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凉松开各拧着一个人手腕的双手,活动了一下用力过度的手腕,一脸歉意地对罗伯特说:“抱歉导演,是我没达到您的要求, 浪费大家时间了。”
  罗伯特豪迈地摆摆手:“没事,跟你没关系,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我知道你是怕弄伤他们才故意放水,但是你看,他们俩壮得像牛一样,就算你再用力,他们也不会伤到毫发的。”
  两位白人演员闻言夸张道:“哦不我亲爱的约翰逊先生,你都不知道liang的力气多大,别看他小小的一个,要是真打实斗起来,我们俩估计要吃很多亏。”
  白凉连忙解释道:“不是我的力气大,而是我学的武术讲究技巧,打斗中往往是以柔克刚,抓住对方弱点一招制敌。”
  罗伯特欣赏地看着白凉,感叹道:“这大概就是功夫的精髓吧,好了,你们休息一下,马上重来了,这次可要加把劲啊,拍完今晚我们就可以回到岸上吃新鲜食材做的大餐了。”
  电影的结局发生在一艘游轮上,剧组为了将场面还原,特意租了一艘豪华游轮,在海上拍了三天三夜。
  剧组拉到不少投资商和赞助商,所以并不缺租船的开销,就算一直ng,在船上拍个十天半个月都可以,限制了拍摄时间的问题是饮食。
  虽然说游轮距离码头只有几海里远,每天用小船将新鲜食材送到游轮上也不是问题,而且游轮的厨房里好几个大冰箱,每个冰箱塞满蔬菜肉类,都足够维持剧组两天的伙食。
  这样虽然说不至于让剧组的人饿到渴到,但饮水和伙食的质量还是达不到标准,美国人追求享受,即使吃汉堡,里面的番茄和生菜也要求新鲜,最好是刚从农场运出来的。
  今晚用晚餐的时候导演罗伯特约翰逊面对干巴巴的牛排,一边吃一边吐槽道:“这个牛肉都不鲜嫩了,吃起来又老又干,塞牙难嚼,真是为难我这个老头子。”
  查理德用叉子搅着他碗里的沙拉,用遗憾的语气说:“冷藏过的蔬菜瓜果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口感和味道,我甚至怀疑里面的维生素都流失了。”
  而白凉一手拿着个牛肉汉堡,一手端着杯果汁,大口大口地吃喝,完全不介意什么新鲜口感。他在美国待了两个多月,已经从一开始的不吃生蔬菜、每天必须有一顿吃米饭,转变成了可以一天三顿都吃汉堡包,坦然自若地吃一大碗沙拉。吃得多了,他竟然感觉面包十分可口,各种油炸食品让他有种天天吃麦当劳的幸福错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善于苦中作乐,等他反应过来,才发觉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还是会想念家里丰盛的饭菜,但是光靠想是无济于事的,只有好好拍完电影,他才能更早地回家。
  白凉两三口解决掉一个汉堡包,充满干劲地撑着桌子站起来,跟同桌的罗伯特和查理德快速地说了句我吃饱了我先去研究一下今晚的戏,大家晚上见。
  罗伯特看着白凉一蹦一跳离开的身影,无不羡慕地感叹道:“啊,年轻真好,时时刻刻都能保持最好的状态,青春又活力。”
  查理德笑着接话:“我们这么多人里面,最应该挑食的小孩反而从来不挑剔食物。”
  旁边的人也附和道:“是啊,这几天都待在船上拍戏,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都有点耐不住寂寞,但liang好像什么时候都充满干劲,光是看着他,我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哈哈。”
  白凉灵活的身影在游轮上闪动,矫健优雅得像一只青年豹子,表情严肃又游刃有余,像一个心有成竹的猎人,即使在一片夜色中,也能准确无误地锁定自己的猎物。
  几个人高马大的白人演员气喘吁吁地追在他后面,而白凉镇定又从容地沿着游轮的围栏悄然无声地行走,时不时绕过障碍物,顺着绳梯轻松地爬到更高的地方,躲避别人的追踪。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摄像师的镜头差点都跟不上他,导演舍不得喊停,只好在场外对着摄像组咆哮:“快点快点再快点,跟上他的节奏,分镜头呢,分镜头先跟上,准备下一幕特写了!”
  一镜到底很多情况下可遇而不可求,对于演员和导演以及摄像师都是一种艰难考验,很多时候由于主观和客观条件的不允许,导演都不得不放弃一镜到底的想法,改成后期剪辑,但是剪辑出来的画面难免有瑕疵,多多少少会影响观众和评审的感官。而电影史上少数几部拥有一镜到底的电影,都已经成为经典传奇,很显然罗伯特也想在自己的导演生涯上画上这浓墨重彩的一笔。
  白凉已经顺着装饰用的绳梯爬到了游轮第五层,他手里拿着道具枪,贴着墙警惕地往转角走。
  随后一身狼狈的查理德出现在他身后,听到动静的白凉神情凛冽地快速转头,将枪口对准查理德。
  这一幕效果惊人,刚好远处灯塔的光扫到白凉脸上,将白凉那张冷清如月光的脸照得更加苍白,像是从幽深的海里爬上来索命的水鬼,没有一点感情和温度。白凉的眼神更是让人如置冰窟,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与他现实中以及电影之前的温和乖巧形象完全不一样。
  查理德也被白凉这个眼神吓到了,突然就愣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好在镜头到这里就结束,罗伯特在下面喊了声cut。
  听到cut的白凉放松下来,原本冰冷的神情一瞬间柔和,又变回那个整天嘻嘻哈哈的小男孩。
  查理德拍着自己的胸口跟他说道:“liang,你刚才差点把我吓死,我都以为你真的要对我开枪了。”
  白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笑着说:“因为我太入戏了,心里也有点怕,你突然出现,让我求生意识到达最高境界,所以就有点控制不住。”
  查理德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你刚才演得非常好,我都被震慑到了,你果然是个好演员,liang。”
  罗伯特见两位主演还站在高处,对他们挥手问道:“查理德,liang,你们俩还ok吗?要不要下来休息一下?”
  查理德耸了耸肩表示都可以:“我刚才也没怎么演啊,就从另一边的梯子爬上来露了一个镜头而已,比较辛苦的是liang,我觉得你需要下去喝杯牛奶压压惊。”
  白凉舔了舔被海风吹得很干的嘴唇,觉得他还能再坚持一会,就让导演继续。
  罗伯特见他坚持要拍完,就让剧组人员准备好道具,进行下一幕拍摄。
  下一幕在第五层的走廊尽头,查理德步步逼近,质问着昔日最信任的搭档为什么要勾结犯罪组织杀害政界要员,白凉的枪口依旧对准查理德,面无表情地后退着,退到无路可退才靠着围栏停下来,与查理德对峙。
  海风吹乱了白凉柔顺的黑发,他一只眼睛被刘海遮住,站在高处最危险的一角,如同一匹被逼到绝境的独眼孤狼,凶狠又绝望。
  “为什么?当初我父亲,为了正义,奋不顾身地抛下我和母亲,来到你们国家,加入你们的组织,他一腔热血想要维护世界和平,却因为无意中撞破组织高层和黑恶势力的勾结,在一次围剿行动中被误认为卧底死于非命,尸沉大海!我和母亲一直在等他光荣归国,结果只等来他的遗物!我一直在寻求着真相,我花了五年的时间,精心准备,一步一步地打入组织内部,获取你们的信任,就是为了这一天!”
  查理德打住他的话头,大声反驳:“这不是你杀那么多人的理由!即使他们所做不对,他们有罪,但也要交给法律来制裁,而不是由你来判刑,你这样草菅人命,又与他们有什么不同!这就是你所追求的正义吗!这不是正义!这是自私自利!”
  白凉冷笑一声:“正义?什么是正义?披着好人的皮做坏事也是正义吗?我从来就不想当个正义的人,曾经我所敬重的正义,已经被你们谋害了!现在的我,只想为我父亲报仇而已!”
  罗伯特看着镜头中偏执狠辣的白凉,摸着下巴不停地点头,白凉这个演员果然很有演戏的天赋,不管是动作戏还是剧情戏都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相信他一定能给自己的导演生涯带来最辉煌的一笔。
  接下来几个打斗镜头拍完,就到了影片中最精彩的一幕,同时也是白凉的杀青戏,拍完这一幕,白凉就可以离组了。
  罗伯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两个多月,他应该是激动的,兴奋的,但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只觉得很平静。
  白凉在跟副导演观察一会拍摄的场景,副导演站在甲板靠围栏的地方,大声地指挥着海里的工作人员做好防护措施,白凉也探出大半个身体往下看,除了手电筒的光所照到的一方海面,其余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副导演看他望着海面发怔,以为他是害怕下水,就安慰他说:“没事的liang,海里有十个潜水员在接应你,小船就在离你落海两米远的地方,我们还有威亚,一会我们的服装也会在里面给你多穿一件救生衣的。”
  白凉听了副导演啰啰嗦嗦的一段话,哭笑不得得说:“我没有害怕,我只是在好奇,您放心吧。”
  罗伯特走过来听到他们俩的对话,赞赏地跟白凉说:“很好,我们艺术行业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liang,我们相信你!”
  今晚的重头戏在甲板上拍摄,查理德饰演的角色想把白凉缉拿归案,而白凉饰演的角色不想被所谓的正义评判,两人在甲板上发生了争斗,引来了组织的同伴。白凉见自己无处可逃,而查理德死拽着自己不放,这样下去他很有可能被抓回去,被这些所谓的正义之人监禁。他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备用的袖珍枪,悄无声息地对准查理德的心脏下方,毫不犹豫地扳下扳手。
  查理德满脸震惊地看着他,因为痛苦而松开拽着白凉的手,白凉吃力地推开他的身体,面对举枪对准他的那一行人,像美人鱼那样优雅地翻身越过围栏跳入海中。
  只听噗通一声响,查理德疯狂地跑过去,对着深不可见的海面大声喊着白凉角色的名字,但回应他的只有海水拍打船身的声音。
  白凉落水的那一刻又想起他遇到沈珩的那个夜晚,那个时候的他虽然也害怕,但因为没有了牵挂,落水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实际上什么都没想到。他有过一段时间很害怕水,但沈珩陪着他,耐心地矫正了他的恐惧,所以他才有勇气接下这部电影,并且亲自演了这一段惊险的戏份。
  海里的潜水员和救生员很快就把白凉拉出海面,把他放到依靠着游轮的小船上,七手八脚地给他擦脸擦头发,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回到游轮后,早已等着他的几个医护人员团团将他围住,从头到脚把他检查了一遍。
  随行而来的苏丽莎压根就不敢看白凉跳海的那个场面,她怕自己心脏病都被吓出来,但是boss要求她拍下来传给他看,想来他也是担心白凉,非要看到没有出什么差错才能安心。
  白凉被浴巾团团包住,医护人员给他测量体温脉搏,苏丽莎拿着混了葡萄糖的温水给他喝,不停地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凉本来都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结果一群人围着他,周围又吵又闷的,他都要头晕了。
  导演把剩下来的那段查理德的独白拍完才过来慰问白凉,见白凉若无其事地抱着牛奶杯喝奶,他顿时就担心不起来了,对白凉竖起大拇指佩服道:“牛!”
  罗伯特这一声地道的“牛”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差点让白凉喷奶,罗伯特笑着拍拍他的背,说道:“你真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小男孩,liang,你太棒了,你是我们剧组的骄傲!恭喜你顺利杀青!”
  剧组所有人都为白凉鼓起了掌。
  第252章
  白凉戏份杀青的第二天早上, 全剧组的人回到岸上, 为期三天三夜的游轮拍摄终于结束。
  剧组租用一艘真正的游轮来作为拍摄场地并且出海拍摄,在电影界算是个不小的话题,特别是听说作为男主之一的白凉为了使影片更显得真实, 亲自上演了一幕惊险的坠海镜头。
  当地记者危言耸听,就白凉亲身拍落海一事, 传出了好几个夸张的版本。有的说白凉自己一个人跳进了海里,是靠着自己水性好, 才没有失误。有的说剧组压根没有做好防范措施,全靠白凉一个人支撑。有的说罗伯特约翰逊导演要求严格,非要白凉亲自跳海, 还因为追求更好的效果, 害白凉跳了好多次。更夸张的是说白凉坠海时出了意外,差点被海浪冲走撞到什么东西等等。
  就因为这种种传言,导致剧组落地后, 就被早早等在码头的狗仔记者们团团包围。
  今天海风有点大, 时间还早,气温不是很高,苏丽莎考虑到白凉昨天夜里落了水, 怕他今天起来被风吹感冒,非要让他披上毯子。记者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显得十分突兀的白凉,觉得传闻更具有可信度了。
  记者们热切地挤上前,话筒井头都对着剧组的主要人员,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约翰逊导演, 请问在游轮上拍戏还顺利吗?”
  “约翰逊导演,听说你拍戏十分严格,要求白凉跳了很多次海是吗?”
  “请问那么多高难度高风险的动作戏,都是演员亲身上阵吗?有没有请替身完成拍摄的情况?”
  “约翰逊导演,请问是什么戏份,需要在游轮上拍摄三天三夜?”
  罗伯特约翰逊对于记者们的追问感到非常不耐烦,他板着一张脸冲镜头摆手,连连说道:“在电影没有制作完成前,恕我无可奉告,麻烦你们让一让,我们需要上岸休息。”
  记者们见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只能不甘不愿地放他过去,等罗伯特走了,他们又围住后面的白凉,抛出比之前更多更劲爆的问题。
  “白凉,听说你亲身上演影片中的坠海镜头,是真的吗?”
  “在夜里跳海那样充满危险的事情你都敢做吗,哦我的上帝,你真是个勇士。”
  “你跳海是自愿的,还是被导演约翰逊先生逼迫的呢?”
  “听说你在跳海时遇到了意外,是哪里受伤了吗?”
  “剧组真的没有在海里准备救护设施吗?”
  “你掉进海里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害怕,你在跳海之前有把握自己游回船上吗?”
  ……
  眼看着记者们越说越夸张,白凉哭笑不得,裹着他的小毛毯凑近其中几个话筒回答道:“我没有受伤,也没有出意外,昨晚的跳海剧情拍得十分顺利,这还要多亏了约翰逊导演的指挥以及剧组救护人员的谨密措施。亲自出演跳海戏码是我自己选择的,并没有想过用替身来帮我完成,也没有跟约翰逊导演起过争执。跳下去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想着要表现得最好能一条过,那样我就不用重重复复多跳几次了,感谢约翰逊导演和我们的摄像师,让我真的只跳了一次就顺利通过了,不然我可能会成为花式跳水运动员。防护措施是肯定有的啦,我们毕竟是个很严谨的剧组,拍戏虽然追求效果,但都把演员的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不可能敢自己一个人闭上眼睛就随便往海里跳啦,在夜里的深海游泳什么的更是想都不敢想,哈哈。”
  “听说你的戏份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你有什么其他的工作安排吗,还是直接回到自己的国家去?”
  白凉应道:“可能还要在美国待一段时间,因为电影还没有完全拍完,也许要回剧组补几个镜头,等影片全部拍摄完进入后期制作后,我才能安心回国。”
  记者看着他裹在身上的小毛毯又问道:“你因为跳海着凉了吗?”
  白凉往两边拉了拉小毛毯,露出他里面的休闲的t恤沙滩裤,笑着跟记者说:“没有啦,我身体很好,只是我的助理担心我被风吹感冒才让我披着的,其实完全不需要这样做。”
  他前一秒还得意洋洋地跟记者说这句话 下一秒马上就毫无形象地连打两个喷嚏,打脸来得太快他只来得及捂住自己的嘴巴,用一副抱歉的表情面对记者们。
  好在美国的记者见识过各种各样举止豪迈的明星,在镜头前打喷嚏已经算是小菜一碟,都没有把这事放到心上。他们无奈地对白凉露出善意的笑,见他还在打喷嚏,就主动给他让出一条通道,让他快点跟上罗伯特约翰逊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苏丽莎被他几个喷嚏打得心惊胆战,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不停地询问,生怕这小祖宗真的生了什么病,到时候跟大boss没法交代。
  她唠唠叨叨地在白凉身后重复道:“都说了让您别逞强,多穿点衣服,吃点药预防感冒,您偏偏都不听。这才好了吧,感冒了吧,要是得打针吃药,您可千万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可不是boss,会对您心慈手软。”
  白凉被她念得耳朵疼,等上了来接他们回酒店的车,他把毯子扯下来放到座椅上,像个无事人一样抖着腿说:“嗨呀,我没有真的感冒啦,我刚才是装给记者们看的,不然你以为我们能这么快离开码头?”
  说完他还用得意的小眼神睨了苏丽莎一眼,苏丽莎还没说出口的话突然噎在嘴里,她往上翻了个白眼,凉凉地说:“那您的演技可真是太好了,不但骗得了记者,甚至连我都给您忽悠了。”
  白凉难得没在她面前炫耀自己是演技,而是摇着头,满是遗憾地说:“那是因为你不够了解我,所以才看不出来我是演戏,要是换成老东西,不管我演得多逼真,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苏丽莎幽怨地看着他:“您这是见缝插针地给我喂狗粮吗?”
  白凉低头玩起了手机,说道:“我都好久没见过老东西了,有得狗粮给你吃都不错啦,我想吃都还吃不到呢。”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距离上次他来看我,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的身心都急需要他的安抚。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中秋节眼看就要来了,我一点都不觉得国外的月亮比国内的圆。”
  苏丽莎懒得理会他的碎碎念,拿出她的手机查阅工作上的信息去了。
  回到下榻的酒店,白凉连房间都没回,直接奔向酒店的自助餐厅,虽然他在游轮上拍戏那几天没有对食物进行挑剔,但其实他早就吃腻了,只想着快点上岸吃他喜欢的新鲜蛋糕和现做的冰淇淋。
  白凉如此大大咧咧地走进餐厅,穿着t恤沙滩裤的他在一众穿着衬衫polo衫的男士里显得很是特别,他所经过的地方,都引来其他人若有若无的眼光。
  好在这家五星级酒店对于客人用早餐的衣着没有什么很高的要求,他这样穿也算在可接受范围内,倒是有几位年轻的女士认出他是谁,看到他后小声地惊呼了一下,在他背后难掩激动地讨论起来。
  白凉端着托盘在餐厅里走了一圈,回来时上面放了烤土司巧克力蛋糕火腿薯饼玉米棒,他本来还想多拿一点的,但是怕吃不完浪费,就暂时只拿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