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幽光,忽然上前一步,“那不知是否能给在下看看?”
  这个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也不知道镇上还有没有车,听到女子的话,司静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微微摇头,面上出现一抹歉意,“不好意思,都是修行之人,大家都该知道有些东西不该经他人之手。”
  并不是司静小气,但这种老物件的确不该被很多人碰,这个修行之人都应该知道。
  不知道这两人到底要做什么,司静还是转身准备重新上车,见此,那个女子突然伸手去拍她肩,“诶……”
  司静眼角一瞥,突然反手握住肩上的手,一个转身手肘一顶,紧紧将人胳膊押在她背后,女子疼的立马大叫了起来,“等……等一下……”
  见此,一旁的年轻男子突然上前几步,司静视线一抬,有些不高兴的看着男子道:“都是修行之人,难道不知道不能随便搭人肩吗?”
  人身上有三把火,肩上两把,头顶一把,不管熄灭那一把都会让人重病一场,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对方如果是个修道的,这一搭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心思,这可是忌讳,司静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四目相对,许是知道自己这边太过鲁莽,男子还是双手抱拳认真道:“是我们鲁莽,姑娘莫怪。”
  看对方还算客气,司静这才松开手,那个女子立马揉着肩膀一直往后退,看司静的眼神立马不一样了,似乎没想到这个比她还年轻的女孩身手这么好。
  “相信两位对村子里的事也明白一二,方便的话可以留在这里照看一二,我这几日有点事不方便,麻烦了。”司静也双手抱拳以示敬意。
  见此,男子顿了下,才出声道:“应该的。”
  话落,司静这才重新上了摩托车,那个大琨基本已经目瞪口呆了,不说这几个说话行事都那么古怪,单单司静那一手就把他给吓到了,这真的只是一个小姑娘吗?
  好不容易回过神,他立马就踩动油门把车子开走了,只留下后面两人远远望着摩托车离去的方向。
  “师兄,你说这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有那个罗盘?”女子一边揉着肩膀好奇的问道。
  而男子则一直皱着眉看向摩托车开走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好在镇上还有最后一班回城里的车,等司静回到店里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不过祁越还算有良心给她留了饭菜。
  看他还一直在那里打游戏,司静也熄了把今天事情告诉他的冲动,这个村子的确很古怪,但她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虽然那一男一女看上去并没有恶意,但司静现在也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还是靠自己为好。
  第二天还得去给那个唐先生家里人看病,一大早司静就起床了,不一会那个李锣就开着车过来接她们,虽然祁越有些不想去,可为了钱,还是勉强上了车。
  坐在车上,毕竟都要去给对方看病了,司静就问了下对方的具体情况,许是觉得待会就要看到人了,李锣也没有再隐瞒。
  “唉,其实这个我也不是很明白,好像是老板母亲病了很多年,一直都在用药吊着,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用,老板这些年也一直在操心这事。”李锣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说道。
  闻言,司静坐在后座不禁深思起来,倒是一旁的祁越突然轻笑一声,“你们老板那失眠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话落,前面开车的不由一愣,但并没有回头,“祁先生这是何意?”
  司静也扭过头去看一旁的祁越,他师兄的医术的确要比她好很多,不过他好像没有给唐先生把过脉呀。
  “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祁越靠在那低头玩着手机,漫不经心的道:“再好的药也只能吊着一口气,这种一般叫做活死人,想让人再活过来,那就只能找我师妹给你们老板母亲换具身体了。”
  司静立马推了下他师兄的胳膊,这人还没看到,他就把话说这么绝,万一还有救呢。
  李锣一边转动着方向盘,脸色也有些不好,但并没有说什么,车子就一路开到了别墅区里。
  不知为何,司静突然发现别墅区的戒备比之前严格了很多,就连李锣进出都需要层层检验。
  许是察觉到她的疑惑,李锣才颇为严肃道:“不瞒司小姐,老板拍的那本书,昨夜突然不见了。”
  第19章 替他针灸
  “嗯?”司静也惊了下, 这别墅区守卫这么森严, 而且还有徐师傅坐镇, 谁这么大本事能悄无声息把书给拿走?
  “不过老板并没有让我们继续追查,但也很奇怪, 那本书明明就放在柜子里, 周围都有监控, 可书就是不见了, 哪怕是鬼也不应该啊, 徐师傅可都一直在这, 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察觉。”李锣百思不得其解的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司静似乎在想什么, 一边也推门走了下去, 放眼四周,别墅的守卫真的要比森严了很多,而且风水摆设也是一个整体大阵,这样的阵法她都摆不出,一般邪祟肯定也进不去,可书为什么会凭空消失?
  “哎呀,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有些事连老天爷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凡人。”祁越不以为意的笑着走在前面。
  后面的司静也立马跟了上去,一进大门, 里面倒没了佣人, 整栋别墅安静的出奇, 李锣只让她们先在这坐一会, 他上去找老板。
  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司静靠在那一直在想事情,一旁的祁越嗤笑一声,瞥了她眼,“别想了,你的脑袋能想出什么,这人世间的事情要复杂的多,你只要分辨好哪些是对你好的人就行,其余的事你也想不明白。”
  话粗理不粗,司静有些尴尬的扭过头,其实她也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世间复杂的一切,或许她师兄说的对,只要保持本心即可。
  半响,当二楼走下一道身影时,司静回头一看,还是站起身打个招呼,“唐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司静的错觉,她总感觉今天的唐先生有点累,而且神色都要比以往认真严肃的多。
  看到两人,唐霆并没有说话,硬朗立体的轮廓上依旧不带任何情绪,倒是一旁的李锣突然出声道:“两位请跟我来。”
  话落,司静立马拉着祁越往楼上走,后者虽然有些不情愿,可看在钱的份上还是跟了上去。
  二楼的结构看上去很简单,只是司静没有想到走廊尽头还有一道阶梯,阶梯尽头是一道门,唐霆在上面按了好几道指纹,大门才缓缓打开。
  门那头也是一条走廊,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司静没有出声,一直跟着他往前走,直到来到尽头的一道房门前,唐霆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司静也紧跟其后,房间不大不小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柔软的大床上正静静躺着一道身影,女人紧闭着眼,脸色苍白,整体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五官特别温婉,不过那一点点生气,不刻意根本感受不到。
  床边还守着徐晋,他看上去也比较疲惫,看到唐霆进来,也只是来到他身后不再说话。
  司静扫了这些人一眼,突然皱着眉头大步向前拉住女人的手腕,后面的李锣顿时惊声道:“司小姐你小心点!”
  司静没有理会他,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探女人的脖颈,半响,才转过身去看后面的人,“锁魂?!”
  徐晋低头轻叹一声,“其实唐夫人最主要的问题还是魂魄不能与身体融合,她阳寿未尽,如果早死也只能做个孤魂野鬼,所以这些年老板一直在寻找治疗的方法。”
  身体不能与魂魄融合,那必定是某一方出了岔子,如果用歪门邪道,肯定能把人救活,不过这样活着的人肯定不能算是正常人,显然,唐霆也知道这个利弊。
  “其实这个也不是没有办法。”祁越突然出声道。
  话落,司静却不禁瞪了他眼,倒是那边的唐霆突然眸光一闪,声音低沉,“司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不等司静阻拦,祁越就不以为意的道:“很简单,只要找到一朵百年以上的棺材菌,保证唐夫人安安稳稳的醒过来。”
  说完,那边的李锣却不禁好奇的问道:“这么容易?”
  这市面上很多卖棺材菌的,虽然百年的少了些,可不是没有,去年他一个部下大病,就买了这个来吃,不过竟然也真的好了。
  徐晋皱皱眉,并没有说话,只有祁越笑着对李锣道:“当然不是这样,市面上卖的都是普通的棺材菌,我们要的肯定不是这样的,第一,这棺里之材质必须是百年老树所制造。第二,死之人生前必须是天天吃山珍海味;第三,这个人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第四,此人必须是含冤而死,第五,入棺之前人必须还有一口气;第六,这人必须是个男人,第七,此人必须死在两道坎上,就是七十三岁或八十四岁死的人,这七点少一样都不行。”
  话落,李锣虽然惊讶了会,但也没有太过震惊,这些条件虽然麻烦,可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当然,唐老板手下这么多人,肯定会有大把人想替他去死,不过病人不知道还拖不拖的起,如果我没猜错,之前你一定是把她放在冰棺里面吧?现在骤然把人移出来,哪怕你们用自己精气给她吊命,但她没有阳气,身体不出一个月就会慢慢出现尸斑,然后慢慢腐烂,而这棺材菌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长出来的,不知道这病人还能不能等的起。”祁越耸耸肩,干脆靠在墙上玩起了手机。
  闻言,徐晋依旧皱着眉没有说话,她何尝不知这东西难得,但现在的确是没有其它办法了。
  “唐先生……”
  “我可能有办法。”徐晋突然打断司静的话语,一脸认真的看向一旁的唐霆,“今天晚上我准备一下,或许能找出东西的方位。”
  话落,司静顿时脸色一变,“徐师傅……”
  徐晋摆摆手,笑着看向司静,“我自有分寸。”
  说完,他人就转身出了房间,只有司静一脸凝重的站在那。
  占卜一类之术会消耗人大量精气,而且还损阳德,所以一般修行之人只是算点小卦,很少有人会算大事,不然那些修行之人早就去算□□,那一个个都成富翁了,徐晋本来就精气不足,还算这种牵扯五行之事,不知会折多少年的阳寿。
  等他一走,唐霆也看了司静两人一眼,“两位今晚可以留下。”
  闻言,司静也是点点头,而唐霆也转身出了房间,一路迈步走在前面,不知在想什么,剑眉一直紧锁。
  “唐先生,你的失眠好点了吗?”
  直到身边突然多出一道身影,唐霆才微微偏头,骤然对上一双清澈的眸子,声音低沉,“没有。”
  后面的李锣也很无奈,老板根本就不喝药,能好才怪。
  见此,司静想了下,才突然道:“这样吧,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替你针灸,这样应该能好得快些。”
  闻言,唐霆倒没说什么,只是一路进了书房,司静也不用准备什么,毕竟她包里什么都有。
  看到她真的要去给人针灸,祁越立马一把拉住她,瞪着眼道:“你傻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师父交代!”
  他这个师妹啊,就是太单纯!
  前头的李锣看到两人还在嘀嘀咕咕,不由又转身朝两人走来。
  司静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的人道:“唐先生帮了我们那么多,这是最基本的知恩图报,而且,你觉得我会连自己也保护不好吗?”
  她这师兄就是对人家太有偏见,不说其他,哪怕她现在身体没有完全恢复,随便几个大汉近身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才不去给这姓唐的治病,除非他给我五百万!”说着,看到李锣走了过来,祁越又迈着大步离开了。
  见此,司静也很无奈,只能转身跟进了书房,却见唐霆正站在落地窗前跟人打电话,等司静一进来后,他也很快说完了。
  转过身,见司静跟了进来,唐霆一边将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一边来到书桌前坐下,不急不缓的电脑上按着什么。
  司静就坐在沙发上等他忙完,一边玩着自己的手机,她发现这里的信号可真好。
  良久,等唐霆把视线投在沙发那边的人时,只看到她拿着一个手机在滑来滑去,似乎在玩游戏,当下便出声道:“针灸需要准备什么?”
  话落,司静突然抬起头,一边点着连连看,一边瞥着他清声道:“不用,你把衣服脱了就好。”
  第20章 熟悉的地方
  唐霆眉峰一动, 有一霎那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着那边的人还在不以为意的玩着手机,突然站起身一边解着衬衫扣往她那走去。
  司静结束一局后就关掉手机, 一抬头就看到对方已经脱了衬衫, 露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她不为所动的把袋子里的针袋拿出来, 一边指着旁边的沙发道:“你趴上去就好了。”
  她脸色不变,眼中全是认真,唐霆不由多看了她眼, 跟着就听话的趴在长沙发,露出一片小麦色肌肤。
  司静蹲在他旁边,跟着就从针袋里抽出三根细小的银针逐一刺入他后背几个穴位, 一边还轻声说道:“可能会有点疼,不过你得忍忍。”
  趴在沙发上人没有说话, 偏着头, 眸光暗沉的盯着她。
  等把五十六根银针刺入他穴道后,司静也松了口气,一边看了眼时间, “五分钟后我再帮你拔针。”
  说着,她又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玩手机,淡定的出奇。
  “你平时都是这样给人扎针?”沙发上的人突然问道。
  闻言, 司静抬眼一看, 认真的点点头, “是啊。”
  唐霆没有说话了, 闭着眼,硬朗立体的轮廓上的确出现一抹疲惫。
  书房里安静的出奇,等五分钟一到,司静就过去给他拔针,不过等把针拔完后,她却发现对方睡着了。
  “唐先生?”司静蹲在一旁叫了一声,可对方还是闭着眼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绵长了许多。
  不过他还没穿衣服,司静怕他冻着,只好拿过他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只是手还没碰到他肩,她手腕就猛地被人握住一扭,眨眼间她就被放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