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老师只需要会教书就可以步步高升,完全不考校人品的吗?
她真的是……要知道高一正是打基础的时候,她基础没打好,整个高中数学就废了,后来拼命地补,才勉强在高考的时候及了格。
姜苏彻底服气了,这个老师,就是上天专门派来整治她的。
☆、第三章:
一阵悠扬的铃声在头顶想起,姜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下课了,看着占课狂魔难得地没有拖堂,收拾了书本往外走,她心里一阵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小天使战胜了小恶魔,别扭地端正了站姿,对已经走到身前的占课狂魔说道:“占呃不……”
占课狂魔叫什么名字来着???
姜苏眉毛都拧成麻花了,突然福至心灵:“啊!詹老师好!”
占课狂魔不就叫詹科旷嘛!
这名字起得,也是没谁了。
姜苏都把台阶递过去了,正常情况来说,占课狂魔也该就坡下驴,见好就收了。但他不!他扬起堪比尔康的鼻孔,一双三角眼将穿着育才校服的姜苏上上下下地扫了个遍,鄙夷之情溢于言表,然后冷哼一声,鼻孔朝天地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
好吧,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了!
姜苏狠狠地拽了一下书包带子,两步跨进了教室。
闹哄哄的教室出现了片刻的寂静,光鲜靓丽的男男女女们不约而同地用一种审视而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她,很快就得出了结论——戚,土包子,白瞎了育才这么好看的校服。
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一声嗤笑,教室里又恢复了热热闹闹的景象。
姜苏也挺茫然,因为她看到每一张桌子上都摆放着物品,没有属于她的座位。
按理来说,是应该由班主任在早自习时间把她引荐给全班同学,然后给她安排座位——好吧,是她自己错过了。
她的视线落在堆放在教室最后那些看起来有些破烂的桌椅上。
是个不小的工程。
那么又有谁愿意帮把手呢?
她环视了教室一圈,跟她对上目光的人要么把头转到一边,要么瞪大眼睛,让她能够更清楚地看到他们眼睛里写着的“做梦吧,我不会帮你的”。
看了这么多年的小说,姜苏大概能懂这些富家子弟高人一等的心境。
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了。
新同学都这么冷漠,真让人伤心。
**
这个时候,一个低沉而又温和的声音响起:“新同学吗?怎么来得这么迟?”
姜苏转头,双眼一亮:嗷!这不是昨天见过的小太阳吗!
其实在陌生人面前,姜苏还是比较矜持的,奈何新同学都太冷漠了,小太阳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再加上她对这人的印象很好,便挺自来熟地上前一步,说道:“你好,我叫姜苏。”
看她这么激动地凑过来,晏顷的眼神冷了下来,有些嫌恶地避开她的直视,并没有礼尚往来地报上姓名,只道:“自己找位置坐下吧。”
诶???
这跟剧本好像对不上?
姜苏看看座无虚席的教室,对他投去疑问的目光。
晏顷倚在自己的课桌上,好心地指了指教室后面:“那里面也许还有能用的。”
姜苏正待说什么,忽然闭上了张开了一半的嘴,疑惑地看着他。
晏顷保持着暖暖的笑脸,眼神纯良地回望。
姜苏彻底肯定了,虽然他演技不错,糊弄同龄人绰绰有余,但她好歹是在大学这个小社会里摸爬滚打到将要毕业的人,怎么会看不出他眼中满满的看好戏的恶意。
她想起了昨天突如其来的寒意以及那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原来不是错觉啊。
果然这个世界上,小太阳是虚幻,切开黑才是实际啊。
姜苏叹了口气,走到教室最后,毫不在意地把新书包放在地上,撸起袖子就开干。
“乒呤哐啷”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引得班上大部分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晏顷脸上的笑意有点挂不住。
三五分钟的时间,姜苏就扒拉出了一套还算完好的桌椅,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一放,又三下五除二地把一片狼藉恢复原样。
她大马金刀地坐在位子上,满意地想:这,就是朕打下的江山!
忙活完这一切,也差不多上课了。正好这一节是班主任的英语课,高二二十二班的班主任叫许澜,是一个装扮简洁干练的中年女性,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鼻翼两侧的法令纹反映了这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
她一走进教室就看到了破坏了座位整体和谐的姜苏,有些疑惑:哪儿来的生面孔?随后反应过来:哦,就是晏顷同学昨天说的那个靠关系进文优班的转学生。
↑当然,作为一个演技到位的切开黑,晏顷的原话肯定不可能这么具有攻击性。
许澜对姜苏很是不满:上学第一天就迟到旷课,这是学生的样子吗?!
她把书本往讲桌上一放,指指姜苏:“新同学是吧?你起来一下。”
自觉有过的姜苏乖乖起身。
“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上学第一天就迟到旷课?”
“迟到是因为睡过头了,旷课是因为……因为没找到教室。”
见过这么实诚的人吗?!
许澜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听过不少千奇百怪的理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实诚的学生——这些个鬼机灵,就算真的是因为睡过头了,也会编一些像那么回事儿的借口来搪塞。
看到老师意外的表情,姜苏挺了挺胸,骄傲地想:没错,咱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
她这么老实,许澜反而不好训她了,只道:“以后记得多定几个闹钟。”又问,“怎么会找不到教室?学校的路标不够清楚?”
姜苏口齿清晰语调铿锵地回答:“老师,学校的路标很清楚,但是我前两次路过教室的时候,教室的铭牌被人动过手脚,这个班和隔壁理优班变成了‘高一二十二班’和‘高一二十一班’,不信的话您现在去摸,上面还有胶带粘过的痕迹。我支持您去保卫科调取监控录像,找出祸害我的黑手,让我拔光他的牙泄愤,顺便还我清白……啊不,说反了,是还我清白,顺便拔光他的牙。”
别看姜苏答得啰嗦,其实句句都在点上——先是表明找不到教室的原因,然后举例证明自己没有胡扯。
话已至此,许澜已经无话可说了——难道真的去保卫科调取录像查出黑手让这丫头打一顿出气?都说脑子好使的人性格偏怪,许澜在这个学校做了十年了,很清楚这些学生喜欢恶作剧的脾性。再说了,这些学生一个个非富即贵,随便拉一个出来,身家背景都是不好惹的,她哪敢真的教训?点名姜苏也只是为了敲打她,才刚刚来上学,不要做得太过火。
许澜勉强地说道:“好了,同学们比较爱开玩笑而已,没有必要闹到保卫科去……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姜苏有些遗憾,但还是从善如流地说道:“我叫姜苏。”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女生“噗嗤”笑了:“我还叫湖南呢。”
姜苏居高临下、神秘莫测地看了她一阵,认真地说道:“湖南,你好。”
女生:“……”
等了一会儿,不见姜苏继续说,许澜追问道:“嗯,你叫姜苏,然后呢?”
姜苏爽快地答道:“然后?然后就没了呀。”
就这么简单???
按照惯例来说应该先报名字生日兴趣爱好,再表面谦虚实则卖弄地吹嘘一下自己的才艺,最后热情友好地表示希望能够和大家和睦共处吗?
感觉到了大家的无语,姜苏抓了抓头发,讪讪说道:“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
那你刚才三言两语就把许澜的训话给堵回去了?
“性格也挺复杂……”
看出来了。
“非要说起来的话,一堂课可能不够……”
那你别说了……
“相处久了,大家自然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就酱紫吧。”
姜苏说完,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
许澜有感觉:这个新同学……应该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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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一天的课,姜苏觉得自己抢救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语文不用说,政史地意外地还有印象,多背背就ok,英语学起来感觉比以前简单多了,也就是说,数学果然是她唯一的短板。
姜苏决定自己先学学看,她从小就讨厌在课余时间学习,所以上补习班这种事不到最后是不会考虑的。
阿拉伯语也不能丢。她想道,毕竟是学了四年的东西,尽管她立志啃老没想过靠这个吃饭,但就这么丢了也挺可惜的。
回去后上网店看看吧,不过这会儿某当某宝什么的好像还没那么无所不有,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她收拾好书包往外走去,刚出教室门就看到晏顷被七八个女生围着,看校服竟然从高一到高三的都有,一个个面带□□双目含情的,就差头顶往外蹦桃心了。
而晏顷呢,这么多个女孩同时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他竟也能分清楚每一句是哪个女孩说的,一个一个地答复过去,大众情人的角色扮演得滴水不漏。
对于这样的能人,姜苏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也就是这两眼,让她看出了一个小小的端倪:晏顷对那些女孩表现得再亲切温和,也从来没让她们碰到过他,每每有人伸手想拉他的衣袖什么的,他都能看似无意却又精准地躲开。
这孩子是个人才啊,日后必成大器。
姜苏感慨道,忽然对他有了那么一丢丢兴趣,这可是很难得的事情,她比较慢热,交朋友大多是别人主动。
她正想着找谁打探一下,就见到她自我介绍的时候搭过腔的女生从面前走过,忙三两步追上去,叫道:“那个啥……湖南同学。”
女生立刻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倒立的八字眉看起来很是凶悍:“谁还真叫湖南这么搞笑的名字了?我叫胡兰!”
姜苏顿了顿,小心地说道:“……不就是湖南吗?”
胡兰气得一口气上不来,瞪了她两三秒,转身加快了脚步。
姜苏轻轻松松地跟上,直白地说道:“你能跟我讲讲晏顷的事儿不?”
是多么悲惨的成长才会养成这表里不一的扭曲性格哦。
“哟,才来第一天,就看上了我们校草啊?”胡兰用眼角斜睨她,阴阳怪气地问道。
校花校草这种存在不是傻白甜小说和电视剧里才有的吗?
真是惭愧,上辈子她的学生生涯到头了也没见识过什么校花校草,想不到重生回来才几天就见到了,开眼界了。
半天听不到姜苏的回答,胡兰以为她默认了,口吻更加刻薄了:“我劝你别癞□□想吃天鹅肉了,就你这样儿的?晏顷怎么可能看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