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沈渊连日后修行界会变成怎样的存在都猜到了,它会是所有的人族构成的一个集体,沈渊还已经为它取好名字了。
  甘蓝世界最有权势的人,会是高等学府的高层。
  御兽宗的真君问:“你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计划?”
  沈渊沉默一会,心里思绪翻飞,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只是怨念第一世考试太多,然后发现这辈子修行者没有考试,产生了强烈的嫉妒心,决心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考试的痛苦。
  沈渊扯了一张大旗,他道:“因为甘蓝世界终将回归大千世界,我们不知道等待我们的会不会是入侵。”
  甘蓝世界与大千世界脱轨几千年,谁也不知道,几千年之后,大千世界的变成什么样子。
  那些世界里面的修士孰强孰弱?
  那些世界会存在哪些秘境?又会有怎样的遗迹,法器,灵宝?
  这些通通是个未知数。
  唯一能肯定的一点是,如果大千世界发现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新世界,第一件事,是派人去摸个底。
  换位思考,沈渊觉得自己如果是大千世界里的一个一方强者,在知道出现一个新世界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会是探查新世界的具体情况。他会探查里面的原住民实力如何,里面的资源丰富不丰富,有没有主人。
  假如原住民实力差,偏偏资源十分丰富,还没有归属,那他会选择马上占领这个新世界,成为自己的领地。
  新世界里面的原住民,顺从他的留下,不顺从的杀掉。性情暴虐一点的入侵者,可能会选择把原住民全杀掉。
  面对即将到来的与大千世界接轨的那一天,沈渊认为,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大千世界意味着机遇的同时,也意味着危险。
  御兽宗的真君,那位老者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他板着脸盯了沈渊片刻,沈渊面不改色,老者突然大笑出声,并赞许道:“不错,你能想到这点难能可贵。”
  沈渊面对老者突如其来的变脸,适应良好。
  老者道:“甘蓝世界在大千世界里,实力的确称不上强盛。我们失去了化神以上的修士。但是,大千世界和我们一样,都是仙界的附属,实力最高的不过是散仙。”
  说到这里,老者沉思一会,道:“是要提防。”
  散仙是渡劫期的修士飞升失败,以大法力让自己复活,这样的存在被称为散仙,成为散仙代价是再也无法飞升。
  一般而言,散仙的实力高于渡劫期修士。
  沈渊和老者说话的地方是御兽宗的森林里,御兽宗的弟子识相地不往这二人身边凑,都远远地绕行。
  老者左手臂上的五彩斑斓的彩蛇,它吐吐蛇信,身子支起,看着沈渊。
  彩蛇轻微的动作,使得老者从自己里的思绪里回过神,他临时改变主意,与沈渊道:“你把你先前说写的东西给我看看,我等会和那帮老伙计商量商量,或许会有删减。不过,以你的年纪能写出指导修行方面的书籍,实在是天纵之才。”
  老者夸奖的话令沈渊着实有点惭愧,他这事实上是靠了他六千分神的帮助,为了写出沈渊想要的,六千多的分魂现在剩下了三千出头的样子。
  沈渊不想误人子弟,他每写出修行之路上迈出的一小步,都要百般思量,百般推演。
  全靠沈渊脑子凭空想象,肯定不行。
  沈渊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分魂身上。
  修行之路上有那么多岔路,像运行灵气的速度,吐息地速度,一天吸收灵气的量,什么样的修为能吸收多高浓度的灵气等等因素都能影响一个人的修炼。而且不同资质的人有不同的修炼条件。
  什么条件最适合修行,在什么样的范围里适合修行……这些都是沈渊想要弄清楚的目标。
  为了找到这些点,沈渊的众多分魂起了很大作用。
  前一段时间里,响起在沈渊的神魂里的,是分魂们的哀嚎声。
  一个分魂道:“我一个呼吸间运行了一个大周天,经脉承受不过来,全爆了。”
  另一个分魂问:“你还活着吗?”
  那个分魂道:“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我还是回归主魂吧,外面太不好玩了。”
  沈渊逮住那个分魂问:“你修炼之前的修为是什么?多久到达一个呼吸间运行一个大周天的灵气运行速度?经脉在什么时候承受不住?”
  那个分魂绝望道:“.…..主魂,我等会就回来了,您自己看记忆行吗?”
  诸如这样的例子,在前段时间里时常发生,沈渊的分魂也一下子锐减到了三千出头,剩下的,要么是还在各自的狐女母亲身边当乖孩子的分魂们,要么是在沈渊的试验里侥幸逃生的分魂们,他们能活着,都代表着一种极端的修炼方法能取得成功。
  沈渊把自己编写的教材交给御兽宗的真君,真君接过沈渊编写的厚厚一沓纸,让沈渊先回去,他改日告诉沈渊结果。
  沈渊应了,他知道真君临时改变主意,没有带自己进入编书一组,是有自己的考量在里面。
  沈渊行礼告辞,回到了天元宗。
  回到天元宗的时候,沈渊心血来潮,有了一个想法,为了这个想法,他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天工一脉所在的山峰。
  尽管天元宗的掌门是天工一脉的掌座,但是天工一脉并不在主峰。
  沈渊来天工一脉的目的是为了找宋其行,请他试试,看能不能把沈渊记忆深处的划时代发明,电脑给发明出来。能发明出来的话,整个世界的动静就能汇合成一点。
  宋其行不行的话,还有器宗的那些能人。
  沈渊就不信,发明不出来他想要的。
  来的路上,沈渊给宋其行的传信玉牌发了消息,不过,他没有接到宋其行的回信。
  沈渊也不急,像宋其行这种天工一脉的弟子,经常会因为沉迷于发明,而没有时间查看传信玉牌。
  天工一脉的山脚下有杂役弟子看守,沈渊一到来,杂役弟子便认出了沈渊。他们带上客气礼貌的笑容向沈渊行礼。
  沈渊轻点头,道:“我想拜访宋其行师弟,他在洞府里吗?”
  杂役弟子闻言,立即涌上困惑不解的神色,尽管疑惑,他们还是回答道:“启禀沈师叔,宋师叔在前日已陨落,目前步入轮回。”
  陨落了?沈渊看杂役弟子神色不像作假。何况,杂役弟子也不敢欺骗他。
  沈渊马上查看自己的传信玉牌,并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他马上发了几条信息给几个相熟的修士,甚至还发送了给他如今的师尊,钱真君。
  相熟的几位修士都是迅速回了沈渊信息,大意是震惊于宋其行居然陨落了,着急地询问沈渊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几位是得不到什么信息了,倒是姗姗来迟的钱真君回信息道:“宋其行那孩子本来还有一线生机,但是他自己的神魂飘去了鬼界,掌门没办法,只好和鬼卒打通关系,缓了几天他的投胎日期,正向刀剑宗购买冥河花给他送过去。”
  原来如此。
  沈渊看了钱真君的信息,明白了宋其行如今的处境,他本来还可以活,但是他自己飘去了鬼界,把自己的生机断绝了。
  宋其行能死吗?
  当然不能死。
  在沈渊计划里,宋其行这种发明型人才大有用处。
  鬼界是大哥的地盘,等于是他的地盘。
  沈渊有点苦恼,他要怎么联系上大哥。大哥可是连传信灵珠都没给他的。
  二哥肯定知道大哥去处,问题是,二哥的联系方式他也没有。
  沈渊正苦恼着,一个分魂找上了他,提供了机会。
  分魂道:“主魂,我撞见二哥了。”
  沈渊眼前一亮,道:“哪里?”
  有了二哥就能联系上大哥。
  分魂道:“我逛花楼,撞见二哥了。”
  沈渊迟疑道:“……花楼?”
  这是他的分魂吗?
  第91章
  分魂自动忽略了沈渊的问题, 他道:“我这里有二哥, 要不要找他?”
  “找。”沈渊干脆道。
  沈渊乐观地想, 分魂是新的个体, 不代表他的行为, 像他这种正人君子,是不会出现在花楼的。
  沈渊略带好奇地翻看起分魂逛花楼的记忆了。
  分魂没有说话, 他强行忍住, 让自己不去拆穿沈渊此时的行为。
  沈渊与分魂之间记忆是共享的,沈渊在干什么, 分魂一清二楚。
  鉴于他们实际上是同一个人,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沈渊看了分魂的记忆, 略带无奈地发现这个分魂也是能惹事的。
  这个分魂如今的身份是衙门的衙役,分魂附身的原主人事实上那一带名头响亮的神偷, 原主一次偷东西跑路时倒霉,不小心砸坏脑袋驾鹤西去了,让沈渊的分魂发现了, 捡了便宜。
  分魂觉得, 他从来都没当过贼, 以后也不会当, 他要站在小偷的对立面,成为小偷的噩梦,索性加入了衙门。
  衙门里的衙役也是分等级的, 一般是由老衙役带小衙役。
  分魂乖乖地通过了初期的考核, 府里狡猾的师爷也没分辨出分魂编造的来历是真是假, 十分信任分魂扮出来的乖巧样,随将分魂分进了执法的官差里面。俗称捕快。
  然后,分魂一进去,就把他日后的老大,一个倚老卖老的老捕快给打了。
  给予分魂信任的师爷,他在老捕快和分魂之间,保住了分魂,因为老捕快确实手里不干净,仗着自己是衙门的人收过几回贿赂,师爷寻了个由头将老捕快打发了。
  分魂上任第二天,带着他们一队执法的官差,把城里小混混,二流子的聚集地给掀了。打得那群小混混们一个哭着喊着要当分魂的小弟。
  分魂可盼着自己能像当杀手的那个分魂一样,有属下无数,他一挥手,都收了,带着洋洋洒洒几百人回到衙门。
  分魂是这样和师爷解释的,分魂道:“师爷,他们都敬佩大人两袖清风,爱民如子,自愿为我们衙门办事,不需要衙门出一分工钱。”
  分魂身边,一群猪头忙不迭的点头。
  师爷沉默了,衙门里最顶头的大人,巡抚大人也沉默了。
  他们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属下这么能惹事,惹的还是件好事,一下子解决了往日城内最容易犯事的那群人。
  分魂没有在意大人的欲言又止,过了两天,他带着自己上百号小弟把集市整顿了一遍,一改之前的混乱,整个集市显得整洁干净。
  就连城里的大道,都让分魂带着几百号小弟每天打扫过去。城内的乞丐消失无踪,分魂说了,人都要依靠自己的手脚做事,带着一票小弟,给了城里乞丐一顿饭的施舍,拉着那群乞丐开始修路。不过,乞丐中有路也走不动的老人,实在没办法干活的残疾人,他们被分魂统一送去给专人照顾。
  在分魂当衙役的几年时间里,他惹下无数事端,全靠这师爷和巡抚大人两人给分魂摆平,分魂自己也知道,因此分魂能给的报答是,给百姓一个治安和平的环境。
  由于惹的事太多,几年过去,分魂还是只是一个小捕快。
  不过,因为分魂做的实事,百姓都能亲身体会到,所以分魂深受百姓的爱戴。哪怕这个小捕快身后跟着几百个小弟,百姓都觉得这是分魂故意锻炼那些小混混,为民除害。
  分魂这回上花楼的原因是,他前两天干了一件大事,把仗势欺人的一家富商的儿子给送入了狱中,连累自己的兄弟蹲了一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