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说无意与楚玥站在同一,但也不可与她敌对,她可是圣上最爱的公主呢!
  陆蔓蔓收下玉坠,对着楚玥道“蔓蔓谢过玥公主。”
  楚玥见陆蔓蔓收下玉坠,竟是松了一口气,就如同完成了任务一般,她说道“你也不必谢我,这都是我该做的。”
  她听了楚玥的话,更加笃定楚玥是替人将这个玉坠送过来的。
  她紧紧拽着这个玉坠,心里想着,是他吗?
  楚玥虽说对陆蔓蔓道了歉,而且她也说过,她与陆蔓蔓之间算是两清了,但是她一想到陆蔓蔓那次和她动手,她也不可能与她多么亲近,她将玉坠送出之后,便想叫着楚励离开了,“四哥,太巧了,你竟然也在这里。”
  她说完之后,刚打算朝着楚励走去,没想到楚励竟是朝着她们二人走了过来。
  楚励对着楚玥道“小妹,你可没事吧?”
  楚玥瘪了瘪嘴,她道“最近逢人便会被问这个问题,我都听得腻了。”
  他笑着,“即是腻了,那我也不问了。”
  他的目光移向陆蔓蔓,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他从上到下快速打量了她一番之后,然后对着楚玥说“小妹,你今日怎么来了陆府?这段时间父皇不是不让你出宫了。”
  “我这次之所以能出来,多亏了五哥,是五哥求着父皇,让他当我们出来玩一天的。”
  “呃?”楚励的这一声呃!意味深长,他道“五弟的身体还没好透,这便记着来陆府为老夫人贺寿,看来五弟真是长大了。”
  楚邺听了,也走了过来,他的脸上稚气未脱,定是没能明白楚励话里话外的意思,楚励说的这句话,若是往浅处想,便是一句有着表扬意思的客套话,若是往深了想,他便说的是楚邺已是在开始接触朝政之事了
  陆蔓蔓瞧着楚邺的表情,只见他面色如常,双眼如同一汪清水,这样一个简单的少年,如何去和一只老狐狸斗,在她心里,不免为楚邺捏了一把冷汗。
  若是私下里,她还能帮着楚邺,但这大庭广众之下,她说的话就代表陆家,她做的事情,说不定在别人眼中就是在暗示陆家的站队。所以她也不敢凭着自己的性子做事。
  楚邺倒也是天真无邪,他说道“四哥,上次的事情,是陆姐姐救了我,这次陆姐姐的祖母过寿,我当然得来。”
  他没有说陆老夫人,而是说的是陆姐姐的祖母,他话外之音便是,他能来,全是看在陆蔓蔓的面子之上,他的话音刚落,一众人便对陆蔓蔓投去了有羡慕,有嫉妒,有赞许的目光。
  她心里想着,看来那次虽说拉了他一把,也给自己和表哥造成了无限的麻烦,但现在也算是因祸得福。
  楚励道“五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陆蔓蔓,你上次的苦没有白吃。”
  她一听到楚励的声音,便想起在暗道之下他说的话,他此时已和陆幽然在同一里面,而且素云殿着火之事若不是他的帮助,陆幽然哪来的那么大本事。
  她在心里,对楚励是万分抵触与排斥的。
  她说道“多谢四皇子关心。”
  说完这句,便是没有再说什么,他的脸上倒是有一抹失望快速闪过,速度快到让人觉察不了。她如此生疏客套地和他说话,她就是想说,此时也是不能说了。
  若是再多说,怕是在有心人眼中,就是他在有意巴结陆家了。
  他对着楚邺道“五弟,你这次出来的机会难得,你便好好与陆大小姐说说话,等会儿我亲自送你回宫。”
  楚邺道“四哥,我自己回去就好。”
  “你和小妹都还小,若是让你们自行回宫,我不放心。”
  楚邺知道,楚励很忙,若是他们和他一同回去,说不定老夫人的寿辰还未结束,他们就要走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便被严格控制了出宫次数,这次也是好不容易才求得父皇允许,若是早早回去,再想出来就难了。
  楚邺道“四哥,我已是不小了,可以自行回去,你回去之时,将小妹带上便可。”
  陆萧然在一旁,将楚邺与楚励的话听在耳中,他当然明白五皇子就是想多待一会儿。
  让五皇子在陆府对待一会儿,对他们来说有好有坏,他平常都是不愿意蹚浑水的人,若是将此事放在之前,他便会支持楚励。
  但今日看来,在陆蔓蔓的旁敲侧击之下,李氏与老夫人有和好的迹象,陆萧然心情也是大好,而且刚才楚邺说的话,无意之中是偏向陆蔓蔓的,他这几次对她都太过残忍了,还没来得及补偿她一下。而且失踪在那场大火里面,他今天一见陆蔓蔓的神情,便知道她一整晚没有睡觉,所以留几个人下来陪她也是好的。他真怕她想不开,做了傻事。
  陆萧然便对楚励道“四皇子,若是五皇子真想留下来,那便让他留下来,晚一点的时候,臣亲自送四皇子回宫。”
  陆萧然已是这般说了,楚励也再不好说什么,他只有道“如此,便劳烦陆大人了。”
  “不劳烦,五皇子和四皇子愿意赏脸来参加老臣母亲的寿宴,老臣受宠若惊,觉得欢喜还来不及。”
  正在此时,外面的迎宾又道“楚淮王殿下送来南海黑珍珠一串,紫金香炉一对,玉兰白玉簪子一双。”
  楚淮穿了一件明紫的长袍,长袍之上用金线绣着蟒,头戴紫金冠,除了脸上有着少许的病态之外,算是全场最雍容华贵之人,而他的身份,也是场上最尊贵之人。
  一般富贵男子的腰间便会别上玉佩之类的东西,但楚淮贵为王爷,他并没有在腰间佩戴玉佩,而是佩戴了一个香囊,从香囊里面发出的香味极其清淡,她的鼻子虽灵,但她也是大病初愈,而且昨晚伤心过度,未睡,现在鼻子有点堵塞,也闻不到什么味道。
  楚淮径直走到了陆幽然的身边,他的到来,就像是在告诉所有在场的嘉宾,陆蔓蔓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女人,楚淮抛弃了她,和她的妹妹有了婚约,而且还是圣上亲自赐婚,这场婚约,在西楚国,没有任何人能拒绝。
  在古代,而不管是谁的错,只要男女退婚,那么问题将会被归咎于女方。
  而正是因为当初“”在朝堂之上“帮助”楚淮,这才让陆蔓蔓没有被传出可怕的谣言,不过也难免会有人在暗地里议论她。
  此情此景,她又想起他对她说过的话,他说这一天,他一定会来,他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陆幽然与楚淮,她捏紧了手中的玉坠,如果这个玉坠是他做的吗?他今天来了吗?
  就算陆幽然说得那么逼真,她说他死了,她不信,也害怕去想象。
  楚淮直接走向陆幽然,刚才他还头疼地厉害,无论吃了什么药都是没用,他本是不想来的,因为他与陆蔓蔓有婚约在先,而后又与陆蔓蔓解除婚约,再与陆幽然订婚,若是他在众大臣的面去了陆府,并且与陆幽然站在一起,难免会有人联想到陆蔓蔓,也难免会有人议论他们。
  但今早起床的时候,他竟是觉得头疼欲裂,而且几乎到达药石无医的地步,心里非常渴望见到陆幽然,这不,他刚走近陆幽然,刚闻到来自她身上的那股异香,头疼便减轻了。而且只要与陆幽然靠得越近,他的头疼便越轻。
  陆幽然有些埋怨地小声道:“王爷,您不是说今日不过来吗?”
  她说着,眼神再不安地瞟了一眼陆蔓蔓,眼中全是愧疚之色,陆蔓蔓见着陆幽然的眼神,心里感慨道,真是好演技,她得向她学习。
  “幽然,本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陆老夫人的寿辰我非来不可。”他对着老夫人行了礼,然后道:“本王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