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抬手理了理她的长发,这些天她的确憔悴多了,也冷淡了,但这张脸依旧是精致的。
  长发别到耳际,拇指顺势流连在她下巴略微摩挲着,低低的声音清澈悦耳,“如果你非要我找出留下你的理由,那就这个吧,上一次是你为了苏氏求我做交易,这一次也是。”
  为了收购苏氏,她也是主动找的他,连价格都是让她自己定,有任何条件都让她随便提。
  苏安浅仰脸看着他,终于蹙起了好看的眉,“如果是这样,我宁愿去找别人,不是只有你的ysk可以收购我。”
  燕西爵听完,薄唇轻轻勾起,“别人?跟别人你能提那么多条件,或者说……你确定有人敢收购?”
  是啊,有他燕西爵在,谁能插进来收购成功。
  她总算明白了,怎么斗,她都都不过他。
  闭了闭眼,“为什么非要等到彼此厌倦才肯放呢?多留一些美好不可以吗?”
  “不继续亲密的在一起,何来的美好?”燕西爵的态度是强势的,低低的嗓音听起来很轻,但不容抗拒。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如果知道这所谓的两年协议这么难解除,她当初可能不会签的。
  疲惫靠在车上,她闭了闭眼,还是等明天的收购解决了再说吧,总有办法逃开他。
  晚上九点,薛南昱在忙得头晕脑胀最后变得一场空之后,每每见到燕西爵都忍不住要抱怨,今晚就不只是抱怨了。
  燕西爵迈着长腿进了包厢,刚伸手把酒杯拿过来,转眼又被薛南昱一把夺了过去,“你丫先给我交代清楚,苏安浅她怎么就变成你从小心心念念的女孩了?”
  男人浓眉微挑,修长骨感的手指伸了俩,指尖动了动,让他乖乖把酒杯还回来。
  薛南昱抿唇,不给,“反正老子现在没什么能被你威胁的。”
  燕西爵这才扫了他一眼,只淡淡的开口:“原本就是,不是变成,只是我之前没发现她是她,而已。”
  呵!薛南昱扯了嘴皮子,“你说的好听,当初想跟苏安浅签协议结婚的时候你丫怎么跟我说的?为了对付苏氏便利?只是把她当棋子,当桥梁?”
  说完,薛南昱不客气把酒杯重重放下,“你丫根本当初就知道她是谁,明明就是怀着心思想跟她私定终身,有这么骗兄弟的么?”
  燕西爵把杯子拿了过来,慢悠悠的抿了一口,然后看了他,当初他是不确定的,但她对感冒药过敏,她又给燕雅捐过肝脏,有些事就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了。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有些后怕,如果,她不是收养的,真的是付嫣的女儿,他怎么办?
  莫名自顾的笑了笑,看了薛南昱:“你这么生气干什么?这是件好事,还是说,你嫉妒?”
  嫉妒个屁!薛南昱白了他一眼,“我就是不解气,你要早告诉我真想要她,老子也不可能阻止你,真的不跟呆在ysk。只是越想越生气,你说一共多少次了?你因为她把原本商量好的计划全部打乱,这很打击我好么?”
  他薛南昱在界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一碰上苏安浅,每一次做事都不理想,那种感觉很不爽。
  “你要是早说,那些个弄付嫣的、弄叶凌、弄魏家的各种计划,我就不会那么费心了,多花点时间给迪韵不是更好?”薛南昱白了他一眼。
  燕西爵笑了笑,“说来说去不也是为了女人?”
  薛南昱微顿,抿了抿唇,一副理所应当,“人之常情,怎么了?”
  两人碰了一杯,薛南昱看了他,叹了口气,“所以呢,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燕西爵手里的酒杯微微摇着,好一会儿都没回答。
  现在,魏家,魏则成的绯闻还没停息,只要常欢举证,他吞了苏氏的那部分就必须吐出来,这么下来,魏家差不多也该完了。
  ysk就是正常运营了,对薛南昱来说,没什么挑战性,感觉生活都没乐趣了。
  薛南昱见他不说话,也就皱了皱眉,“苏安浅知道当初付嫣先欺人太甚,应该不至于记恨你才是。”
  苏氏到今天,就当是还了当初付嫣欠燕夫人的,扯平了。
  燕西爵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明承衍去哪了?”
  “纽约啊。”薛南昱随口回答,然后皱了皱眉,猛然想起了纽约的监狱里,还有一个苏钦辰呢。
  “这事也跟你没太大关系,就算苏钦辰出来,第一个找的不会是你,苏安浅也没理由怪你。”薛南昱宽慰道。
  可是燕西爵只淡淡的扯了一下嘴角,如果她想恨,什么都是理由,否则怎么找到理由离开他?
  好一会儿,讯那鱼才道:“我听说,陆晚歌过去没多久就病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陆晚歌……燕西爵兀自咀嚼着这个名字,好一会儿才抿了一口红酒,“陆老答应把女儿许配给明承衍了?”
  “这不全看路小姐的意思么?”薛南昱微挑眉,“不过明少对她有意思,到最后也只会有一个结果,毕竟跟你混久了,强盗血性沾了不少,陆晚歌对明少又有那么点意思,所以,大不了抢呗?”
  被说成是强盗,燕西爵才愣愣的瞥了他一眼。
  薛南昱嬉笑着躲过了他的冷眼,然后夸张的叹息,“你们都是有女人的了,我可还单着呢!所以以后有什么事别他妈烦我,我要忙着追女人。”
  燕西爵似笑非笑,“这辈子你还是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为好。”
  说罢起身离开,背朝着摆了摆手,“明天收购的事我自己去谈。”
  薛南昱撇撇嘴,他还懒得去呢。
  第二天中午十点刚过,燕西爵已经到了苏氏,不过苏安浅却还没从医院过来。
  将近晚了二十分钟,她才从出租车上下来,匆匆往公司里走。
  “苏小姐!”身后忽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她顿住脚步,神色清淡的转头,看到常欢一身精致的衣装站在燕西爵的车子旁,这会儿正迈着步子款款朝她走来。
  “有事吗?”苏安浅脸上的表情不冷不淡,也不至于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