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鹅黄色和服的小女孩扑闪着水灵灵的眼,白嫩的小手扒着门框,懵懂又胆怯,天真又纯美。小小软软的一只,萌哒哒的话语,甜丝丝的问候……
  萝、萝莉!
  野生的、没主的真萝莉!
  叶久泽顿觉心口中了一箭,恍惚间记起了曾经在剑三养女儿的心态——
  萝莉乃人间瑰宝,身娇体软易推倒,抱抱亲亲举高高,还会卖萌撒个娇。
  他不自觉地停手,紧盯着小萝莉可爱的脸,当机立断地抱起了邪见,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在玩娃娃!”
  邪·娃娃·见:……
  玲皱了皱鼻子:“那不是娃娃,是邪见爷爷。”
  邪见感动到无以复加,觉得自家孩子没白养,还知道解救他!
  “既然是爷爷,不是应该陪我们玩游戏吗?”叶久泽不动声色地靠近萝莉,眸子越来越亮,“我们去玩过家家好不好,你当孩子他娘,我当孩子他爹。”
  “我们假装是家人,照顾孩子。”叶久泽不自觉地想起了抓老鼠、打蛤蟆、烧野火的童年,继续道,“给他煮东西吃哦!”
  玲开心地笑了,露出一颗小牙:“好呀好呀!邪见爷爷一定也喜欢玩的!”
  邪见:“不!玲!”
  叶久泽一巴掌拍在邪见头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孩子不乖了,就要揍。你看他现在多乖!”
  玲懵懂地点了点头。
  叶久泽兴致高昂地拐着她出了门,顺便低声在邪见耳边恐吓道:“看我今天不玩死你丫的!”
  邪见:……
  杀生丸大人救命啊!
  犬夜叉:……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透心凉?!
  ……
  邪见的妖生失去了希望,他被裹成一个蚕蛹,嘴里塞着一块豆腐,安置在篝火旁。他一手带出来的女娃——玲,正盛着热汤,舀着勺子喂他吃东西。
  但小孩子照顾自己尚且不足,哪有余力来照顾他呢?
  汤水洒下,落满衣襟。邪见要哭了,好歹解开这个襁褓,他有手有脚,真的不是婴儿!
  可篝火边没人理会他,人类和半妖相处得融洽,甚至还聊得风生水起。一些本应该避讳的事儿也被捞上来谈资,颇有说上三天三夜的架势。
  叶久泽一边给金毛犬梳着毛,一边舀着杂碎汤喂它嘴里。金毛在半小时前醒来,情绪激动,大吼大叫,似乎特别排斥人。
  看来又是一只对人类抱着很大成见的狗狗啊!
  也不知这世界怎么了,哪来那么多虐狗的家伙?害得狗对他很是戒备!
  叶久泽叹息一声,眼见沟通不良,干脆没管这狗伤不伤,撸起袖子先打一顿再说。男人之间的友情都是打出来的,驯兽也是一样,他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个真理。
  一顿打,金毛果然安分了。
  可随即叶久泽就发现,这狗子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嘴边仿佛有乳白色的灵魂飘出来,打击似乎过于激烈了点。
  他想了想,还是采取怀柔政策,给它煨汤换药,让它觉得狗生还有点盼头。
  而吉尔加美什……他拼命的架势不灭,可身体拖了后腿,最终屈服在杂碎汤的淫威之下,只能吞咽着敌人给予的液体,苟延残喘。
  奇耻大辱!
  这一刻的金毛依然生无可恋。
  火光跳跃,围坐在火堆边的几人盛着汤、就着饭,本该是“食不言”的用餐礼仪,却不料被叶久泽的“饭桌文化”给轰击得一干二净。
  “……奈落灭了你们除妖师一族?”叶久泽抽搐着嘴角,眼皮狂跳,“就剩下你和你弟弟了?”
  没想到奈落你是这种人!
  叶久泽瞧着抚摸着飞来骨,下定决心要杀死奈落的珊瑚,内心卧槽个不停!
  可更坑比的还在后头——
  “……奈落变作女子色诱了你的祖上?”叶久泽简直想给女装大佬送上膝盖,“在你们手上留下了风穴?让你们一族短命而死?”
  他久久凝视着弥勒被封印的手,觉得这是任何一个单身男子都不能承受的痛苦。
  手上面有个可怕的洞,这还让不让人安心撸了?
  难怪弥勒要宰了奈落。
  “奈落拆散了你和桔梗,奈落抢你们的四魂之玉,奈落……”叶久泽细数奈落十宗罪,觉得这缺德货要是追得到桔梗也是有鬼了,“啊,真是丧尽天良!”
  几人义愤填膺,对奈落怒骂不止,可没多久,村内传来几声惊呼。
  犬夜叉立刻起身,抽出铁碎牙,原以为是有妖怪来袭,怎知一转身,分分钟对上了一只雪白奶狗的眼。
  他突然浑身僵硬了起来。
  这、这个气味……
  奶狗断了一只前爪,只剩三小腿撑着地。一路风尘仆仆,身上还沾了泥。可当它站在身前,就像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光是气势,就比成年犬还厉害。
  那一双似曾相识的金色眼眸,熟悉的冷漠,熟悉的淡然……
  犬夜叉:……
  他整只狗都不好了!
  因为在刚刚那一刻,他明晃晃地从奶狗眼里读出了一个意思:敢多嘴就杀了你。
  有村人惊慌失措地赶来,追问那一道白影的事,犬夜叉僵硬地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有……不是……你看错了。”
  奶狗瞥了他一眼,踩着稳重的步子绕过这丢脸的半妖,看向火堆边的女孩……和狗?!
  杀生丸:……
  金色的毛,成年犬,没见过……呵,杂碎。
  “富强?!”叶久泽一愣,赶忙起身将奶狗抱起,揽入怀里,“你咋来了?你这爪子……别是淌泥水里了吧?”
  他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犬夜叉被雷劈的神情和邪见懵逼了的蠢脸。
  “爸爸给你擦爪子。”叶久泽舀了热水,拿出梨花绒,细致地给奶狗清理爪子,“行了,爸爸气消了,看在你千里迢迢……”
  话还没说完,叶久泽就看见奶狗跃下她的怀抱,一屁股坐在金毛脸上。
  吉尔伽美什:……
  他炸了!
  重伤的金毛一跃而起,将奶狗掀了出去。叶久泽眼疾手快地将奶狗接在手里,一脚把金毛摁进了土里。
  “文明!富强还小,你要大度!”叶久泽安抚着奶狗,恨铁不成钢,“你和民主都很过分,明明是成年犬了,居然还欺负奶狗!”
  吉尔加美什:……
  这狗生大概是无望了==
  叶久泽揉了揉奶狗的爪子:“富强最乖了。”
  杀生丸面无表情地接受这一切。
  犬夜叉:……
  他觉得自己需要用全新的眼光来看待自己的兄长了==
  邪见:……
  他的杀生丸大人肯定被灌了迷魂汤!不,玲,别喂了,快扶他起来,他要给大人去找解药!
  来了只奶狗,叶久泽便没多留,匆匆道别后,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可当他将金毛也抱入住所后,忽然发现自家富强成年犬有着很大的敌意,这敌意浓烈到他不能忽视,仿佛下一秒奶狗就会跳起来咬断金毛的喉咙。
  没办法,他只好将金毛安置在角落,抱着奶狗坐在榻上,却怎么也安抚不了它。
  “富强,你怎么了?”
  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雄性圈地盘的本能作祟而已。
  杀生丸冷着眼,杀意在心头翻滚,比任何一次都要浓烈。他是白犬一族的纯血大妖,是西国境内的王族,是早已成年的强悍雄性。
  他的强大,让他比任何妖怪都具有进攻意识和地盘意识。
  从他长成的那刻起,他与他的亲生父亲犬大将的关系就不再是“父子”,而是竞争对手。
  成年的雄性犬妖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地盘上出现同类的雄性,哪怕对方是父亲、儿子,也不能例外!
  他会靠自己的实力打下地盘,壮大、充实,等他的霸道达到极致,他会寻找配偶,拥有属于自己的子嗣。而他如今四百多岁,正处于成年后的繁衍阶段。
  每一天的时间虽被追求力量的心愿占满,没什么心思追求雌性,可并不意味着他能容忍别的雄性接近他的地盘。
  更何况这一只两只的,还都是成年犬!
  一群杂碎!
  “富强,别这样……”人类的幼崽今天依旧很聒噪。
  “文明也很可怜,你看他都受伤了!”
  呵,连名字也起了。
  杀生丸冷漠地盯着金毛,决定入夜之后咬死对方。
  可就在这时候,抱着他的女孩将他放在了皮子上,穿着木屐跑向门口。不一会儿,一只熟悉至极的黑色成年犬漫步而来,猩红的眼,炸起的毛,还轻轻蹭了蹭女孩的手掌。
  杀生丸:……
  他静静地匍匐下来,像是等待狩猎的凶兽。
  宇智波斑倏忽间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片刻后,他鼻尖轻嗅,循着一股药味儿转向门边,瞧见了一只受伤的大狗。
  “民主,这是文明,你们以后的同伴。”
  金毛犬转过头,凶恶的眼神愤愤地盯着他。
  宇智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