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杉年在中途反应过来:“不住学校附近?”
  易西青握着她的手心:“不卫生。”孟杉年想起某人的轻微洁癖,瞬间理解,学校附近都是较便宜的快捷酒店,他不适应也正常。
  两个人最终在易西青选定的酒店前下车。
  前台接待询问:“几间房?”
  “两间。”
  “一间。”
  前台抬眸望向他们:?
  易西青垂眸望她:“你害怕一个人吗?”
  孟杉年:……是太贵了好伐!
  但她还不至于傻到真说出来,丢他面子。
  “嗯,前两天看恐怖片了。”
  易西青点点头,抚了下她长发,转头看前台工作人员:“请问还有套房吗?”
  孟杉年:……
  她果断插话:“不,不用,换一间双床间。”
  前台脸上挂着标准的服务型微笑,告知他们双床间已订满,只余大床客房和紫禁城套房。
  孟杉年都不用听价位,听名字就下决定:“一间大床。”
  她用手肘杵了下某人,微笑:“身份证。”
  被她撇到身后的易西青:……
  进了酒店房间,易西青:“还要洗澡吗?”
  孟杉年重重点头,撒娇诉苦:“刚洗漱完就停电,立刻出了一身汗,跟白洗一样,你摸摸,很黏。”
  说着,她就抓着他的手按在她胳膊上:“是不是?”
  易西青冷静又沉稳:“很滑。”
  孟杉年:“……”
  两个人对视一眼,孟杉年败下阵来,抱起睡衣,躲进浴室。
  易西青低低地笑,拎起纸袋,走近浴室,敲门:“用我带的洗漱用品和毛巾,别用这里的。”
  孟杉年开了条门缝,接过袋子。
  半小时后,孟杉年开门出来,吓一跳:“易西青,你还换床单被套和枕套?”
  “什么都不用,干嘛订这么贵的房间,还不如就近。”
  易西青换完一次性枕套,转过身来,先一顿,再一笑。
  孟杉年刚洗过的长发未再沾湿,只随意地团了团扎了个丸子头,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然而全身上下也
  只露出这么点儿地方。
  穿着长衣长裤睡衣的她站在门口,整个人还冒着热气,脸颊也被熏得粉扑扑,被易西青看得浑身不自
  在,于是脸蛋儿就粉上加粉了。
  她边走进来,边睨着他小声问:“你干嘛这么看我?”
  易西青低笑:“还真当你对我够放心,原来……”
  他坐于床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好笑道:“不怕热了?”
  孟杉年抿了抿嘴,伸手抬了抬睡衣的小v领,偏开视线不看他,故作淡定道:“冷气足,穿太少容易感
  冒。”
  易西青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孟杉年无话可接,站在床尾,在他灼灼目光中手足无措,一会儿拉拉袖子,一会儿整整衣领。
  易西青原先是纯粹的好笑,但渐渐地也敛了笑意,目光从她略显湿润的眼眸往下延伸,停顿在她因兔牙
  轻咬而泛起艳色的唇瓣。
  在孟杉年再次不安地抬手的同时,易西青伸长手臂,于半空中扣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轻一拉,毫无防备
  的孟杉年顺力倒进他怀里,易西青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轻抱起她的腿窝,下一瞬,两个人的姿势换成孟
  杉年坐于他大腿上,陷在他怀里。
  孟杉年都懵了,下意识仰起头看他,眼眸湿润润的,在灯光的映照下更亮了,像盛满了银河里的小星
  星。
  易西青觉得这星空太耀眼,便俯下身,亲吻她鸦羽般的眼睫。
  孟杉年自然而然地闭上眼,呼吸轻柔。
  易西青温柔的吻顺着她的面颊流连,最终得偿所愿地代替小兔牙落至她的红唇,先是万分轻柔地安抚性
  亲吻,渐渐不满足,试探性地探入轻扣她的贝齿,孟杉年的呼吸一下紧促起来,易西青便又战略性放弃入
  侵,只裹住她上唇小巧的唇珠亲亲密密地戏弄……
  孟杉年越来越软绵,浑身无力,原先环住他脖子的双手只能软绵绵地搭在他肩上,全身都靠易西青支撑
  着。
  易西青吻着她的耳廓,低低地问:“你好香,沐浴乳是牛奶香型吗”
  孟杉年缓了半天,声音又软又糯:“我没注意呀。”
  她努力勾着他脖子坐起身些,嗅了嗅腕间,正要说什么,又反应过来,迷蒙着眼,软着嗓音道:“是你
  买的呀。”
  易西青伏在她颈间,低低地笑,笑声染得她雪白的脖颈泛起绯色。
  “怎么这么可爱。”
  他又原路返回,开始吻她,一面吻,一面夸她:“怎么这么可口。”
  孟杉年大脑早已迷迷糊糊,只隐约觉得那里不对,却已被他拦腰按在床上,渐渐又被他亲晕乎了,似乎
  听见耳畔有人轻笑着又说了一句:
  ——“宝贝,即便裹成蚕宝宝,你也足够撩人。”
  ……
  易西青抑制住自己,最后重重地吻了下她的唇角,便稍稍撤离,又平复一番后,替她盖上被子,站起
  身:“我睡沙发。”
  正要抽身离开,衣角被轻轻扯住,易西青低头看去,孟杉年一只手正攥着他衣服,粉白的指甲圆润似小
  贝壳,异常打眼。
  “一起,睡床。”她小小声说。
  易西青的目光向上移,望着她紧闭的眼眸,望着她还泛着水光的红唇,顿了片刻。
  他微微动了动,孟杉年攥着衣角的手则似乎又紧了紧。
  “好,我先去洗漱。”他轻声应道。
  她立马松了手。
  易西青不由地又低声笑,孟杉年脸更红了。
  待他从浴室回来,孟杉年已自觉移向里侧,特乖地仰面躺姿,依旧紧闭着眼。
  易西青掀开被子,躺进去,很明显地感觉到身边人的身体紧绷着。
  他低叹一声,伸手将她搂紧怀里,将下颚置于她头顶,轻声说:“第一次,不会在这么随便的地方。”
  又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背:“安心睡吧。”
  身下的人立刻松弛下来,易西青不免想笑:
  这么信任他?
  孟杉年放松下来后,趴在他胸口,瓮声瓮气地问:“抱着睡,会不会热呀?”
  易西青手动将温度调低:“这样就好。”
  孟杉年往上挪了挪,窝在他颈窝里轻轻笑:“太不环保了,不过我喜欢。”
  易西青因为她方才蜗牛似的移动,脸色有点儿不太好:“别乱动,安分点儿。”
  她也太信任他了。
  孟杉年超听话地就这么闭上眼,安安分分地睡着了。
  易西青低头盯着怀中乖宝宝的睡颜,安慰自己:
  小福利,也是福利,知足吧。
  闭上眼,睡觉。
  ……
  大概是温度真调得过低了,睡沉了的孟杉年用四肢对他施展各种缠、抱技能,直往他怀里钻,睡香了还
  时不时蹭蹭他颈窝,跟小猫咪似的。
  哪里是福利,是活受罪。
  易西青再次睁开眼,千年难得一次地粗口,末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拉开孟杉年,替她盖好被子,第三次起
  身去洗手间。
  老半天才回来,他坐在床边想了又想,还是调高了室内温度。
  然后,躺回孟杉年身边,只是这回两人隔了半臂的距离。
  易西青调整呼吸,闭上眼。
  半响后,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