不成?”
云舒扑哧一笑,赶紧讨饶:“村长爷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有什么不能让您知道的?我只是想了两个做瓜子花生的新法子,托祥娥姐姐转告给姑姑罢了。不过我自己没有做过,不知道能不能成,所以不敢说出来怕你们笑话我。”
她说的一个是焦糖瓜子,一个是蒜香花生,其实还有一个原味儿瓜子儿也挺好吃的。
还有花生,花生的做法也挺多的,不过现在时间紧,来不及做那么多了,等过了年有了时间,她见到了孟如青两口子再具体说说别的做法。
孟家一家人都对云舒很好,孟如青每次回来的时候还总是惦记着他们娘仨,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舒丫头这么聪明,你想出来的法子哪能不成?我看啊,肯定成!青丫头他们得了你的法子,这生意定然是好得没边了!”
云舒被老村长夸得脸蛋儿都红扑扑的了,低着头只能不停歇地往嘴里塞瓜子儿吃。
吃着吃着,愣是把今日的正事给忘了,若不是云盛提醒,她肯定把这事就着瓜子儿吃进肚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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