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细雨!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看不见的杀意,冷彻心扉。
自从刀无垢在福禄山庄现身后,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刀无垢的消息了,“玉面狐狸”付玉书隐隐感到一阵不安,不是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而是他身中的“三尸蛊”已经有压制不住的迹象,不出两天,若还找不到刀无垢,以司马仁义的无情,定不会给自己解药,到时候,自己是什么下场,付玉书几乎不敢想下去。
“伊素素!”付玉书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
正因为听了伊素素的建议,付玉书才杀了给自己下蛊的陈如花,谁知道伊素素心怀祸胎,并没有打算给付玉书解毒,若不是伊素素,付玉书又何以至此?
付玉书悔不当初,如今后悔的连肠子都青了,事已至此,后悔已然无用,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找到刀无垢,自己还有一线生机,要不然,自己必死无疑。
付玉书心烦意乱,亲自巡查了守夜的弟子,从黄泉宗正殿走到山门,又从山门走到自己的卧室。
付玉书刚进去,就发现司马仁义不知何时从密道中走了出来,此时正一脸阴沉的坐在桌旁,灵可儿和月影在一旁候着。
房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付玉书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还没有刀无垢的消息?”司马仁义阴沉着脸说道。
付玉书小心翼翼的说道:“主上,依小人之见,刀无垢或许早已离开了南疆。”
司马仁义冷冷的说道:“刀无垢若是到了中原,我岂会不知?”
付玉书想起司马仁义在中原的眼线,不由一愣,司马仁义没有说错,刀无垢只要在中原现身,司马仁义没有理由不会知道,在中原,没有司马仁义想知道而不知道的事情。
付玉书稍作沉吟,说道:“主上,既然少主已经修炼了《碧落黄泉功》,咱们就算是杀了刀无垢,也于事无补,当下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到少主。”
司马仁义寒声说道:“我做事还要你来指手画脚?”
付玉书心头一寒,忍不住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又听司马仁义说道:“伊素素让蝶儿用活人修炼《碧落黄泉功》,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蝶儿只怕早已经受伊素素摆布,如今已神志不清,伊素素铤而走险,无非是想让蝶儿的魔功早日大成,好找我报灭门之仇,到时候,不用我去找伊素素,伊素素自然会找上我,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她以为凭《碧落黄泉功》就能对付我,真是可笑。”
话音一顿,接着说道:“蝶儿如今落的这般境地,刀无垢是罪魁祸首,不杀刀无垢,难解我心头之恨。”
付玉书郑重的说道:“主上,小人一定将刀无垢找出来,主上静候佳音便可。”
“要知道,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司马仁义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可不养废物。”
说完,走进了密道,留下付玉书一人在房中暗自发呆。
话说刀无垢一行人趁着夜色偷偷摸摸的摸上梵净山,赫连问情在梵净山待了半辈子,对梵净山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赫连问情领着几人走到山腰的时候,脚步陡然慢了下来,原本赫连问情打算从密道中出其不意的溜进黄泉宗,可是一想到在场的人,赫连问情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密道本是黄泉宗宗主的闭关之地,属于黄泉宗的机密,只有黄泉宗的宗主才知道,而上任宗主,也就是陈如花的爹,对陈如花格外的溺爱,是以,陈如花也知道密道所在,而陈如花正是通过密道将付玉书引进了黄泉宗。
刀无垢见赫连问情身形慢了下来,说道:“赫连大哥,有事?”
赫连问情冲着刀无垢说道:“我在想,你和我进黄泉宗就可以了,毕竟人多容易被发现。”
“恶童子”章宝嗤笑道:“赫连宗主,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胆小了?都到自己家了,何必偷偷摸摸,依我的性子,咱们光明正大的走进去,谁敢拦你,你可是黄泉宗宗主。”
有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赫连问情被章宝奚落一顿,顿感颜面无光,同时醒悟过来了,自己可是黄泉宗宗主,在黄泉宗,自己确实不用偷偷摸摸,何况为虎作伥的陈如花和赫连威武已经命丧黄泉,自己何必如此?
赫连问情尴尬了,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陡然加快了步伐,直接奔向金顶。
山门前!
“谁!”守卫山门的弟子陡然发出一声暴喝,提着灯笼朝前张望着!
“是我!”赫连问情说着走了过去。
当看清来者的面容后,两个巡夜的弟子俱是一愣,脸上都布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好像看到了鬼一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约而同的失声喊道:“宗主!”
两人不禁面面相觑,赫连问情明明才离开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而且还是走进了金顶的黄泉宗,怎么又突然从外面走来?
宗主是何时出去的?两人心头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此处是下山的必经之地,宗主下山必定会经过山门,两人压根就没有看到赫连问情走出过山门,而两人自入夜后,一直守在此处。
一念及此,两个黄泉宗弟子面色同时一变,抽出随身配剑,暗做戒备,其中一人冷冷的说道:“何方贼子,竟敢冒充宗主!”
赫连问情的脸顿时黑了起来,黑的好像锅底一般。
刀无垢见状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强忍了下来,而“恶童子”章宝早已毫无顾忌的笑出了声,笑的前俯后仰,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章宝的笑声落在赫连问情的耳中显得格外的刺耳,赫连问情阴沉着脸,身形一晃,来到两人跟前,两个黄泉宗弟子还没来得及挥剑,只听啪啪两声脆响,两人各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赫连问情厉声说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我都不认识了。”
两人捂着红肿的脸庞,心中是又惊又怒。
惊的是对方身手这般高明,取自己性命简直如探囊取物般简单,怒的是对方易容成赫连宗主,想要诓骗自己,显然是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