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心贝原本装出来的可怜模样瞬间就被成辉挤兑得消失了,抬着下巴,看着成辉,她说:“你当然不信了,我能多好看,在你心里就闻燕最好看了。”
听到闻燕的名字,成辉也就装不下去了,他愣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过闻燕?”
“原本不知道的,你说十几年前去澜港找喜欢的女孩子,我就知道了。”贾心贝也不卖关子,直接说:“你这样的大人物去了澜港,有几个人不知道,冲着谁去的,又有谁不知道?只不过谁都没想到你当年是过去挖墙脚的。”
“呃……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现在孩子都俩了,我对她早没什么想法了。”
“我信你,那你信不信我当年太好看,所以男生自己组团追我?”
成辉能说不信吗?成辉说:“我信。”然后看着贾心贝听了话在那呵呵的笑。
伸手将贾心贝拉进怀里,成辉低头看了一眼笑着的贾心贝,觉得他真是眼瞎,贾心贝是个那么澜港的澜港姑娘伢,他居然一直都没看出来。
曾经有一个澜港女婿在网上吐糟说每次跟老婆吵架,别管谁对谁错,最后认错的总是他,并且认的心甘情愿,跟特么中邪了一样,然后话题在一众澜港女婿和男人的认同中一路升温至热点。
成辉觉得他也是中邪了,理智上他肯定贾心贝就是刻意的装村姑,避开她是澜港人的事实,这如果换个别人,就算是女的,成辉没准也能把人给踹残了,但他好像也就气了几分钟,心里的火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我似乎心里还在从牵手变成搂搂抱抱而窃喜,真特么的有病】
搂着贾心贝,成辉继续在大街上慢慢的遛弯。
“我那年去澜港你还在澜港?”
“是啊。”
“你见过我?”
“见过。”
“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帅死了?”
“觉得你挺讨厌的。”
“跟你好好说话呢!”
“是好好说话啊。”
“我怎么讨厌了?”
“你想想。”
“你这意思……我见过你?”
“谁知道呢。”
“我跟你说过话?”
“谁知道呢。”
“真的?”
“假的。”
“不是啊,我那年过去见的都至少是高中生,你那年读初中,十三四岁,我没见过这么小的。”
“才没见过你。”
“你……”成辉仔细的想着十几年前的事,其实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他很仔细的想,想了很久,都走出一条街了,贾心贝在边上的小店里买了个可爱多,看着贾心贝手里的可爱多,成辉想起来了。
“你是那个被我问路的小姑娘!当时你就吃着个可爱多!”
“是啊。”贾心贝吃着可爱多,问成辉:“你猜,我隔了十几年,在一千多里外的地界上,被同一个人逮着加试一题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总不就是在心里吐糟我有病呗】
成辉忽略这个问题,说:“刚才你那同学问你我是不是你男朋友,你说算是,什么叫算是。”
“我怎么知道你乐意不乐意当我当我男朋友。”
“我不乐意我至于包了整个游乐场,至于三更半夜的跟你溜大街?”
“三更半夜陪我溜大街最多说明你对我有点意思,不一定是想做我男朋友。没准你就是想集一张新卡。”
“嘿!你还知道集卡!知道的多啊!”
“帝大也有舞蹈系。”
“你会跳舞吗?你能算张卡吗?!”
“所以,我连卡都不算?”
贾心贝挑眉看着成辉,成辉呲着牙说:“卡都能拿来睡的,你连嘴都不让人亲,你算吗?”
“这样啊,陪你睡暂时是不可能的,不过嘴还是可以亲的。”贾心贝踮起脚在成辉的脸上亲了一口,说:“能给升个职吗?侍郎大人。”
“能!”
【香菇连美人计都使出来了,澜港的就澜港的吧,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日更的乖宝宝
☆、第 24 章
成辉搂着贾心贝走在入夜的四九城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缓缓而行,或是笑着,或是面无表情,还有一个穿着廉价西装的男人坐在路边埋头痛苦。成辉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接近过平常的人间百态,因为他从来没有过那天闲着无事搂着一个女人在街上晃悠。
鉴于十多年的兵部经历,成辉走路通常都带着深入骨髓的固有节奏,每一步都干净有力,但这会儿他走得懒洋洋的,慢吞吞的,比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还要慢。
成辉从小就很聪明,聪明人通常想的比蠢人多,只要成辉醒着的时候,哪怕他看起来悠闲无比的坐在某座山间别墅的花园里喝茶,他的脑子也从来不会停,反正总有他操不完的心,就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他就会爆炸一样。
但是这会儿,成辉的脑子是静止的,因为他的心这会儿是满的,好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将他填满了,把所有杂七杂八都赶了出去,所以他的脑子也终于被迫停工了。
这种感觉对于成辉来说太新奇了,他就好像一个日夜工作不停了几万个小时的人忽然得到了休息,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是酥的,舒服到想哼哼的感觉。
可是他只不过给自己找了个女朋友而已,而且这个女朋友还是话赶话赶出来的,他抱着【既然这个香菇这么在意这个,就勉为其难答应了让她高兴一下】的心态应下的。
然后,他似乎比香菇还爽。
【哎哟真是意外的惊喜感觉自己好像赚到了,这个热乎劲好神奇】
成辉低头看贾心贝,贾心贝正望着路对面一家准备打烊的花店,那是一间很小很小的花店,店面大概只有四五米宽,于是大部分的鲜花都被摆在了店门口的人行道上,店主是一个穿着青色围裙,带着头巾的年轻女孩子,将花摆得特别漂亮,即使是在昏暗的路灯下,也团团簇簇的,很能吸引人的驻足。
【人行道都被占了一大半了也没人管,这姑娘是城管的局长的大侄女吗?】
成辉带着贾心贝穿过马路,对正低头往店子里搬花的店主妹纸说:“给我包一束……”
说了一半,成辉回头问贾心贝:“你喜欢什么花?”
“满天星,一整束的满天星。”贾心贝说。
【那是花吗?那是草!!!】
“给我包一整束满天星。”成辉说。
等到一大束的满天星被白色报纸样儿的包装纸简单的一包,递到贾心贝的手里,贾心贝捧着它一笑,哇,成辉觉得四九城的夜晚都忽然亮了三分。
【买什么花啊,香菇就是花儿了,还比花儿好看,买堆草就对了】
“多少钱?”
“三十。”
成辉觉得这三十块是他这辈子花得最值的三十块了,他决定不打电话给城管局长是不是有个大侄女搞特权占道经营了。
抱上一束满天星,两个人心里美滋滋的继续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晃悠。
然后……
“今晚天上有半轮的下弦月;
我想携着她的手,
往明月多处走
一样是清光,我说,圆满或残缺。
园里有一树开剩的玉兰花;
她有的是爱花癣,
我爱看她的怜惜
一样是芬芳,她说,满花与残花。
浓阴里有一只过时的夜莺,
她受了秋凉,
不如从前浏亮
快死了,她说,但我不悔我的痴情!
但这莺,这一树花,这半轮月
我独自沉吟,
对着我的身影
她在那里,阿,为什么伤悲,凋谢,残缺?”
【奶奶说假如你倒霉碰上一个酸不溜秋爱给你念诗的男人,你就用指甲掐自个儿,反正不能笑。但是我怕疼怎么办!】
贾心贝低着头捂着嘴尽量不笑出声,成辉说:“这回没念错吧?”
“没吧,我不知道。”贾心贝说。
贾心贝忍笑忍得肩膀都哆嗦了,成辉说:“笑吧笑吧,随便你笑。”
于是一边跟着成辉在大街上晃悠,一边笑得肩膀直抖。听着成辉说:“心肝宝贝啊。”
“嗯。”
“我前几天让肖本德给我改了个车,副驾驶上加了个刹车,明天开始每天下午三点我陪你练车。”
“嗯?!!!”
“好不?”
“不要。”
“你别怕啊,我帮你踩刹车,方向盘上搭把手,绝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