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蒋兴龙很疑惑。
  他也像罗意凡一样蹲下身体,拈起一点粉末尝了一下——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呃……没错。”蒋兴龙有些出乎意料。“为什么会是面粉呢?”
  他似乎想象着别的东西。
  “你是在想可能是毒品,对不对?”罗意凡问他。
  “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所以你才会去确认。”
  “对,我有这样的怀疑。一般人看到密室内冰箱、塑胶袋和粉末这几样组合,自然而然都会想到是毒品的。”
  “不过,居然是面粉,这可真的出乎意料啊。”
  “为什么要把面粉放冰箱里?”元木槿问。
  这个问题罗意凡和蒋兴龙暂时都回答不上来,所以没有人应声。两个人继续查看着冰箱周围。
  “有两个脚印是朝向入口的,”罗意凡指着入口的小门。“证明曾经有人从这里出去过。”
  “但是没有进来的脚印啊。”
  “确实没有,”蒋兴龙接着他的话头说:“但是这儿还有两个脚印,只是都不完整。”
  这时众人因为看脚印都凑得太近了。罗意凡不得不出声阻止:
  “大家退后一点,小心踩到面粉,印上自己的脚印。”
  待其余四个人退后之后,罗意凡继续听蒋兴龙的分析。
  “你看,”蒋兴龙用手指着。“这半个是个脚后跟,说明它的方向是指向我们左手边,也就是东边。”
  “而这边一个也是脚跟朝西,脚尖朝东的。这说明什么呢?”
  两个人蹲在那里,眼睛看向左手边的墙壁。
  “说明这边一定有出口。”罗意凡说:“好,找一下吧。”
  刚站起身来,突然,罗意凡又站住了。
  “等等,”他拦住向前走的蒋兴龙,说:“凶手前面做事都那么仔细,为什么到这里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呢?”
  “你是说……”
  “你还记得凶手进来之前和你一起检查尸体吗?那具尸体的头顶几乎被洞开了,要做到这样凶手必定费了不少力气。”
  “而且房间里面到处都是鲜血,可是凶手不仅没有在尸体上遗留任何东西,而且地上一个脚印都没有。”
  “做事这么仔细的人会在搬运东西时候留下指明出口的脚印吗?”
  “确实不会,但是你刚才也说过,凶手可能是故意要引我们进入这里,那么故意留下脚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蒋兴龙还是觉得出口有可能就在面前的墙壁上。
  “是的,我是有这样说过,但是这只是猜测,你不要忘了,我们没有任何依据,一直以来都是靠猜测凶手的意向在行动。”
  “如果凶手确实是要引我们进入密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有比让我们饿死在二楼更简单快速的方法杀掉我们。”
  “所以他不想浪费时间,同时也说明我们前进的道路会更加不可预测,危险重重。”
  罗意凡并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不然他刚才也不会冒险头一个进入密道,而且打开通向这里的小门的也是他。
  但是面前的这面墙壁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他仔细地看着墙壁的每一处,心突突地跳动着。
  ‘一定,一定有什么不对……’
  他的情绪也感染了一边的蒋兴龙,两个人一刹那之间竟然裹足不前。
  白色的墙壁同其它三面没有任何的不同。
  那么,它的后面究竟是另一段通路还是杀机呢?
  就让我们在下一章《恶魔的三重之谜间奏》一起来寻找答案吧。
  第十六章 恶魔的三重之谜—间奏
  困局
  窗外阳光明媚,室内也是一片旖旎。
  眯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远处早已断裂的索桥,如刀削般的脸庞毫无表情。
  凶手正在思考着自己恶毒的计划。
  '哼,那些个自以为是的笨蛋。'
  在脑海里不止一次地咒骂,但嘴上仍然一语不发。
  是啊,自己给了他们那么多逃跑的机会,可是他们却愚蠢的都放弃了。
  计划出奇的顺利呢,凶手感到暗自庆幸。
  也许是他们把自己的能力想得太强大了。
  这栋房子就是自己的舞台,离开了它,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两次,对,是两次。
  他们那么地接近出口,可是——
  那个愚蠢的,自以为是的笨蛋却将所有人都带入了死亡的深渊。
  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是他们没有珍惜自己给予的机会。
  现在,计划最重要的部分即将来临。
  自己费尽心力创造的笼子已经将猎物牢牢地锁住了。
  那是一个没有任何逃跑机会的、完全不可能回头的坚固牢笼。
  '呵呵—'
  凶手得意的轻声笑着。
  笑声在没有人的寂静的房间里久久回荡着,仿佛恶魔从地狱里发出的声音——
  密室
  饥渴、疲累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从昨晚开始,他们就粒米未进。
  再加上连续发生的事件,大家的体力损耗得都十分严重。
  尤其是边本颐,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在经历了与蒋兴龙的肢体冲突、连续来回地奔波和刚才疯狂地敲砸事件之后,
  已经没有什么体力了。
  此刻,站在罗意凡与蒋兴龙的身后,这个老男人靠着自己的妻子感觉手脚都在微微发抖。
  但他还是对妻子投来的担心的目光报以微笑。
  边本颐知道,自己的失控已经给妻子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所以他努力控制着身体疲累所带来的不适,希望可以多少给妻子一点安慰。
  蒋兴龙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这对夫妇,在心里轻叹一声。
  他何尝不是要竭尽全力保护那个人。
  就像这个大叔保护自己的妻子一样。
  不,应该说自己的这种感受要比大叔强烈得多。
  '唉!那个笨蛋。现在该怎么办呢?'
  暗骂着那个自己想方设法保护却任性地为所欲为的人,蒋兴龙抬眼同罗意凡一起扫视着面前的每一寸墙壁。
  面前的墙壁虽然被灯光照射得透亮,但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总让人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罗意凡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才停下脚步的吧。'蒋兴龙暗自思忖。
  刚才他们几个人也已经把这面墙壁仔仔细细地摸索过了。
  没有暗门、没有机关、甚至连一条缝隙也没有。
  “哪里不对呢?“
  不慎脱口而出的话语被边上的罗意凡听见了。
  罗意凡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也感觉到了?”
  “是啊,可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swdrgs”
  “什么?”罗意凡突然之间念出的字母让蒋兴龙很惊讶。
  将视线从墙壁上移到蒋兴龙的脸上,罗意凡冷静地说:
  “你刚才和我一起检查了尸体不是吗?”
  “是啊,为什么这么问?”
  “在尸体周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见蒋兴龙仍然摆着疑惑的表情,罗意凡换了一种说法。
  “你难道没有看到凶手留给我们的暗号?”
  “有……有暗号吗?”陆绘美脱口问道。
  边本颐也紧张兮兮地问:“凶手留下的暗号?什么意思?”
  “可能是凶手想和我们玩生存游戏吧。”
  罗意凡不合时宜地微笑了一下,眼睛扫过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