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重点在哪。”她话语很平坦,也很笃定,“项目跟你有关,也跟明承衍有关,你们俩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都是北城有头有脸的商人,有什么必要为了一个叶凌而联合起来?”
燕西爵不能在她面前抽烟,只好双手插兜克制着,嗓音听起来低低的,没什么起伏,“那么你以为是什么样?”
苏安浅皱眉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但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不是么?”
燕西爵扯了扯嘴角,“这些跟你没有关系,还是你当真每次都要搬出叶凌来闹心。”
还不待她说话,他淡淡的继续:“叶凌人在国外你都这么个样,我看是不是要他消失了,你才能不这么心心念念?”
苏安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根本就是在逃避我的问题!”
“我有何可逃避?”他一脸坦然。
“你自己应该最清楚。”她一句不让的顶回去。
可燕西爵也轻描淡写的打回来,“我不清楚。”
苏安浅气得咬牙盯着他。
酒店里逐渐变得暖和,但苏安浅反倒觉得烦躁,瞪着他,“魏家跟我爸的案子有关,甚至那个项目如果顺利,我可以查到更多。”
燕西爵放在裤兜里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疏松浓眉,“你爸的案子已经定型了,你再努力还是这个结果。”
苏安浅皱了眉,“你什么意思?”
他缓步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字面上的意思。”然后伸手替她脱了外套,她的衣服确实有些潮湿,才蹙了蹙眉,“去洗个热水澡,你不能感冒。”
她听而不闻,只是仰脸盯着他,“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想让我查我爸的案子?”
放下她的外套,燕西爵似笑非笑的低眉,“没有不想,只是不希望你体验到最后的绝望,因为结果只有这一个。”
“我爸不可能违规操作!”她很坚定,“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也不需要那样!”
她的父亲,苏培丰已经走到北城最顶峰了,苏家也已经是北城霸主了,他完全没有必要铤而走险。
对此,燕西爵只是略微的无奈,“你父亲怎么想,我没办法回答你。”
“那就告诉我,你跟明承衍有什么谋算。”她很坚持这一点。
也许是因为女人的某种直觉,她就是觉得跟自己家有关。
燕西爵拉了她的手要往卧室里走,“生意场上事,我跟你说不清楚。”
苏安浅把手挣脱出来,直直的盯着他,“既然你不肯亲口告诉我,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做过什么。”
说完,她自己往里走。
而燕西爵在外边站了会儿。
那句话,她说得很冷,连眼神都是凉的。好像他若是做了什么,她一定不会原谅。
半晌,他才蹙了蹙眉,给明承衍拨通电话,“管好你的女人,一张嘴而已,你若管不好,我可以代劳。”
燕西爵所能想到苏安浅道听途说的方式,只有陆晚歌那么一个。
明承衍皱了一下眉,“她现在有伤在身,没空出去祸害苏安浅。”
更何况,她现在是她的女人,任何意义上来说都是,她只会向着他,哪怕有个苏钦辰,陆晚歌也不会傻到出卖他。
他出事,她比谁都难受。
“那最好。”挂了电话,燕西爵抬腿往卧室里走。
浴室里,她在洗澡,玻璃门隐约能看到里头的窈窕身影,玲珑有致,但这会儿看在他眼里,只有若有所思,没有情欲。
可他还是走了过去,抬手敲门。
苏安浅关了水,没有开门,只等着他说话。
“饿不饿,我叫吃的。”燕西爵站在门口,声音淡淡的低沉。
苏安浅随口一句:“不用管我。”然后继续打开水龙头,水声弥漫开来。
燕西爵立了会儿,转身。
苏安浅出来的时候,他不在,所以她擦了会儿头发又准备换衣服。
燕西爵却走了进来,看到她解开了睡袍衣带,换的衣服还没干,又拿在手里,皱了一下眉,“去哪儿?”
她神色淡淡的,“我晚上有事,不想吵到你,去重新开一间房。”
本就蹙着眉的燕西爵已经紧了紧眉头,看起来又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拿走她的衣服,“就这一个房间,你若不睡,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躺下。”
苏安浅不悦的抬眼,“我说了我有事要做。”
燕西爵迈开长腿,直接把她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薄唇微凉,“一个晚上而已,什么事耽搁了死不了人。”
走回来,他无视她皱着的眉,无视她的情绪,问:“夜宵来了,吃点儿?”
苏安浅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大概是因为他的态度。
在她很不悦,憋了一肚子问号的时候,他处处跟她作对,而且还是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
所以她几乎是捏紧了手心,“我今晚不会跟你睡一张床!”
燕西爵微微大量着她的情绪,好像才明白她的意思,原来是不想跟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