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说什么,而是轻声叫道:“——王明远,姜俞,我叫你们准备的黄鼠狼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在场诸人都有点风化,随即默默地跟曾经的状元榜眼探花无敌学霸三人组拉开了一咪咪距离。
  嗯,他们、他们才不是在嫌弃自己的小伙伴呢。
  王明远与姜俞肩上扛着一只麻袋,里头的东西还在扑腾着,不说那两只袋子,便是那二人周身的味道也是十分的醉人,一众人略嫌弃的看了看那只袋子,随即便默默的退的更远,随即又觉得有点惭愧——为了女神,这一点儿味道算什么?!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他们便觉热血上涌,主动上前道:“——你们做的已经足够多,叫我将他们放进去!”
  “不,”王明远坚决的推辞道:“几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但这种事,必须得善始善终才行。”
  说完,便递了一个眼神给姜俞,二人一道往那墙边去了,打开那两只袋子,小心的运用好力道,随即便将那两只黄鼠狼扔进了那院落里。
  寂静的黑夜中传来了压抑着的叫好声与欢呼声。
  宋成易搓了搓手,看向先前早来的那几波人,道:“还有臭鸡蛋吗?给我来一筐!”
  “我把这些年攒的私房钱都用到这上头去了,”陈公子信誓旦旦的道:“放心,管够!”
  说着,便将自己的筐往宋成易那边挪了挪。
  一众人也不再多话,而是加班加点的卖力工作。
  笑话,要是过了今夜,叫韦明玄有了准备,那还怎么再打击报复?
  陈公子一只胳膊甩的飞速,都要变成风火轮儿了,正到了兴头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不容违逆的冷硬。
  他心下奇怪的转过身去,便看见了锦衣卫指挥使顾如钦的那张冷脸。
  那个瞬间,他脑海里头想的事情很多,从北镇抚司的监狱,到据说已经开始建设的水牢,又顺理成章的延伸到了点天灯剥头皮之类的大齐xx酷刑,到最后,只剩了一个信念在脑海中回荡。
  陈公子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依依不舍的拉住顾如钦的衣袖,坚定的道:“顾大人!顾大人!顾大人呐!!!你不能把这个给我没收了啊,这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私房钱我的一切啊!这是我让人走家串门好不容易收集起来,你做事不能这么绝情啊呜呜呜呜呜呜……”
  顾如钦坚决的掰开了他的手,将那只篮子接到了自己手上,同时还不忘给陈公子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言简意赅的道:“——我胳膊劲儿大,比你扔的远。”
  陈公子看着这个从钓鱼执法的官员,到自己这边肱骨忠臣的男人,看他高大挺拔的身姿,结实有力的臂膀,以及明显比所有人都要高的精准打击度以及距离遥远。
  黑夜之中,这个人是这样的可靠。
  他站在一边看着,时不时拿小帕子擦擦脸,只觉得自己感动的热泪都要下来了。
  已经是深夜,王梁却仍留在书房里头,手里头端着一盏热茶,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恭敬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道:“先生,明远公子回来了。”
  “还知道回来,不像话,”王梁将那杯盏扔到桌子上,发出了一声闷响,他扫一眼钟漏的时辰,淡淡的道:“先叫他过来见我。”
  那侍从顿了顿,声音之中也有了几分不确定,他道:“先生,您真的——确定要见他吗?”
  王梁觉察出了几分不对劲儿,想了想也没什么好怕的,到底还是道:“叫他进来便是了。”
  于是王明远就过去了。
  因为相对合得来的缘故,他没有跟父母住在一起,而是跟王梁这个叔爷爷一同居住,当然,也同样的会受到管束。
  比如,像今天这样,没有报备就晚归,照例是要挨骂的。
  王明远走进去想要施礼,还不曾入内便被王梁示意停住了:“——别进来臭了我的书画,站在门口说进行。”
  “……”王明远被嫌弃了了,却也没敢说什么,只老老实实的在书房门口站定了。
  王梁皱着眉看他一眼:“去哪儿了?”
  王明远翻着眼睛想了想,道:“去该去的地方了。”
  王梁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又笑着问他:“干什么去了?”
  王明远昂首挺胸,道:“做一个义薄云天的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去了。”
  王梁冷笑一声,道:“义薄云天的人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把自己搞的一身黄毛,满身恶臭?”
  王明远:“……”
  喂,叔爷爷,你这个样子讲话,那就一点都不可爱了哦。
  被一阵奇异味道唤醒的韦明玄正披着外袍,盯着那两只趁夜摸进自己院子的生物,一身黄毛臭气熏天,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家畜,他抑制住嘴角想要抽搐的冲动,问道:“——这是什么?”
  他身边的总管贾兴拿帕子掩住口鼻,道:“——黄鼠狼?”
  韦明玄眉头皱的更深了——扔臭鸡蛋跟烂菜叶子就算了,怎么连生化武器都过来了?
  你们这群混蛋,还有没有底线了?
  说了多少遍,阮阮是我的,我的!
  你们无论扔多少臭鸡蛋,放多少只黄鼠狼,都是不会更改的,懂吗?
  哼!
  第218章 恶意
  坦白来说, 韦明玄被册立为储君,以及他有可能迎娶明沁公主为储妃,这两个消息传开之后, 对于阮琨宁自己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一来, 她身处宫中,忌讳那些皇室权位的事情,她自己也会注意不去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