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抓着晴紫的手,情绪激动道:“而且怎么样?”
  “周公子浑身都是血,他带出去的府兵大多都有受伤,现在整个陆府忙成一团,也无人顾及得了周公子。”
  听此,她便再也停不下来了,她朝着竹房跑去,心里竟然是那般地害怕他会出事,她一边跑,一边对晴紫吩咐道:“晴紫,你快去厨房烧一盆热水进来,准备干净的纱布,剪刀,还有止血的药,快,快,快。”
  “是,小姐。”晴紫应完过后,便朝着厨房跑去了。
  她终是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竹房,竹房里面未点灯,她一进来屋子便已是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她轻声叫了他一声,“周楚。”
  没有人应答她,她心中一凉,便摸索着去点灯,她由于害怕紧张,全身都在发抖,好不容易吹燃了火折子,将油灯点亮,但是一盏油灯并不能照亮太多地方,她在灯光的摇曳下,看着和衣躺下的他,他一动不动,身上的衣服破碎,身上脸上全是血渍,血渍凝固,有些都已经变黑了。
  她心中一疼,立马扑到床边,再轻声唤了一声:“周楚。”
  还是没人应答他,她眼眶一热,竟是哭了,她一边哭,一边说道:“你为太子殿下出生入死,他自己得了安全,竟然连个太医都不为你请来,真是狼心狗肺。不过没有关系,我在这里,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他的衣服,总是将他的上衣全部脱了下来,晴紫已是端着热水进来了,她看见的人并没有穿上衣,便将水放于桌上,然后转过头去,结结巴巴道:“小姐,晴紫出去看看还有什么需忙的。”
  外面风大,他现在的身体这般虚弱,若是再受凉,那可太不好了,她道:“晴紫,将门关上。”
  “是,小姐。”
  陆蔓蔓将热水端到他的床前,用锦帕沾了水轻轻为他擦拭着身上的血迹,一边擦,一边哭着说道:“你忍一忍,我会尽量小心的。”
  等到她将他的身体擦拭干净了,她这才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疑惑,但还未等她想明白过来,便是一个强有力的手将她一下子拉到他的身侧,房中无风,但她点亮的油灯却是灭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他道:“陆蔓蔓,你在作甚?”
  她这般的动作,认真算起来,算是被他抱在怀中,她脸颊滚烫,声音也是结结巴巴的,“我想要为你疗伤可是你的身上竟是没有一处伤痕”
  他抱住她的手却没有放开,他沉声道:“我身上的血迹都是别人的,战了三四个时辰,有些累了,所以一回来便躺下睡着了。”
  啊?他刚才竟然是睡着了?那他又是什么时候醒的?他将她刚才骂楚然狼心狗肺的话都听了去了吗?
  她将头埋得更深,却听见他的心脏强有力地跳动着,而且他的呼吸比正常时候重了许多,她挣扎了一下,“周楚,你先放开我。”
  “可是你自己哭哭啼啼到了我床边的。”他非但没有放开她,却抱得她更紧了。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陆蔓蔓,我喜欢你。”他的语气无比认真,这也是他思考了许久才说出来的话。
  “啊?可是”
  “我不是断袖。”
  “啊?”
  他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有时我真是不明白,你的小小脑袋里面究竟装着的是什么,为何会看见我出现在将军府便以为我喜欢?”
  “那你出现在将军府是为了什么?”
  “陆蔓蔓,你知道吗?其实在将军府的”
  咚咚咚,晴紫敲着房门,她声音焦急,“小姐,小姐,房间里面的灯为何暗了?小姐,你没事吧?”
  她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一下子从他的怀中逃脱,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晴紫已经进来,她点亮了油灯,然后看了看陆蔓蔓,“小姐,为何你的脸这般红?”
  她极其不自然地转身一下子将被子扯过来将他盖住,然后慌慌张张拉着她出去,“晴紫,他并没有受伤,我们出去吧!”
  晴紫也是十分惊讶,“啊?”
  她出去之后,将他的房门关上,然后步子很快地朝着她的房间而去,一路上,晴紫都在问,“小姐,你是怎么发现周公子没有受伤的?”
  “我现在好歹也算半个大夫,这样的事情,把把脉就能知道。”
  “可是我第一次进去之时,分明看见周公子没有穿衣服。”
  陆蔓蔓一下子将晴紫的嘴捂上,“晴紫,定是你看花了。”
  “那就算是我看花了吧!”晴紫的眼中,分明是有笑意的,“小姐,我觉得周公子是很不错的人。他只不过没有云麾将军那么显贵的身份而已,其它方面,周公子并不比云麾将军差。”
  “晴紫,你胡说八道什么。”
  “小姐,周公子虽然一介布衣,但是他这次护送太子殿下有功,说不定圣上明日便会对他有所嘉奖,而且周公子武艺高强,以后定是不会比云麾将军差。”
  “晴紫,你说得什么胡话,你觉得我会在乎他的身份吗?”
  晴紫笑道:“小姐不在乎周公子的布衣身份,那便是真正在乎周公子这个人了?”
  “我是很在乎他,但是我”
  “晴紫。”从她们的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她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刚才她说了什么。她说了她很在乎他,被他听见了?
  他心情不错,他走到她的面前,却是对晴紫说道,“晴紫姑娘,我的床刚才被我弄脏了,有劳晴紫姑娘帮我换了感觉的被褥。”
  晴紫笑道:“是。”
  他分明就是有意将晴紫支开,她的脸红得惊人,她刚想逃走,却被他拉住了手,他的声音已是不想刚才那般低沉。
  陆蔓蔓说道:“你偷听我们讲话。”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我便不小心听了去。”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何事?”
  “刚才你走了之后我才想起,今晚你该练习四肢与躯干的穴位了,但是今的确太过疲劳,而且外面的线人受了惊,变得异常小心,我怕是无法为你抓住他们,索性将自己送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