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是说过,让你多进宫陪着玥儿吗?玥儿身边全是一些宫女太监,就算玥儿做错了事情,他们也不敢指出,导致现在的玥儿刁蛮任性,这般可是不好。”
“回太子殿下的话,蔓蔓也是一个刁蛮任性的主儿,怕是由蔓蔓去教导公主,不仅不会将公主教好,怕是我们二人一见面,会拆了皇宫的屋顶。”
陆蔓蔓这般说,楚然倒是笑了起来,“陆蔓蔓,也只有你敢这么说话,上次你与玥儿打了一架之后,玥儿倒是懂事了不少。”
众人面面相觑,玥公主可是一个磨人的小祖宗,她竟然被眼前这位看起来瘦瘦小小的陆大小姐打过,看来这陆大小姐,还真的是不敢小觑呢!
楚然,他看似在和陆蔓蔓说话,其实他的眼神,若有若无地,全是落到了她身后站着的楚擎身上,不过他的动作非常小心,怕是连楚励都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在看楚擎。
楚然的到来,也让楚励看不明白,楚然究竟是来保的,还是因为陆蔓蔓身后的人的身份?
不过若陆蔓蔓身后之人真的是他,那么他为何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留在都城?这样的方式是最危险,最容易让人发现的方式。
楚励正在困惑中,楚然又说话了,“陆蔓蔓,我光长了这么多年岁,真是很少出宫过,五弟说你知道的事情很多,他告诉我,若是我出宫,让我一定要来找你。这次好不容易出了宫,待会儿得要去你的明月轩坐一坐。”
太子楚然亲口说要去她的明月轩坐坐,她能说不吗?
她只能说道:“是,太子殿下。”
对于刚才讨论的面具问题,由于楚然的到来,楚励也是绝口不提了,而且对于刚才的游戏,实在有伤“大雅”,所以也不再完了,接下来的游戏,便是吟诗游戏,很是无聊,陆蔓蔓就默默吃了一个时辰的水果,然后等着宴会散去。
终是来的公子哥们有大部分的人都喝趴下了,宴会也宣布结束,这次宴会,本是试探是否失忆的一次宴会,却因为楚然的到来,让这次宴会失去了它的意义,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的,比如陆蔓蔓身后的那个男人。
采荷推着轮椅,与陆蔓蔓他们一道出了楚淮王府。
外面停着楚然的轿子,他的轿子与平常的轿子不同,是可以将轮椅直接推上去的,她坐在马车里面,心里一直想着,为何楚然会突然要去她的明月轩坐坐,楚然何许人也,他可是西楚国内部不安定的核心之一,有各路人马都想让他出事,而他若是在陆府出了事,便可以一石二鸟了。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上次五皇子的风波刚过去,如今又来了一个太子殿下,看来她的体质真是一个惹祸的体质,走到哪里,祸事就跟到哪里。
两辆马车刚到了陆府,陆萧然便携着李氏和一众守卫等在门口,楚然被采荷从轿子里面推了出来,陆萧然他们便是行礼道:“臣恭迎太子殿下。”
“陆相,不必多礼。”
陆蔓蔓此时也是从马车里出来了,她看着陆府里里外外都加派了很多人手,看来陆萧然也是知道楚然来陆府代表什么,陆萧然对陆蔓蔓道:“蔓蔓,待会儿你要好好招待太子殿下,千万不要冒犯太子殿下,知道吗?”
“是,父亲大人。”
她怎么敢冒犯楚然,她可是会将楚然像祖宗一样供起来,烧香拜佛求他快点走。
一行人随楚然到了明月轩,楚然对他们说道:“陆相,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忙,便不要再陪着我了,都散去吧!”
“是,太子殿下。”
楚然又对采荷道:“采荷,我听说李夫人前段时日亲自去采了一些新茶,今日才回来,你向李夫人请教新茶的烘炒之法,以后我们便也自己采茶制茶。”
“是。”采荷应了之后,便随着陆萧然他们一同退下了,此时就剩下陆蔓蔓、楚擎还有楚然,她便也自觉当起了采荷的角色,推着他的轮椅。
楚然道:“陆蔓蔓,你这明月轩好大一股药味。”
“是呀!我就是个药罐子。”
“这点倒是和我相似。”他再左右看了一圈,“这明月轩不小,但是里面却没有什么人,和我的东宫一般,对于不信任的人,我们都不敢用。”
“太子殿下,您来明月轩,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吧?”
“当然不是,我来的确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太子殿下请讲,若是蔓蔓能办到,定是能快速将那件事情办了,也要让太子殿下早些回去。”
“你就这么想我走?”
“蔓蔓只是觉得太子殿下多在宫外待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险,还是皇宫中安全一些。”
“那么你猜一猜,会有多少人想要杀了我?”
陆蔓蔓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白,倒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楚然又道:“那你再猜一猜,想要杀我的人中,会有我的兄弟吗?”
陆蔓蔓的心为之一颤,看来楚然,他是什么都知道的,她只得说道:“蔓蔓不知。”
“陆蔓蔓,你很聪明,你不会不知道,若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着急将我送走了。不过这次五弟说了好多次,你的明月轩有一个花厅,花厅里面有一盆兰花开得正好,他上次便是向你讨要了兰花,但是没想到出了意外,此后他便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了。”
在说话间,三人已是到了明月轩的花厅,那盆兰花虽说在上次的意外中有些受损,不过经过了晴紫的照顾,又恢复如常了。她没想到楚然冒着生命危险来,竟然只是为了一盆兰花。
陆蔓蔓将楚然口中的那盆兰花搬了出来,她道:“上次五皇子看中的兰花就是这株,我这就将兰花抱起来让太子殿下带回去。”
“陆蔓蔓,我好歹也来了一趟,你连一口茶水都不准备给我喝吗?”
晴紫和翠青都有伤在身,而且她们也不再这里,她说道:“周楚,你先在这里陪一下太子殿下,我去沏一壶茶。”
“好。”
陆蔓蔓刚走,楚然便看向了他,楚擎也知道,楚然绝非是会为了一盆兰花就涉身险境的人,他此行,将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支开了,想必是为了他而来,若是他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么父皇是否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楚然自己推着轮椅来到了他的面前,他说道:“周公子,可想要听一个故事?”
“反正也是闲得无聊,若是太子殿下有这个雅兴,草民倒是可以听一听。”
“我给你讲一个关于家庭之争的故事,有一个富商,他富可敌国,家财万贯,他有七个孩子,五个是男孩,两个是女孩,这七个孩子由于母亲不完全一样,所以他们从小便参与了许多明争暗斗,有的甚至还沦为斗争的牺牲品。有一次,里面最大的那个孩子被人下毒险些丢了性命,富商大怒,就将送去有毒点心的那个孩子的母亲关了起来,还将那个孩子逐出了家门。但是富商知道,并不是那个孩子下的毒,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但是富商没有办法,那个孩子的母族并不强大,而且那个孩子又天资聪颖,早已经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了。富商已经有一个孩子被害,他不能让他的另一个孩子也被害,所以富商选择将自己的孩子逐出家门,来以此求得能保护他的孩子。”
楚擎虽然脸上没有多少变化,但其实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楚然对他说这些,分明就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继续说道:“由于富商年纪的增长,他越来越想念自己的孩子,他知道那个孩子每一次的成功,并且也在为那个孩子高兴着,他也知道那个孩子在等着什么,他没有让孩子回来,是想要那个孩子能自己羽翼之后,能保护自己再回来。他虽说是富甲一方的富商,但是他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都盯着自己的孩子,更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孩子不受任何伤害,周公子,你觉得这位富商的作法正确吗?若是你是那个孩子,你会理解这位富商吗?”
“太子殿下,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两个问题。”
“周公子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