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受害者成为加害者,成为自己所痛恨的人更可悲的事了,现实中也的确有很多女性受
  家庭重男轻女影响,成为此类人,又可怜又可悲,虽然在他们看来一切天经地义。
  *
  3)
  尽管类比不是很合适,但如果易西青的畸形控制型人格当初没治愈,那他也会走上孟母同样一条路,受害者
  成为加害者,屠龙的少年成了恶龙。
  受过伤害,不能成为肆意伤害别人的理由。
  啊,我今天怎么这么“伟光正”,其实我三观总是摇摇晃晃的,尤其是看文写文的时候(捂脸)
  番外:完结
  安亭二中百年校庆, 易西青收到邀请函,学校邀请他作为荣誉校友出席。
  孟杉年半躺在他腿上,举着信函看,啧啧两声,不怀好意地笑道:“大出血啊大出血。”
  易西青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小财迷。”
  易家小公主盘腿坐在沙发一旁的软毯上, 边搭积木,边学爸爸奶声奶气道:“小财迷。”
  易太太先“恶狠狠”瞪易先生一眼, 再微微侧身,瞪自家闺女一眼。
  被瞪的小公主一点儿也不怕, 仰着糯米团子般的小脸冲她甜甜一笑。
  孟杉年瞧着她一笑起来弯成小月牙的眼睛,那表明佯装出的丁点怒意都一下子轻飘飘的散了,随着女儿
  一起笑得眼眸弯弯,末了,忍不住捂住心口, 同头顶的某人道:“我生的是个小妖怪吧,怎么她一笑我就心
  软成水了?!”
  易西青低笑, 替她将发丝拨到耳后:“瞎说。”
  那明明是你的技能。
  *
  正式校庆前一天,高三三班组织同学聚会。
  大学期间, 孟杉年没回过几趟老家, 等工作了更没时间回去, 也没必要, 易西青比起她, 更没必要回安
  亭,因而这也是他们自高三毕业后第一次参加同学聚会。
  易西青母亲近来对孙女格外宠爱, 得知此消息后,三番五次上门,试图争取为期三日的照顾小公主特
  权,孟杉年倒没太大意见,易西青却没同意,小公主听爸爸的,因而最后一家人外带一位一直照料小公主的
  阿姨,一同回了安亭。
  同学会当天,易西青因为临时电话会议暂缓出门,孟杉年思索了下,出于礼貌没等他就自个儿先去了酒  店。
  推开包厢门,徐佳佳朝她招手,孟杉年冲她笑,走过去落座,两人正要说话,一旁过去不大熟的女同学
  蛮热络地同孟杉年打招呼,孟杉年虽然意外,但还是笑着回应。
  徐佳佳见此撇了撇嘴,却也没故意插话,待几位女同学和孟杉年轮番打完招呼,她才拉孟杉年去包间墙
  角的小沙发上咬耳朵。
  “她们以为你被易西青甩了。”徐佳佳皱着脸说。
  孟杉年奇怪,这从何说起。
  徐佳佳:“你进来前,是不是先去楼下咖啡厅喝了一杯咖啡。”
  孟杉年:“你怎么知道?”
  她因为怕迟到,提前出门,结果到了酒店时间又太早,她虽不爱迟到,但也不想提前进去等人,宁愿在
  咖啡厅一个人磨磨蹭蹭消磨时间。
  徐佳佳:“有人看到了呗,话说年年,你平时照镜子么?”
  孟杉年:“…………”
  徐佳佳瞧她白眼快翻到天花板上了,连忙道:“得得得,再漂亮也经不住这么翻白眼啊!说起来,还不
  是咱几位老同学,瞧你青春靓丽貌美如花,不相信你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加之外界传言易太太是一位小富
  婆,他们自然都联想到你被甩了!惨啊!各个明面上心疼你……至于私底下,呵呵。”
  其实吧,有这种猜想也不怪她们,孟杉年如今状态丝毫不比过去差,皮肤又白又透,笑起来还有着少女
  时期才有的娇憨。
  若不是亲密好友,换她,她也不信眼前这位已结婚生子。
  孟杉年听了,再一瞧包厢内众人时不时投来的视线:“……”
  合着不是热络,是同情???
  她扶额。
  组织人林立从外头进来,和大伙说:“我们先上菜。”
  “易神还没到呢。”有人开口。
  “我们再等等也没事儿。”好几个应声的,里面居然还有钱费。
  孟杉年看了他好几眼,徐佳佳察觉她的疑惑,凑到她耳边怪笑道:“别看了,就是钱费,我告诉你啊,
  要不是确定易西青会到场,这位成功人士还不一定会来呢!”
  孟杉年满眼打着问号。
  “毒奶了一把自个儿。”徐佳佳简短地提了一句。
  孟杉年没听懂,但也无所谓,反正是无关人员。
  在林立解释完易西青有事会晚到,并要求不必等他后,大家入席。
  随后,孟杉年就理解徐佳佳那番话的含义了。
  大抵就是当初口口声声趾高气扬声称,易西青脑子再好日后还不是要给他工作的钱费,现在正在为将来
  能为易西青工作而拼命奋斗。
  的确毒奶。
  孟杉年在听他第七遍夸西年,第八遍赞易西青后,想起一事,问身边徐佳佳:“他读的是酒店管理,那
  干嘛不进自己家酒店?”
  xx酒店的确会比地方酒店优秀很多,否则也没法和西年协商进驻事项,但按她对这位老同学的印象,不
  像是宁做凤尾不做鸡头的人物,进自家酒店做老板,和去别家做小助理,钱费居然会选后者?
  徐佳佳无语:“钱费家酒店早就败落了,就我们高三毕业那暑假,他们家爆出卫生和消防安全问题不达
  标,新闻闹得不小,都被上面立做典型整治了,后来就一年不如一年。说实话,我都觉得后面有人弄他们
  家,酒店这种问题大家都见怪不怪了,还头次闹这么大。”
  孟杉年想这就决定难怪了,钱费这大少爷脾气如今真是被磨得半点儿不剩了。
  包厢门被推开,服务员待易西青进屋后才离开。
  钱费几个站起身迎接,说着各式逢迎好话,以及连连称易西青客气照顾大家。
  其余人见他们这样,哪怕并无所求,也不好一直坐着,纷纷站起身客套。
  易西青偏了偏头,将视线定在话最多的钱费身上:“你为什么谢我?”
  钱费一愣,他那些说辞不都是场面话么,好在他脑筋转得不慢:“您特意让我们先吃,这不是体谅我们
  吗,这还不该谢。”
  易西青神情更莫名:“我怕我太太饿而已,她早餐只喝了杯牛奶。”
  “太太?”众人顺着话音重复,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结果……瞧见了“可怜兮兮的被抛弃者”孟杉
  年!
  说好的小富婆呢?!!!
  易西青看向跟着别人站起身的孟杉年,眉头微拧,似乎疑惑她这么傻站着干嘛,扫了眼她身边,开
  口:“你没给我留座?”
  孟杉年哦了一声,也没在意:“你随便座呗。”
  易西青不开心了,但他也知道孟杉年是因为昨晚被他抵在沙发拐角大半夜在赌气,因而也不在意。
  得了便宜就不要卖乖,易西青深谙此理。
  他不在意,孟杉年身边的人很在意,立刻叫了服务生,挪座清理一步到位。
  易西青客客气气谢过老同学后,落座。
  孟杉年也不是真不理他,见他准备直接用餐具,瞪他一眼,夺过,用开水替他仔仔细细烫了一遍,才重
  新放回他面前。
  在她收手的瞬间,易西青一把紧握住,随后手指一点一点插入她的指缝,只一会儿,两人左右手便已十
  指紧扣。
  孟杉年抽不出,挣不开,只好软软地瞪他一眼:放开啊!
  易西青握着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像哄小孩似的:不。
  孟杉年对上他温软如同晴朗午后山涧清泉般的目光,一下子……更气了,呢喃细语:“你总是这样。”
  说完,鼻腔轻哼一声,表达不满。
  总是瞧上去温柔似水,实际呢不达目的不罢休,就像昨晚她都……那样求饶了,他还是压着她没放,甚
  至……哼。
  她一本正经的埋怨,却把易西青逗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似乎永远是那个最初的小姑娘,时而羞涩
  又软糯,时而大胆又直白,会对他毫无底线的心软,也会因一件小事忽然娇气十足。笑归笑,到底还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