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错觉,很多时候他一旦靠近,她脑子很难正常运转,那种感觉不太有安全感。
  男人低低的笑,说了句:“婉儿跟别人不一样,她不是别人,以后可能顾及她的时间还会有。”
  她原本就淡淡的蹙着眉,听到这里,也没怎么想,随口一句:“所以,不是别人,那是什么人?”
  燕西爵理了理她两侧的长发,并没打算说,“去洗澡?”
  她微微避开,“不洗。”
  “洗,我喜欢你香香软软的。”燕西爵靠近她,想把她整个抱下来。
  苏安浅很明智的从他和床头柜边侧身两大步走了出来,“你不喜欢才最好,不洗,我很困。”
  这么晚,燕西爵回来时板着脸,一副疲惫,两个吻后的这会儿却精神不错,褪去自己的外套,又贴着她过去,“我给你洗。”
  在苏安浅开口说话之前,他已经沉声重复强调:“你睡你的,我给你洗。”
  她也就睁着眼,诡异的盯着他。
  是因为她刚刚情绪有些激烈,所以他忽然这么好?中邪了?
  把她放进浴缸里,燕西爵去拿沐浴乳,指尖刚脱离了她,她竟然歪了歪,看着一头就要往水里扎。
  男人胸口紧了一下,一把将她捞住,眉峰微蹙,又有些哭笑不得。
  她还真是放心的让他洗澡?
  低眉安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他才挑了挑眉,真的替她洗澡。
  夜里十分安静,套房里除了浴室偶尔的水声清脆外,几乎没有任何响动了。
  靠在浴缸边,燕西爵低眉看着窝在胸口的女人,感觉竟然出奇的安心,环着她的手一点点划过她左胸处的纹身时浓眉才轻轻蹙起。
  都说深爱过谁,再也难真正为谁深爱,为了叶凌,她做到如此地步,不后悔么?
  其实很公平,他又扯了扯嘴角,从来,他未曾想过要爱谁,按部就班随着年龄做该做的事度过一生是他曾经的以为,所以他想让她爱他也是一种奢侈。
  偏偏,一旦起念,他就不愿放下这份奢侈了,因为他低估自己对她的感觉。
  “……燕西爵……”脸蛋贴在他胸口处的女人小小的咕哝了一句什么。
  “什么?”燕西爵低眉,一手轻轻托着她因为洗浴而粉扑扑的脸,诱哄着她继续说。
  可惜她没了后文。
  燕西爵莫名的笑了笑,俯首吻了吻,出浴。
  但是这一吻又上瘾了,将她整个人用浴巾裹住,香香软软的抱在怀里直接回床上。
  苏安浅是被他侵犯弄醒的,醒来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已经听到了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轻轻的悦耳。
  片刻她才咬了唇,抬手打着他撒气。
  太禽兽了,她都睡着了,能不能带点人性?
  可惜她整个人都是惺忪的,所以双手根本没什么力道,打在他身上还不如挠痒痒。
  燕西爵俯下身子,低沉黯哑的嗓音:“中午就给你发过短讯警告了,你不是胆肥的不听?”
  她已经皱起细细的眉,轻轻嘤咛:“困……”
  燕西爵看她大有困到他再做下去,她就哭给他看的架势,心头微微柔软,沉沉的餍足后将她裹在怀里,“继续睡。”
  可能是被几次三番的打搅,她最后一睡就睡得特别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大概九点才睁开眼。
  燕西爵当然不在卧室里,卧室连窗帘都没打开,大概是他怕影响她睡觉。
  等她打着哈欠准备去洗漱,从微微转头的角度看到了在外边打电话的燕西爵,略微低眉,单手别在裤兜里缓缓走动。
  这个时间打他私人电话让他略微蹙眉,大概是柯婉儿的事吧?
  她刚要走,见了燕西爵看过来,而且眉头瞬间就拧紧了,然后大步朝她走来。
  苏安浅愣了一下,可能是刚睡醒,看着他冷峻的脸,没反应过来他怎么忽然变脸,他就已经进了卧室。
  “挺一挺,实在不行再告诉我。”他低低的对着那头。
  电话那头的医生只好点了头,“好,明白燕先生。”
  柯婉儿拍戏出了点事,血流的有点多,医生不敢让她有任何差错,所以问问他要不要给输血。
  当然医院没有存血,但纽约之前做的血样登记里,一位长住了六年之久的苏小姐就是这个血型,联系起来应该不难。
  哪知道一问燕西爵,竟然说让柯婉儿挺一挺?
  挺也是可以的,不会有大问题,医生不敢多说什么。
  他挂了电话,继续朝她靠近。
  苏安浅眉头紧了紧,然后低低的惊呼:“你干什么?”
  燕西爵步伐宽大,她走了好几步,他三步两步就到了床边,将她放在床边,不悦的低眉将脱鞋扣在她白嫩的小脚上,一脸不悦:“你是野人么?穿个鞋能浑身不自在?”
  她已经呆了呆,看着他很自然流露的神色。
  竟然,就是因为她没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