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邵言说不行:“你这身体,万一打湿了,到时候,你连换衣服的地方都找不到。”
“景程好像开车了,我一会儿坐他的车吧,或者我开他的车。”一抬头,林沁扬便看见了不远处,停着的,景程的车子。
但郎邵言依然说不行:“他对你的态度,我不放心。”
拧巴了半天,林沁扬也没说过景程,无奈之余,只得点头。
林沁扬拿着雨伞撑在景程头顶的时候,发现他全身上下,全都打湿了,头发贴在额头前,不停的滴落着雨水。
林沁扬将手里的雨伞全部打在他的头顶。
很快,她的衣服全部打湿,脸上精致的妆容,一点一点的脱落,化妆品与雨水混合在一起,自然噻得眼睛发疼。
景程知道身后的林沁扬在,但他全然没有理会林沁扬,连余光也没瞧她一眼。
“你并不是身体不好吗?别站在雨里了,温蓝她不会出来的!”语气还算温和劝说着的林沁扬,任由雨水浇灌着她的全身上下。
见此症状的郎邵言,拿着雨伞,快速的跑下车,将全部的面积打在林沁扬头上:“沁扬,你身体那么虚弱,不能着凉,你还淋雨……赶紧回车上……”
“没事,景程什么时候上车,我什么时候回。”倔强如林沁扬,也倔强如郎邵言,“沈思存,你要还是个男人的话,就被让一个女人为你淋雨。”
“我并没有让你们陪我淋雨。”景程森冷的说了一句,依然没回头。
林沁扬咬着嘴皮:“温蓝真那么重要吗?你真的那么爱她吗?”
“是的,我爱她,我这辈子也没遇到过这么爱的女人!”声线毫无波折,也更没有感情。
林沁扬苦笑:“我在你语气里,听不到任何的爱情,你和她根本不是爱情,你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
“林沁扬,你别自以为是了!”景程转过身来,抬起手,一把打开她撑在头顶的雨伞,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后,雨伞摔在水槽里,如果不是郎邵言在身后扶林沁扬一把,她此刻应该同那把雨伞一样的结局。
“沈思存!你别太过分了!”一步跨到景程面前的郎邵言,冲着他大吼了一声。
景程轻蔑的冷笑一声,最后目光落在林沁扬身上:“认识你,是我人生里,最大的败笔!”
说完,景程头也不回的上了车,车子伴随着高浪的雨水,消失在了远处,林沁扬颤抖的站在原地,情绪的波动很大脚下虚浮,整个人便跌落进了郎邵言的怀里。
匆匆忙忙抱着她回到车上,用后备箱的毛毯,初步的为林沁扬擦了擦,望着眉心深深皱着的林沁扬,郎邵言伸手摸着她脸上的湿漉,浅浅呢喃:“沁扬,你到底何苦?他始终不原谅你,你何必再舔着脸,追逐在他身后?”
公寓里,景程回来后,脸色铁青,他快速的拿过浴巾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站在热水下,双手撑着墙壁,任由热水冲着他的躯体,脸上的神色,木纳的,疲惫的。眼底的神色,血丝的,苍凉的。
从浴室出来,他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好在从上次温家大院的老中医开的中药泡澡后,景程抵抗力各方面,强悍了许多。
刚刚裹上浴巾,点燃一根烟,手机提示着助理的来电。
景程淡漠的吐着烟圈的嘴角处掀开条缝隙:“什么事?”
“景老板,关于当年林沁扬如何离开部队的事,我查到了!您现在要么?发手机在线?还是邮箱?”助理口气稍微急促的说。
“发我邮箱。”清冽的嗓音说完,景程挂掉电话,继续抽烟,看到自动弹出的几个邮件接收提示时,景程并没有着急的点开看。
第166章几个月了?
景程连着抽了几根烟,一阵阵的吸允,一阵阵的捻灭烟蒂,烟雾缭绕的卧室,英俊的脸色,始终没什么起伏。
直到他的手机再次响起,助理打来的电话,“景老板,我让调查的人,又发给我一份林沁扬当年离开部队的具体资料,要发给你吗?”
“嗯,正好,我准备看,一并发来。”再次挂掉电话,景程捻灭手中最后根烟,挪过桌子上的电脑,开机后,慢条斯理的点进邮箱。
他率先看的后发过来的这一份,其中的大致内容:“当年,上头派给郎邵言一个秘密任务,这个秘密任务是刺杀沈思存,郎邵言便让林沁扬前去执行,为了人物的顺利执行,林沁扬,也即是当时的陆沁扬,为了任务的顺利完成,所以联合了沈木容,而沈木容想解决掉沈思存,官方也想解决掉沈思存。所以,双方做了一定的联合,加之,军令如山,所以,陆沁扬不得不服从上头的安排,放弃爱人,从而选择了事业和前途。”
另外一份调查的大概内容:“林沁扬当年临时调任到海市,任职海市军区排长,按理说,前途无量。但却在前往军区的途中,因为接到了不明电话,于是下了军用车,之后,便做了违规的事,因此被部队开除党籍,军籍,并且永不录用。”
两份调查结果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讲得也中规中矩,景程若有似无的将笔记本从腿上拿下来,放在茶几上,再次点燃了一根烟,抽到一半,随性的拿过一旁放着的手机,点开手机,再次拨打了助理的电话:“你给的第一份调查资料,其中,林沁扬所接的电话,是谁的电话,名字?家住哪里?包括电话的具体内容,能查到吗?”
助理有些为难的嗯了两声:“电话的内容我查过,由于太久,移动那边早没了语音记录。除非您自己向林小姐证实,或者通过别的第三方途径。”
“没必要向她证实,就这样吧。”淡漠的说完,景程挂掉了电话,手里的烟已然燃烧到了尽头。伸手捻灭进烟灰缸,整个人站起来,走到衣柜边,拿出家居服,将身上的浴巾取下来,迅速的穿上,穿好后,便走到了沙包前,拿过拳套,大概失控的打了一个半小时,直到大汗淋漓,他再次走进了浴室,双手撑着墙壁,衣服也并没有褪去,任凭热水从头淋到了脚。英俊的脸色,复杂而空洞,看不出来,到底在想些什么。
次日。
林沁扬高烧不退加昏迷,郎邵言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躺着的林沁扬,他的面色很是复杂,特别是脑海里想到林沁扬淋湿自己,也要为景程撑伞的动作。
他心底一阵一阵的揪着。
期间,林沁扬的温度多次反反复复的上升到42度,林沁扬在输液的同时,郎邵言更在用别的物理降温方法。
经过一晚上,加上午再加下午的努力,温度总算慢慢降下来了,晚上六点的时候,林沁扬缓缓睁开眼睛,瞄着周围,郎邵言靠在凳子上,半眯着眼睛,脸色看上去很疲劳,林沁扬扶着额头,几度想坐起,却因身体的支撑力差,不得不软回了床上。
明显的动静,让警惕的郎邵言唰地睁开了眼睛。
“景程呢?”这是林沁扬问郎邵言的第一句话。
郎邵言皱了皱眉心,眸底有几分沉,“景程在你眼里,就那么重要吗?你连发烧一天一夜才降温下来,你知道吗?”
毫不在意的林沁扬,哦了一声:“那我怎么没死掉?”
如果死了,岂不是解脱了。
如此行尸走肉的活着,真真是觉得累了。
“乱讲什么?呸呸呸,你还得活到七老八十。”
林沁扬深吸一口气,“那景程呢?他后来又回温家大院了吗?他见到温蓝了吗?”
“他有没有见到温蓝,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现在该关心你的身体,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顺便伸手摸了摸林沁扬的额头,没有烫起来的迹象,但溢出很多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