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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雅的这波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月考后。
  这是本学期的第一次大型考试,学校各班都比较重视。
  到了高三,时间宝贵,即使是考试也没有放假福利。最多也只是考试那两天不用严格按照上课流程来。
  “这次的英语好难啊,你考得怎么样?”最后一场英语考试结束,走在熙熙攘攘的校道上,陆萌耷拉着脑袋,闷声问关雅。
  四面八方传来各种对答案的声音,关雅对此充耳不闻。
  “对高中生来说,这张试卷的难度不小。”关雅冷静地给陆萌举例子分析一通,最后做出结论,“有一些超出考纲的范围,并不具备代表性,写不好也没什么的。所以,你不用太伤心。”
  被安慰的陆萌,心情稍微好了点。她仰起头,似乎恢复一些元气,眉眼间有了淡淡的笑意。
  “嗯。”陆萌红着眼圈说,“小雅,谢谢你。”
  月考过后等成绩的这几天,于23班的一波人来说,往往是最放松的时候。
  这波人以八大金刚为首。最初碍于考不好就可能连累班主任的压力,他们表现得十分不错。
  况且,能坚持将近两个月,对他们而言,本身算是个奇迹。
  所以,一逮住这几天的机会,他们基本上就卯足了劲玩或者调皮捣蛋。
  与唐灿唇枪舌剑十几回合完胜,史约翰嘚瑟地回教室宣讲他的事迹。
  他一脚踩在凳子上,凳子表面荡起了一层灰。他似乎自带“英雄”光环,成功招来一伙人围观。
  天气凉,史约翰从书包里摸了顶鸭舌帽出来戴上。
  他的目光悠闲地扫过每一位听戏的人,面带微笑,痞里痞气的。
  史约翰缓缓道:“你们看啊,就拿5班来说,在理科班里是万年老二,从没变过。而我们班呢,在文科班中最好考过第一。他们没见得比我们厉害到哪里去,不知道灭绝师太拽个什么劲。”
  “拼美女质量吧,没有我们班高。比身体素质吧,哪回抢烧饼抢过我们几个?”史约翰拿手压了压帽檐,指着窗外,笑道,“隔壁有个伙计非得跟我争,结果输的超惨,简直大快人心。”
  他对那晚李翠娥的“害群之马”论耿耿于怀。
  “猴子,再来一曲《夜来香》,让大伙乐乐。”史约翰兴致颇高。
  被点名的石家豪忙摆手,面露难色,道:“不了不了,我被灭绝师太搞怕了。”
  吃瓜群众亦点头附和:“再把狂喷香水的灭绝招来,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史约翰嗤笑:“切,一群怂包。”
  第二节课后是大课间,所有人都要去操场集合跑步。
  班里人走得差不多了,史约翰收拾好桌面,准备偷懒睡个觉。
  唐灿冷不丁地出现在后门,幽幽地说:“有一件事,我很不服气。”
  史约翰低声骂咧:“见鬼!”
  他心烦意乱地想去抓头发,骤然想起自己换发型很久了。
  “老子要睡觉,你该干嘛干嘛去!手下败将!”史约翰不耐烦地说。
  蹲在讲桌边摆放作业的关雅,听到动静后直起身,眯起眼看教室后门处的那两个人。
  操场上传来的运动员进行曲,竟然莫名地沦为两人论战的背景音乐。
  剑拔弩张的架势,让空气都开始变得凝重。仿佛下一刻,他们就能揪住对方衣领,来一顿胖揍。
  “你们俩干什么呢?”关雅小跑过去。
  唐灿扫了她一眼,脸色和缓几分,道:“摆事实,讲道理。”
  人高马大的史约翰靠着墙抖腿,满不在乎地抱着胳膊,挑衅地看着唐灿。
  “你说的那些蠢话,是非对错,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有一条,你说错了,必须得承认,以及道歉。”唐灿严肃地说。
  “得得得,哥给你个机会。你说,我听着。”史约翰指了指关雅,“课代表作证,我可没欺负你。”
  关雅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敢离开。现在教室里就他们三个人,她怕这两个幼稚的男生争着争着就打架了。
  “我们班的班草甩你们班的十条街。”唐灿忿忿不平,“你说何思砚比不过你,这我可忍不了。”
  “第一,比长相我肯定是不怕的,就我这样玉树临风的帅哥,在b市都排得上名号。”史约翰胸有成竹地说,“第二,比成绩我也不差。据我所知,那姓何的是貌似省实验转校生,明明是吊车尾吧,却吹嘘什么学神,简直low咖一个。”
  “第三,我这个人吧,从小练书法,写得一手好字,懂得修身养性,堪称低调奢华有内涵。”
  “单单就这三样,那个空有其表的家伙能比得上我吗?”史约翰的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关雅越听越不对劲,嘴角终于忍不住抽了抽。
  她心想:这家伙哪来的自信?
  唐灿这边脸黑得差不多了,他捏着拳头,咬牙道:“你等一下。”
  他跑到空无一人的5班,拿了个笔记本跑过来。
  “你自己看,我不相信你的字比得上。”
  史约翰起初是不屑一顾地在翻,慢慢地眼神完全变了。
  这是一个英语笔记本,上面的英文字是好看的艺术体,中文标注则写的很有大家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