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并不是老张没有弄懂,而是他并不想照着边本颐的话去做,毕竟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就让边本颐之后希望他们上山取走毒品的计划落空了,之后的一连串事件,不仅没有让边本颐顺利与山下村子接上头,而且还让他阴错阳差处于了警方的视线范围之内。
  在山腰间休息的边本颐实际上已经看到了梁泳心伤痕累累的样子,当时他身上的手机还可以用,可是他依然没有选择报警或者打电话求救,而是装作昏迷的样子眼睁睁看着梁泳心带走罗芸,让他们两个自生自灭。
  为什么呢?原因也很简单,边本颐早就知道梁泳心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他为了以求自保,故意让他们走向死亡。
  在梁泳心和罗芸离开之后,边本颐本可以抱着老婆从山下农民开凿的那条小道离开半山腰,但是他惊讶地发现梁泳心居然也在朝着那个方向移动,而且和罗芸两个人就停留在小道不远处的地方。
  这也就造成了边本颐无法立刻离开的结果,他只好继续回到原地,假装昏迷等待时机,这个时候,谢云蒙和恽夜遥上了山,发现并将边本颐夫妇救到了医院里面。
  当边本颐得知谢云蒙是警察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逃不掉了,那个时候,煎熬和报应才真正开始。
  要不是他的自私,梁泳心本可以得到及时的救援;要不是他的隐瞒,在刚刚脱离二楼密室,也就是5月3日白天的时候,警方就可以得到罗雀屋内发生杀人事件的信息,之后的那些人也就不用死了,梁泳心根本不会受伤。
  要不是他的贪婪,元木槿本可以幸福一生,梁泳心和蒋兴龙也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一切的一切,边本颐责无旁贷,他将为自己所有的罪孽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最最可怜的其实是边本颐的妻子元木槿,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也要承受巨大的痛苦。他们没有孩子,梁泳心又危在旦夕,元木槿连一个精神依托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要独自面对。
  第两百五十五章 从ai的80%全员综合计划第八幕:不经意间的堕落
  说道不经意间的堕落,整部小说中唯一提到的就是第六十八章 :回忆篇六。
  在第六十八章 中,看似只提到了罗意凡过去的经历,但是其中隐含了洪可和边本颐最早时候的交易。
  罗意凡的姐姐罗芸被母亲赶走的时候,是罗意凡大学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当时他最多二十一岁左右,罗意凡现在是三十四岁,也就是过去了十三年的时间。
  罗雀屋杀人事件往前推算将近三十年以前,洪可预知到当时的罗雀屋即将出事,带着自己的一份赃款逃亡到内蒙古,那时他已经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人,在内蒙古娶妻,待了好几年才回到s市,这个时候,洪可和妻子已经有了布和。
  也就是说,布和现在的实际年龄大概二十八九岁左右。洪可是回到s市之后无意之中碰到的边本颐,当时的罗雀屋事件爆发之后,警察完全没有查到他的头上,所以洪可回s市暂时是安全的。
  但是,贩毒不是那么容易洗清的,洪可回来不久之后,以前的贩毒同伙就找到了他,希望继续一起捞钱,因为当时的警方没有从罗雀屋中找到证据,所以这些家伙都成了漏网之鱼。
  洪可很清楚,没有找到贩毒证据只是暂时的,罗雀屋被没收出售,总有一天里面隐藏的秘密会被发现,所以他想方设法要与这些贩毒份子撇清关系。
  又过了几年,正值股市大热,边本颐在尝到甜头之后不顾一切把身价财产投入其中,那时因为他的帮助和自身的天赋,年轻的元木槿已经在服装界站稳脚跟,不久之后就收下了梁泳心这个徒弟。
  边本颐瞒着妻子炒股,本以为身价财富可以翻翻,但是只一年,股市就直线下滑,根本收不住脚,边本颐没有及时收手,结果将多年来夫妻的血汗钱都赔了进去。
  那个时候的边本颐可谓是焦头烂额,跳楼的心都有,他无论如何没有办法和老婆交代。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遇见了洪可。
  洪可也正处于狼狈窘迫的时期,妻子已经察觉到了一点东西,虽然凭那个女人的脑子还不至于想到什么关键,但是她有一张随时随地谩骂和聒噪的嘴,而且发起疯来口不择言,洪可非常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道,所以只好忍气吞声。
  但他绝不会跟着妻子回老家,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离婚。
  于是,洪可每天早出晚归打工,避开家里的琐事,反正那些贩毒的人也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
  他们有一个专门联络的地点“午夜酒吧”。
  这个午夜酒吧开设的地方非常隐秘,马路边上一扇单开门上写的是某一家少儿培训中心的招牌,走进去之后,一条长长的扶梯向下很久之后,才会看到另一扇单开门,上面写着午夜酒吧的字样。另外,在向下扶梯的一侧,还有一条拐向右手边的走廊,走廊两侧都是小小的像办公室一样的房间,房门口挂着或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招牌。
  一般就算有人进入,看到深邃黝黑的走廊,也不会愿意走下去看个究竟,何况那里根本就不会有多少人来。
  每过一个星期,洪可就会去一次,但是他只帮那些想要赚钱的贩毒份子出谋划策,绝不参与他们的行动。
  有一次,洪可带着一个国字脸,像老板一样的中年男人来到午夜酒吧,这个人就是边本颐。
  当边本颐发现洪可所谓的赚钱买卖居然是贩毒的时候,一开始也非常害怕,但是很快,在洪可各种利诱,以及亏损之后的精神压力控制之下,边本颐就上了钩,同意了洪可提出的建议。
  以后的事情,大家也都有所了解了,边本颐和洪可利用郊区偏僻村庄的农民替他们制毒和藏匿毒品。
  当时布和还小,洪可找准时机,逐渐让边本颐和其他贩毒份子形成利益链条,自己则一点一点退出了贩毒团伙。
  自从山脚下的农民帮助制毒藏毒之后,行动就越发顺利起来,毒品成本降低了,还能够保证数量,边本颐越陷越深,根本就像是套进了项圈的狗脖子一样,再无法自己脱出。
  洪可将边本颐带入彀中是在罗雀屋杀人事件的十五六年以前,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为洗清自己的罪名而努力,当然这也是痴心妄想的行为。
  十三年前的罗意凡还是为爱可以抛弃一切的冲动年龄,他自暴自弃、没有念完大学,还离家出走,宁愿流落接头也不愿意回到父母身边。
  在一次与找到他的母亲发生冲突之后,罗意凡喝得酩酊大醉无意中走进了午夜酒吧所在的地方,当时的罗意凡迷迷糊糊,只想着自己的姐姐和孩子。
  在这样的状态下,进入午夜酒吧的结局就只能是万劫不复,根本是送上门去的鱼肉。
  之后很多年,罗意凡所赚的钱都进入了午夜酒吧的柜台里面,当然这里也有边本颐的一杯羹。
  罗芸其实很早就回到了罗意凡身边,不过是以他不在意的方式,每一次罗意凡醉酒或者吸毒之后,罗芸都偷偷把他带回家里照顾,那个时候,由于吸毒,罗意凡根本没有什么积蓄,明星之路也走得很不顺。
  两年之后,也就是十一年前,罗意凡的生活和事业才有所好转,并得到了陆绘美父亲的赏识和帮助,须罗凡尘舞台剧团也是在那个时候成立的。
  当耀眼美丽的陆绘美站到罗意凡身边以后,罗芸的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但是,无论如何对她来说,罗意凡的未来都是最重要的,所以,罗芸选择了退出罗意凡的生活,反正那个时候,在罗芸单纯的心中,罗意凡根本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偷偷照顾他。
  可是,被照顾的人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呢?罗芸的退出让罗意凡以为姐姐对他失望了,所以为了挽回姐姐的感情,他一直刻意避开陆绘美,并且在成名之后,全力戒除毒瘾,靠着自己的毅力和对姐姐的思念以及执着,罗意凡才逐渐走出了毒品的阴霾。
  不再受毒品控制之后,罗意凡和梁泳心这两个亲生和非亲生的弟弟联合到一起,一直默默守护在罗芸身边,等待她的相认和原谅。
  第两百五十六章 罪恶的舞台——布和篇三
  布和并没有离开多远,他假装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又往后退回了车库的卷帘门外面,把耳朵贴在卷帘门上仔细听着车库里面老人的话语。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父亲还留了后手。
  ‘看来明天天黑之前得再来一趟了,对不起了,小土狗。’
  打定主意,布和悄悄地离开了站立的地方,不再去打扰屋子里的老人和狗。
  反正他们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布和一边想着一边往自己的出租屋返回,程楚应该回来了,得回去问问他应聘的状况怎么样了。
  当然结果并没有让布和失望,程楚成功的进入了那个即将要发生第一起杀人事件的酒店之中。
  这才是完成了第一步,要让酒店里的人陷入恐慌之中,让警方的注意力无法一下子集中的罗雀屋上面,至少等自己完成所有的事情之后带着梁泳心远走高飞,再来调查。
  布和兀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在他眼里,程楚不过是另一个贪财的小鬼而已,第一个贪财的小鬼是梁泳心,虽然他在年龄上并不比梁泳心大,但是,心理却比梁泳心成熟得多。
  自从得知梁泳心傍上罗意凡之后,布和就感到了莫大的耻辱,也许正常人并不会如此想,但是布和不一样,他的神经时刻处在一种异样的紧张状态,就好像是已经弯曲变形却还要使劲去绷紧的琴弦一样,有种自我强迫的意味。
  4月27日,程楚开始上班的头一天,他按照布和的命令,选的是晚班,时间是下午两点钟上班到晚上十一点下班,正是布和行动的最佳时间段,当然杀人时间除外,那必须要在后半夜动手才行。
  27日凌晨五点,程楚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布和就出门了,他要去见自己的消息打探人卫宝贵,一个贪婪、黑心的记者。听说他有一个喜欢旅游的同事兼朋友,布和不喜欢朋友太过于亲密的人,因为那样容易泄漏秘密,但是,布和又很难找到第二个和卫宝贵一样贪婪的记者,所以也只好将就了。
  他想,不论自己成功与否,卫宝贵反正最后也会变成死人,只要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其它的就不用担心了。
  布和出门一向是步行,远一点的地方就路边找一辆黑摩的,反正这些黑摩的到处都能找得到。
  因为平时对身份的隐藏工作做得很好,所以布和走路并不会一直注意后方,就在他离开自己小区不远的地方,一个穿着连帽衣,带着大口罩把脸唔得严严实实的人偷偷从后面跟上了他,这个人我想现在也不用隐瞒了,他就是好不容易探知到布和行踪的费古。
  彼时,布和已经以何蜜娜哥哥的身份出现在了费古面前,何蜜娜可以勾引上费古,也是卫宝贵帮的忙,是他调查出了费古的过去,布和才知道这个人的父亲和养父都是与罗雀屋有关的人,所以想要利用费古得到更多的信息。
  对于过去自己同伙的信息,洪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布和的,所以有了卫宝贵,布和确实觉得事半功倍,这个记者有着敏锐的感官,就像是一条无时无刻不在嗅着隐私气味的猎狗一样。
  带着一条几天之后就将投入死神怀抱的‘尾巴’,布和很快就走到了与卫宝贵约好的露天休息区附近,他靠在一根立柱上面环顾四周。
  没有卫宝贵的身影,这个记者最近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整天忙忙碌碌的,几乎每一次约见都要迟到一会儿。
  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依然让布和感到有些不爽,是什么比他们之间的约见还要重要呢?对此他又有些好奇,卫宝贵是个人精,自己最好防着一点。
  露天休息区位于一大片商业街的中间,边上还有一个定时喷水的喷水池,中间是天鹅的形状。
  费古就在天鹅后面的一张长椅上坐下了,他背对着布和的方向侧过身体斜靠在椅子上,手里拿出一张报纸阅读,其实眼角一直在瞄着布和。
  费古不敢太靠近着个阴鸷的男人,他总觉得布和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随时可能要了自己的命,他跟着布和一开始是为了搞清楚何蜜娜与布和的关系,有了自己的计划之后,则是想要看一看布和究竟都和那些人见面。
  何蜜娜要上罗雀屋,和某个他曾经见过一面的小情人,费古现在知道他们根本就是在做戏给自己看,何蜜娜还有那个小情人,其实都是布和一个人的情人。
  十几分钟之后,一个肥胖的男人匆匆而来,这个人费古已经看见了第二次。
  ——
  “抱歉,抱歉,我又迟到了。”卫宝贵打着招呼,堆起一脸虚伪的笑容。
  布和还是保持着靠在柱子上的姿势问:“最近又搞到什么大买卖了?”
  “哪里哦!”卫宝贵喘息未定,接口说:“还不是为了得到梁大设计师的邀请,在努力么,我又不可能以上山踏青为名向他租房子。”语气里透出一股抱怨的意味。
  布和停顿了一下,随即改变话题开始说起雅顿大酒店的事情,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他从来不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浪费时间。
  让卫宝贵去摸清雅顿大酒店里里外外的情况可花了布和不少钱呢,心里暗骂着‘吸血鬼’,布和一边仔细听卫宝贵带来的汇报。
  “哎呀,那家酒店管理上面还真是松散,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你要打听的那个大堂经理,你知道他一直在干什么吗?他呀,是个不折不扣的吸毒者,常常偷偷呆在二楼客房里面吸毒,因为那里租住的都是贫穷房客,租金便宜,服务员也不常去,都是自己管自己的房间,我可是跟了他好几天才发现的这个秘密,他常使用正对出入口的那间205房。酒店管理的区域到那栋大楼的五层,以上就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个大堂经理也是酒店的托管人,酒店老板本人很多年前就去了外地,估计不太可能回来了。不过倒没有听说他要将酒店转让的消息。你要我调查这些,不会是你和贩毒份子有什么联系吧,我先声明啊,给再多钱,这个我也不参与。”
  “看来你还不算太鬼迷心窍吗!”布和调侃,顺便直起身体朝他走近了一步。看到肥胖的记者条件反射向后退却,布和不禁笑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出发?”布和问。
  “我已经定了二十九号早晨出发的机票,到w市不需要一天,那个影视演员我还没有正面见过,非常低调的一个人,不过娱乐圈的事谁也说不清楚,说不定他收到我的信息之后,很快就会把事情炒得沸沸扬扬,到时候一旦罗雀屋东窗事发,警察全部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到咱们市的‘鬼神’大人身上,我们要脱身就轻松了。”
  “二十九号出发会不会晚了,我们上山的时间是5月2日,你不还要回来做一些准备工作吗?”
  “不晚不晚,恽夜遥是二十九号晚上的飞机,我可不想提前在w市出现,我用假名定了来回机票,回程正好与他同一班飞机。”
  “回来你不要再去雅顿酒店了,办完你自己的事情直接上罗雀屋就可以了,你和老婆只要负责误导大家对过去事件和罗意凡的判断,其他不用你们参与。”布和说完,打了个分手的手势,就准备离开。
  反倒是卫宝贵叫住了他问:“那事后我怎么问你要那笔钱?”
  “我们不能拖延太长的时间,现在的警察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我在雅顿酒店制造的事件暂时可以拖住他们的手脚,也管不了多长时间的用,所以5月4日是我们最后的期限,我定了5月5日离开的火车票,你那天下午一点到北城火车站来找我,到时我们分钱了事,从此再无瓜葛。”
  “好,你可要守信用啊。”说完最后一句,卫宝贵又像来时一样匆匆离开了,他开来的小车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里面。
  布和告诉他的时间和地点都是胡驺的,他订的是南门火车站的车票,时间是5月4日晚上,一完成杀人事件,他就要离开,根本没有必要分给死人一分钱。
  第两百五十七章 最终的调查与解答第九幕
  左澜回到s市平龙公安分局已经是午夜十二点钟过了,因为白色小狗的伤势实在严重,腹部的刀口伤及内脏,最后他们还是先绕道去了一趟宠物医院,等处理包扎完,再赶回局里。
  虽然医生很严肃地建议小白狗要住院,可是鉴于小狗死活不肯留院,所以也只好让左澜带回了警察局。
  这个时候警局里面除了值班警察之外都已经去休息了,左澜没有去打扰莫海右和局长,而是自己一个人找了张办公桌,坐下之后开始写今天的调查报告,一边写一边还不忘关照助手怀中的小不点。
  “这个是你们从哪里带回来的?他的主人呢?”值班警员问。
  “说来话长,我明天再慢慢告诉你。”有些迷迷糊糊的助手回答完,就靠在椅子上开始打盹了。
  值班警察也不去追问,只是摸了摸小狗的头顶,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