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的言语,让远在帝都躺在床上的慕槿歌抬手抚了抚额,娇媚动人的脸上却是灿烂的笑容。
  这样没下线的靳瑶瑶她有多久没看到了?
  “孕期爱爱是不是更刺激啊?你家三少诚会玩。”
  两人插科打诨的聊着,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那个时候她们也只有彼此,有任何心思也只会跟对方说。
  在她们之前真的没有所谓的秘密。
  而于此荣氏,被冷落的陈子墨看了看二楼亮着灯的房间,好一会才从后座下来。
  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刚打算下去,突然猝不及防的转身,目光再度落在二楼,可这一次却不是靳瑶瑶的房间,而是她隔壁黑沉的根本看不到什么的窗口。
  眉宇微不可见的蹙了下,凤眸渐眯,半响才收回,转身回了车内,发动引擎离开。
  而楼上,水心的卧室,没有灯光的房间暗沉的让人寸步难行,静谧的都能听到人细微的呼吸声。
  窗户处,厚重的窗帘却不知什么时候拉开了一条缝隙,而一侧似乎站在一个身影。
  ……
  帝都——
  在夜色的掩护是,黑色别克成功的避开了追踪的人,几经辗转回到了临时基地。
  橘色外套和刚才车内指挥的男人相继下车。
  两人脸色都极为难看。
  尤其是当看到坐在客厅内的男人时,更是阴鸷的可怕。
  橘色外套的男人直接将自己头上的帽子砸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面前,怒道:“他妈的,齐峰你这是诚心要害死我兄弟?”
  齐峰本是在家里等他们消息,可迟迟不见他们联系自己,这才过来了他给他们安排的临时住所。
  齐峰皱着眉,平日温润的目光此刻也盛着狠戾,“不要告诉我,你们又失败呢?”
  当即,橘色外套的男人一脚踹上距离他最近的一把椅子,吼道:“妈的,我们损失了两名兄弟,三个被抓进了局子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他妈还敢来质问!”
  闻言,齐峰当即明白了,这是真的失败了。
  分明计划周全,怎么还会失败?
  这些天都没有轻举妄动,摸清慕槿歌的行程,这样也会失败,亏他们还是世界数一数二的黑道组织里的高手。
  “我要跟你们老大联系。”齐峰懒理发表的橘色外套男子,从沙发上起来,看向这次负责暗杀慕槿歌的领头人。
  第1093章 你要谁死
  对方当即就拧了下眉头,四目相对,无形的碰撞,仿佛惊起了刺目的火花,换来一阵噼里啪啦的作响。
  齐峰到底是世家出生,自小接触的又都是大场面,一个黑道组织还不知道算得上几号的人物,齐峰又怎么会被他的眼神吓倒。
  双手抄兜,眼神里全然都是对他们再次失败的不满。
  至于刚才所说的失去的两个兄弟……
  在齐峰看来,既然你们干这一行,那早就应该将生死置之度外。
  毕竟,在你们夺走他人生命的时候,也要考虑到他人随时都可能夺走自己的。
  更何况办事不力丢了性命也是自己学艺不精,怪谁?
  他为他们提供了那么多的讯息还不能成功,齐峰甚至怀疑那背后扬言要跟自己合作的人分明就是在耍他。
  “给你们老大传话,如果不亲自来见我,那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可以结束了。”
  说着,也不看那两人异常难看的脸色,转身便离开了。
  ……
  帝都另一边的拆迁民房内——
  幕言紧守一台老式电视机前,不时出现的雪花和刺啦声响一度让她心烦气躁。
  却偏要隐忍,不断的调换频道,只为能够在第一时间内看到有关慕槿歌死亡的消息。
  可从天黑看到快要凌晨,却始终无法看到那条她迫切想要看到的消息。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幕言也越发的暴躁。
  周伟明站在她的身后,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起,他就站了多久。
  并且是将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了幕言身上。
  看着她从还算冷静到现在随时都可以爆发的焦躁。
  为了对付慕槿歌,她现在俨然就是入了魔障。
  他不知道她找了什么人帮她,自己想要帮她都被拒绝。
  她如今完全就是拒绝任何人进入她的世界。
  这样的她让周伟明很担心。
  当指针敲响十二点,本就只有几个台的电视也只有停台休息的画面时,幕言再也无法抑制体内怒火的一把就将手里的遥控器给砸了出去。
  当即,就四分五裂的四散开来。
  周伟明立刻上前安抚,“阿言,阿言,你到底要看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找。”
  幕言大力辉开他试图禁锢自己的手臂,一张脸扭曲的难看,低垂着眸,在那里自言自语。
  “没有,没有……没用的东西……废物……”
  “死……怎么没有杀死她?为什么没有杀死她?”
  看着像个疯子一样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幕言,看着她因为没有达到目的而肆意毁坏着屋内物品的癫狂举动,周伟明眉头皱得更紧。
  可他不敢轻易上前。
  她现在情绪激动,如果自己冲动上前,让她误伤了自己怎么办?
  “阿言,你别生气。你要谁死?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我一定帮你……”
  一声比一声坚定的承诺总算吸引了幕言的目光,癫狂的目光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站在距离周伟明不过一步开外,抬眸泠泠的瞧了他好一会。
  “哈哈……”突然,幕言就那么笑了起来,笑声很大很亮,在这几乎没有居民的房子里尤为的醒目且森冷。
  她像个疯子一样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甚至是笑得抱着肚子蹲到了地上。
  周伟明紧抿着唇看着仿佛是在嘲笑他说了个多么可笑的笑话的幕言,悲凉像是潮水一般就那么涌了上来。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阿言会变成这样?
  过去的她是那么的骄傲高贵,可如今的她……
  她越是这样,周伟明便越是心疼。
  他过去,在她面前蹲下,用着轻柔无比的声音说道:“阿言,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只要你说,我便去做。”
  许是他言语里的真诚不像是作秀,又许是多年相伴让她对他还有那么一点信任。
  狂笑的幕言渐渐安静了下来,她抬眸对上周伟明执着的目光,眨了眨,像个渴望承诺的孩子一般,“真的?”
  周伟明用力点头。
  “就算我让你做的事情会害死你,你也愿意?”很快,她又问。
  周伟明有片刻的怔竦,眼底滑过复杂后点头。
  如今的他可以说是了无牵挂。
  一个被定义死亡的人,这人世间除了自己在乎的那个人,也确实没什么是值得他留念的了。
  目前,他只有一个愿望。
  那就是希望她依旧能够活得好好的。
  “我要慕槿歌和……她孩子的命。”幕言阴恻恻的说着,凝视着周伟明的眼睛都泛着森冷的光。
  如今一个慕槿歌的命已经不足以熄灭她内心的怒火。
  她越是幸福她内心的痛苦就越重。
  不让她也尝尝自己的这种痛苦,她怎么甘愿。
  周伟明的手在幕言说话的时候攥紧,关节甚至发出微不可闻的响动。
  “好。”又是一声应承,不为安慰她,而是真的会去做。
  幕言如愿的露出欣喜的笑容,甚至因为过于迫切而主动抓住了他紧握的手,“真的?”
  周伟明垂眸看了看被她握住的眸,冰冷的眸渐渐被柔情取代。
  对她,他何尝拒绝过。
  “真的。”再次抬眸,他温柔以对。
  仿佛可以看到慕槿歌带着她那才出生不久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一般,幕言再度露出那种疯狂而痴颠的神情。
  有了周伟明的承诺,幕言似乎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突然,她又一脸紧张的看向他,“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
  光是慕槿歌和她的孩子死了不行,还有她……还有她……
  思及这段时间跟踪的成果,周伟明先是抿了下嘴角,眉头拧起细微的弧度。
  齐峰是个谨慎的人,外出必定会有保镖跟随,或许是因为其家庭背景的原因,他做事更是注意分寸。
  一段下来,这个人干净的让人觉得不可思义。
  妻子去世多年,却从为跟任何女人传出过绯闻,私生活看着也极为的检点。
  身边大多都是男性工作者,平时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应酬,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挖掘的地方。
  他不明白,阿言为什么执意要让他跟踪齐峰?