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前的最后一幕,苏烟涂得血红的嘴唇正微微勾起。
第15章 第一委托
何鸢感到自己身上多了一双手,从腰线滑到手臂。
一双柔软无骨的手。
显然,摸她的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
“醒了?”苏烟笑道:“醒了还不睁开眼。”
何鸢的双眼睁开,淡然的看着苏烟。
“苏小姐待客之道特殊,我从来没见过。”
何鸢被绑在了凳子上,她神情依旧淡定,没有出现发现自己被绑了之后嘶声力竭的尖叫。
苏烟大感惊奇:“你倒是挺有趣的,和其他的人都不一样。”
何鸢:“其他的人?”
苏烟撑着下巴,笑道:“都死了,挖个坑埋了,她们叫起来声音真烦,我每一次剥皮的时候,都要花大量的麻药。”
何鸢眼神所及之处,都是生了锈的血渍,一大片一大片染在墙上。
“不好意思啊,没收拾,今天你来的匆忙,我来不及收拾。”
苏烟说完这话,望着何鸢的眼神,竟充满了贪婪。
她舔了舔嘴唇,伸出手指挑起何鸢的下巴。
“我活了四十多年,还没见过长得你这么好看的女人,这说明你是天生该死的。”
何鸢望着她:“你怎么杀人的?”
苏烟:“就那么杀的呗,像骗你这样的小姑娘一样,随便说两句就跟过来了,漂亮的女人都是蠢货,你也不例外,漂亮的过分了,蠢得也过分。”
何鸢:“你为什么杀人?”
苏烟俏皮的扎了一下眼睛:“这就是秘密了。”
她哼着歌,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半晌,拿起手术台上的刀。
何鸢一进来就注意到了,这一出窄小的密闭空间估计是苏烟别墅地下室,空气稀薄,气味难闻。
中间有一个手术台,上面随意摆放着小刀,苏烟正在摆弄这些刀。
“我的经纪人呢?”何鸢问道。
“你放心,他没用,我不需要男人的脸。”苏烟往刀上吹了口气:“没用的东西就只好扔掉咯。”
何鸢心里一顿。
时迁吸入了过量的迷药,估计是真昏过去了。
现下听这个疯女人说话,叫她产生了一丝担忧。
那个不着调的兔崽子,应该能自保吧……?
何鸢:“苏小姐,你知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
苏烟:“我知道啊,可是我正在变老,我用脸吃饭的,怎么能变老呢,只好委屈你们的脸借我一用啦。”
苏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是疼惜:“这张脸很快就会烂掉,保质期连一年都没到,越来越快了。你这张脸倒是长得好看,我还有些舍不得,用过之后,不知道上哪儿再去找这么好看的脸了。”
何鸢:“你打算把我的脸缝到你脸上去吗?你和张成辉什么关系?”
苏烟听到张成辉,脸色倏的黑了下来。
“你知道张成辉?看来我搞错了,你不是小明星?能调查到我头上来,你很不错了。”
何鸢淡定道:“因为你蠢。”
苏烟自从大红大紫之后,还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
她当即扬起手,就想给何鸢一巴掌。
结果挥到一半,想起这张脸一会儿就属于自己了,她又舍不得打。
“让你再耍一会儿嘴皮子,免得死了之后没地方说话。”苏瞪了她一眼。
何鸢自顾自道:“你绑架年轻少女,然后和张成辉勾结,他养小鬼需要人血供养,所以融了别人的五脏六腑,你需要不停地换脸,银湖大道的自焚案件是你主导还是他主导,张成辉是不是你杀的?”
苏烟呵呵一笑:“是他自己先背叛主子,他死的活该,杀他还脏了我的手。”
何鸢:“你们俩在共同养一只小鬼?”
苏烟看着她:“你知道的挺多,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何鸢淡定:“因为你蠢。”
苏烟:“你!”
何鸢继续:“你养的小鬼答应给你永葆青春,教你的方法就是换脸,被你杀害的少女去了哪里?”
苏烟没说话。
何鸢:“喂它吃了,对吗。”
苏烟直勾勾的看着她。
何鸢笑了声:“你不想知道,你的‘主子’在哪里吗?”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
苏烟的助理大惊失色的冲进来,“东西不见了!”
苏烟脸色惨白。
随即,她猛地回头,盯着何鸢。
何鸢此时已经解开绳索,慢条斯理的站起来。
拍拍裙子,从容不迫的拿出一个小罐子。
这小罐子,正是之前从苏烟助理的包里翻出来的小罐子。
苏烟见何鸢站起来,脸色就白成了一张纸,如今看她手里的小罐子,就更加震惊。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苏小姐,现在不说,我只能听你在牢里说了。”
苏烟低声道:“杀了她。”
助理从身上掏出一把□□。
苏烟狞笑:“别打着脸,本来想活剐了她,现在便宜她了!”
助理恢复冷静,笑道:“现在问你了,何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何鸢:“很多。”
子弹出膛,却没有预料当中的打中何鸢。
她竟比子弹更快,俯下身,箭步向前,掐住助理的脖子。
助理瞳孔瞬间因缺氧而放大,手里的力气一卸,□□顺势落地。
苏烟猛地往地上一扑,想去捡□□,何鸢脚一踢,那□□瞬间飞出去几米远。
何鸢动作极快,这两人一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明星,一人是瘦的跟只弱鸡似的助理,解决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她撕开裙子,拉成长条,二话不说把两人捆到了一块儿。
苏烟被捆住之后,发了疯似的尖叫。
何鸢手里的小罐子随着苏烟的尖叫声起伏,越来越热。
看那模样,好似要从这里面钻出什么东西出来。
何鸢嘴唇抿成一条线,额间的龙纹若隐若现。
她手上一点也没作停留,罐子被她用裙子上半截剩下的那点儿布料裹得密不透风。
何鸢裹罐子的时候,那罐子好似有生命一般,拼了命的挣扎,动作之大,她险些抓不住这个罐子。
里面分明是有活物。
苏烟尖叫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别墅位于山上,方圆几公里都只有她一户人家,她丝毫不怕把别人惊动。
与苏烟的尖叫声一同响起的还有外面的警笛,由远及近,分外明显。
苏烟长啸一阵,至下巴开始皮肉溃烂,如同掉漆一般尽数剥落,露出里面猩红的血肉。
一旁的助理和她捆在一块儿,见了这骇人的场景,当即吓得昏死过去。
何鸢将罐子往包里一塞,推开门便打算离去。
一推门,撞进时迁怀里。
对方刚醒没多久,头还是晕的。
时迁被苏烟绑到了另一处地方,二人急着给何鸢这张漂亮的脸蛋薄皮,因此放松警惕,叫时迁逃了出去。
他甫一出门就在半山中的公用电话报了警,接电话的是淮京公安局一个女警察。
时迁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对面听到时迁报警,连忙把电话转接至杨正康办公处。
他来不及多说,只简单的提了一提何鸢的事情,杨正康沉下声音,询问了地址,便出动一小部分警力赶了过来。
时迁顾不得手上脚上的伤痕,直接一间房一间房的踹门找。
找到这隐蔽的地下室,何鸢正巧出来。
时迁注意到她裙子被撕的破破烂烂,险些以为她遭遇了什么非人的待遇。
后来又发现屋里捆了两个人。另一个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从衣服上来看,应该是苏烟。
时迁没问苏烟是怎么死的,看脸上那一团烂肉,想必死的时候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