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就是觉得不太好。”
  他:“有什么不好的?”
  我:“说不出来。”
  他:“那就和我去。”
  我:“就是有种...残害祖国花朵的感觉,我有罪,我是个罪人。”
  他配合着我:“被你残害了这么久,还怕人知道?”
  我:“...”
  班主任办公室,几年不见,他确实已经老了很多,苍白的发丝从鬓角边冒出来,眼睛比以前浑浊了许多,但依旧中气十足,我躲在陈深后面和他一起进门,班主任一下子认出他,从办公室站起来,与陈深握了握手,然后结果陈深手里的礼物,脸色惊喜,大嗓门说道:
  “陈深!很久没来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先坐先坐。”
  我在后面大开了眼界,原来老师对待学霸是这个样子的,受教了受教了。
  班主任好像这时候才发现我的存在,抬了抬镜框,眯着眼睛,仔细地盯着我看了几秒,问陈深:“这位是...”
  陈深笑了一声,并没有解释。
  我从后面扭了他一下,小声地说:“是我呀,一四届的谢凡...”
  班主任又抬了抬眼睛,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原来是谢方啊...”
  我摸摸头上的虚汗:“...是谢凡..谢凡....”
  班主任为难地笑了一下:“啊呀,你在看我这记性,不好使啦...”
  我在心理自我安慰,不记得我这个逃课挂科玩游戏拖延作业的差生也是件好事...好事...
  ☆、日记引发的血案(修改捉虫)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二十五章
  然后陈深在海鲜馆定了一个房间,决定和主任促膝长谈一番,主任从天南说到地北,唾沫星子不知道飞了多少,陈深依旧话很少,神色认真,和他在一起有一种好处就是,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倾听者,在他面前会不自觉地放下防备,想把心里的事情都告诉他。
  结果...
  酒底喝穿,主任的嘴巴像脱缰的野马,迷糊得连舌头都捋不直了,还一直拉着陈深叨叨个不停,从经济发展聊到人生境遇再到倒霉催的学生,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淡淡的失意。
  我使劲瞅陈深两眼,想让他赶紧撤退了,我们已经坐了足足有四个小时了。
  陈深举起食指放在嘴边,我顿时明白他的意思,静静地安下心来,又听他们侃了一个多小时的大山。
  把主任送回家中后,我们才继续开车回家,陈深淡淡地开口道:
  “我大学的时候其实处境很艰难,爸妈曾经给我很大的压力,我大二开始自己办项目,不知道失败过多少次,有时候晚上一躺就睁眼到天亮,我二十年积累的所有自信和能力好像在一夕之间被土崩瓦解,徐老师曾经给过我很多次鼓励,他是我大学时代最感激的人,现在他有难处,我想尽自己的能力帮他。”
  我听着有些动容,陈深很少这样直白地表露心意,如果有,那一定是心里真的很在意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我们再回去找主任喝两杯?”
  陈深额头的青筋抽了抽,没说话。
  我觉得,他可能是嫌我破坏了气氛,影响了他酝酿的情绪,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么感动的话了呀!
  我是一个很懒的人,但勤劳起来呢,又十分令人发指,比如说今天,我在经历了一个无聊透顶的上午时,决定下午好好收拾一下家里,吃了个午饭,打扫了客厅,打扫了卧室,还打扫了一遍书房...
  对,我打扫书架的时候,发现了一本日记本,陈深的。
  我想着,我看看...应该也没啥事儿吧,他要是真宝贝这本日记,怎么还会像本普通的书一样扔在书架上呢,到底写了点啥呢,棕色牛皮封面,边角都磨白了,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感觉是他学生时代的东西,到底应不应该看呢...
  我找了一个硬币,要是两面都朝上,那么就代表陈深会原谅我偷看他日记的罪孽,所以...
  正当我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陈深推门进来...
  我...
  他的面色不算很好,说:“你在看什么?”
  明知故问,我:“不知道谁丢的日记。”
  他:“给我。”
  我:“不给。”
  他:“你全看完了?”
  我点点头,忍着笑意:“你怎么不早说啊!”
  他:“说什么。”
  我:“表里不一的家伙...”
  他还没等我说完就打断我:“我不喜欢别人随便翻我的日记,你知道的。”
  我立马闭了嘴,也很快后悔,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我确实不该这样做。
  我快速向他道歉,趴到他的背上,咬咬他的耳朵:“对不起,作为赔偿,我可以把我的日记给你看。”
  他:“不看。”
  我腆着脸:“要怎么才看?”
  他:“不看。”
  我:“那你说怎么办?'我都照做。”
  他:“....”
  我等了半晌,实在气他半死不活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趁他不注意在他脸颊上狠狠咬了一口,红红的牙印顿时就出来了,并且说:“气死我了!”
  有什么都不爱沟通,倔驴脾气。
  他在我背后默默说了一句很无奈的话:“现在到底谁应该生气啊?”
  ☆、骨折啦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二十六章
  我上班穿高跟鞋,挤地铁的时候大摔了一跤,出尽洋相,还爬不起来,脚踝处立马肿成个大萝卜,轻轻一按都很疼,后来地铁好心的保安大叔把我送到医院做检查。
  拍了片之后,我百无聊赖地坐在走廊等检查结果,然后给陈深打了个电话。
  他好像很忙,电话响了半分钟才接起来,一接电话就是短暂的一声:“喂?”
  我:“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他:“坏消息。”
  我:“我脚摔了,现在在医院检查,还在等检查单。”好消息是我可以休病假,几天都不用上班啦。
  他:“在什么医院?”
  我:“在六院,不怎么严重,就是脚稍微有点肿。”
  他:“我马上过来,等我。”
  我:“你要是很忙,就不用专门过来了。”当然,我只是客气一下。
  他:“呆在原地别动。”
  我:“哦。”嘿嘿,谅你也不敢不来。
  一个小时之后。
  陈深来的时候,我已经仰在休息椅的靠背上睡着了,据他说是呼呼大睡,毫无形象。
  我睡得正香呢,就被他摇醒了,陈深皱着眉头,衣领口开了一点儿,隐隐约约看到一点儿深邃的锁骨和一排又小又密的痣,额头边一颗颗汗珠滴下来,看起来很着急,风尘仆仆的,以前他可从来不会这样。
  我心想:这可真是引人犯罪呀。
  然后伸出手,帮他理理领口,为他“好心地”扣上扣子。
  他蹲下来,小心地握过我的腿,仔细地左右看了看,然后抬起脸,问我:“片子出来了没有?”
  我:“没呢,还要等一个小时。”
  他:“疼不疼?”
  我:“疼啊,疼死了。”
  他骂我:“活该。”手上的动作却轻轻的。
  他:“怎么摔的?”
  我:“太委屈了,人多我一着急,就摔了。”
  他:“以后还走路还马虎只看手机不看路吗?”
  我恭顺地说:“再也不敢了,陈大人。”
  他:“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没。”
  他:“脑子呢?”
  我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看着他,脱口而出:“又没摔到脑袋...”然后意识到不对,马上闭了嘴。
  他摸摸我的脑袋,温柔地说:“检查完脚踝,我带你去看脑科。”
  我破口大骂:“去死!”
  年迈的老医生建议进行手术,在脚踝处打两颗钉子,大约一年到一年半再来医院取钉子,虽然周期长,过程痛苦,容易感染,但固定牢靠,能更早功能锻炼。
  我一听要手术,身上的汗毛竖起来,脑子里瞌睡虫瞬间跑光了,我问:“能只打石膏吗?”
  医生:“要打石膏也可以...不过...”
  我摸摸虚汗,立马说道:“那我选择打石膏。”
  陈深按住我躁动的手,礼貌地对老医生说:“不用理她,您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