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似又回到了梦镜中一般,骑在白马背上自己却毫无意识,任由着白马往前行去。就这样般走着,行着,白马一会儿好似在翻山,一会儿又好似在越岭。
  一路上周边一片寂静,没有风声,没有鸟叫虫鸣之声,就连鬼魂的嚎叫之声也没有听到丝毫,耳中只有白马的马蹄行走的“哒哒哒”声。。。。。。
  我就如进入了一个真空的空间里似的,感觉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山,没有岭,也没有天没有地。白马是行在空中,踏着虚无,亦或是走在我的梦里。
  我与这白马就这样往前走着,应该说是在飘着,眼前的浓雾就是空中的云朵,而我与白马就是踏着这些云朵在虚空中飘荡着。
  这里好似没有时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飘了多久,只感觉飘得好累好累。感觉时间过去了很长,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天,又或许是一年,而我就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途。
  就在我心中开始发慌之时,我突然见到了一丝光亮,前方不远处一点红红的光亮透过浓雾显现在我的眼中,那光它似一盏烛光,似一个灯笼,更似一盏指路的明灯。它晃晃悠悠的摇曳着,好似在给我指引着回家的路途。。。。。。
  我拉住缰绳,一转马头对着那晃晃悠悠的灯火打马赶了过去。
  有了方向,我把马儿打得飞快,因为我相信只要到了有光的地方就一定能让我找到回家的路。不知又走了多久,灰蒙蒙的浓雾依旧是那么的浓,那盏摇曳着的灯火也依旧远远的在浓雾之外,不过好在那灯火好似更清晰了一些似的。
  虽然我想不明白为何那盏灯火能穿透这蒙蒙浓雾,但是它是我唯一能够见到的光亮,不管它相隔有多么的远,我也要赶到那灯火之处去,因为它是我的希望。
  时间慢慢的过去,终于眼前的浓雾变得越来越稀薄了,而那盏摇曳着的灯火也越来越清晰。我心中一喜,一拍马背将马儿赶得更加的快。
  快了,快了。。。。。。
  “呼”
  当我一穿出浓雾,迎面就扫来一阵微风,那微风夹带着一丝青草绿叶的清香,终于让我感觉到了一丝生命的气息。
  周身一片清晰,我往头上望去,满天星辰洒满天际,一轮圆月高挂。接着,我往脚下看去,吓了一个激灵。脚下是公路,是房屋,是一片灯火通明的大地,只是我的脚却没有踩在那大地之上,因为我发现我是飘浮在空中的,飘浮在大地的三尺之上。我急忙往前看去,那盏灯火还在,它在前方的一栋建筑里面,那灯火穿透了那建筑的墙壁。是的,那就是我的家,而那火光,其就是我下阴前点在床头的长明灯,也叫续命灯。
  我想下去地上,马儿好似能猜到我的心思一般,它慢慢的落了下去。
  当白马的马蹄终于踏到大地之上时,我的心终于塌实了下来,也许只有踩上大地上才能让我放松下来,因为我总感觉只有死了的人才会飘在空中,而我,怕死!
  马儿是落在大街之上,我望了一眼周边的情景,入眼所见很是熟悉,我往前方那盏灯火处望了望,这才发现此处原来是县城。
  我心中惊喜交集,急忙一拍马儿往前赶去。可是就在此时,前方一辆长长的货车迎面冲了过来,来势无比猛悍,我此时正好骑着白马行在马路中间,当我发现那车时已然躲闪不及。货车如头飞奔着的虎犳一般凶猛的对着我们撞了过来,我心中狂惊,只来得及将手臂一挡,眼睛一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我知道我举起的手臂是挡不住这大货车的,这只是一个心里反应而已。。。。。。
  高速撞来的大货车如期而至,碰撞的巨响没有听到,脑浆四溅的场景也没有发生,有的只是一阵风声,风声迎风吹过。
  预想之中的场景没有到来,心中惊疑,于是急忙睁眼一看,看得我汗毛直栗,冷汗直流。
  只见那大货车正飞速的从我身体上穿了过去,我举手摸了摸从我身上穿过的车身,入手一片虚无毫无实质之感。我与白马就好似透明的一般,不,应当说是像空气一般是一片虚无。心惊好一阵过后,我这才回过神来,也许这就是魂魄吧,而我此时不正就是这状态吗?
  想通此节,心中也轻松了不少,我这才接着打马往前赶去。虽然那车辆撞不坏我,但是看到那狠狠冲来的架势也足以将我吓坏,于是我将马儿赶上了人行道。
  人行道上行人很多,看样子此时并不是很晚。行人就这般一个一个的从我身上穿过,我一打马鞭,白马好似知道我要去哪里,飞奔了起来,不多久,我就回到了家门外。
  抬头一看,房中亮着一盏轻轻摇曳的灯火,它穿透墙壁显现在我的眼中。此时我终于明白了一切,那灯火就是为我点的长明灯!是它一路在指引着我,让我找到了回来的路。。。。。。
  想通了这些,我心中这才有了一丝后怕之感。如若那盏长明灯真的熄灭了,那我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也许会一直在那浓雾之中徘徊,时间,兴许会是永远!
  就在我立在屋前惊魂未定之时,胯下的白马突然飘了起来,正当我疑惑之时,白马接着一头撞进了墙壁,穿过房间,最后来到了那盏灯火所处。
  这里是一个房间,而我就飘浮在房间的空中,脚下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双眼紧闭,两手平放在胸口,看这样子他好似全然死去了一般,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素儿不断的来回走动着,一脸的焦急与愁容。
  看到素儿如此担心,我心中无比感动,接着我大声对她喊着,素儿别担心,我回来了。无论我怎么喊,可是她却毫无反应,于是我这才想起我还是一个魂魄体。
  想到这般,于是我急忙一拍马背,白马缓缓的降落了下去,最后落在了我身体的床前。一落地,我便准备要跳下马背,可是就在此时我却感觉有些不对劲,感觉我好似已经下了马背,可是两只脚却依旧感觉套在马蹬之中。心中疑惑,于是我急忙往胯下一看,这。。。这白马真的不见了!此时的我已经站在了地上,我再往两只脚上一看,原来套在我双脚之上的马蹬不见了,而我此时的双脚居然是套在鞋子上。。。。。。
  “鞋子翻过来了,鞋子翻过来了!”
  就在我愣神之时,耳边传来一声惊叫。我转头一看,原来是素儿在指着我脚下的鞋子惊叫着。
  只见素儿看向我脚下的鞋子,嘴里念着:“两只都变成了正面,这。。。这说明一贫回来了,一贫回来了!”
  “一贫。。。一贫。。。”
  素儿欣喜若狂的不断喊着我的名字,眼睛不断的扫视着四周。。。。。。
  见到这般,于是我不再耽搁,三步并成一步往躺着自己身体的床上一跳,接着我便飘了起来,然后我对着床上自己的身体落了下去。。。。。。
  当我一接触到床上的身体时,全身便顿感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往身体里面拖去,那股强大的吸力好似一个巨大的漩涡,又好似一个无底的黑洞,而我就被这黑洞吞噬了进去。
  这黑洞无光,无风,无声,而我好似在这黑洞中不断的打着跟斗,接着头脑一阵眩晕昏迷了过去。
  不知多久过后,感觉眼皮外面一阵光晕,耳边不断传来“一贫一贫”的叫声,那声音好像是素儿的声音。
  于是我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素儿焦急的盯着我,嘴里还在喊着我的名字。当她见我醒来时,顿时高兴的叫道:“醒了,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拍了拍有些眩晕的脑袋,这才想起所有的事情,于是这才对着激动着的她笑道:“我醒了,我早就说过我不会有事的嘛,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说完,我便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素儿笑了笑,嘴里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接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皱眉问我:“一贫,你父母他们见到了没有?情况到底咋样了?”
  素儿一脸期盼的问道。
  见她提起父母,我心里就一阵内疚。
  “一贫,怎么了?是不是你没见到他们二老?”
  素儿见我一脸悲伤的表情于是焦急的担心道。
  见素儿如此担心,我慌忙罢手,说:“见到了,见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呀,你别让我着急了。”
  素儿用力握着我的手,急道。
  我皱着眉头,苦着脸,说:“见到了他们,只是……只是他们尚在刀山地狱受刑,要想替他们清债,还得去积功德来还。”
  “啥?在地狱受刑?”素儿惊呼道。
  ??素儿一把坐到床上,搭着我的肩膀,急道:“一贫,你好好说说,这到底出啥事了?”
  接着,我就把这次阴间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对她讲述了一遍。包括阎王让我去寻找老子尸骨的事情。
  素儿听后,也叹了口气,问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想了想,告诉她,我要尽快去把老子的仙骨找回来,只有这样,才能救父母离开刀山地狱,换自由之身。
  同时,我也好奇的问她,我这次过阴睡了多久?
  素儿告诉我,我睡了一天一夜了,她甚至都以为我回不来了。
  听到这话,我心想怪不得她一脸担忧的表情,感情我这一去,去了那么久啊。
  第三百三十三章 再赴新疆
  在阴阳行当里,长明灯犹如大海边沿的灯塔,就好似船帆远航而归,不管遇见多大的风雨也能通过灯塔找到方向,但时间久了,素儿也怕我迷失在茫茫阴曹之中。
  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我考虑很多,以素儿如今的本事,如果一随我一起去的话,是肯定不会拖后腿的,但是,老子羽化登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按照他出生的大约日期是公元前571年,司马迁史记记载逝于公元前471年距今,已经足足有两千四百多年,那个时候阎罗王还没出生呢,可是,既然老子仙骨对华夏如此重要,那为何要等到两千多年以后才会去寻找?
  一想起在罗布泊的经历,难免有些后怕,人年纪越大顾虑越多,首先我怕死,我一旦死了素儿怎么办?但不带着她,还怕素儿跟着我去受苦,毕竟,这次去可不是游山玩水的,自己一个人也确实能方便点。
  深思熟虑后,我把想法与素儿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她听后开始不肯,甚至流着眼泪说什么也要跟我一起去。其实,我又何尝不想长相厮守,可是,最好的办法就是独自上路,老子不可能会居于某个城市、某个县城、亦或者某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西出函谷关的地方大了去了,罗布泊那边又在前几年做过核试验,在电视上也听过一些,那里的老鼠长得比野狗还要大,南北干道处在修建阶段,但搞不好还是要穿越无人区的。
  为了做通素儿的工作,几乎我天天与她阐述利害关系,素儿也是倔强的人,终于经不过我的韧劲儿而答应了我。最后素儿撂下了一句话,她说,如果我死了,那就一辈子守寡。
  男人嘛,难免有点私心,我也不例外,听她说完,更别提了,内心里干劲儿十足,什么前路烦恼危险,也是无所畏惧。
  那个时候由于没有互联网,想找什么资料都比较艰难,为了查找老子的线索,我在家里可是备足了功课,书中演义毕竟都是传说中的东西,既然想一步步找,那就得从头开始,如果老子真的会像书中那样具有通天彻地的威能,恐怕一飞就到了地球的另外一边,所以,我还是打算从史料记载入手。
  素儿与我聊起了老子,她从小住在江西龙虎山,按照中华民族的道教祖师爷本应该是张道陵。可是,张道陵却在众多弟子近前奉太上老君为道祖,并以道德经为道教第一宝典,历史上来讲,道教并非是源自于‘道德经’一出,全世界以为道德经是道教的意思,真实的原因以张道陵脱不开关系。
  现在封神演义、西游记耳熟能详,那个时候连电视机都比较紧张,对于老子的研究更别提有多么孤陋寡闻,后来才得知老子姓李名耳,字聃(音读:dān),春秋时期的陈国苦县,如今河南省鹿邑县太清宫镇。还有个说法,至于天师道的张道陵后来传说,有一个说法是他被太上老君收为了弟子,上天去做神仙了。
  而且关于老子西出函谷关除了教化外国人的传说以外,众多传说多不胜数,甚至后代还为了老子故乡到底是河南的还是陕西的发生过学术整套。其中,有一则记载是老子最终去了南山不老松,与伊喜马放南山,俩人成了至交好友,每日座论谈道,好个逍遥快活。
  所以,在这一时间,我也叫不准该怎么办了,经过一个多月的研究,整理了两趟线路,按照之前在不死国所见,那个佉卢文的牌子有双鱼图,老子又曾到过楼兰,再楼兰往西可就快要印度一带了,有一点值得推测,假如说老子西出函谷关再到南山不老松,按照中国地图上显示,他会不会自新疆走出国门,沿着西方行走,犹如当初法显一样,绕到了中国的最南端,看破红尘往事,与伊喜结伴谈论术法?
  所有的线索指向不死国,不过,这些年我也在电视上看到了许多的军事报道,朝鲜战争过后,老美一直都不服气,再者越南战争打完了,国际虽然对中国的军事实力有一个判断,那阵儿是李主席当政,选择发展军事力量为强国第一目标。罗布泊好多地区便在那几年以短短的时间,成了军事禁区,而我一个阴阳先生,背着背包去闯军事禁地?八零年我们去的时候,军事禁区还不涉及罗布泊一带,可现在南北干道修建,恐怕早就已经遍地开花。
  回想离家那天,素儿给做了一碗素面,她一滴眼泪没掉,我知道她是怕我担心她,所以故作的坚强,唉,说实在话,这辈子我觉得谁也不欠,可唯独欠素儿的。
  临走又给十二英灵上了香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家门。
  现在南疆虽然平静了许多,可我还是没敢走,没辙,谁让人越大胆子越小呢。坐了通往库尔勒的火车,摇摇晃晃的在车上睡迷迷糊糊,甚至连过了多久都不知道,等到列车员叫我才反应过来,已经到站了。
  下了车,望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心生感慨,当初我们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这里,每个人的音容笑貌,说话的语气,开着的玩笑,经历过的生死,往事一幕幕的袭上心。想啊,能不想么,好多年了,我忽然特别特别的想念他们几个,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了。
  谁知道,仅仅三年的时间,库尔勒一片热闹非凡,人口也多了不少,买了行军装备,做好一切的准备进军沙漠的时候,突然,一辆军车停在了我的身旁,车门打开,有一人抚了抚眼镜,我俩对视半晌后,他哈哈大笑:“一贫!廖一贫!真的是你!”
  “老马!没想到没想到,三年了!”
  我也特兴奋,此人就是在‘雷音寺’负责的团长老马!
  他见到二话不说,往车上拽,非要找我叙叙旧,声称一起喝点。我也是盛情难却,也就上了车跟着一起去了住宅区,让我很意外,老马并非住在军营或者宿舍,而是一户家属区。
  他说在我们走后,国家重点开发大西北,给了工程队好多的优惠政策,以至使遍地高楼平地而起,同样,部队参与建设,老马作为排头兵,自然到这边抓起了政工。
  这回,他连老婆孩子都带来了。
  吃饭的期间,老马还给我介绍起了他儿子,今年17岁,征兵年纪不够,现在一直都在家锻炼身体,就等着十八岁去当兵。小伙子身材很魁梧,与他爸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那个时候全国就两大光荣,一、考大学;第二就是当兵,你以为谁都能参军么?少爷兵根本不存在的,审核非常严格,能去当兵的都得是优秀的人,一个村要是能出一个当兵,连村长都觉得光荣。
  他儿子叫马新国,也跟着我们一起喝酒,不怎么说话,唯独目光时不时一直打量着我。
  老马拍着他儿子说:“他就是你爸我跟你讲的那位传奇人物,廖一贫,怎么样?我们可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年纪虽然比你大不了多少,但你也得叫叔叔。”
  还没等我说不敢当呢,他儿子却‘哼’了一声,嘀咕道:“江湖骗子,我才不信呢。”
  “说啥呢!小兔崽子!”老马一拍桌子急了。
  马新国吓得一言不发,他老婆过来劝说,就连我也跟着劝他别生气,小孩子言论,毕竟,他说的也没什么问题,谁让社会国庆如此,不过,我这个人倒是不在乎这些,年轻人嘛,还是要相信科学的,毕竟,振兴祖国还是要靠知识力量。
  老马借着酒劲儿,估计也是觉得掉了面子,连骂带损,小伙子血气方刚就怼来几句。
  “爸,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上回在街边看到算命先生还说是骗子呢。还有啊,我都听大刚他们几个说了,爸你就是因为在组织内宣传封建迷信被革职的,也就怪你口中这个廖一贫!”
  马新国说完了这句话掉头便跑出了屋,我坐在桌前傻了眼,真的么?马团长被革职了?那军车又是怎么回事?扭过头看着他尴尬的样子,我问他:“老马,咱们这个关系,没什么不能说的!”
  “唉,一贫啊,他们不信,我也没办法,作孽啊作孽!”
  第三百三十四章 老马的变故
  老马干了半杯白酒,唉声叹息,他的老婆走上前来劝了几句,接着也是一脸愁容的离开,见她去追马新国了,毕竟,这个年纪的少年多数较为冲动,眼瞅快去当兵了,他老婆也不想节骨眼上再出点什么事儿,很快屋内仅剩下我们俩,说实话,一个团长级居然不是在部队大院,反而是一间不到六十平米的小屋,瞧着家具也是破旧的,居然租房子?这显然就是不正常的。
  “喝酒喝酒,不说了。”老马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