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段锦忙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搂进了自己怀里,汤妧看着那张凑近的俊颜呼吸一屏,心跳忽的加速,她翕动着唇,结结巴巴道:“放,放,放开。”
那张粉嫩的唇便在自己面前启合着,泛着水润光泽,小姑娘闪烁着眼神,一副紧张又畏惧的模样,同他在无数个旖旎的梦里,他欺负她时的情景一模一样,腹中一股邪火开始下窜,段锦忙松开了手,强迫自己撇开了眼。
滋着口水润着发干的喉,他又忽的抓住了她的手,不自在道:“这里很滑,我牵着你,就不会摔了。”
也不理汤妧的挣脱,他兀自牵紧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小心的向前走去,汤妧挣扎不得,只得随他慢慢的踏上石头。
好不容易上了岸,段锦却不想松手了,那只小手柔软滑嫩,是自己日夜惦记着的,他仍紧紧牵着,却不敢回身看她,忙寻着借口快速道:“我拉着你,走得快些。”
汤妧本就已经心神凌乱了,听了他的借口,意思意思的挣了两下,见他不放,也随了他去了。段锦在前面走,她低垂着脑袋像个小媳妇似的跟着,另一只空着的手却紧紧的抓着裙子。
怎么办,怎么办?谁能告诉她怎么办?怎么心跳那么快,怎么呼吸那么急,怎么脸上那么热,她紧咬着唇,心慌不已。
前世今生加起来近三十余年,情感经历宛如一片白纸,便是从前暗恋过一个男神,也是觉得人家长得帅,打球好,但见到他时哪里有过这种心慌不已的感觉,便是有人跟她说过恋爱的感觉,可她这么多年也早就忘完了。
汤妧急得眼眶都红了,那种紧张又慌乱,隐隐约约的还透着一丝甜蜜的感觉,真是,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她急得跺脚。
段锦听了声音忙回头一看,便见汤妧红着一双杏眼,一颗水润润的泪珠将落欲落。
“妧妧?”
汤妧朝他一瞪,泪珠忽的落下。
“妧妧,你别哭啊,我……”段锦见她一哭,心便慌了。
“放手!”她呜咽道。
段锦忙松了手,他知道是自己冒犯吓着她了,急忙道歉,“对不起,妧妧,是我冒犯了,是我错了,你别哭了,好吗?”
汤妧这时已经缓过了心绪,回想起方才她的慌乱,便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她怎么了这是!
实在羞赧的不想见他,随意的哼哼了两声以示答应,忙提着裙子向着前方快速跑走了。
两人便这么一路别扭着到了李家村,寻了人打听李家姑娘的住处,便匆匆往那而去。
待到了李家院外,两人看见的是一座稍显破烂的房子,偷偷扒着篱笆往里面看,却见院子里十分杂乱,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正悠闲的躺在摇椅上,一旁有个年轻姑娘正急切的来回走着。见她一身打扮的十分靓丽显眼,面上还画着胭脂,让人觉得妖媚,现下还是初春,她却穿得十分轻薄,柔软的纱衣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汤妧一眼就觉得这个姑娘十分轻浮。
这应该就是李家姑娘跟她的一双爹娘了。
忽然段锦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别扭着不肯回头哼唧了一声,段锦忙道:“那个媒婆来了。”
只见王媒婆突然出现在了院子里,本来急切走动着的李家姑娘见了她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怎么样?那汤夫子答应了吗?”她抓着王媒婆的肩膀急忙问着。
王媒婆尴尬的摇着头,“没,还没。”
“还没有!”李家姑娘突然厉声道:“你办事怎么这么不牢靠,再不说成这门亲事,我的肚子就遮不住了!”
肚子?什么肚子?汤妧又凑近了些。
那悠闲躺着的中年男女此时却慢悠悠的开了口,“哎呦,花儿呦,你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我不急,”李家姑娘指着自己的肚子,“我不急,肚子里的这孽种出来了,你们养吗?”
中年男女忙缩着头不搭话了。
李家姑娘见状“哼”了一声,“成日里游手好闲,吃我的喝我的,出事了却在这当缩头乌龟。”
她说着,又哭泣道:“这个没心肝的张郎呦,哄骗了人家的身子,怀了这个孽种,便跑得不见了踪影,真是要将他天打雷劈!”
一旁的王媒婆听了心下耻笑,她这身子早就不干净了,还差他那一个?说不定人家是觉得这孩子不是他的便跑了呢!
趴在篱笆上的汤妧终于听明白了,感情这个李家姑娘是要把她爹当成接盘侠啊!
呸,真是气死她了!汤妧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便要闯进去,段锦连忙拉住了她。
“别去,这要是闹大了咱们不好脱身。”
汤妧气恼的“哼”了一声,又趴在篱笆上继续偷听。
只听得那王媒婆跟着李家姑娘哄笑道:“要不是汤夫子那女儿在作梗,妇人我早就说成了,姑娘放心,我下午再去,绕过那女儿,定能说动汤夫子。”
李家姑娘闻言捧着肚子狠厉道:“这汤夫子的女儿竟然敢跟我作对,待我嫁过去生了儿子,哪里还有她这个赔钱货的地位,到时候看我不将她磋磨死,听说她颜色不错,哼,正好镇上的唐老爷需要小妾,到时将她卖过去还能拿一笔银子呢!”
此话一出,段锦忍不住了,他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就要翻篱笆,汤妧连忙拉住了他。
“别急,咱们慢慢想对策,绝对不能让她们得逞。”
段锦冷哼了一声,见那李家姑娘居然在幻想着同汤叔的洞房花烛夜,实在不想让这淫词秽语污了汤妧的耳朵,他连忙拉着她走了。
两人又别扭着往回赶,待走到方才的那条小溪时,之前两人之间的暧昧又起来了,汤妧捂着脸,实在不知该如何。
段锦说了句冒犯,拉过她的手腕小心的带着她过了溪,一上岸便松了手,目不斜视的继续走着。
汤妧跟在后头看着他的背影,心底忽的涌起一股失落感。
失落感?她失落个什么劲!忙甩着头把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个干净。
两人一齐回了清溪村,将他们在李家院外听到的一五一十全都说给了汤新台听。
汤妧扯着他的袖子,“爹,她一定不能嫁过来!”
而此刻汤新台的想法却是:他的宝贝妧妧什么时候又跟这臭小子和好了?两个人还一起去一起回,路上这孤男寡女的,看女儿眼睛红彤彤的样子,臭小子该不会对他的宝贝妧妧做了什么吧?
一股深深的怨念从心底泛起。
见汤妧急切的眼神,他揉着她的发却是对着段锦切齿道:“放心,我谁都不娶!”
段锦无畏他好似杀人的目光,将自己听到的那李家姑娘肖想磋磨妧妧的话尽数说了。
这可触犯到了汤新台的逆鳞了。
当天下午,那王媒婆又来了,这下汤妧也不管她的职业是不是要受人尊敬的了,直接挥舞着扫把将她赶了出去。
而就在第三日,一道消息传到了清溪村。
原来在山的那边的李家村,出了一件乱伦之事,那李家姑娘当夜被人当场抓住与同村的堂叔私通,那个堂叔的婆子是个不好相与的,抓着李家姑娘是又踢又打,踢得她下身流血不止,这时众人才发现,这李家姑娘不仅与自家堂叔私通乱伦,而且还未婚有孕,珠胎暗结怀了孽种。
当下便从赤脚大夫那寻了副打胎药将孩子打了,将两人一同从族里除名赶出了村子。
而在背后做下此事的正是汤新台段锦两人。
待听得了这消息,段锦当即向汤新台拱手一拜,嬉笑道:“岳父,合作愉快!”
汤新台瞬时没了好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写糖,觉得自己都快齁死了,
想虐_(:3ゝ∠)_
☆、【更迭】
这番风波便这样过去了, 心大的汤妧转眼便将这些扰人心乱的事情抛之了脑后。
可有一件事却总是困扰着她,便是那一日,在溪水边的发生的那件事,汤妧一回想起来,就觉得面红心跳,被段锦牵着手时的不知所措, 当时那种慌乱又甜蜜的感觉, 她仍能感受到。
她一定是病了!
拍了拍脸蛋, 她倒在床上翻滚, 揪着被子将头闷上,不停的哼唧着,叫一旁的楚漪很是莫名其妙。
“你怎么了?”
“不知道。”汤妧觉得面上烫极了, 闷着头回答,不敢让楚漪看出异样, 她郁闷的甩着脑袋, 努力的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全甩了个净。
她肯定病了!
如此以后的日子里, 她面对段锦时总觉得别扭, 她一看见他眼里热烈的光便下意识的躲着他,段锦多精怪的人,一眼便看出来了她的异样, 当下去寻了他的狗头军师大壮商量对策。
“妧妧那样子肯定是动心了!”大壮捂着嘴奸笑,给段锦竖了个大拇哥,“老大你好样的。”
“当真?”段锦亮着一双星眸,见大壮点头, 他兴奋的想要打上一套拳,被大壮连忙拦下,可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的傻笑起来。
“可是,”段锦兴奋完后,又皱着眉道:“现在妧妧总是躲着我,整日跟楚漪那个小子待在一起。”
他这段时日郁卒极了,每次跟妧妧说不上两句话,她便急匆匆跑了,好像自己是洪水猛兽似的,却成日里跟楚漪那个娘娘腔待一块儿,叫他看了忍不住想打人,可一想到妧妧的警告,他又不得不歇了心思。
“老大你这就不懂了嘛!”大壮一脸高深道。
段锦忙凑过去摆出一副请教的模样。
“人家女孩子是害羞了,你越凑的近她越躲你。”
“那我该怎么办?”他挠着头不解道。
“嘿嘿,我这有一个法子,叫欲什么?”他拿出一本书,凑上去盯了许久,终于认出了那个字,“对,欲擒故纵!”
“老大你总是看兵书,应该知道欲擒故纵是什么意思吧?”他挑着一对浓眉。
“这我自然明白,可是兵书跟妧妧有什么关系?”段锦睨着眼看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他做出的这副神色,在大壮看来,竟与汤妧有几分相似。
“这追女孩子的心就像打仗一样,我姐夫说的,要知什么什么彼的。”
“知己知彼。”
“对,”大壮一拍巴掌,“老大你与妧妧相处那么多年,肯定了解她的性格,所以咱们便可以直接用计谋了。”
“我姐夫说,这个欲擒故纵啊,妧妧这种情况用最合适了,”大壮挥舞着胖手,为段锦指点着一副美好蓝图,“妧妧虽然对你动心了,可是你追的太紧,人家觉得不自在,害羞了,当然要躲着你,所以,你以后要冷着她。”
“你不能一直逼着人家,你要表现出一副寻常的样子,适当的时候可以冷淡些,这样子她便不会觉得不适,自然不会再躲着你,相反,她见你不像平时那般殷勤,肯定会觉得失落,你再适当的凑近些,如此这般,妧妧还不被你收入囊中?”
他一脸奸邪的样子,看得段锦忍不住一抖,“你是不是祸祸过许多女孩子?”
“哪有,”大壮一脸坚定道:“我的心是只属于小花的!”
“那这有用吗?”他怎么觉得不太靠谱。
“没用的话那本春|宫图你不用还了!”大壮拍着胸脯打包票,而后他又嘻嘻笑道:“要是有用,老大你能不能以后别让我减肥了?”
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肉都快没了。
段锦看着他,觉得他那个法子还是得试试,“要是有用,你每日可以少跑一圈。”
“啊!?”大壮傻眼,老大不带你这样的!
而在这之后,段锦总算没有那么殷勤了,眼神也没有那么热烈了,每日不过上课时才会同她说上几句话,这样子的段锦终于能让汤妧安下了心来,再也没有说上两句就躲了。
不过段锦冷漠的样子却对汤妧没有半分用处,汤妧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冷漠,他装着冷了汤妧几日,折磨的却是自己,为此,他郁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