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无垢心念未已,只听“嘭”的一声,黑色的棺材四分五裂,木屑漫天飞舞,一道红色人影从里面一跃而出,双掌一翻,直扑过来。
显然,棺材里面有暗格。
五人猝不及防,被偷袭个正着。
“恶罗刹”春三娘离棺材最近,首当其冲,腰间软肋被拍中,惨呼一声,横飞出去,柳生十兵卫左肩中了一掌,一个跟斗翻倒在地。
经春三娘和柳生十兵卫这么一阻,丁牛反应过来了,见对方一掌当胸拍来,丁牛暴喝一声,左手拖住刀无垢,右手成拳,迎了上去。
拳掌交错,发出砰的一声,丁牛晃了一晃,身形稳如泰山。
反观对方,一个跟斗翻了出去,落在地上,轻“咦”了一声,看着丁牛惊讶的说道:“倒是有些本事。”
春三娘挣扎着站起来,逆血上涌,张嘴“哇”的连吐了两口血水,看样子,已是受了重伤,春三娘满脸凝重的看着来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五——毒——郎——君。”
刀无垢从丁牛的背上下了地,朝五毒郎君仔细打量过去,只见五毒郎君年约五十上下,面白无须,身形臃肿,一袭红袍披身,好像乡下的土财主。
刀无垢在打量五毒郎君的时候,五毒郎君也正好在打量刀无垢,见刀无垢面无血色,苍白的吓人,好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五毒郎君双眼中闪烁着怨毒之色,冷冷的说道:“刀无垢,想不到你竟重伤如此,看来是天要亡你,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张追风冷哼一声,和刀无垢并肩而立,说道:“好大的口气,依张某看,你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五毒郎君怒极反笑,眼中杀机闪烁,说道:“我倒要看看你的身手和嘴巴是不是一样厉害。”
“害”字刚出口,五毒郎君双手一扬,六点寒芒成两个品字型分别打向丁牛和张追风,同时身形一纵,扑了上来。
“小心!”刀无垢提醒道。
张追风轻功了得,身形拔地而起,哚哚哚,暗器打在身后路边的树干上,丁牛却不闪不避,运转玄功,大手对着暗器就是狠狠的一拍,如拍苍蝇一般,将三枚暗器悉数拍落。
五毒郎君看的心头一突,暗忖道:“他的手莫非是铁打的不成?”有道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五毒郎君已经到了跟前,张追风从天而降,与丁牛一左一右迎了上去。
三人混战一起,拳掌交锋,人影闪烁,只见场上飞沙走石,劲风呼呼作响。
柳生十兵卫看得心头砰砰直跳,开口说道:“丁牛,小心他的蛊虫。”
春三娘沉吟片刻,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笑意,说道:“毒蛊养成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他一定是没有碧砂蛊虫了,要不然刚才偷袭咱们的时候,咱们哪有命在。”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刀无垢掏出之前从丁牛手中得到的小瓷瓶,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一条碧绿色的虫子,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刀无垢虽然没有见过碧砂蛊虫,但是对方既然用此暗算自己,肯定是打算要置自己于死地,由此可见,瓷瓶中的蛊虫十有八九就是碧砂蛊虫。
突然,张追风闷哼一声,刀无垢举目看去,只见五毒郎君的右手搭在了张追风的肩头,好在张追风身形灵活,肩膀一抖,身子如泥鳅一般晃了出去。
五毒郎君身为一派之主,岂是等闲之辈?
五毒郎君脚下错步,如跗骨之蛆紧咬住张追风不放,却见丁牛一招“直捣黄龙”分上下两路攻向自己的胸口和丹田,五毒郎君和丁牛交手后,知道丁牛刚猛有余而灵活不足,身子一晃,晃过丁牛,五指箕张,抓向张追风的后背。
张追风听的背后劲风袭来,拧腰侧身,右脚回旋踢向五毒郎君的下盘,五毒郎君左手一探,抓住张追风的右脚踝,往下一扯,只听“咔嚓”一声,右脚踝应声脱臼,痛的张追风忍不住惨叫一声,五毒郎君面罩寒意,右掌猛的拍在张追风的后背,将张追风打的横飞出去,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春三娘见状,暗道不妙,心想今日就算是赢了五毒郎君,暗处还有个蒙面人,春三娘可是亲眼见识过蒙面人的身手,那可是比刀无垢还要厉害的角色,有道是仙人打架,凡人遭殃,自己若和刀无垢在一起,一旦蒙面人追来,自己势必要遭灭顶之灾。
一念及此,春三娘心生退意,撒腿就逃。
“想逃!”五毒郎君冷笑道,却见丁牛一拳轰来,五毒郎君伸手拍出一掌。
丁牛以为对方和自己硬拼,不觉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却不知一拳打下去,恍如打在棉花上,毫无着力的感觉,五毒郎君轻笑一声,借力往后飘然而退。
五毒郎君退后一丈远,脚一挑,将地上的一柄钢刀挑起,右手接住,对着春三娘猛的一掷,钢刀去势无匹,恍如流矢,直取春三娘的后心。
“春三娘,小心。”刀无垢大声道。
春三娘被五毒郎君偷袭,早已是身受重伤,此时走出去还没有七丈远,听到刀无垢的提醒声,春三娘连忙往旁边挪移,躲开这要命的一刀。
钢刀“哚”的一声插在树干上,刀柄还在摇晃不已。
春三娘一脸后怕之色,想着生死关头刀无垢还出言提醒自己,自己怎么能一走了之,独自逃命,春三娘想着不由羞愧了起来,暗道:“春三娘啊春三娘,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
春三娘拔下钢刀,折返而回。
只见五毒郎君和丁牛打的不可开交,丁牛虽然天生神力,又练有《混元一气童子功》这种外门硬功,但是身法是他的短处,此时已经是气喘吁吁,累的是满头大汗,却连五毒郎君的衣服都没有摸到。
“既然已经走了,何必又回来送死。”刀无垢苦笑道。
春三娘脸上泛起一抹暴戾之色,盯着五毒郎君说道:“纵然是死,我也不会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