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仙侠修真 > 帝女无疆 > 第39节
  “哈哈。”
  身后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瑶音想装作没听见,可奈何声音太大,经久不消。她不得不转过身,微笑道:“几位姐姐可还有事?”
  众人一见她转身,又顿时没了话语,三三两两,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园子。瑶音叹了口气,只得继续一个人摸索。
  瑶音一个人越走越远,远到走了很久之后,都没有遇见过一个宫婢,只偶尔有些飞禽走兽的嘶吼传来,周围的宫殿残旧不堪,端的就是一副荒无人烟的模样。寒风拂过,瑶音裹紧了衣裳,仍旧觉得冰寒刺骨,身体单薄的像一张纸,随时都有可能被大风吹走。
  就在这时,她的眼前一亮。一座华美的神庙出现在她眼前。
  自庙十丈内,一丝灰尘都望不见。建筑风格与鬼族迥异,赫然是天宫界内的产物。简洁大气的线条,给人的感觉明亮又不失柔和。门口的石阶上亮了两盏宫灯,没有多余的点缀却显得那般与众不同。让瑶音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三十三重天。
  “这是谁的寝宫?”
  瑶音忍不住好奇,走过石阶来到门前。发现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朝里打开一条缝。瑶音提着个灯笼,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谁在那里?”头顶传来一声怒喝,他话音刚落,一道强劲的掌风便袭上瑶音面门。
  瑶音堪堪避过,心有余悸地跌坐在门槛上。灯笼倒在脚边燃烧起来,可火却没有烧起脚下的地毯,整座屋子,就像被术法保护起来一般,千万年来不动如山。
  “瑶音?”花君宴穿着一袭亵衣飞身到瑶音跟前,眯起双眸打量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月黑风高,出来散散步。”瑶音干笑。
  “是么?”花君宴面色一沉,背过身去,冷冷道:“这里是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内。这次我可以饶了你,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瑶音点头,心下只觉得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之前所有的温柔都已荡然无存。不过这幅模样倒是让她将花君宴和云宴联系起来了,那臭屁的模样,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瑶音站起身,下意识拍了拍身上的灰。
  “别拍了,这里不会有尘埃。”花君宴冷冷道。
  “这样啊,习惯性动作,不好意思。”瑶音停止了无意义的行为,却从腰间拍下了那面水镜。
  “奇怪,我明明把它放在莲华殿了,它为什么一直跟着我?”瑶音拿起镜子,看了看镜中人。镜子里还是瑶音的脸面,并不是那日云岭上看到的红衣女子。
  “既然你这么喜欢跟着我,那我便收下你了。”瑶音放下心来,只当是面普通的梳妆镜,将之放回了兜里。
  “这面镜子从何而来?”此时,花君宴却一脸惊愕,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十宴给硬塞给我的,我也不想要,我出走之前明明将它放在寝宫的桌子上了,和留书一起。”
  “留书?出走?”花君宴抬眉。
  “呃……是,我想回仙界了,我还要回去找巴蛇复命,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面对花君宴越来越沉凝的面容,瑶音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索性闭上了嘴,等着他训斥。
  “不急这一会,既然来了,我便带你去看看她。”花君宴话锋一转,让瑶音摸不着头脑。
  “她?谁呀?十宴么?”
  “跟我来。”花君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转身离去。
  瑶音一头雾水,但是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她竟然鬼使神差跟着花君宴上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正中挂了一副巨大华丽的画作。画中断崖上,孤零零的立着一棵繁花盛开的大树。在圆月的映衬下,更显孤清。树下站着一位着红衣的女子遥望着明月,右手则执了一柄通体透明散发银光的长剑,剑穗、花瓣和衣摆随风飞舞。
  “好美……”瑶音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像,被震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画中仙真真绝美非凡,那是一种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孤高大气。
  “月之女神。”花君宴面上透着几分欣赏。
  “画中仙?”瑶音简直快看痴了,这么美丽的画,这么绝美的人。
  “不是,”花君宴摇了摇头,“那棵树叫‘月之女神’。”
  “你别告诉我你欣赏的是画上的树。”
  花君宴莞尔,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正常人都会被女神吸引,你真是太奇怪了。”瑶音疑惑道:“那画中的女子是谁?”
  “琼华帝君。”
  “帝君?!”瑶音震惊,“天界我只听闻青帝太一,白帝羲和,还有天帝昊月……我可从未听说三界之中有过别的帝君。”
  “她已经死了上万年了。”花君宴叹息。
  瑶音“哦”了一声,又道:“可她若是帝君,为什么在天界找不到关于她的只言片语?”
  “呵,这就要问昊月了……”花君宴扬起嘴角,高深莫测地微笑。
  “你喜欢她吗?”瑶音脱口而出,等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的时候,却已经晚了。花君宴沉这一张脸,不说话。瑶音也不敢再乱说,便沉默的立在一旁。
  良久,花君宴才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因为你的神情。”
  “我的神情又如何?”
  “你的神情里有思念。”
  “……”花君宴的面上覆上一层寒霜,不再接话。
  瑶音默默的看着墙上的壁画,任自己沉浸在惊讶景之美,人之美中。她突然很好奇,又是谁有这番才华将之记录下来。
  “作画之人是你吗?”
  “不是,”花君宴摇了摇头,一脸冷峻:“彼时我还没有发现她的好,从不把她当回事,作画之人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